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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树引人的方法很简单,一脚踢在床尾的横杠上,然后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他是用本地土语骂的,我听不懂,但从他那酣畅淋漓的表情中,也能判断出他骂的这些东西,应该脏得可以。

嘭!

门被猛地撞开,花衬衫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指着宝树声色俱厉地大声喝骂道:“王八蛋你找死?”

宝树却看也不看他,只是对着我焦急大吼道:“就是现在!”

“吼个毛啊,我晓得!”

我忍了这么久,满腔怒火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顿时心神凝聚到极点,死死盯着花衬衫,一字一句,把咒语念得飞快!

“你干什么?”

花衬衫估计也被我们反常的举动惊住了,愣了愣,下意识就伸手去腰间拔刀,可我早有准备,还是比他快了一步,抢先念完了咒语。

下一刻,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纠缠在我身上。

这股子冷意真心酸爽到了极点,就像大冬天的,被人拿水枪滋了一身,冻得我猛打哆嗦,嘴皮子都在发颤。

我眼角余光一瞥,就从旁边玻璃的倒影里,看到自己脸色煞白,嘴唇乌青,气色难看得吓人。

霎时间,我感觉自己和僵立在床尾的女鬼小姐姐之间,似乎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我能感觉到她灵魂深处刻骨的怨恨,同时也能把自己的一些意思,模糊地传达给她了!

“去!你的仇人就在眼前,现在是你复仇的时候了!”我对着她低吼道。

这里就要解释一下厉鬼杀人的机制了,我也是后来正式入行以后,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厉鬼这种存在,说白了就是死前的一段残念,虽然被怨气支撑着,但跟活人到底不一样,已经没有完整的神智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它们更像是一段程序,没人控制的情况下,只要不触发预设的条件,哪怕凶手站在眼前,它们也是不会杀人的。

这一点很好理解,在各大鬼片里都有表现,举个例子:

《午夜凶铃》里,只要你不播放那盘录像带,哪怕你抱着它睡觉,贞子也不会从你被窝里钻出来;

你只要不进《咒怨》那栋房子,就算天天在它门口随地大小便,伽椰子姐姐也只能干瞪眼,奈何不了你。

而宝树教我的咒语,则类似于一个主动控制程序的权限,有了这个权限,我就可以指挥厉鬼,攻击花衬衫一伙人了。

当然,这个权限也并非无所不能,它更像是一种引导或者建议,而非命令。

比如厉鬼生前本就深恨花衬衫一伙,我要是让它们攻击花衬衫,那自然是无有不应,但我要是让它们跳个舞给我看,那估计死的就是我自己了。

“你找死!”花衬衫脸上露出惊怒交加的神情,看来他虽然不明白我在干什么,但已经感觉到不安。

他举着一把匕首就对我捅了过来,我瞪大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就在匕首离我还有一米开外时,他的动作忽然就僵在了原地。

“咯咯咯。”

床尾女鬼的身影消失了,空气里则隐约响起了凄厉的笑声。

下一秒,她轻烟般的身影就在花衬衫背后浮现了一下。

花衬衫被她在背后稍微一贴,顿时像看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脸上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手中的匕首也“当啷”一声落了地!

“快!让她控制这吊毛给我们把绳子解开!”宝树虽然也看不见女鬼,但却把花衬衫的异状尽收眼底,无限欣喜地催促起来。

“放心吧,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虽然手脚都被捆着,但手指还能动,朝鬼上身的花衬衫打了个响指,让他过来给我解绑。

被女鬼上身的花衬衫接到我的指令,脸上露出一丝怨毒和不甘。

我猜她是迫不及待想要弄死花衬衫报仇了,连忙又喝道:“你现在弄死他,只能报这一个的仇,我们跑不出去,其他坏人还是逍遥法外,你愿意这样吗?”

我不知道女鬼小姐姐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最后,她还是控制花衬衫的身体,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走过来,解开了我手脚上的绳结。

近在咫尺,我在花衬衫眼睛里看到了哀求,只可惜他整个身体完全被女鬼控制住了,连张口求饶都办不到。

“快点啊!”

那边宝树又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

“催命啊!”

我抱怨了一句,从床上爬起来,但脚刚一落地,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差点栽倒在地上。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被捆得太久了,血液不流通,手脚发麻,活动一下就好了。

但仔细一体会,我才惊觉自己身体居然陷入了一种被冻僵般的麻木,还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虚弱,并且这种僵冷和虚弱,还在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严重,连南洋温暖的气候,都不能令我有丝毫回暖的感觉。

我的手扶在床架子上,本该冰冷的钢铁,这时却几乎给我一种烫手心的感觉,可见我的体温有多低。

我眉头一皱,忙问道:“宝树!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冷?”

“只是被厉鬼的阴气侵蚀了而已,你救我出去,我让我哥给你把阴气都驱除!”他急切地说道。

“记住你的话!”

我盯了他一眼,不管僵硬站在床边的花衬衫,咬牙捡起地上的匕首,挪到宝树床前,吃力地切割起他手脚上的绳索,因为手脚僵硬,有一刀还割偏了,扎在他旁边的床板上,吓得他“哇哇”大叫:“你小心点啊!”

“闭嘴吧!能把你救出来就不错了!”最后一刀,我彻底割断了他身上的束缚。

“快,快,快走!”宝树从床上一跃而起,但马上又一头栽倒在地,摔得很惨。

他虽然不像我差点被阴气冻僵,但貌似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捆了这么久,身子骨也不怎么利索了。

我们两个难兄难弟,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喘息着相视苦笑。

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感觉好一点,宝树又迫不及待催我跑路,我拍了拍他:“等等,还有件事没做。”

“什么?”

“这个。”

我走到花衬衫旁边,摘下他腰间一串钥匙,冲宝树晃了晃,“我们能不能安全跨越雨林,就靠这个了。”

我在套话的时候,早就套出来,从废弃医院到普农奔市区,有一条荒废的土路可以穿过丛林,花衬衫他们平时都是开车来往的,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真有你的!”宝树一拍巴掌。

“小意思。”

很久没被人这么赞赏过了,我心里也感觉挺舒坦的,但看着花衬衫僵立的身影,一股愤怒又涌上我的心头,就是这些家伙,差点毁了我的人生,现在,到我给他们一个报应的时候了!

所以,在推门出去之前,我对着附在他身上的女鬼小姐姐说了一句:“好了,我说话算话,他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