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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雨最先听到的声音是尖锐的金属在石头上刮过的动静,这让他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感觉到无边的恐惧。

这种声音就和那个凶神恶煞的孤儿院院长每日用皮鞭抽他的声音一模一样,让他就算只是单纯被绑了起来,也如坐针毡。

这种声音让他脑海中永远不能治愈的回忆不断向上翻涌,他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快速颤抖,就像是一个踩到夹子受伤的小兔子一样,心脏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样。

泛舟雨眼前一片昏花,仍然沉浸在朦胧的黑暗中,但意识深处却已经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惧。

这直接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腥臭的液体从他的裤子里流了出来,他仿佛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一把镰刀,来自地狱的呼唤已经在他耳边围绕。

跟泛舟雨孤儿院中在他背后用磨刀在他身后剁肉的声音一模一样,他一下子紧张得牙根发颤。努力地想挣脱手腕上的绳子并且争取让自己的脸变得凶狠,但恐惧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上了形状,他整个人也就显得愈发滑稽起来。

脑海里的迷雾渐渐散去,唯一剩下的念头越发地清晰起来:

自己这个三十年母胎的倒霉蛋死定了,怕是很难全须全尾地走出这个地方了。

泛舟雨前方传来一声闷哼,还有沉重的木头嘎吱声,他好像要开始进行审判了。

眯眼看去,他大概能看到一个魁梧的轮廓,还有着那股只有在大海上特有的恶臭味。

不用说,这一定是一个和船有关的东西。

在港口本地势力被全部连锅端后,海上的渣滓们开始重新占领地盘。

泛舟雨猜应该是戈登·普朗克坐在对面。雇来的打手也就这样了。看样子,他也快醒了吧。

“好啊,你们都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容淡定。“我还想再继续化妆一下呢,不过也没啥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泛舟雨转向她,感觉自己半边脸又肿又疼,嘴角绷在一起。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肿胀的下巴,嘴里却涌上一股铜锈味。泛舟雨应该感谢老天自己还能呼吸。

空气中全是那些腐烂鱼的气味,仿佛一个深呼吸就能烧焦你的鼻毛。

这破运气,自己在海边,随时都有可能被沉入大海,泛舟雨为了自己可能还能继续延续的生命,打起了数百万分的精神对待。

不过是女人?什么情况?不是普朗克?

“你们谁能告诉我,码头上的爆炸是什么人的杰作?”女人继续说道,语气很平淡,不过有着一种不可质疑的贵族气息。

是从未见到过的大人物,可能那个市长都比不过面前这个家伙。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她背对着泛舟雨和那些同样被暗中抓过来的倒霉蛋们,跳动的蓝光映出她纤细的腰肢和手上那个透着宝石光芒的酒杯。她把一只玻璃壶放到化工喷灯近乎无形的火焰上,隐约传来了液体晃荡的水声。

“我知道我还能被你抓?动动脑子吧,小姐。”泛舟雨咕哝道。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把“糟糕”变成“完蛋”。

“格莱姆船长的手下说话都挺有一套的,不过你的家人们已经不在他的手上握住了,”

女人转过来面对泛舟雨和抓过来的那些奴隶们:照亮她体形的原来不是台灯,而是她身体里发出的躁动光芒。

“你会老老实实交代的,因为你的死活就靠这个了。”身上爆发出蓝色的光芒,透过皮肤能看见她下面的钢铁骨架,没有人会质疑被砸中后的威力。

这是NAdo明星1级战斗员向勇的武装,识别度极高。

“看上去他没什么要说的。”女人身后的手下哼哼地说,他身穿西装假装高雅,不过常年在海上流浪的粗犷气息是遮盖不住的。

本来可能还看不出来,不过和这个未知女人站在一起后,对比感就显现出来了。

“不要着急。”

女人欠了一下身,地上又发出了金属刮擦的声音。

她、的举动很高雅,不过同时响起了噪音。

但这种声音泛舟雨却不知道是哪传出来的,直到她朝着旁边的努力走过去时泛舟雨才搞明白。她丝绒般的剪影离开了桌子的轮廓,髋部发出神秘的青光。泛舟雨的视线沿着她柔弱的身形一路向下……却看到了一对巨大的双刀,然后打消了之前对她的所有幻想。

她是一个非常高级的战争机器,甚至比在电影中看到的还要夸张。

“你觉得你能吓到我?”泛舟雨看到一个个奴隶在女人文化后死去,绝望地反问。

女人站到了这个蠢货面前。泛舟雨听到壶里的水开始翻滚。只一眨眼,一道银芒夹着蓝光闪过。捆住他双手的绳子掉在了地上。

女人身后的船长发出一串沙哑的大笑。

“没砍着啊,亲爱的夫人。”

女人转了一圈。这一次,她腿上锋利的刀刃结结实实地扫过了身后那个船长背后刺客的脖子。

头颅滚到泛舟雨眼前,玻璃壶发出欢快的哨声。

这一幕直接让泛舟雨说不出话来了。

即便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反正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那些死者们的眼珠子仍然惊恐地死盯住泛舟雨。恐惧从泛舟雨的头顶直达尾椎,几乎要把泛舟雨的肠子都拱出来,但泛舟雨最终说服了自己——反正最后都会淌到地上的。

“现在已经死掉一半家伙了,希望你们能说出我感兴趣的话题。”她不紧不慢地说。

女人在桌边坐下微笑。她往陶瓷茶杯里倒进沸水,飘起一缕蒸汽。她看向泛舟雨,神情倨傲,同时满是遗憾,仿佛泛舟雨是一个算数迟钝的小学生。

他逃不开她的那种笑容。要人性命,看透一切——把泛舟雨吓惨了。

“茶?”泛舟雨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个词。

“哎,孩子,喝茶的时间总是有的。”她说。

笑容宛若一个可憎的魔鬼,甚至比那晚的噬鬼还要恐怖。

“我说,我说,我全部告诉你们……”泛舟雨旁边的一个船工开始说话。

然后同一秒内,泛舟雨感觉到脖子松动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