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格的讲解，沈楠皱着眉头看向了杨帆。
林格正诧异于沈楠居然没有被杨帆这套妖气十足的公关运营思路所震惊的时候，沈楠对杨帆开炮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见到沈楠一反常态的严肃和正经，杨帆和林格都愣了一下。
“楠楠，我一开始没想接受凌峰的投资……”林格率先反应过来帮着杨帆解释道，“他可能也是周五那天才想到的。”
“格格，你信吗？这一整套思路,
一环扣一环的，你觉得他是临时想到的？”沈楠直接反问了回去，“他当时就说过，给他更多的机会和时间，他能操作的更好，想来当初就是这一套方案吧？”
沈楠的一番话，直接把林格问的僵住了。
林格也不是傻子,
在她把杨帆的这一套方案琢磨透之后,
林格就知道了，这是杨帆早就有的方案，不是她选择了接受凌峰投资之后的预案。
而和饭否的合作，看起来才更像是那个被迫选择的预案。
“对。”杨帆没有回避，“这就是所有的方案里，我觉得最好的那一套。”
“所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沈楠继续追问，语气依然严厉，“你可以不告诉我，因为你觉得我像是在公司里玩闹，不是来正经工作的。但是你怎么能不告诉格格？她难道对你的包容还不够，对你在公司里做的事情支持还不够吗？”
“楠楠。”林格看着杨帆有些异样的神情，小声唤了一声沈楠。
“格格，你别拦着我。
杨帆，你之前质问我,
说我不想被格格落下，被公司里的大家落下，那就应该承担起责任来。
那你现在的这个做法呢？
你有考虑过你是在一个团队里,
你要对你的方案负责，你要对你的队友负责吧？
这里不是你的一言堂。
或许你现在的做出的方案，都很优秀，但是你如何保证，你以后一定不会翻车？”
杨帆刚准备下意识的说“我能保证”的时候，脑子却是已经思考出了答案，冷汗差点就直接冒了出来。
他什么时候变得信心足到觉得什么事情都能完全在他掌控里的？
最初，他还从艾米姐那儿要了凌峰这家业内最出名的创投公司积累许久的行业数据，这之后，他才因为林格的原因，正式他踏足了短视频这个行业。
那时候，哪怕是他信心十足的“办公室阿楠”这个系列，他对数据的预测，也依然很保守，以至于人设运营的抽奖博文都是临时让林格发的。
被他们认为为了变现铺垫许久的数据运营这一套，是因为陈彤的异军突起，提前建立的。
在钛度发文，建立和各个平台的合作，那会儿的他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和饭否的合作,
他信心十足，最后的结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好的一面是，证明了他确实打开了短视频变现的大门。
但是不好的一面，何尝不是有他自视甚高的原因在里面，认为饭否那边的价格不合理。
如果不是他们，而是换了任意一家短视频公司，听到当初十万的报价，大概就会连连点头同意吧。
项目的一步步成功，一个个数据的再创新高，带给了杨帆十足的信心。
让他觉得，在短视频这个行业，他因为有凌峰的数据支持，有梦境中观察到的未来和那些层出不穷的创意，他就掌握了一切。
但是啊，往往意外就会来自于人春风得意的时候。
那个世界，短视频在差不多的同期可没有他现在见到的发展的这么快。
在凌峰根据数据的预测里，短视频行业的发展，也不会是如此的顺利。
但是偏偏他们就这么顺利了。
杨帆知道，这里面受他的影响很大。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短视频行业的未来，已经和他在梦境中看到的与凌峰拿数据预测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了。
不一样的市场环境，还能用之前的那套去看待吗？
杨帆不知道。
“我的问题。”杨帆果断地认错，“之后如果有其他的想法的话，我会和你们商量的。”
“这就对了。”沈楠的神情立马出现了些变化，不再是一脸严肃，反而看起来很嘚瑟，“解气啊，解气啊，终于找到机会，让你吃瘪了。”
杨帆愕然，沈楠到底是真的因为他做的不对，所以指责他，还是单纯为了找到了机会报仇让他吃瘪？
不过转瞬一想，两者大概是都有的，“哼哼”两声鼻息喷出，杨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看向了林格：“这就是你当时说的她不记仇？”
林格听到杨帆的话，无奈地看了沈楠一眼：“楠楠，收敛点。”
沈楠听了尴尬笑了两声，然后恢复了正常。
“那你们说，如果有什么打算，就要先告诉你们的。”杨帆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这次让凌峰进来，也还有些小打算。”
“好家伙，你还藏了想法，快说说，你这次打算坑……打算怎么办？”沈楠本来想说打算坑谁的，毕竟在她看来，饭否就是被杨帆坑进来的，最后还被他一脚踢开了。
沈楠惊讶，她刚才那番话本来是想让杨帆以后有想法和他们多讨论讨论，没想到杨帆现在就憋着想法呢。
“既然公司转型，那肯定是需要懂调研的人，去做信息收集分析；需要懂谈判的人，去和那些视频制作者谈；需要懂管理的人，来拟定林格说的梯度分级；还需要懂法律的人，来拟定各级的合同，对吧？”杨帆说到这里，看了林格一眼。
“是。”林格也很直接，“这些都需要专业的人来，公司里现在除了一个秦皓算是有点经验，其他人都没有相关的经验，你有想法？”说完她疑惑地看了眼杨帆。
“你想想凌峰是干嘛的？”杨帆提醒道。
“做投资的……”林格下意识地回答道，刚一说完，她就想明白了杨帆话里的意思，“你准备让凌峰出人帮我们做这些事儿？”
凌峰做投资，投资的是创业公司。
而他们是做的，是做短视频网红经纪的。
但是实际其实就是在做短视频网红的投资培养，本质差不多，就是对象不同。
所以，凌峰的那一套人马，和他们的需求契合度很高。
“不。”杨帆摇了摇头，“我准备直接挖凌峰的人来帮我们做事情。”
“好家伙，你连你爸都坑啊？”沈楠算是听懂了，忍不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