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面前的她，自信、明亮，妥善地处理所有她会遇到的事。在过往的生活里，她习惯了钱财、工作、朋友、机会都通过她自己获得，她遇到困难也是她想方设法处理，哪怕处理起来很困难，她也能做到。”
“遇到我之后，她的事我一句话就处理好了，我给她的资产和钱也都是她曾经奋斗一辈子也奋斗不回来的。我打破了她原先的平衡，她找不到新的平衡点，她很不安，想给我和你更多。但她又认为她没有什么能给我们。这让她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席允能听懂他爸爸的话，又不完全理解。
秦致霄没指望他能全懂。
“妈咪跟我们在一起的状态很像你在帝都那几年的状态一样，害怕、不安，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一切都不可控。”
“真的吗？妈咪那么不安？”
“会。这也是我答应跟她离婚的原因。我们一家三口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光，你先让妈咪把她的自信捡起来，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席允还是不明白，“现在离婚率那么高，我幼儿园的同学们有1\/3是父母离异。你怎么就能确定妈咪会在原来的位置等你，而你又怎么确定你会跟妈咪永远在一起？”
“我以前也不那么笃定。直到跟她一起进的古玉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我和你，还有你小笛阿姨是她最重要的人，才吃了一颗定心丸。”
“妈咪比你更勇敢哦。”
“对的。所以，要做好跟她耗一辈子的觉悟。”
席允仰着小肉脸，“我完全没问题。”
*
许落落和林笛是被燕娜叫醒的。
燕娜双手环胸，“两位昨晚过得挺爽啊。”
“特别爽，就是宿醉后遗症太严重，脑子疼的都快炸了。”林笛叫道。
许落落握住她的手，把灵力注入她的体内。
林笛瞬间就不难受了。
林笛担心道：“你刚被古玉伤了，再用灵力不要紧吗？”
“以前对古玉不了解，每次用灵力都忐忑不安。被伤过一次，反而了解了很多，没那么多顾及。”许落落收回手，“好点了吗？”
“全好了。”
黎姨已经给她们准备了早餐。
燕娜本来已经吃过了，没忍住跟她们又吃了一点。
燕娜没带司机，自己开车过来。
许落落是第一次坐燕娜的车。
到公司停车场时，腿都抖了。
许落落抖着声音说道：“大小姐，你考的驾照是不是飞机的驾照？”
燕娜乐了，“落落宝贝，你居然也会讽刺人。”
“一直都会，只是没有机会在你面前展现。”
“你怼人的样子多可爱啊，以后多展现这方面。”
“好咧。”
三人乘电梯上楼。
燕娜提供的公司地址是五楼，下面四层是购物商场、电影院、游戏厅和ktv。
人流量完全能保障。
铺面的面积两百多平，对于装修公司，这个面积足够了。
许落落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手顿住了。
朝闻道就在马路对面。
朝闻道的办公楼高耸入云，从规划到落成，它都是燕城的地标性建筑。
外型大气，典雅。
无论白天严密是晚上看，都让人眼前一亮。
燕娜察觉到许落落的异常，“该不会介意这里离朝闻道很近吧？”
“不介意，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址。”
“不介意就好。这个局面你迟早都得面对，早点面对还省得挣扎了。在很多人眼里，哪怕你跟秦致霄已经离婚，你身上也还有秦致霄的标签。”
燕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放过许落落脸上的表情。
她可以确定，她们三人没有谁是撑不住事儿的。
许落落的表现没有她和林笛外放而已。
三人针对公司装修的事进行了详细的规划，连午饭都点的外卖，在铺面里的一张铺满灰尘的桌子上吃的。
吃完后，三人继续讨论。
许落落根据她们商讨的内容手绘，将效果很直观的展现出来。
燕娜：“你的画不错。”
“之前画过漫画。”
“难怪手速快，质量也好。”
三人一直到下午三点才确定了装修方案。
燕娜和林笛都还有会要开，都走了。
许落落则到楼下的商场逛街。
她也想再做点别的事。
公司的装修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有业务也不需要她们随时在公司。
她得想想做点别的。
许落落很清楚自己的思维没有转变过来，她还是打工人的思路，没有团队和资源整合的概念。
要到的事情都是自己做，而且她都做的都是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
画画、捏土、做数学直播，每一样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资源整合，左手人脉，右手资源，最后赚钱的事她还不会。
许落落在商场里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思路，准备下楼去打车时，听到有人叫她名字。
“许落落！”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曾之媛要泼她硫酸的事让她很有心理阴影。
直到那人叫第二声之后，许落落才停住脚步。
段或临大步走过来，一脸惊喜，“落落，没想到真的是你。”
许落落看清男人的脸时，勉强笑道：“真巧。”
“对不起，我隔了这么多年才跟你道歉。当初，我也是没办法。”
许落落没说话。
段或临急道：“落落，我知道你的事，也知道你离婚了，今天我们又不期而遇。这就说明我们之间还有缘份，能不能赏脸跟我喝一杯咖啡？”
许落落眼前看到的不是段或临。
而是她在高中后面两年的痛苦。
每天在打工地和学校往返，在学校是同学的嘲讽。
在打工的地方被同事和老板骂。
只有晚上熄灯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喜欢段或临的女生，冬天在她被子上浇水，她没有别的被子换，只能裹着湿被子冻得发抖，发热了也不敢休息，怕被老板开除。
那两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许落落记得一路走来别人对她的好，也记得别人的恶。
段或临对她而言，只剩痛苦。
“不能。”
许落落扔下两个字往外走。
段或临扯住她的手臂，“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你的道歉对我而言，一文不值。”许落落不喜欢段或临给她的感觉。
厌恶中夹杂着算计。
这个男人在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