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凌长慕已经把粥晾好，温度正合适。
凌长慕见她的脖子上还是昨天佩戴的项链。
“哪些珠宝都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珠宝不需要天天换。”燕娜坐到她一向坐的位置。
凌长慕把粥碗推到燕娜面前，燕娜道谢后专注喝粥。
她胃不好。
只要她在凌长慕这里吃早餐，凌长慕一定会让她喝小米粥。
当明星的那几年，为了上镜更好看，她很少吃主食。
退圈后，她没有刻意节食，能吃她绝对不会推辞。
凌长慕见她吃了他亲手炖的粥，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起来。
“银泰那边的事情你能消化吗？”
燕娜瞟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合作。”
燕娜果断拒绝，“我们不会合作，我们可以谈别的，唯独工作不能谈。”
“当时的我们已经过去很多年，你还不愿意尝试着跟我合作。”
“那次的合作教训受一次就行了，没必要时不时作死。你该知道燕子雄在外面养的那些玩意儿睁着眼睛盯着我的动作，他们的小动作就够烦人了，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应付与你的合作。”
燕娜不喜欢拖泥带水。
跟凌长慕目前的关系已经跟她平时的做法不一样了，再跟凌长慕合作，几年前的事情会再重演。
她傻了才这么做。
凌长慕眸间闪过一抹黯色，“我只想让你别那么累。”
燕娜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也不跟他硬杠。
硬杠的结果伤人伤己，实在没必要。
“我能接下这些东西，说表明我有处理它们的能力。”
“你已经疲于应付了，就算为了小离你也不需要这么累。小离他也不愿意看着你这么累。”
燕娜不跟他争。
豪门是世界上最封建的地方，重男轻女得理所当然。
最好的永远留给男人。
哪怕那个男人是垃圾，他所得到的资产和资源都比优秀的姐妹更多。
有些更离谱的还有，生儿子跟男方姓，生女儿跟女方姓，连姓氏都不陪有。
一旦有商业联姻，又积极地想到了女方。
这就是操蛋的人类规则。
凌长慕知道她怎么想。
她一个微表情，他就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别人总以为她爱名逐利。
在外面总是一副女王的高高在上。仟仟尛哾
她小女人的样子只对他展现过。
但他搞砸了。
她永远也不会再把那一面展现给他。
甚至连一句心里的真实想法都不会跟他说。
他们之间，她早就不在乎了。
他什么感受，她也不在意。
久而久之，他会因为没有希望而退缩。
而她，也会在燕离长大成人后退居二线，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外界的眼中。
她身处名利场，但想要的从来不是功成名就。
她只想要她在意的人平安、健康。
其他的，她不在意。
她母亲太软弱，被欺负了只会躲起来哭。
她小小年纪就被迫学着保护母亲和燕离。
从来没有人保护她。
就连她曾经信任的他，也不曾保护过她。
遇到事情的时候，他要的是理论，对错。
她要的只是一句理解。
燕娜吃完早饭后，让司机过来接她。
她上车后才发现燕子雄也在。
燕子雄多看了一眼别墅，“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跟凌长慕有纠葛，没想到才来帝都没几天，就在他别墅过夜了。”
“我昨晚喝醉了，反正住哪儿都一样。出了什么事，让你一大早出现在我的车里？”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商量？”燕娜挑眉，依旧是倨傲的模样。
“你的终身大事。”
“哦，你想让我嫁给谁？”
“席红鸷。”
“席家有什么资源让你要跟他们结交。”燕娜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凭他们在帝都有一定的能力。”
“婚姻的主意麻烦不要打到我身上，我对结婚没兴趣。你还有好几个女儿，让她们去实现你的想法吧。”
“席红鸷喜欢你，非你不可。”
“非我不可？这笑话你们男人有人信？”燕娜嘴边挂起讽刺的笑容。
“你不跟席红鸷也可以。目前帝都豪门圈年龄未婚的青年才俊就两个，席红鸷和凌长慕。你要是愿意嫁给凌长慕，我也不反对。凌长慕的含金量比席红鸷要高，能力也更强。以你们那些过往，你们能和平共处？你看到他的时候就不会想到过去他对不起你的那些事？”
“所以今天你是估计来恶心我的？”
燕子雄也不生气，宽厚的大掌拍着她的背。
“我不是故意戳你的死穴。你确实可以不结婚，每天换男人我也不管。女人学会驾驭男人，才能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现在你还年轻，有没有丈夫都无所谓。等你过了35岁之后，身边的人都有家可以回，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可以抱怨工作和生活的时候，你找谁抱怨？那些花钱收回来的男人看你就像在看钱和资源，你心理落差不大？”
“与其等你那个时候遗憾，不如在现在好好考察几个人，有责任心、稳重的就可以考虑跟他多接触。”
“你说的席红鸷显然没有责任心，显然也不稳重。”
燕子雄蒲扇似的大手挥了挥，“他就是个引子，用来衬托凌长慕的。”
“你的目标是让我嫁给凌长慕。”
“没错。”
“我不答应！”
“不答应也没事，你可以多跟他相处。”
燕娜不想跟燕子雄搭话了。
燕子雄却话锋一转，“还是你想让我养在外面的女人的女儿嫁给凌长慕？我要真这么做了，你将来要是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凌长慕不会娶她们。”
“你别低估了男人。他要是在你这里接二连三的碰壁，跟你们同父异母的姐妹又经常讨好他，你以为他不会接受她们？”
燕娜沉默了。
燕子雄极有耐心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燕离是我唯一的儿子，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女儿。我哪怕平时再忽略你，也不会拿你的婚姻开玩笑，在我可以退让的地方，我愿意为你退让。如果你跟他还像之前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走这一趟。你跟他有死灰复燃的意思，我就催一把火。你们能成，我为你感到高兴。你们要是不成，你尝试过了，将来也别后悔。”
“别把设计我说得这么清新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