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不是不温柔，只是不对自己温柔而已。
顾琛的怜香惜玉，自始至终都给了一个人。
沈笙风淡云轻地微笑，眼神微涩，弯起的嘴角终究泄露了一丝僵硬。
这一细节被林淮很好的捕捉到，他眼神微深，似乎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说够了吗？”
顾琛冷眸射向萧子野，他顿时感觉周遭空气都冰了几分。
若是平时，看见顾琛如此可怕的脸色，他一定乖乖住嘴了，可今天也许是喝多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
“没有！没说够！”
萧子野不去看顾琛的脸色，转过头又倒了杯酒，对林淮对着露出开热闹的表情，“刚才林少不是说，有事要和我们小笙说吗？”
沈笙闻言，也放下手中餐具，看向林淮。
林淮低头一笑，“也没什么，阿笙，就是我上次在医院和你说过的事，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他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萧子野，“萧少别见笑，我想请阿笙做我的贴身保镖呢。”
“就像顾少和阿笙从前一样。”林淮满脸笑意，“我也想要阿笙，贴身保护我。”
他弯了弯唇看向顾琛，“顾少，不会介意吧？”
空气微凝，气氛似乎有了微妙的紧绷。
顾琛目光冷冽，看向林淮的眼神带着冰冷的锐利。
林淮与他温和对视，姿态优雅。
“林少，这个问题，我记得我已经回答过了。”
沈笙眉头微皱，看向林淮。
她已经明确地拒绝过他了，她不知道林淮为什么要重提此事。
“你答应他了？”
不等林淮答话，顾琛深沉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惯常的清冷，带着一丝隐怒，如他此时的面色一样。
沈笙眉心微蹙。
林氏与顾氏是竞争关系，顾琛原来的手下投身林氏，他会恼怒，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同意。”
顾琛沉声，语气夹杂暗怒，“沈笙，你想都别想。”
沈笙闻言，面色微冷，“我需要你同意？”
他还以为自己是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小保镖，事事都要听他吩咐...然后在他不需要的时候，被轻易地抛弃掉吗？
“我做什么，都和顾少无关。”
“是吗。”
顾琛怒意渐深，语气浸满寒意，“他给你什么价格？我给你双倍。”
沈笙冷笑。
四年前，顾琛似乎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我给你双倍价钱，只要你愿意去保护澜之。
真是讽刺。
是不是在他心中，什么都是可以用利益计算的。
一份好价钱买她出生入死陪他三年，双倍价钱就可以买她乖乖去保护他未婚妻。
她干的是拿钱做事的买卖，但顾琛永远不知道，只有那三年的守护，与金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和顾家的关系，从四年前就结束得干干净净了。顾少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沈笙！”顾琛怒道。
她以为林淮是什么好人？
林淮请她去做保镖，有什么目的，这女人平时挺机灵的，这个时候怎么不会动脑想想？
“诶，好了好了！”
萧子野见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嘛！”
他也有点纳闷。
顾琛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从来不是在人前轻易发怒的人。
谁惹了他，他向来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
喜怒不形于色，是他们这些商界人士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可今天，顾琛未免也太容易激动了。
“萧少，顾少，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气氛已经这些了，不如早点散了。
几人出了酒店旋转门，林淮转头看向沈笙，“阿笙，周围的夜景很漂亮，你多年不回s市了，我带你去转转。”
沈笙没心情看什么夜景，刚要拒绝，就听林淮接着道，“今天是情人节，海边会放烟花，很漂亮，我们一起去看看？”
顾琛冷笑了一声。
又是西班牙晚餐，又是情人节烟花，还真是用心良苦！
他一把拽过沈笙的手腕，“上车，回家。”
命名式的语气让沈笙心生反感。
她扭头想甩掉顾琛的手，顾琛却死死地攥着他。
他力气很大，手腕被抓的有了微微痛意。
“回家？”
沈笙一个反手，手腕脱离了顾琛的掌控，“顾少的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要去哪？”
顾琛拧眉，墨色眸中酝酿着压抑和怒意。
难不成真去看什么狗屁烟花？
“我去哪都和你没有关系！”
“阿笙，上车吧，我送你。”林淮拉开银灰色车门，“我们就不要打扰顾少了，时间还早，顾少也许还和乔小姐有约会呢！”
沈笙拧眉。
她自然没心情看什么烟花，但顾琛命令式的态度实在让她不舒服。
看来，没有开车出来真是个失败的决定。
“林少。”
沈笙走到了林淮的车旁，开口道，“抱歉，晚上还有事，麻烦你送我到前面路口，我自己叫车回去就可以。”
“好。”林淮温柔一笑。
眼看沈笙越过自己，坐到了林淮的车上，顾琛眸中满是怒火，一脚踹在宾利轮胎上，车身骤然震了三震。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按了接通，听了几句，眉头紧紧蹙起。
挂断电话后，他快步走到了林淮的车旁，一把拉开了车门。
“沈笙，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