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一踏入公关部，整个人就入了监控。
摄像头随着她转，一直到她在工位坐下。
好在时间比较早，公关部并没有多少人，大家也没注意监视器的移动。
卢莎负责的案子，因为还没有完成，所以李璐调走了一个人，又留下一个人。
因为不是什么新人，所以对方对于姜宁也没什么好印象。
“你最近在负责什么案子？”
姜宁两三天没来，手头一下清闲。
坐着旋转椅过去的时候，对方似乎不太待见她，摇头的瞬间，还往旁边撇了身子。
那一副好像嫌弃，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姜宁扬了扬眉，又滑动椅子回了自己的工位。
彼时，正在看监控的人，给方越去了一个电话。
“你那边是不是有一堆急件等着处理？”
“是，不过，我能搞定。”
“邮件发给姜宁，我看她挺悠闲的。”
“……好的。”
那头应下，厉泽御放下手机，端正坐姿。
前面司机，从后视镜瞟他，发现厉泽御今儿心情格外的好。
姜宁正无聊，要跟李璐电话聊聊，方越的电话突然进来。
她有些意外，但还是马上接通，同时起身出了公关部。
那头，方越显得很恭敬：“姜小姐，我给你发了邮件，中午之前，全部审阅一遍，然后提交给我。”
“什么邮件？”
“邮件打开，看了就知道了。嘟嘟嘟……”
方越不给她再问的机会，说完，径直挂断。
姜宁站在原地，足足迟钝一多钟。
厉泽御的助理给她打电话安排她做事，说什么急件，明显不是需要公关的案子。
尽管想不通，但她还是回去打开了电脑。
登录邮箱，果然看到两封邮件。
点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她更懵。
这明显是凯恩特的内部文件，怎么她一个搞公关的，需要研究这些？
姜宁越想越不对劲，关了邮箱，拿着手机上了楼。
同一时间，厉泽御从车上下来，由专属电梯上去。
姜宁到达顶层，另一层电梯也开了门。
厉泽御今儿穿了一套白灰色西装，白色衬衫，蓝色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古板。
姜宁看到他的那一眼，还以为认错了人。
在她的印象里，厉泽御一直都是清贵、高不可攀。
“找我？”
厉泽御挑了眉梢，双手自然地抄进口袋。
姜宁没想到他会自恋到这种程度，但还是保持礼貌微微一笑：“我找方越。”
说完，快一步走在前面，直奔方越办公室。
厉泽御看着她的背影，俊脸犹如冰山融化。
“方助理，你是不是搞错了？”
姜宁一进去，直奔主题。
方越一开始没想到她会找来，先是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正要说话，就见门口出现厉泽御。
他及时收住嘴巴，视线越过姜宁望向她身后。
姜宁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到厉泽御，忽而明白一些事情。
厉泽御没说话，侧身离开。
姜宁也不问方越，匆匆追去他的脚步。
办公室里，厉泽御退去西装外套，挽着衬衫袖子，绕到办公桌前，“什么事？”
他装不知情，姜宁却不与他打马虎眼。
“那些文件，你让方越交给我看的？”
“什么文件？”
继续装。
姜宁立在办公桌前，此时也不将他当成什么集团老总，什么甲方。
“就是你们凯恩特的内部文件，厉总，我是蓝标的公关专员，你们那些东西让我看就不怕我盗窃？”
“你会？”
“我……”
厉泽御顺势发问。
姜宁直接卡壳。
厉泽御敛眸，翻开桌上的文件，开始办公。
姜宁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是去还是留。
“厉总，我们蓝标只是跟你们签署合作约，并没有卖给凯恩特。”
“如果，我说我买了你，你愿意成为凯恩特的人吗？”
厉泽御没有表情，但语气令人不舒服。
看着他一本正经，姜宁微微蹙眉。
“我不愿意。”
说完，她转身出去。
厉泽御没有追她，亦没有叫她。
姜宁合上门，长舒一口气，甩了甩脑袋。
她没有径直下楼，而是去了方越助理室。
彼时，他刚收到厉泽御发的短信：告诉她，帮忙看文件，会付她工资，正好顶替欠我的钱。
看到进来的人方越，放下手机，若无其事地盯着桌上的电脑。
姜宁走近，问：“你们厉总无法解释，那么请你来告诉我，原因？”
“……”
方越木着一张脸，没有一句话。
姜宁以为他是没明白自己问的，于是，重复：“你给我发的邮件，那些文件都是凯恩特的，所以，意欲何为？”
方越表现的很自然，“没什么意思，你看我手头工作那么多，所以只是想让你帮我分担一些，毕竟你现在属于凯恩特的一半。不过，你放心，凯恩特会付你工资，对了，你不还欠着厉总不少钱吗，正好可以用它来抵了。”
这也可以？
姜宁震惊。
“每天就看文件？”
“不是每天，只要在你空闲的时候，凯恩特不压榨任何员工。”
“如何算工钱？”
“到时，看量。”
“？？厉总的意思？”
“算，也不算。”
“他要是真这么决定，我就按照你的做，到时用这份工资抵债。”
方越点了点头，满眼真诚。
可姜宁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这不是从厉总那里传出，而是他一个助理传达。
“姜小姐如果不信，大可以去问厉总。”
姜宁犹豫片刻，没有出去，反而威胁方越，“如果不给我结工资，我找你要。”
方越无辜却没表现出来，望着她离开，猛地松口气。
回到公关部的姜宁，重新打开邮件。
或许是她的举动有些古怪，引来同是蓝标的同事的好奇，忍不住朝她这边瞟了一眼。
“姜宁，你接到新案子了？”
姜宁心虚，立即关了文件页面，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李总监还没通知，我在忙凯恩特的。”
“这边最近风平浪静，我们在这儿过于清闲，我都有点想回蓝标。”
“那你问问李总监。”
姜宁不太想跟她搭话，怎奈这女的一直凑在旁边，不肯挪开。
最后，姜宁站起，“我去下卫生间。”
看着她走出公关部，女同事也起身，紧追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