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御心情不好，听到他母亲的话，也只是短暂性在台阶上停顿了下。
看着继续上楼的儿子，厉母无可奈何。
转头时，对着顾灵母女笑：“阿御就这性子，你们不是不知道。”
顾母附和笑笑，但看向女儿，又有些苦涩。
顾灵自从跟梁远行解除婚约后，整个人也是性情大变。
回国前，她这个做母亲的几乎半月见不着面，回家也是把自己锁在房间。
现在回国过新年，倒是安静的很。
“桂姐，阿御好像是遇到什么事了，看起来心情很差。”
“没关系，你们坐着，我上楼看看。”
厉母安抚她们，自顾上楼。
此时的二楼，厉泽御的卧房，房门紧闭。
厉母近前，先是趴门侧耳听了下，没听见什么动静，她举起手敲了敲。
门开，厉泽御浑身戾气地看着她。
厉母看着儿子这个颓废样子，不禁担心。
“你这是……”
意识到什么，她推着他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那个姜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接到谢母的电话，只知道说是见了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姜宁被送进医院，厉泽御就封锁了消息。
最后，要不是与谢楚涵关系好，也不会给她打电话，到医院安抚姜宁。
“孩子，是我的。但是，现在没了。”
厉泽御十分痛苦地说出这番话，感觉有一把刀在他心口上锯拉，钝疼钝疼的。
厉母很意外，“确定是你的？”
“做了穿刺检查。”
厉泽御鼻音浓重，已经不想再提这件事。
倒是厉母没有丝毫伤心，定了定神，说：“顾灵和你顾阿姨要在国内过年，从今天开始就住在家里，正好妈一个人怪冷清的。”
“随意。”
反正他又不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搬回来？那个姜宁毕竟刚刚……以后对厉家的发展，对你都有影响，就别让她来了。”
“妈，宁宁失去的，也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厉泽御正愁没地发泄心中憋闷的怒火，现在也不管不顾冲着他母亲大声咆哮。
厉母惊惶地望着他，嘴角都在颤抖。
“阿御，我可是你妈。若不是那个女人勾引，你现在早就跟顾灵结婚，怀孕待产。”
厉泽御到底是没有失了分寸，半天平静下来，很清醒地说：“不存在勾引，我说过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跟她的事，没有人可以随意插手。姜宁，我会娶她，进厉家的门。如果你看不惯，我们以后就住在外面，以后孩子也不会到这边。”
说了重话，他也没再待下去的必要。
拿了床上放着的外套，侧身出了卧室。
反应过来的厉母，慌忙追着下楼。
“阿御，你刚回来不能就这么走了。”
厉泽御丝毫不理，几步下到一楼。
沙发上的顾灵，猛地站起：“御哥哥。”
经她这么一叫，厉泽御疾走的脚步停下。
主要还是看在她曾在苏伊士帮过姜宁的份上，否则不会给任何的眼神。
顾灵绕过沙发，朝他走近。
这时，厉母也从楼上下来。
“御哥哥，姜宁她还好吧？”
厉泽御侧身看向她，浑身的冰寒之气，摄的对方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生气，她不该不知死活将人叫住。
可心底压积许久的小恶魔，蠢蠢欲动，她一冲动就被没能遏制。
“阿御，你什么态度，灵儿也只是关心一下。”
厉母打圆场。
尴尬诡异的气氛，得以化解。
寂静的空气中，厉泽御低沉凌冽的声音响起：“她很好，不劳顾小姐挂念。”
欲走时，顾灵再次将他叫住：“御哥哥，如果可以，我能去看看她吗？”
“灵儿。”
沙发上，这时起身的顾母喊她。
自家的女儿自己清楚什么德性，她只想安安稳稳过个年，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
“妈，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她。毕竟那会儿，姜小姐初到苏伊士狼狈的在警察局，还是我好心将她带回去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惊。
厉泽御深呼吸，再次转向她。
“改天吧。”
话落，不再给她任何挽留的机会，从玄关换了鞋子，疾步离去。
顾灵不甘心地攥紧手掌，目送窗外上车离开的人，咬咬牙。
厉母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顾灵到底是长大了。”
顾灵抬眸，笑得天真又无辜。
“俩人莫非是吵架了？从未见过阿御这么震怒的。”
顾母疑惑。
厉母叹了声：“不用管他，自从那个女儿在一起，经常不着家，我早就习惯了。”
三人在沙发落座，厉母又看向顾灵。
小姑娘相比几个月前见的那一面，明显成长不少。
稳重，懂事。
“以后怎么打算？”
顾灵还在想厉泽御，这么被一问，猛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她啊了一声，转头看向她母亲。
顾母重复，“阿姨问你以后怎么打算？”
“没打算。”
顾灵敷衍，回答的力不从心。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阿御？”
厉母一句话，问到了点子。
顾灵狡黠的目光一闪而过，忙掩饰道：“没了，我现在只把御哥哥当成哥哥，我不会跟姜宁抢的。”
“这孩子就该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不用管她。”
顾母试图阻止厉母不要再往下问。
可厉母对她这句话，产生了好奇。
“当时，你跟远行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要订婚？后来又解除的？”
“因为我要上学，我还小，对结婚没什么概念。”
顾灵圆滑地应对了犀利地问题。
厉母对这样的女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是格外的喜欢。
不顾顾母眼神提醒，执意说：“本来，阿姨想着，你要是心里还有阿御，他这跟那个姜宁分手，你们就结婚。既然只是当哥哥，那阿姨就只当是肖想了。”
顾灵眼前一亮，转头看向她母亲。
母女俩相视一眼，淡淡一笑。
厉母看着，心里只道是惋惜。
厉泽御从家离开，见时间还早，直接驱车去了公司。
因为挨近过年，职员们都放了假。
此时，只有少部分在加班。
厉泽御到的时候，方越正在他的办公室。
一眼看到刚从门口经过的人影，拿着文件追了过去。
“厉总，我以为你不会来公司，便让这个急件做了延迟。”
厉泽御抬手接走，看了看，在上面签了字。
方越收走文件，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