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此时精神十分集中，旁人的话几乎是顺着他的耳朵就滑过了，根本就没进他的脑子里，他只是盯着炉火，本来偏琥珀色的眼瞳开始微微发红。
一股奇妙的香味开始在炼丹炉里面飘散开来，一时说不清是草药香还是有点诡异的金属的冷冽味，或者说，是这两种味道的混合香。
一直面无表情的霍汀在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候，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居然是完美炼制后会出现的丹香？！
老先生自然也闻出来了，他一激动，又揪掉了几根胡子。
奇才，奇才啊！这样的奇才，如果能为霍家所用……
霍家的待遇一直都很好，即便是下人也能感受到温暖和关怀，是否所有主子都是真心关爱下人的并不用去深究，只要好处实打实落实下来，大家自然会感恩戴德，把自己当作是霍家人。
就更别说老先生这样被霍家恭恭敬敬请来教书的人才了，大家都乐得把自己看作霍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点像站皇子队一样，只是皇子站错了全家都没了，这服务的家族选错了，大不了趁早规划跑路，若是家族出了什么差错，别的家族说不定还愿意以更加优待的待遇挖走你呢。
说远了，老先生此时正一脸猫看到老鼠的垂涎表情对着长贵，恨不得立刻将长贵打上霍家的标签。
别管这顺气丹最终能不能炼出来了，任何一种丹药炼出了丹药香，都说明他对此时在做的事情信心无比，完全知道自己每一步是在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怎么还有香味啊？这是在炼丹，还是在炒菜？”冯天闻到这个味道，却是捂嘴偷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偷偷去看郑拓的表情，希望能一起嘲笑长贵，只是他没想到的，他转头看去，此时的郑拓反而是一脸紧绷，似乎有些生气恼怒的样子。
“怎么了？”冯天收起笑容有些讪讪地问道。
“你个蠢货！”郑拓突然大声斥责他。
旁边的同学们有不少又开始窃笑，只不过这一次的窃笑是对着冯天的。
居然连丹香都不知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还在仙甲班，不会是郑拓帮他作弊上来的吧？
冯天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脸色立刻变得青红交替：“我怎么知道……反正他炼不出顺气丹就是了！”
郑拓冷哼一声，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他还是后退了两步，和冯天拉开了距离。
刚才故意那么大声地斥责，就是想要向大家证明自己是懂得丹香的，和这个蠢货不一样。
可恶，怎么就和这个蠢货是好朋友呢？白白拉低我的智商！
终于，炉火渐渐熄灭，一颗隐约缠绕着溢彩流光的丹药缓缓飘出，落到长贵的手上。
落下来之后，上面缠绕的光才像热气一样逐渐蒸腾而散。
“这……这莫非是……”老先生仔细看了一眼，本来因为年纪大了而耷拉下来的眼睛，此时都睁得无比之大。
长贵将丹药放在老先生手上。
“呵，无论如何，这反正不是顺气丹，你输了。”郑拓依然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