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子这次是真被吓破胆了。
他不敢再骗我们。
于是，我马上又问。
“周虎当时在不在现场？”
“他在。他跟周辉一起把小胡子带走了！”
终于问出点有用的信息了。
我和黄雕转身就走。
出去后，我们就直奔周虎的房间。
他肩膀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没有再流血。
但是，这人蜷缩在墙角，发呆。
看到我们走了进来，周虎吓得脸色一变，表情惊恐。
他想退。
可自己身后是墙角，根本无路可退。
于是，他就往旁边躲。
但房间就这么大，他是躲不了的。
我和黄雕一左一右地包夹他，让他无处可躲。
黄雕摸出了刀，吓得周虎大喊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要是杀了我，我哥会杀你们，为我报仇的！”
“周辉昨晚上逃命的时候，都顾不上你，他会给你报仇？你想多了。”
“会的，他肯定会！”
黄雕一刀插在木桌子上。
噌地一声。
吓得周虎一哆嗦。
“周虎，浑子已经交代了，说他们把小胡子交给周辉的时候，你在现场。说吧，你们把小胡子带到哪儿去了？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要是不说，我就再扎你两刀。”
“我不知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黄雕拔起刀，立马朝周虎走了过去。
周虎吓得蹲在地上，双手挡在前面大喊道。
“别杀我，别杀我！”
“那你他么快说。”
“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黄雕拿刀威吓。
“你不说，老子现在就能杀了你！”
周虎哑口无言了。
“贱骨头，看来非要给你来点狠的，你才知道怕。”
说完，他突然一刀插进了周虎的手臂。
周虎惨叫起来，捂着流血的手臂，痛哭流涕。
“说！”
“我说，我说。”
黄雕一把将他抓了起来。
周虎哆哆嗦嗦的，说话都结巴。
“那天，浑子他们把人抓来之后，我跟我哥，就送他上车。之后，我们去了城北的一家仓库。但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指使我哥这么做的。”
“还敢撒谎！”
“没有，我没有撒谎。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事情，都是我哥跟他们做的交接，他并没有什么都告诉我。”
看到黄雕又要拿刀起来。
周虎吓得哭喊着。
“黄哥，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去找我哥吧。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不敢骗你，不敢啊！”
“那个仓库在哪儿？”
“这个我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一把抓住了周虎，我们连忙往城北赶去。
四十多分钟后，到地方了。
这里是一个大院子，四周都是农田。
院子被三米多高围墙给围了起来，看不到里边什么情况。
围墙上面还弄了铁丝网。
我们正对着的，是一扇铁门。
但是，铁门现在紧闭，我们没办法进去。
阿海他们试了一下，铁门很沉重，他们根本推不开。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找来了梯子，打算翻墙进去。
但周虎却急忙劝阻道。
“铁丝网有电。”
阿海他们立马停下来了。
我问周虎，怎么样才能进去？
他摇头。
“进出这个院子，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里边的人不打开这扇铁门，外面的人是根本进不去的。”
“那就硬闯！”
我赶忙拦住了黄雕。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贸然闯进去，很容易就会引火烧身。
于是，我马上又问周虎，是不是进去过？
他点头。
我让他跟我说说里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据周虎说，铁门背后，是一个很宽敞的操场，水泥地，还有篮球场什么的。
对面大概五十米外，有一座高大厂房，呈东西走向，但里边没有堆放任何东西。
厂房有很多扇门。
他进去过一次。
厂房给隔断成了多个房间。
每个大概是一百平。
每个房间的空中都横着五根钢材。
每根钢材上，悬挂着铁链。
铁链的下方，挂着一个小巧的金属环。
金属环的下面，各有一个烛台，但蜡烛已经烧尽，只留下凝固的蜡油。
金属环的后面，还悬挂着细小的树枝。
这一幕，非常熟悉。
黄雕诧异道。
“九哥，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你好像提到过？”
“那是训练二指功的地方。所有被骗来的小孩儿，在成为真正的小偷之前，都会在这里接受训练。只有训练合格了，他们的师傅，才会允许他们出去偷钱。”
“那不就成为了小偷的训练基地？”
“可以这么说。”
这件事情变得复杂了。
黄雕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等到天亮，等他们开门了，咱们再进去看？
没可能的。
这里既然是荣门的训练基地，说明这儿的负责人，肯定是荣门的人。
我们这些人，都不属于荣门。
别人根本不会给我们开门，也不会允许我们进去。
如果硬闯，只会节外生枝，惹火烧身。
于是，我立马转身就走。
退后一些距离，我把仓库和周围环境，都拍成了视频，发送给柳镇山。
另外也把周虎的供词，简短地跟柳镇山说了。
上车后，我们立马往柳镇山那边去。
每过七八分钟，柳镇山就给我打来电话。
“陈老弟，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把小胡子关在那里？”
“千真万确。柳老，你知道那个地方，是谁负责吗？”
“那儿是我们荣门最老的一个训练基地。现在荣门的大多数人，都是从那里出来的。但是，目前是谁在管理，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去查。一有消息，我会立马告诉你的。”
“谢谢柳老。”
挂了电话，黄雕就感到诧异了起来。
“指使周辉的那个人，既然可以把小胡子关到荣门的训练基地，肯定和荣门的人，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点头。
确实是这样。
黄雕又问。
“会不会是荣门的人，要抓小胡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
“九哥，如果真是荣门的人要抓小胡子。这件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明白黄雕的意思。
他是说，如果要抓小胡子的人，是荣门的。
那这件事情，就是荣门内部的事。
我们俩都是外人，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路上，我和黄雕都没有说话。
还没到白羊茶馆，我就接到了柳镇山的电话。
“陈老弟，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训练基地，目前是由顾大山在管理。他是顾大伟的弟弟，也是我们荣门的人。三年前，他才被调到训练基地，负责管理那里的一切事务。”
“谢谢柳老！”
“陈老弟，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求见佛爷，请他主持公道。”
我急忙劝阻。
“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