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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更重要的事情?

或许是陆晚的表情太过疑惑,陆长辛笑了两声之后才说道,“摄政王受罚的机会可不少有,你就不想去看看。”

“我——”

陆晚欲言又止,好吧,她确实很想去看,毕竟一代帝王被打板子什么的,想想就让人觉得好笑。

兄妹两个也没有问过沈晏的意思,就敲定了这件事,作为要受罚的那个,看着满是笑意的陆长辛和陆晚,沈晏的脸色黑了又黑。

挨打就算了,还要被人拿这件事说笑,他又招谁惹谁了?

但看着陆晚脸上的笑容,沈晏终究是没有说什么,三个人,不,准确来说是沈晏和跟在后面的两个人来到刑部的时候,将其余的刑部官员都吓了一跳。

他们是接到了太后的旨意不假,但看着这位平日里高不可攀的沈王殿下,他们那里敢将人按着打板子啊?

像是看出官员的尴尬,沈晏主动站了出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陆晚还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就见到刚在还一脸为难的官员立刻转为一副笑脸,急忙对着沈晏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这边请。”

说完还对守在一侧的兵士使了个眼色。

眼看着沈晏要跟着刚才那个大人进到一个房间中,陆晚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人拦住了。

“刑部重地,闲杂人等不可擅闯。”

在兵士冷冰冰的表情和语气中,陆晚不得不站在了原地。

旁边站着的陆长辛也是一耸肩,显然对目前这个情况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茶也没有椅子,两个来看沈晏笑话的人笔直的站在冷风之中,头发被风吹得漫天乱飞。

很快,陆晚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随后颇为怨念的看了一眼陆长辛,说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同你来这里了。”

陆长辛那里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情况,有些尴尬的一摸鼻子,被瞪了也不敢多说话,甚至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来,给陆晚披在肩上。

身上突然一暖和,陆晚愣了愣,随后急忙说道,“这怎么行,我不冷,你快穿上。”

没有披风,陆长辛穿的比自己还单薄,这么冷的天,两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总不可能一个冷一个不冷吧?

陆长辛却摆手,“我在军营里的时候,大冬天还穿着单衣操练呢,你身子弱,快披上。”

这里人多眼杂,他没有提陆晚是女孩子的事情,但态度也是不容拒绝,只是陆晚到十分的不好意思,两人正在谦让的时候,就见之前同沈晏一同进去的官员擦着汗走到两人面前,笑着对陆长辛说道,“陆大人,王爷已经受完刑了,还得托您将人接走。”

“打完了?”

陆长辛和陆晚皆是一愣,随后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还开着门的房间,齐齐的沉默下来。

陆晚更是无语望天,谁能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是陆长辛先反应过来,对着官员一点头,说道,“我这就将沈王带回去。”

官员忙一连串的道着谢,只看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被房间里的情形吓得不轻。

这句话到是说对了,张九不过是刑部的一个小官,管着掌刑而已,但还从未监督过这样叫人害怕的受罚过程,除了站在最前面的他,没有人知道刚才沈王的脸色黑的有多可怕。

张九甚至会怀疑自己不久之后就会英年早逝,原因正是因为自己旁观了沈王的受刑过程,看到了沈王丢脸的时候。

这样的一个祖宗,还是早些送走早些轻松。

陆晚到是不知道面前这位笑眯眯的大人正在想什么,她探头往远处的房间里看了看,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陆长辛得了准许,很快在兵士的带领下,走到沈晏受刑的房间,没一会儿,陆晚就看到她哥搀扶着沈晏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看到目瞪口呆的陆晚,张九在旁边颇为感慨的说道,“沈王当真是叫人敬佩,受了三十大板还能自己走。”

陆晚并不知道三十板子有多重,但看到沈晏满是汗意的脸,便也觉得他大概是伤得不轻。

只是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要勉强走路?

陆晚将这个原因归结于自己大哥不会照顾人,急忙上前去扶住沈晏的另一只胳膊,皱眉说道,“不行找人来抬回去吧?”

沈晏这个样子,走两步不晕倒就不错了,那里还能走回沈王府去?

她话音刚落,沈晏就板着脸接话,“不行!”

陆长辛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陆晚,说道,“这话我也说过,但是没用。”

他看了一眼沈晏,面上没了之前开玩笑的神情,有的只有严肃,“三十板子下来,若是身子弱些的,怕是当场就打个半残,你还在这里发犟?”

“会残?”

陆晚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也变了,下意识的往沈晏的伤处看了一眼,只是因为受伤的地方太过尴尬,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看着陆晚担忧的眼神,沈晏努力调整呼吸,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听你哥胡说,我没事。”

陆晚才不相信他这话,正要再劝,却见到沈晏的实现一下子落到自己肩膀上,陆晚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便疑惑的看了一眼沈晏,问道,“怎么了?”

沈晏的脸色比自己受了罚还严肃,皱着眉头说道,“脱下来,穿我的。”

说着,便示意一边替自己拿东西的兵士上前。

陆晚看了一眼兵士手里的东西,这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因为自己披着陆长辛的披风。

只是这也太离谱了,自己不过是披着个披风,那里有沈晏的伤严重,只是看着沈晏一脸不容许自己拒绝的表情,陆晚顿时找到了和沈晏谈判的筹码,“你答应不自己走回去,我就换。”

沈晏听到这话,神色一时间变化的飞快,最终的最终,还是咬牙点了头。

当然,知道沈晏有多看重自己的面子,陆晚也没真让人将他用担架抬回府,而是雇了一辆马车。

为了照顾伤患,这辆马车行驶的很慢,但十分嚣张的从闹市中穿行而过。

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沈王手上的消息在陆晚他们还没回到沈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在京中传遍了,却没有人知道沈晏为什么受罚,于是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原因冒了出来,比如他是为了替正关在大牢里的举子受罚,也有人觉得他是为了让朝廷给正在受灾的云府拨款。

后两种很快成了最靠谱的原因在人群中越传越光,导致最后人们都将这当成真话听,在夸奖摄政王为国为民,还要挨打的同时,还不忘远远的看一眼皇宫的方向,随后狠狠地唾一口唾沫,再往唾沫上踩上一脚。

平民百姓们虽是不敢说太后和皇帝怎么样,但是仍旧也是有自己的喜恶,再说他们也只是唾了一口唾沫而已,这律法中可没有规定唾唾沫也要被抓吧?

陆晚可不知道这些,她看着人将沈晏小心的挪到主院的卧房中,又看着大夫来瞧了伤,这才放下心离开。

等回到自己院子,陆晚才发现自己肩上还披着沈晏的披风,暗黑色的大氅上出着柔顺的黑色风毛,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大氅是沈晏的,陆晚自然要去还给他。

这样想着,陆晚便细心的将它叠了起来放在一边。

诗情画意两个婢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晚正对着这个黑色的大氅发呆,两个婢女对视一眼,神情中皆是心照不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