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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纪寻听了这话脸色大变,直接朝齐恒帝跪了下去,“父皇,此事儿臣不同意,您就是杀了儿臣儿臣也不会答应此事。

齐恒帝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加重语气道:“父皇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纪寻斩钉截铁道,“父皇叫儿臣去死儿臣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唯独这件事儿臣绝不答应。’

自打知道沈予桉怀的是三胞胎,纪寻就拐弯抹脚地向她打听孩子的性别,怕的就是三个都是儿子。

而结果就是他从沈予桉那儿打听出来的,偏偏似乎三个都是儿子。

他当然不信什么'巫童'什么诅咒什么不祥,但他知道父皇信,如今父皇一到落州首先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什么'巫童'之说他还想立法破除来着....如今自己却面临了这样一个难题。

当然,正如他对齐恒帝说的那句话,纵使要他的命他也不会答应'留大去小’。

齐恒帝知道纪寻的脾气,知道他执拗得很,他不同意的事没人能够勉强得了他。他面色愠怒地注视着纪寻,知道无法说服他。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在风雪中默默对峙。

而远处路过的将士们见夜王跪在齐恒帝面前,个个吓得不轻,也忙朝齐恒帝跪了下去。

半晌齐恒帝妥协了,深叹了一口气。

“起来吧!“

“儿臣不敢起来。”纪寻却朝齐恒帝深深跪伏下去。

“请父皇答应儿臣,夜王妃不管生下的是儿是女,都不要把当年太子东宫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不要提巫童之事。”

“她对巫童从未信过,甚至在前往大齐时还救了一位被家人遗弃的巫童,并且认了他做弟弟,如今那位巫童好生生待在大齐太子身边做陪读。”

“夜王妃曾对儿臣说过一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祸福相依存,若巫童真是灾星那么他同时也是福星。

“父皇,当年太子东宫所发生的事一定是人为,若有机会,儿臣一定要将此事查明,破除巫童诅咒之说。’

听了纪寻这番话后齐恒帝沉默了,眸子微眯思绪飘远。

当时的太子自然不是他,而是他一母同胞的皇兄魏承浩。

那名新出生的婴孩一降生身上就长了许多红色斑疹,被大夫诊断为天花。

这名婴孩带来的这场天花导致整个东宫上至主子下至奴仆,几乎人人被传染,皇宫大乱。

先皇帝无奈之下将整个东宫围住,之后泼上火油将里面的人除了太子之外一把火全部点了。

火海中那惨叫~~那哀嚎....

纵使时隔多年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让人毛骨悚然。

齐恒帝深吸了一口气,收回思绪。

他此刻愈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望着纪寻态度坚决地开口。

“此事关乎重大,别的事情父皇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父皇不能答应,你好好想想,也好好劝劝夜王妃吧。

说完这句话,齐恒帝径直走了。

纪寻死死握着拳头,跪在雪地里久久没有起身。

他孝心浓厚并不想忤逆父皇,但这件事他不可能听父皇的,绝对不可能!

“阿寻,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沈予桉在灵儿的搀扶下过来,是来叫纪寻回去用膳的,见纪寻跪在雪地里也是一脸纳闷。

纪寻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雪。

“无事,就是滑了一跤,索性试试你的毛裤保暖不保暖。“

“那保暖吗?“沈予桉一脸期待地等着纪寻的回答。

她还真就信了这话,毕竟就他一个人在这,跪在雪地里不是为了试她的毛裤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暖和,真的太暖和了,就好像跪在火炭上一样。“纪寻边说边宠溺地揉了揉自家娘子的头顶,之后揽着她往营帐去。

晚饭吃的是鸳鸯火锅,一半麻辣一半清汤。

“父皇您多吃点,这是您最爱吃的。’

沈予桉贴心地不停给齐恒帝夹菜,齐恒帝有些心虚地应着。

这丫头对他这么好,他却盘算着要把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处理掉,由不得他不惭愧!见齐恒帝不说话一味地闷头吃,沈予桉纳闷地望着他。

“父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心事似的?’

齐恒帝忙笑着掩饰,“没有的事,就是觉得这菜太好吃了,少说话能多吃几口。”沈予桉被逗笑,“父皇别急,没人敢跟您抢。”

边说边偷瞄了纪寻一眼,把筷子往麻辣汤锅里伸。

纪寻及时阻止,在旁边柔声细语地规劝。

“予桉少吃辣,辣椒吃多了会上火,对孩子也不好。”

“吃清淡点,多吃白菜,这样孩子才会长得白白胖胖。”

“这是猪骨汤,多喝点,这样腰就不会那么疼了。”

知道沈予桉不吃辣就没有胃口,纪寻便陪着她一道不吃辣。

齐恒帝在旁边瞧着即将当爹娘的小两口,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只暗暗祈祷老天保佑、皇家先祖保佑,希望孩子生下来是一子两女,如此一来那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顿饭吃完,天也大黑了,各自回到营帐洗漱歇息。

晚上趁纪寻睡着了,沈予桉偷偷进了随身空间。

怕纪寻担心,她只说一天进空间一趟,其实何止一趟?

那么多的士兵那么多的难民,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种出米粮才能供应得上。

好在不需要亲自动手,雇佣工人就好。

她一进随身空间小雪团和小花猪就围过来了,似乎知道她肚子里怀了宝宝,小雪团也不敢使劲飞扑了,和小花猪一样拱脚背。

沈予桉和它们玩了一会儿,便去把该种的种了该收的收了,之后从随身空间里出来。

第二天一早纪寻便忙去了,阿芹和姜忧则过来向沈予桉学织毛线。

反正无事,沈予桉和灵儿便一人收了一个小徒弟。

沈予桉熟练地摸着毛衣针,边慢慢织边教姜忧。

“这样叫上针,这样叫下针,花样多着呢,最简单的就是上针下针上针下针~~这样一直织下去,织个三尺来长就成为一条围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