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再次恢复神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梁念专门找医生咨询过，因为她母亲之前就有精神病史，容易情绪激动。
还是要尽量注意不要刺激到她。
也不要让她回忆起过往有刺激性的场景。
周至臻昨晚给她描述，是因为他不小心打碎了碗才激起梁母的情绪。
梁念心中就有了数。
摔碎碗，是她母亲无数次被家暴时的场景吧！
那时梁信军每次回家都闹离婚，为了早日脱离她们母女，他每次都选在饭点赶回来。
除了摔碗，掀桌子，他还会把梁母拖到卧室揍一顿。
那段回忆，是梁母最不堪入目的回忆。
梁念从主任办公室回来。
周至臻正在给她收拾昨晚的床铺。
“胳膊不疼了？”
梁念过去夺过被子叠上。m.qqxsnew
“过来，换药。”
梁念起身去外间拿了急救包。
周至臻就顺势坐在了床铺上。
伤口并不大，不过有点深，今天取开来看，咬破的牙印那里已经不流血了，有点干干巴巴的意思。
“我准备留在京城发展。”
梁念麻利的收拾完，低着头说了这一句。
梁母现在的情况，身边不能离开人，交给谁她也不放心。
至少要等到梁母出院，她才能恢复工作。
京城的医院专家实力强，她们以后就留在这里，随时监测情况也方便。
“好，公司那边的事，我让王毅帮你处理好。”
周至臻对她的决定并不惊讶，实际上他早就预测到了。
“嗯，其他的都没问题，不过米乐跟了我这么多年，我需要打电话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可以，希望给她在公司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
周至臻自然也是同意的。
梁念拿着急救包出去，顺便拨出电话去了外面走廊。
“念姐，您终于和我联系了，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呢！”
电话接通，米乐那边就急坏了。
梁念去京城走的突然，这两天又一忙，忘了给米乐解释。
她还是从王毅那里盘问了一点消息。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米乐，我家里这边出了点情况，我的工作可能也需要调动，之后都会在京城这边发展。
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跟着我，如果地域原因不方便，我也会让周至臻给你在公司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梁念直接全盘托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家庭事业圈子，没有谁和谁一直同步。
“愿意，愿意，念姐，我还愿意跟着你。”
梁念还想再补充什么，米乐就抢先回答。
她现在还年轻，爸妈都不管她。
她也希望在事业上多努努力，不留遗憾。
跟着念姐工作很舒心，也有干劲，她学到了很多，为什么不去。
“好，那我让王毅帮你订机票，不着急，放你几天假，你收拾好云城那边就可以过来。”
梁念松了一口气，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她想推门进去，可屋内的梁母已经醒过来和周至臻聊了一会儿了。
话题自然是关于她的，梁念就这样停在门口。
实际上，刚刚梁念给周至臻换药的时候梁母就醒了。
梁念出去，她才把周至臻招呼过来。
通过这次发病，梁母才认识到，自己不光是一个瘫痪在床需要照顾的废人，还是一个随时能发疯的精神病。
这样的母亲，谁家会娶她家女儿。
都怪她，连累了念念。
周至臻或许真如念念说的那样，待她的女儿是真的不同。
不管是昨天的喂饭，收拾，还是被她咬了之后的照顾，态度始终坚持如一。
梁母这才放下心防。
“小周啊！你真的决定要和念念走到一起。”
梁母沙哑的嗓子开腔，这是昨晚她发疯叫喊留下的后遗症。
周至臻连忙递上一旁的吸管杯，让她喝口水润润嗓子。
“是，我对念念的感情是认真的，我们也准备走完这一辈子。”
周至臻沉声回答，俊朗的五官无比认真严肃，他心底一直是这样想的。
“好，既然你想和念念走一辈子，我就给你讲讲念念的故事，如果你听完还要坚持，我就不反对你们。”
梁母把杯子往前推了推，周至子臻顺手接下。
“念念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果不是他那个混账还家暴的爹，加上我这个废物妈，她会比现在更加优秀。
念念的父亲背着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家，在那个家里他们一家四口，那孩子比念念还要大。
所以她从小就努力，要强，我被家暴，她就让我离婚，我得了神经病，她就挣钱养我这个废物妈，可我就是一直死也死不干净，活生生的拖累她。”
说道最后，梁母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