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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可以支撑我再豪横一笔。”

说完,许诺小手一挥,买下了那个装备。她为了攻略陆辞渊氪了不少钱,买装备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次是她犹豫最久的一次。

陆辞渊是魔族和人类混血,每隔一段时间,体内的魔族血脉便会难以抑制地出现。每到那个时候,他便会躲起来,像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虚弱且危险。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正好,可以趁机看看他记忆是怎么回事。

陆辞渊没有宗门弟子身份,平日里只能跟着许诺,像条跟在后面的小尾巴,怎么也甩不掉。今日他则躲得很快,许诺想找人都找不到。

不得已又让007开了定位,可惜宗门面积太大,许诺就像接wifi信号一样接得艰难。

昏沉的山洞内,藤蔓缠着着四肢,陆辞渊难以动弹,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也不想再有任何动作,本能却驱使他暴动。毁灭一切,将眼前所有碰得到看得见的东西都毁掉,将所有活物都杀光,本能的杀欲吞噬着理智。

五年零十五天,他想他快坚持不住了。或许,就这样也不错……

“小陆?”

忽然那个声音传来。

女孩儿地声音和往常那样清脆动听,带着对他的关心。她急促的脚步声显示了她此刻的急切,几乎是用跑的,在这个杂乱不平的山洞内快跑。

“啊!”

果不其然,摔下了,耳鸣目眩,关于她的声音陆辞渊却听得分外清晰。

她又站了起来,还是没吸取教训,直接用跑得,并且跑得更快了。

等待的这段时间或许很长,也可能很短,陆辞渊感觉自己只是眨了眨眼,便看到了她那令人心安的笑容。

“小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她气喘吁吁,连气都没喘匀就先扑到他身边,给他上药处理伤口已经是练到熟练的程度了。

“这次情况怎么样?”许诺边问,“能坚持住吗?”

陆辞渊脑子被原始血脉的暴虐冲的迷糊,失去了正常时的思考能力,下意识摇摇头,才恍然意识到什么。他急忙捂住脸。

“我已经看到了。”许诺地手轻轻地覆在陆辞渊手背,“但也没看清楚,全都是血,是不是也有伤口,快把手挪开,让我处理一下。”

“许姑娘……”陆辞渊嗓音干哑,“你是早就知道了吗?”

许诺:“指什么?”

陆辞渊:“我的血统身份。”

许诺点头:“嗯。”

“那为什么?”陆辞渊忽然大声问道,“为什么没有揭穿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是魔族,为何还放任我待在宗门?”

“这和你身份没有关系。”许诺按住陆辞渊。

陆辞渊看着许诺,眼里是深深的执拗,“你的目到底的是什么?”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这是他在世有意识以来,参透最深的道理。时至今日,他依然不信许诺对他好是没有任何图谋的。

“我的目的就是你,”想到上个世界的盛明,因为她言语间的误会而死,许诺又将话说明白了些,“我是为你而来的。”

陆辞渊怔愣,对这个回答的反应无比迟钝。

许诺继续给他处理伤口,少年的脸只能看见轮廓,脸上不止沾满了血污,还有密密麻麻的鳞片,看得出来他脸上的伤口都是强行拔除鳞片而留下的,一道又一道的圆弧血痕,还有肉眼可见的新鳞片从血痕中冒出,让人见了不禁汗毛直立。

察觉到许诺的眼神,陆辞渊无措地低下头,试图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许诺的视线。

“别躲。”许诺握住他手腕压下,“你还要继续这样吗?”

“不。”陆辞渊摇摇头,他并不想这样子,这样丑陋不堪的他,就是一个失去控制的怪物。

许诺:“那就听话。别乱动。”

或许是许诺的话和她不算温柔的动作真的有种莫名的安抚力,陆辞渊心中的抗拒渐渐减少,任由许诺动作。

躁动的魔族血脉让陆辞渊显露了真正的身躯,不是少年,而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形,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湿漉漉的,像只还没长大的奶狗,可怜,可爱,还有些凶,一看就知道是会咬人的狗崽子。

许诺想起了自己在玉书幻境里那四个女儿,不由得心里浮起一片柔软,揉了揉陆辞渊的脑袋。

药和医疗工具早就准备好了,许诺给陆辞渊抹上抑制的药,不多时,属于魔族的气息渐渐减弱,陆辞渊也感觉到了困意。

但他不能睡,本能告诉他,一旦在这种没有任何反抗力的情况下失去意识,便会成成为别人口中的猎物,他只有比别人更强,更谨慎,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睡吧。”许诺的声音温和轻快,“这里有我守着。”

困意席卷而来,陆辞渊撑着最后一点精力问,“你害怕我吗?”

许诺:“为什么要怕?”上个世界的丧尸可比满身是血,身上还长鳞片的陆辞渊可怕多了。

陆辞渊死死抓着陆许诺的手,“你不会……”

最后的呢喃模糊不清,许诺没有听清。等了一会儿,陆辞渊的呼吸逐渐平缓。许诺鬼鬼祟祟地想抽出手,结果陆辞渊抓得太紧,她只好先用一只手操作拿出装备。

每次魔族血脉觉醒后,是陆辞渊最虚弱的时刻,这次机会难得。许诺没有犹豫,直接给陆辞渊用上。

昏暗的山洞内,许诺手中的镜子无光自亮,映照着陆辞渊的模样——并非他现在模样,而是他的记忆。

镜子内的画面是陆辞渊一人的视角,一开始展现了他幼时记事起的遭遇的一切。

魔界是比修仙界更加崇尚强大的地方,实力为尊,凡人向来是他们眼中最弱小不堪的种族。而陆辞却是凡人奴仆和魔族贵族生下的混血。

一出生便带着异类的标签,弱小,混血杂种,身躯流淌着一半凡人血脉。他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记忆中只有母亲佝偻瘦小的背影,她将不足两岁的他扔在了魔界,从此一去未回。

魔族比凡人记事早,陆辞渊有很多在魔界的记忆,其中画面就像打碎的玻璃片般混乱不堪,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让人舒适的画面,只是一片比一片割手,大小不一的碎片照着差不多的阴暗色泽。

这是第一视角亲眼所见,和只是设定上寥寥几句话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许诺深呼吸一口气,选择将这这段回忆跳过。

时间加速,来到陆辞渊离开魔界的那一段。他通过嘴碎的下人知道了自己生父的身份,是魔界主城的城主,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他好过。他对这位生父也没有抱着任何期望。

他暗中做着计划,等待了很久,从魔界城生父那偷走了几部宝贵的修炼秘籍。魔界城城主大怒,全天下追杀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血杂种。

陆辞渊通过秘法隐去了自己身上的魔族特征,只展现出自己属于人族的外表。但这并不是长久的,随着时间和修为的增加,这种秘法效果会越来越弱,被压制的魔族血脉只会越来越强,最终盖过人族。

为躲避魔界追杀,陆辞渊隐瞒身份和实力躲进了洞天宗,成了一个不起眼的杂役弟子。着一躲就是数年,他不显露实力,平时无比低调,故而一直没有露出端倪。只是越来越难压制的魔族血脉让他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陆辞渊习惯了独来独往,沉默寡言,不与任何人交流感情,和群体格格不入,同门杂役弟子多是看他不顺眼的,欺负了他几次,发现他完全不会反抗后,就一直把人当沙包打。

不过陆辞渊也不是完全吃亏,他因为魔族血脉发作而自己折腾出来的伤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每隔一段时间,他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但若是平日,那群杂役弟子除了言语上的羞辱,是连陆辞渊一根头发都碰不到。陆辞渊也不是全然任劳任怨,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手的小白菜。在很多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展现了自己真正的实力,表现得并不可怜,反而是可怕。

许诺想了想之前陆辞渊在她身边时那副胆小怯懦地模样,再看看镜中他手稳得一批,一刀劈了妖兽的模样,心说你小子还有两幅面孔。

又是大段类似的画面,许诺动动手手指继续拉进度条,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出现在他记忆里的时间段。一切都和她印象中的没什么区别。

直到时间来到了进了秘境,陆辞渊发觉她情况不对赶去山洞找她时,画面开始出现破碎和不连贯,仿佛被剪去了部分的录像带。

而进到陆辞渊发现那位化神大佬时,就是直接的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记忆就此中断了。

许诺往后拉着进度条,一直到陆辞渊醒来,人已经在秘境外,刚醒时和她情况差不多,身边围着一堆人,问了他许多关于秘境和河洛玉书的问题,还问了他和她许诺是什么关系。

陆辞渊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

而那个化神期大佬则一句话没说,直接把人带走,带去了那个熟悉的地方,戒律堂。

“许诺知道你的身份吗?”陆辞渊视角下的许倾吟问道。

陆辞渊摇了摇头,不予多说。

许倾吟:“她不知道也好。那你应该知道,洞天宗世代与魔族不两立,对魔族,一律格杀勿论。”

陆辞渊自然没有乖乖束手就擒,而是选择了反击。只是毫无悬念地输了,x点男频常见的越级挑战在他这里失败了。也不意外,毕竟是化神期大佬。

只是失败的后果便是被束缚在禁阵中,但许诺发现,这竟然不是要杀他的阵法,而是要清除他体内的魔族血脉。

许倾吟道,“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命数了。”

“为什么?”竟然不是要杀他,这让准备好拼死一搏的陆辞渊很是意外。

“因为她不会让你死。”许倾吟一向冷淡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嫌弃和无奈。

强行剥去另一半血脉,这在科学社会不可行,在修仙界也是逆天之举,陆辞渊承受的痛苦远比血脉发作时更甚。起初他还有些挣扎,不知想到了什么,逐渐地放弃了挣扎。

陆辞渊的修行能力基本仰赖于魔族血脉,失去这血脉意味着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在最关键的时刻,许诺的赶到打断了这个过程,当时许诺不曾注意到,借由陆辞渊的视角,她才看到那时的许倾吟看陆辞渊的眼神是真的带了杀意。

不知陆辞渊是什么表情,随即许倾吟冰山的裂开了一道缝隙,目光转而看向当时的她,那眼神是……恨铁不成钢?让她有种莫名的心虚惭愧感,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叛逆亏心事被家长抓包一样。

被美人注视着是一种享受,但被这种眼神看着就是一种折磨了,得亏那时的许诺注意力在陆辞渊身上,没对上这个眼神。

而后的经历许诺大致知道,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是陆辞渊缺失的那段和她关于河洛玉书的记忆不知所踪。

难道幻境中的陆辞渊并非……

“你在干什么?”陆辞渊声音无比寒冷,仿佛含着冰渣。

“小陆。”许诺下意识将手中的镜子往后藏,但已经晚了。

陆辞渊一把抓住许诺的手腕,目光落在那面镜子上,此刻镜面映着他那双通红带血的眼,眼中的疯狂和暴虐连他自己都有些心惊。

“这是搜魂镜?”

手腕被攥得生疼,陆辞渊不由分说地抽走了她手中的镜子,许诺心说要完。

“为什么?”陆辞渊定定地看着许诺,声音艰涩而干哑,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为什么?”

陆辞渊的忽然醒来打得许诺措手不及,面对这样的陆辞渊,她组织不出完整的措辞,“我只是好奇……”

“好奇我是人是魔?”陆辞渊低声笑了笑,“所以对我用搜魂镜?”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的记忆,私自窥探你的记忆是我不对。”许诺不理解陆辞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