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李凡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控自己吗？
要是让自己说，他这通电话还不如不打，打过来也是自找难看。
到时候如果李凡找自己的事情，大发脾气，自己还可以在压他一波，灭灭他第一次来时的气焰。
还是年轻呀，年轻人再厉害，也是沉不住气。
刘兴海在电话这头得意扬扬地想着，谁知道对面的李凡却没按照他的剧本来。
李凡非但没有生气，还好笑道：“自然，就算这小前台没有辞职，也和刘董没什么关系呀，我今天打这通电话不是过来问责的。”
“那是？”刘兴海摸不准李凡的套路，只好顺着他的话问道。
“是这样的，刘董。”李凡的指关节再次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声音却冷了起来：“按道理来说我是第一次去贵公司，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我，至于知道我地址的更是少之又少，我想除了刘董和助理，应该没人知道了吧。”
不等刘兴海说话，李凡直接又说道：“当然，我这话并不是怀疑刘董，而是刘董手下的人可要好好管一管了，不然这次漏了我的地址，还好我没事，下次万一是什么严重的事情，那可就有麻烦了。”
李凡的话让刘兴海愣住，他这样直接看似迂回地说话，实际上点明了主题。
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不是自己，就是自己的助理呗。
李凡都这样说了，他没办法反驳，因为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
如果这时候不把自己的助理推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果现在还没看出李凡的目的，那他就白长那么多年了，李凡的目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助理。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助理就相当于自己社交圈子的门面，这事儿万一传出去，是要闹大笑话的，所以这助理他是非得推出去不可。
可如果直接把助理推出去，那这一局自己就输了，李凡这招是真的狠呀，但自己又没办法拒绝。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这闷亏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刘兴海顿了顿，说道：“放心李总，这事儿我一定好好查一查，给你一个交代。”
“刘董此言差矣，不是给我一个交代，而是给你自己一个交代，这种事要是查不出来，你那么大的产业要怎么管理呀。”
刘兴海都要气笑了，但还是忍着说道：“放心放心，这事儿一定水落石出。”
李凡满意地挂了电话，冷笑一声，想阴他，想得美。
而电话那一头的刘兴海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电话挂掉，他直接把手机刷了个稀巴烂。
“刘，息怒。”助理就站在刘兴海的旁边，刚才李凡说的话他一字不落的都听清楚了，也知道，这个锅必然会是自己背。
“这个李凡，他刚才说什么你听到了，他这是要明晃晃地打我的脸！让你去道歉，把我这张脸放在了哪里？”刘兴海略胖的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脸和脖子都变得通红。
助理知道，刘兴海现在表现得那么愤怒，除了被李凡摆了一道之外，还是不好意思主动让自己去给李凡道歉，用这种态度逼迫自己主动把这丢人的差事应承下来。
“放心吧刘董，我明天会亲自去李总那里一趟的。”助理十分识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拿的这份高工资，就是要为刘兴海擦屁股的。
所以想也没想的同意的，但理智上这样是对的，可助理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
他跟着刘兴海那么多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帮了他很多，绝对算是个优秀的助理。
但现在刘兴海还把他当成一条狗一样，出了事就把自己推出去挨打。
理智上他知道这事只能是这样，不可能刘董出去道歉吧，可感情上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因为这件事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刘兴海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凡也不可能做什么强硬的措施，这样两个人都没事，但这样做的后果，这事传出去刘兴海会被人指指点点一段时间。
可到了刘兴海这个高度，又有谁会在表面上说他呢，至于背地里，就算他不这样做，指点他的人也不少，仇富的人，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多的是。
终归就是一句话，在刘兴海眼里，自己不值得罢了。
“哎～”刘兴海完全不知道助理在想什么，只知道助理那么识趣他很满意，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
助理后退一步，鞠了一躬道：“没什么辛苦的，应该的。”
刘兴海这才满意，吩咐助理去给自己买部新手机，然后坐在老板椅上继续处理刚才没处理完的工作。
……
这边李凡已经开心的下楼，正在和家里人一起吃饭了。
“小凡，昨天我给你表哥打电话了，他最少还得一个月才能回来。”王刚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不着急，舅舅，孙杨表哥能回来就好。”
“我现在也辞职了，你看看我总不能白在家里那你的钱吧？”王刚是那种朴实的农民，那觉得不干活就拿钱不合适，尤其还是自己家里人的钱。
“舅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盯着工程，做监理，家里你最懂这个，这两边都要靠你。”李凡恭维了他一句。
其实工程方面马龙那边的工人已经十分熟悉了，但这种大工程还是需要甲方出一个监理，这都是固定搭配了。
再说了，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活可以干的，他怕舅舅闲着闲着又跑去上班了，到时候用到他的时候，再辞职，那不是耽误事吗。
而且给他一个职位，他也能心安理得一些，这就是人情世故，越是对家里人，越是不能马虎。
很多人觉得对家里人随便一点就好，对外人要好一些，注意一些。可李凡的想法则是相反的，家里人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办什么事首先要让家里人舒服，外面很多人不就是利益连接吗？
说得不好听一点，只要利益给够的，舒不舒服对方都会给你合作，反之你舔得再好，利益上人家不满意，照样不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