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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慢慢往下,捏住女人喉骨时,力道加重,空气里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的,汪软软难受得拧紧眉头,眼神对上薄临渊染血的眼睛,猛地打了个冷噤。

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汪软软,到底,你感情天平,还是偏向亲情。”

“呵呵。”男人脸上的笑,冷魅又怪异。

“信不信,我弄死你。”

把敌人都带进他公寓,还敢给他犟嘴。

汪软软眼前漆黑,她呼吸不上来,脸颊因缺氧而晕红。

眼白往上直翻,薄临渊松了手,她才得以喘息,胸口不断起伏,她像只受了惊受的兔子,退开两步,躲到角落,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大灰狼。

“薄总,你与厉腾的恩怨,我不想参与其中,那一亿,我也不要。”

说着,汪软软就往门口跑去,两道高大的壮汉挡住她去路,汪软软牙齿打颤,求饶:

“临渊,放我走吧,我伤不起,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没想男人眸子一眯,浑身危险闪耀:

“临渊?”

“你也配这样叫我?”

“汪软软,你如果不是顾念的表妹,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你个不干净的玩意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一个被众人玩弄的货色。

怎配叫他尊贵少爷的名。

揣摸他的想法是一回事,被他亲口讲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汪软软彻底受伤,她红着眼:

“薄临渊,是你来招惹我的,你把我说得这么不堪,你以为自己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汪软软气疯了,自己说什么不知道了,她只想让自己痛快,她不想看到男人那丑陋的嘴脸:

“你不也是个破小三生的野种,薄家有几个承认你?”

“你以为自己很高贵吗?在别人眼中,你比狗屎还臭。”

薄临渊像是被人戳中了太阳穴般,脸色黑沉如天边乌云,额头筋头,根根鼓起:

“阿泽,把皮给我剥了,烤来吃。”

身强力壮的阿泽,没有应声,但是,他用行动表示了对薄临渊的忠诚,他拿了刀子向汪软软逼过来。

汪软软全身冒冷汗,她知道,这男人不是开玩笑的,她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就曾亲自见识过,那是背叛他手下的下场,他是杀鸡儆猴,让所有人不敢背叛。

汪软软全身发软,她跪了下来,跪在原地,不断磕头,额头破了,鲜血直流:

“薄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说你,薄总是世界上最尊贵,最帅气俊美的男人。”

“薄临渊,看来,你该进精神病院了。”

先前的女人声音,又从角落响起,薄临渊眼眸微眯了眯,他聆神听着,也辨别不了声音来源的方向,他心里清楚,对方设了听觉障碍,是故意不想让他辨别位置。

而女人的声音,是经过变声处理的,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他吩咐手下:

“去外面看看,顾念那女人走了没?”

手下立即开门去看,回来报告:

“薄总,门口没人。”

薄临渊没动轮椅,来到汪软软面前,用威严的声音问:

“是你表姐的声音?”

汪软软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顾念,她如实说:

“我不清楚,她只说送我过来。”

“蠢货。”

在你薄临渊的眼中,汪软软可不就是蠢货嘛。

电话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无比响亮,薄临渊示意手下拿来电话,手下照做,电话是另一个负责去弄厉明珠骨灰的人打来的。

“薄总,我们翻遍了**寺,也没有厉明珠的骨灰,应该被厉腾提前弄走了。”

这场仗,还没开始打,似乎就快要输了。当然,他手中还有一个筹码。

薄临渊掐了电话,看向汪软软的目光,更为冷冽:

“顾念,你与她有血缘关系,我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薄临渊喊完,扬手,阿泽手上的刀子落下,汪软软的脸,划了条血口子,从右脸颊横穿到左脸颊,血淋淋翻开的皮肉,看起来可怕又狰狞,汪软软浑身都在颤抖,简直不能呼吸了,可她不敢骂,怕自己受更大的罪,她忽然意识到薄临渊真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汪软软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她迷离的眼,没有焦距,开始疯狂的喊:

“姐,姐姐,我求你,别再折磨我了,看在我爸与奶奶的分上,看在我姑的分上,你就饶过我吧。”

车里的顾念,对汪软软的话,嗤之以鼻,到现在,还搞不清,到底是谁不放过她?

汪软软很可怜,但是,顾念同情不起来,她的女儿,才五岁,生死未卜,想到这儿,顾念不想再与薄临渊绕弯子:

“薄临渊,交出团团,不然,你的屋子,马上夷为平地,你们也将灰飞烟灭。”

几个手下脸色大变,包括阿泽,他没心情再折磨汪软软,而是开始在屋子里找东西。

嘟嘟嘟。

仪器的声音,在每人耳朵里放大。

听起来恐怖极了。

阿泽率先冲进浴室,掀开汪软软的衣服一看,眼眸里果然就映入一团非常小巧,而又红亮的东西,上面显示着时间,精确到分秒。

阿泽脸色刷地雪白,他立刻退了出来,吸了口气报告:

“有颗微型炸弹,薄总,咱们再不走,怕真要与粉身碎骨。”

阿泽推着薄临渊走向门边,汪软软听说自己衣服上有炸弹,吓得双腿发软,她捡起地上的谷巾,包裹着身体,跌跌撞撞冲向门边。

可惜,她没冲出去,却冲撞到了轮椅上,轮椅一滑,薄临渊从椅子摔了出来,阿泽伸手把脸色黑如包公的他给扶起。

汪软软伸手去拉门,门竟然拉不动,被人从外面锁了。

汪软软急得浑身冒汗。

刚刚保镖还能出去,门应该是在顷刻间被人锁上的。

薄临渊脸更黑了,阿泽也着急得不行,几个手下团团转,都在绞尽脑汁相办法。

阿泽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落了进来,阿泽打开窗户,他往外看了眼,眼睛一片眩晕,他有恐高症。

薄临渊见状,示意其他几个属下赶紧想办法。

关键时候,几个手下相继,两眼一番,纷纷倒下,薄临渊不能动,他只得命令汪软软:

“想要活命,就把我背出去。”

汪软软听着仪器的声音,心跳加速:

“我背不动你,阿泽,你来背薄总。”

阿泽强撑着走过来,正要背薄临渊,没想,两眼泛黑,笔直倒下,薄临渊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狠狠往阿泽身上踢了脚,阿泽没有反应,像头猪一样睡了过去。

薄临渊忽然意识到,顾念的这个计谋,在把汪软软送过来之前就筹划好了,他的手下,吃过的饭菜,应该被人下了药,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而大半天,都不见他的佣人张嫂,他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汪软软浑身发着抖,她从地上起身,正要扑向窗口,脚却被一股大力扣住,回头,她看到薄临渊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腿。

“放手。”

汪软软用力挣。

薄临渊怎么可能让她走。

他冷笑着,声音如魔鬼:

“汪软软,想丢下我,没那么容易,把我背出去,我给你一个亿。”

生死关头,汪软软还在乎什么钱,再说,男人的嘴,骗人的色,尤其像薄临渊这样狠心冷血无情的人。

汪软软用力扳过他的手,薄临渊毕竟行动不便,两人搏斗一番后,汪软软奇迹似地挣脱魔爪。

她高兴得大叫着扑向窗口,可她往楼下望了眼,眼皮直跳,太高建筑,让她望而却步,跳下去,她也不会有全尸,阿泽那种有身手的人都不怪,她一个弱女人,又怎么敢?

然后,她开始跪地求饶,往自己脸上抽耳光,一声比一声响:

“姐,念念,好姐姐,我这次真知道错了,呜呜。”

“想要活命,拿起地上的刀子,把薄临渊杀了。”

这次顾念没有用变声哭,直接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汪软软捡起地上的刀子,一步一步走向角落狼狈的男人,薄临渊双眼血红,咬牙切齿:

“汪软软,你敢。”

汪软软其实也不敢,可是,她也要活命,这时候,谁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薄总,是我姐姐要你死,做了鬼,找她报仇。”

手上的刀子,毫不犹豫落下。

薄临渊大腿被刺一刀,疼得钻心。

面色雪白,一片死灰。

顾念的声音又传了来:

“汪软软,把他耳朵割下来。”

往坏男人身上刺了一刀,汪软软便不那么怕薄临渊了,原来,没有了保镖的庇护,薄临渊这头恶狼与兔子没什么两样,都是平凡人啊。

汪软软正觉得很爽时,薄临渊一个耳光煽过来,打得她嘴角破裂,她正要爬起来反击,可惜,男人不给她机会,摔出去的刀子被他捡起,一刀刺向汪软软胸口,千均一发之时,汪软软身体一偏,刀子从她手臂上擦过,伤了她的皮肤,火烧火燎的疼,袭遍全身。

汪软软正要开口大骂,薄临渊抓住她头发,将她按在地上,使劲捶她的头,汪软软被打得找不着北。

薄临渊气喘吁吁,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汪软软哭着求饶,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

“薄总,你说团团在哪儿,咱俩就都不会遭罪了。”

“老子不知道在哪儿,顾念,你他妈的就是一疯婆子。”

这手段,比他一个男人还要毒上几分。

让她们在密闭的空间里,狗咬狗。

“不说是吧?”

顾念冷笑着问:

“没事,你们两也不用狗咬狗了,还有几秒钟,就爆了。”

汪软软叫声震天:

“不要,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软软,你在里面吗?”

是李媛的声音。

汪软软扑向门口,拍打着门板:

“妈妈,妈妈,是我,我是软软,快点给我开门。”

李媛用手拉门,门锁得很死,她去找了个捶子,将门锁捶坏,锁落地,汪软软打开门,跑了出来,薄临渊也用尽全身力气爬出来,李媛本来是很怕这男人的,毕竟,她被关了这么久,要不是她机灵,相办法弄坏了锁跑出来,她就要死在这房子里了。

李媛心眼小,薄临渊那样欺负她,她反脚踩在了薄临渊手上,狠狠辗压,痛得薄临渊五官都皱起来。

“薄临渊,我女儿有什么不好?”

“你竟然这样耍她?”

“把她耍大了肚子,还不要她。”

女儿脸上的刀口,李媛愤怒极了,她正要拿刀子划薄临渊的手,汪软软制止了她:“妈,里面有炸弹,咱们赶紧走。”

里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一股浓烟飘出来。

难闻死了。

但是,三人都相安无事。

薄临渊终于松了口气,他指着汪软软与李媛:

“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你要怎么不放过?”

顾念踏步而入,她身后跟着温安全等人。

威风凛凛。

汪软软扑上去,亲热得不行:

“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顾念刀了她一眼:

她有管她吗?

如果那枚炸弹,不是微型的,她们全都死在这屋子里了。

“薄临渊,我女儿在哪儿?”

薄临渊抿着血唇,但笑不语。

“不说是吧?”

“也行。”

就在这时,厉腾与肖辰也来了,厉腾走到薄临渊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薄临渊,咱俩的债,今天可以彻底算清了。”

薄临渊挑眉:

“怎么算?”

“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你杀了我,怎么向老爷子交代?”

厉腾嗤笑:

“你以为老爷子真喜欢你?”

“可怜不代表喜欢,可怜一个人,那是一个人的本能,纵容一次可以,第二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肖辰,骨灰拿过来。”

肖辰奉上骨灰盒。

薄临渊眼睛眯得更紧,声音暗哑:

“你想做什么?”

厉腾批了个响指,两个手下,从阳台抬来一缸鱼。

两条鱼嘴对嘴,正在缸里吐着泡泡。

厉腾:

“薄临渊,你的心愿是想,让你妈与你爸相濡以沫,是吧?”

这缸鱼是倪随心死后,薄临渊为了悼念母亲,特别找人买回来的稀有品种。

一条红的,一条黑的。

红鱼是倪随心,而黑鱼,自然是薄家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