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怎么还登陆不上去！”
比利·成愤怒地放下戴着手表的手腕，一把抓起手机，给他雇佣的天梯前10玩家打去电话。
“老板，你也登不上去？我们都上不去啊。”对面说。
“啧，我还以为手表出问题了呢，看来是服务器炸了。”比利咂了咂嘴。
刚拿到虚拟实境手表，还没来得及冲多少分，居然就不能登陆游戏了，真是太让他不爽了！
服务器这么差，还开什么游戏公司？
比利当然不会知道，他们被踢下线是为了给被道格拉斯杀害的难民腾内存，只以为又遇到了没钱升级服务器的抠门运营。
“爸爸！”
比利用力推开房门，一边下楼一边大声喊道。
他打算让他父亲把那个什么紫杉公司买下来，反正家里是开银行的，买个游戏公司应该很轻松吧？
至今为止，凡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买不到的。
然而，当他冲进客厅时，却看到他的父亲比尔·成怔怔地站在那里，额头上沁出汗水，双目无神，仿佛丢了魂似的。
“爸、爸爸？”比利迟疑道。
比尔发现宝贝儿子来了，立刻管理好表情，挤出微笑道：“怎么了，比尔？”
看到父亲恢复正常，比利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我有个想买的东西。”
“想要什么？”比尔慈祥道。
“虚拟实境手表的这个游戏公司！”比利兴奋道。
但他随即发现父亲脸色似乎沉了下，意识到自己这次想买的东西可能贵了点，便补充道：“我觉得这个公司应该很赚钱，不如爸爸把它买下来，让我来管理，正好我也十二岁了，该锻炼一下做生意的能力了！”
“我的比尔也长大了呢，你有这份心很好，那就买个游戏公司给你练练手吧。”比尔说。
“我不要其他游戏公司，我就要虚拟实境的那个公司！”比利赶紧强调道。
比尔陷入了沉默。
他将儿子保护得很好，无论是身边的私人教师、仆人，还是网络上能接触的内容，都受到了严格的监管，所以比利并不清楚家里这两年经历了多少曲折。
况且，关于他两年破产五次的信息本来就没有受到过公众的讨论，每次巨蟒座资助他时都顺手替他捂下去了。
所以比利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会提出这样任性的要求，也情有可原。
赚钱本来就是要让家人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比尔并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任性就责骂儿子，问题在于，现在的他真的买不起紫杉公司……
“我回头让朋友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出售在联邦的代理权。”比尔微微一笑，决定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宠儿子。
至少今天先敷衍过去。
“好耶！”比利欢呼起来。
果然，只要拜托爸爸，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反正家里是开银行的！
他开开心心地又回楼上自己房间，玩别的游戏去了。
比尔也转身离开客厅，一路都保持着自信淡定的表情，直到回到书房，才颓然跌坐在座椅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量。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他死死握住真皮扶手，仿佛要将上面的皮革扯烂。
他没有想过，玉猫座会重新向他递出橄榄枝。
是继续依靠巨蟒座，一条路走到黑？
还是抓住机会，回到玉猫座的阵营？
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彻底得罪另一边，原本玉猫座和巨蟒座只是把他当做博弈用的玩具，可如果将其中一人得罪死了，那就会变成不死不休的针对！
到时候，他的主子说不定也会嫌麻烦，不想和另一个十二星宫彻底撕破脸，爽快地将他舍弃吧。
两条路似乎全都是死路。
到底该怎么办……
……
……
比尔苦思了一整晚，都没有想出好的答案，等到黎明时分，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赶紧抓过手机，发现上面并没有玉猫座或巨蟒座的未接来电提醒，重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比尔赶紧接通，发现对面的声音不是那两位大人，而是自己的秘书，再次放松下来，但听到秘书说的内容，又感到手脚冰凉。
“老板，不好了，网上都在传信息银行被黑客转走了所有信息币，现在成了一具空壳，技术总监也下落不明，谁也联系不上他！公司外面全是媒体！”秘书焦急道。
“你先不要放任何一个记者进来！让员工不准接受采访，不准在网上发表任何评论，我会马上处理的！”比尔说完，立刻挂断，拨通了巨蟒座的电话。
他决定了，还是向巨蟒座大人求助！
玉猫座性情多变，已经抛弃过他一次，就算这次按照玉猫座的要求做了，也没有不会再次被打落尘埃的保证。
与其如此，不如展示自己的忠诚，跟着巨蟒座一条道走到黑！
电话没有打通，只有盲音。
比尔·成额头沁出汗来，咬紧嘴唇，继续尝试打给巨蟒座。
但不管他尝试多少次，电话都打不出去，到最后甚至连盲音都没有了。
“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玉猫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比尔忙抬头去看，却除了天花板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声音仿佛凭空出现，继续说道：“你现在该为这选择付出代价了。”
说完，一副眼镜突然落在比尔面前。
比尔没有去管那莫名其妙的眼镜，焦急四顾，大声喊道：“玉猫座大人，您误会了，我打电话是为了和巨蟒座一刀两断，为了告诉他我依然是玉猫座大人最忠实的仆人！”
没有任何回答。
比尔一边继续狡辩，一边摇起书房的铃铛，呼唤佣人。
他的手机似乎被做了手脚，佣人们的手机或许还能用。
但他摇了半天，也没有任何人过来。
比尔只好走出书房，搜寻起来，但他讲整栋别墅都找了个遍，除了还在房间沉迷游戏的比利，其他人竟是全部消失了。
没有去管帮不上忙的儿子，比尔疲惫地回到书房。
他的目光不由投向掉在地上那副眼镜，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