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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亲密的姿势,自从霍澜记事开始,身边没有一个人曾经这样举着东西喂到他嘴边过。

烤红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对霍澜来说并不诱人,但是却意外地烘烤着他的心。

苏星晚感受到霍澜的犹豫,抿了抿唇,干脆把手抽回来,将马上就要冷了的红薯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刚刚做好心里建设,正打算张开嘴的霍澜:……

霍澜一向绅士,就算和身边的女人都刻意保持了距离,但是从没这样让一个女人尴尬过。

更何况,虽然和苏星晚没有感情,但是毕竟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作为他的太太,的确不应该得到这样的态度。

霍澜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点愧疚,虽然他自己也没搞懂这个愧疚是从哪里来的。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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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低头认真品尝烤红薯的苏星晚突然听到霍澜的声音,她愣愣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我不是不想吃,只是没胃口。”霍澜煞有其事的解释。

苏星晚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一遍吗?”

看着她一脸迷惑,霍澜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走吧。”

看着人群中与众不同的霍澜,苏星晚站在原地想了几秒钟,好像突然反应过来霍澜莫名其妙解释了一句的原因。

她无声地笑了一下,觉得这样的霍澜竟然有点可爱。

这晚,“心情不佳”的霍总什么也没吃,倒是苏星晚从街头吃到了街尾,最后还特地在炒河粉的摊位打包了两份生的河粉和调料回家。

等到吃饱喝足了回家,苏星晚偷偷看了看霍澜的脸色,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在看上去没有那么黑了。

“你先睡,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回家后,霍澜把手中提着的河粉放进冰箱。

苏星晚洗了手出来,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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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虽然很累,但是苏星晚睡不着,想到林弈提到的方老板要转租店面的事,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算看一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她名下只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霍屹白之前每个月给她生活费的卡,还有一张是她直播以及在Y赚到的工资。

算了算,只有二十万。

苏星晚看着屏幕上可怜兮兮的数字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信霍屹白的话,在家里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现在想租一个店面都租不下来。

她专注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有留意到霍澜从厨房端了一杯咖啡出来,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见她捧着手机认真的模样,霍澜又想起林弈临别前的那句嘱托。

问是不可能问的,霍澜状似无意地开口:“还不睡?”

“嗯,等一下,”苏星晚低着头:“我给林弈发条微信。”

霍澜顿住,危险地眯起眼。

搞了半天,竟然还没忘了要给林弈打电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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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晚看不出来霍澜的想法,正在低头看着手机,林弈说今天已经和方老板打听过,这个店铺带了一个小后院,租金每个月三万五,现在合同还剩两年多,算下来怎么也要二三十万。

更何况,方老板急着用钱,除了房租之外,还有店里剩下的商品。

杂七杂八算下来,就算没有一百万,估计也差不多。

苏星晚趴在茶几上发愁,没过多久,霍澜一手拿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拿着咖啡杯,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在沙发边坐下。

苏星晚偏头看了过去,霍澜一脸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

苏星晚心里觉得奇怪,但是霍澜没说什么,她也没开口,又一脸惆怅地拿着笔写写画画。

银座的工作时间和其他工种不同,第二天不用上班,由于惦记着自己冰箱里面的两袋河粉,苏星晚还是起了个大早。

霍澜还没起,卧室门关着,苏星晚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口上次被惨兮兮地摔在地上的锅拿出来。

“滴滴滴”几声输入密码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星晚手中握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鸡蛋,惊愕地走过去。

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精致的连衣裙,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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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女人声调很高,一边摘墨镜一边打招呼,谁知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劲,后半句话“咕咚”一声被卡在了嗓子里。

“你是?”女人拿掉墨镜,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星晚。

由于今天不用上班,所以苏星晚只穿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素面朝天,再加上手中的鸡蛋。

许荷花捂住嘴巴。

“您好姐姐,”苏星晚摆了摆手里的鸡蛋:“我是……我叫苏星晚。”

许荷花被这声姐姐叫的心花怒放,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

“你好,星晚是吧?”许荷花一边说一边进门:“你是霍澜的……”

苏星晚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

“妈,”千钧一发之际,楼梯上传来霍澜略带沙哑的声音。

苏星晚松了口气,赶紧抬头看向霍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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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荷花更加错愕。

自己那个平时一丝不苟,就连衬衫皱了一点都完全接受不了的强迫症儿子,只穿了一条卫裤和一件白色短袖,头发凌乱,显然是刚刚睡醒。

霍澜走下楼,停在苏星晚身边:“这位是星晚,星晚,这是我妈。”

想到自己刚才的那声姐姐,苏星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嘿嘿一笑:“阿姨好。”

“怎么起这么早,”霍澜看着苏星晚:“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吗?”

“我这不是想煮早餐嘛,”苏星晚瞄了一眼兴致盎然地盯着两人的许荷花:“阿姨吃过早饭了吗,我正打算炒河粉。”

许荷花五十多年的人生中压根没吃过炒河粉这么一种东西,看着苏星晚那张精致的小脸,笑笑:“没呢,正好,如果有多余的话,我可不可以跟着吃一点?”

“您没吃早饭?”作为许荷花的亲儿子,霍澜自然是最了解她的。

他妈每天早餐又是燕窝又是无糖糕点,精致得像个慈禧,说自己没吃早饭,霍澜说什么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