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喊：“保安……保安呢？这里有人闹事。”
余杨见中年男子喊保安，急了，跑过去，拉住招聘人员的手臂。
“你喊什么？我把你怎么了？”
“哎！你还动起手来了？欠揍！”
中年男子说罢用力一扯，将余杨摔倒在地上。余杨的衣服被扯破了，脸和手也都擦伤了。
“怎么了？”两个保安跑了过来。
中年男子指着余杨，说：“就是他，存心来捣乱的，你们把他拉出去吧。”
余杨爬起来，说：“我哪有捣乱？我就是来应聘的，是他先出口伤人，还动手了！”
保安过来拉余杨：“先生，请你出去。”
“别拉我！”余杨不动，与保安拉扯。
保安对着对讲机说话：“c区103，这里有人捣乱，请过来支援。”
余杨见状冲着招聘人员说，“你们会后悔的！”然后转头走了。
余杨气呼呼地从人才市场门口出来，吕亚楠手里拿着相机，快步地从外面往门口跑，两人正好撞到了一起，都被撞得后退。
余杨气头上被撞，正要发火，一看是吕亚楠，吕亚楠也认出了余杨。
“是你！你……”
“你跑这来干吗？！”
“我来怎么了？我就不能来吗？”余杨有点尴尬。
“你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吕亚楠嘲弄地看着余杨。
“冤家路窄吧，你当我想出现？”
“你是来这凑热闹吗？”吕亚楠笑了下，左右看看，说，“不会是找工作吧？对了，我正要进去采访，要不先采访下你吧。上次没采访成，这次怎么也该给个面子吧！”
“你还想害我吗？上回那篇报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余杨瞪吕亚楠，“你可真够阴损的啊！简直就是无良记者！”
“你说谁呢？敢再胡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吕亚楠一副要揍余杨的架势。
“成，我怕你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还是离你远点吧！”
“站住！想走就走啊！”
“那你还想怎样？”
“你刚才诽谤了我，更侮辱了我神圣的职业！把你说出话都咽回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是收不回的！”
“好！有志气！我发现你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随便你怎么说吧！吃亏上当就一回，我不再接你的招了！你是救过我，可你也糟践过我，相互抵消！我余杨大度，不计较了。”
“一篇报道，叫你耿耿于怀，还好意思说自己大度。算了，我不跟你扯了，你到底是来干吗的？这狗是你的吗？怎么看起来蔫蔫的，没吃饱吗？”
金毛热情地凑上去跟吕亚楠亲热，吕亚楠弯下腰来，怜爱地抚摸。
“金币，快过来，离她远点！”
余杨一声令下，金币没反应，尽管在吕亚楠身上撒欢。
吕亚楠洋洋得意道：“这么可爱的狗，跟你算糟蹋了！”
余杨不服，上前拽着狗离开吕亚楠。
吕亚楠直起身来，说：“余杨，你什么意思？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余杨不说话，抚着金币：“金币乖！”
“瞧瞧你这幅样子，简直是朵奇葩，破破烂烂，头上挂着彩，带只狗狗溜达在人才市场！你不是宅在家里想上天的梦想小青年吗？怎么沦落成这样？被人打劫了吗？要不要姐姐我帮你打抱不平啊？”
余杨脸红，搂着狗说：“你少啰嗦，我们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把话说清楚，我又哪里惹你了？”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想跟我处对象，我至于被逼无奈，离家出走吗？我会穷途末路，来这破地方找工作，受这帮人的闹心气了？！”
“等等……话说清楚了！谁要跟你处对象了？”吕亚楠不解地看着吕亚楠说。
余杨瞪了吕亚楠一眼，说：“真不知道？回家问问你父母大人吧！”
余杨转身要走，吕亚楠疑惑思索，想起父亲曾经夸过余杨，说他能造出飞机来，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什么意思？你跟我家人认识？”吕亚楠一把拉住余杨，急躁不安地说，“你别跟我绕弯子，有话直说！”
“好，我直接告诉你，你爸跟我爸是合伙人。不过，姐姐，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余杨一副求饶状。
“谁要你喜欢？你有病吧你！”吕亚楠愣了一下，说，“说话莫名其妙！脑积水导致语言功能失调了吗？哎！你长这么高，智商这么低，请问你家人知道吗？”
“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谁会受得了！也难怪！估计难找对象，家人被逼疯了。30好几的单身女人，的确很危险！”余杨一副无语的样子。
“滚！谁30好几了？”
吕亚楠怒气冲冲拍打余杨。
余杨忙抱头拦住吕亚楠的手喊：“好暴力啊！太野蛮了！”
吕亚楠停下摸一把自己的脸，说：“叫你说我！我有那么老吗？！”
“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一个接一个的暴力狂都往我身上发泄！”
吕亚楠又伸手：“你还说！打的就是你这样嘴欠的！”
“暴力姐，文明点！好男不跟女斗，你快收手吧！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难堪呢！”余杨连忙跑开。
吕亚楠停下来，喘着气：“你就是山上的核桃——欠打！”
“行，我认栽了！八成上辈子肯定跟你有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到此为止吧！实话告诉你，姐姐可是名花有主了！你不是我的菜，进不到我碗里！就别成天自我感觉良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一边凉快去吧！”吕亚楠得意笑了。
“啧啧……真不知道害臊啊！就你这样的，我余杨一个电话，能叫出一个加强连来！”
“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省省吧！”
“不跟你啰嗦了……我还要去找工作呢！”
“你是真的离家出走了？就你这样的公子哥，谁敢用你啊？我看你还是乖乖回家当啃老宅男，扮演你的金丝雀大少爷吧，外面太危险，不适合你！像你这样招人嫌的，挨打受伤的日子还在后面！”
“哼！吕亚楠，你别小看人！我这次既然出来闯，不干出点名堂就绝不回去。等着瞧吧！我一定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一定要你们这样鼠目寸光的人刮目相看！”
“那我等着瞧了！哦，不对，我还会瞧见你的可能性，估计也不大！”
“最好！遇见你一次，我身心的元气都大伤一回！我不喜欢跟人这样，我本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更没心思伤害别人，遇上你只是个偶然！”
“那好吧！我们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余杨刚转身要走，吕亚楠看着他和狗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说：“哎，你能找着工作吗？你带狗住哪呢？吃什么？”
余杨步伐犹豫地慢了下来。
“看你穷酸潦倒的样儿，要不要我先借点钱给你，好歹别饿着肚子！”
“恩人，跪谢了！打死也不敢受你接济！我余杨本事是不大，但还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
“是吗？我怎么看着够呛呢？”吕亚楠蔑视余杨。
“拜托你取关我！”
吕亚楠笑呵呵拿出钱包，数出5张一百的人民币塞进余杨的手里，说：“拿着吧！”
余杨推开吕亚楠的手。
吕亚楠指着金币说：“你看看，这么可怜的狗，跟着你多受罪啊！你没钱给它买吃的，它就得满大街去找垃圾吃！”
余杨蹲下去，抚摸着金币的头：“用得着你管吗？金币也是有志气的，不食嗟来之食！”
吕亚楠笑说：“狗通人性，可它怎么不像你养出来的！”
“废话少说，钱拿走！”余杨将钱塞回到吕亚楠手里。
吕亚楠却蹲下来：“这狗还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金币？”
吕亚楠伸手去摸狗头，余杨抱过金币的头，挡着不让。
“别乱摸！”
吕亚楠又将钱塞进余杨抱着金币的怀里：“拿着吧，我真不是同情你，而是可怜狗！我最爱狗狗了，怎么忍心他跟你挨饿呢！”
吕亚楠说完，转身就走，
余杨在怀里掏钱：“把你的钱拿回去！我不需要！”
吕亚楠头也不回，走进大门。
余杨手里拿着钱，又看看金币，犹豫着，最后还是把钱揣进兜里：“哎，虎落平阳遭犬欺！”
曹小妍站在办公桌前，沮丧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胡乱地往一个大包里扔。
“小妍，你这是干嘛？换岗了吗？”曹小妍旁边的同事看看曹小妍，觉得很奇怪。
曹小妍强笑着说：“我辞职了！”
“辞职？好好的辞什么职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好突然。”同事意外地说。
曹小妍笑笑，没再说什么，同事疑惑地看看曹小妍，摇头坐下。
曹小妍继续收拾着。
余杨打开宾馆的门，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进来，扑倒在床上。
手机响，余杨拿出手机看看，是条微信。
余杨点开微信。
“兄弟，工作找得怎样了？”是王智博发来的微信。
余杨看着屏幕，停了很久，想想才输入：“有几个工作还不错，我还在考虑，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不着急。”
“我给你打电话吧。”王智博的微信很快就回了过来。
片刻，余杨的手机响，他从床上起来接听：“喂，王大哥。”
“余杨，你听大哥一句，大哥是过来人，在外面打工挣不了什么钱。你是追求梦想的人，创业是必经之路啊！”
余杨考虑了下说：“你说的我明白，游戏业确实也是我心仪的行业……可是……”
“别可是了，除了我这里，你现在到哪儿去找这么靠谱的机会啊？不要再犹豫了，过来跟我一起干吧。网吧开起来，我也没时间管，都是你做主。”
“嗯，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不要考虑太久哦，证件都快下来了，马上就可以开张了。”
“好的，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大哥都是为你着想，我们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事业，有事业才能有尊严，你才可以在老余面前挺直了腰杆！”
“谢谢你王大哥！”余杨感动地说。
“我们兄弟客气什么？好了，不多说了，我这里还有应酬。”
跟余杨通完话，王智博放下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一丝诡异的笑自嘴角掠起。
片刻，王智博微微颔首道：“这事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