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余欣怒伤向婷，亚楠黯然出走。
学校放学时刻，王智博站在校门口，不时地看表，朝校门内张望。
不远处，余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监视着王智博。
片刻，向婷拉着王玥从校门口走出来。
王智博忙走过去，张开双臂，满脸堆笑着对王玥：玥玥……爸爸抱。
王玥飞奔向王智博：爸爸……
王智博抱住王玥，高高举起绕个圈，然后放下。
向婷走过去，看着王智博和王玥嬉笑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
余欣冲过去，气鼓鼓地杵在王智博和向婷之间，怒目看着王智博。
王玥看到余欣，害怕得发抖，忙躲到王智博的身后。
向婷走过去，抱住王玥。
王玥小声地：妈妈，我们走吧，我怕。
向婷抱着王玥，看了王智博和余欣一眼，走开。
王智博：玥玥，爸爸有时间再带你去玩……
王玥回头看着王智博，又看看余欣，眼里含着泪，摇摇头，没有说话。
王智博的笑容凝住了，表情复杂地看着向婷抱着王玥离开。
余欣看着王智博冷笑着：你看够没有？我站在这里，你都没一句话说吗？
王智博回头瞪了余欣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走向自己的车，
余欣追过去，拉住王智博：这就完了吗？你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吗？
王智博无奈地：解释什么？我来见我的女儿，你让我解释什么？
余欣神情恍惚地：你就想着你的女儿……你不要我们的儿子了吗？
王智博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
余欣拉着王智博不放：你还要去找向婷吗？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王智博猛地甩开余欣，生气地：好了！你别发神经了！我说了要离开你了吗？我去公司！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自己回家去吧！
王智博说完，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余欣怔怔地站在那，看着王智博上车，嘴唇抽动着，说不出话来。
王智博开车离开。
余欣表情痛苦地慢慢蹲下来，抱着头恸哭：啊！
……
余杨开门，客厅里漆黑一片。
余杨打开灯，看到余欣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余杨看了看余欣，走过去，余欣一动不动，没有知觉似的。
余杨：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王智博呢？
余欣诡异地笑：他？他现在根本顾不上我！
余杨皱眉：你们俩还在闹别扭呢？俩人好好谈谈，不能老这样。
余欣不耐烦：好了！你别罗嗦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
余杨：好好……我不说了。
余杨又看看余欣，见她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
主编坐在办公桌后，吕亚楠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主编：社里领导们都觉得，还是你继续去湖南，随队驻访援边团比较合适。
吕亚楠皱眉：主编！你上次不是说，我只是临时顶替一下的吗？
主编陪笑着：是……本来说的，就是临时的……谁知道领导们又变卦了！
吕亚楠：怎么可以这样？这一去可就是一年啊！我……
主编：亚楠……你看，社里这些男记者，可以担此重任的，个个都刚刚有了孩子，让他们这时候出差一年，也太不人道了是吧？你就体谅体谅……而且，你已经去过一次了，也比较熟悉……领导说了，等你这次回来，就给你提副主编。
吕亚楠看着主编，无奈地：主编，你的意思是我非去不可了？
主编：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嘛……亚楠，我一直觉得，你业务能力强，觉悟也高，是整个新闻中心年轻记者里最有实力的……
吕亚楠：好了主编……你就别捧我了，我听着怪怪的。
主编笑：不是捧你，说的真心话。
吕亚楠深吸一口气：这一去就是一年的……你让我考虑考虑行吗？
主编点头：可以可以……不过亚楠，这次可是上头派下的政治任务，我们都得往心上放。
吕亚楠：好了，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了吧？
主编：没有了。
吕亚楠站起来：行，那我下班了。
主编点头：好，你走吧。
吕亚楠走向门口，边走边暗暗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面露沮丧（os）：你们都有孩子要照顾……我就没有吗？可是……我心里的苦，我又能跟谁说呢？大概，这就是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吧！
……
海棠苑公司大厅
余思军提着包，从二楼走下来，刚走到大厅。曹小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从另一面急匆匆走过来，两人差点撞到一起，四目相触，眼神中内容丰富。
余思军呆呆地看着曹小妍，片刻后躲开曹小妍的眼神，面露尴尬。
曹小妍捋捋头发：你来找刘总？
余思军点头：是……我来向他辞职……我答应余杨，接管他的网站。
曹小妍微笑：挺好的……恭喜你，终于可以自己当老板了！
余思军尴尬：哪里……替余杨打工而已。
曹小妍：嗨，你还瞒着我干嘛？谁都知道，你们是兄弟。
余思军：是……是兄弟。
曹小妍：那就是了……（看看表）快到中午了，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一块吃个饭吧？以前都是你请我，今天也让我请你一回。
余思军低头想了想：吃饭……去哪里？
曹小妍：当然是老地方了……（看看余思军，见他有点拘谨的样子）怎么，怕林丽不高兴啊？
余思军笑笑：没有……吃个饭而已，她没那么小气。
曹小妍：那可不一定……你还记得吗？以前她住我们……
余思军：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曹小妍尴尬地：是，还是都忘了好……走吧，要不一会，就走不了啦。
余思军：怎么你还有事？
曹小妍：不是……（假装开心地）哈哈……你不知道，现在一到下班点，公司的男同事们就排队约我吃饭……
余思军怔了怔，木纳地：那你……你有得挑了。
曹小妍笑：你还是这么没幽默细胞，好了，不难为你了……走吧！
曹小妍拉拉余思军，走向门口。
余思军顿了顿，跟着曹小妍。
……
王智博公司办公室
敲门声。
王智博：请进。
余杨推开门，倚在门口。
王智博忙站起来：余杨……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余杨慢悠悠地走进去，扫了一眼王智博的办公室。
王智博：新装修的，怎么样，比以前强多了吧？
余杨：我不是来看你新装的办公室的……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要多抽时间陪陪余欣，多关心关心她！
王智博一怔：她……她怎么了？
余杨：你还问我她怎么了？余欣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搞成今天这样？
王智博嗫嚅着：是，是……可是，我跟她不已经结婚了吗？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什么呢？
余杨：结婚就够了吗？结婚只是你该给她的名分！余欣爱你爱得这么深，爱得发狂，她看不得你跟向婷再有任何的瓜葛，包括你去看玥玥！我知道，要让你不去看玥玥，这对你和玥玥都不公平！但是你至少要顾及一下余欣的感受，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王智博：我……也不想刺激她……可是……
余杨：别可是了，我跟你说，你处理不好余欣跟向婷和玥玥的关系，事情总有一天会闹到不可收拾！
王智博：是是，道理我明白，上次余欣绑架玥玥，已经吓得我不行了，千万不要再出事才好。
余杨看着王智博：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你现在除了怕余欣，对她就没有别的情感了吗？王智博，你放过向婷吧！好好爱余欣，不要再让他们相互仇视了！
王智博怔住了，片刻长叹：我知道……余欣对我这么好，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会给她……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单独去找向婷……要去见玥玥的话，我就得到余欣的同意再去。
余杨点点头，拍拍王智博的肩膀：唉……等过一段时间，余欣恢复过来，就会好很多了……
王智博点头，表情复杂。
……
余思军和曹小妍面对面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
余思军看看曹小妍，转头看向窗外。
曹小妍看着余思军：思军，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吃饭吗？
余思军转过头来，淡淡一笑：好久了……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以前，太无能，也太固执，想着要让你开心一点，却常常让你生气……所以你不选择我是正确的。（低头切着牛排）我们就像这刀和牛排……
曹小妍一怔：刀和牛排……我不懂你说的……
余思军低着头，脸上抽动了下：牛排太生了，刀切不动，牛排太熟了，刀切得太顺畅，就没有了感觉……（苦笑）我们都太年轻，掌握不好分寸……（认真地看着曹小妍）小妍……对不起，我以前总说要让你幸福，却从没真正了解你的感受。
曹小妍眼睛红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前太幼稚，把钱看得太重了，不懂得珍惜爱情，不懂得珍惜你对我的好……现在我落到这步田地，都是我咎由自取……希望你和林丽能够永远幸福……
余思军：怪只怪我们有缘无份……
曹小妍挤出笑容：是吧……也许，我们都没有错，错在缘分！好了，你都结婚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我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但你始终是我最美的回忆。我也要再找一个爱我的人……结婚，过幸福的日子。
余思军笑：你一定会幸福的！
曹小妍端起红酒杯：谢谢！来，为幸福干杯！
余思军顿了顿，端起酒杯与曹小妍碰杯：为幸福……干杯！
……
吕亚楠用钥匙打开杨过住处的房门，走进，看到杨过屋子里乱得像狗窝一样。
吕亚楠忙着给杨过收拾屋子。
杨过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飘忽忽地从里屋走出来：亚楠……你来了。
吕亚楠抬头看到杨过：杨叔，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我过来帮你收拾收拾屋子。
杨过看看吕亚楠，表情诡异地：老让你照顾我这老不死的……唉，我活着有什么用啊！
吕亚楠一怔，停下手里的活，表情严肃地：杨叔……你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
杨过有点狂躁地：吃什么药！不吃！死了算了！
吕亚楠皱眉，看到杨过手里拿着的相片。
杨过手里拿着的是余杨小时候的照片。
吕亚楠叹息一声，扶着杨过到客厅沙发坐下：杨叔……你是不是想余杨了？
杨过看着余杨的照片，眼泪又下来了：想有什么用？他什么时候才能再叫我一声爸爸啊？
吕亚楠看着杨过，表情复杂，顿了顿，走到阳台，掏出手机，查找出余杨的号码，犹豫着。
余杨正坐在办公桌后，埋头在一堆文件中。
余杨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他拿过手机来，看了看，接听。
余杨：喂……亚楠。
吕亚楠皱着眉：余杨……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余杨笑：什么事这么纠结？说吧，我给你出出主意。
吕亚楠沉默。
余杨：喂……亚楠……怎么不说话啊。
吕亚楠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好吧……我还是告诉你好了……杨叔，他是你父亲。
余杨怔了怔：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呢？
吕亚楠：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吗？
余杨怔住了，手机掉在桌子上，手定在半空中。
手机：余杨……余杨……你没事吧？
……
余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显得烦躁不安地。
王智博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卧室。
余欣见王智博进来，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王智博走过去，在余欣身边躺下，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地：老婆……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要孩子，你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余欣睁开眼，呆呆地看着王智博，片刻翻过身去，对着墙壁，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流下来。
王智博犹豫了片刻，伸手过去轻抚着余欣的后背：老婆……对不起，昨天我不该对你发火……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瞒着你见向婷了。
余欣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王智博：你说真的……没有骗我吗？
王智博抱着余欣：我说真的！
余欣抱紧王智博：老公，你不能再骗我了！我真的好爱你！
王智博忙坐起来，举手发誓：我发誓，如果我做不到……就让车撞死我！
余欣忙捂住王智博的嘴：呸呸……不许瞎说！
王智博抓住余欣的手，亲了一下。余欣羞涩地笑。
……
吕亚楠和杨过坐在客厅沙发上。
杨过坐立不安地：聂杨怎么还不过来？他是不是不愿意认我啊？
吕亚楠看着杨过：杨叔……事情有点突然，要余杨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确实有点困难。
杨过：是，我知道……（焦急地）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担心他……
吕亚楠想了想：行，我打个看看。
吕亚楠拿出手机，拨打余杨的电话。
手机：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吕亚楠无奈地对杨过：他不接。
杨过：继续打……打通问问他在哪里。
吕亚楠叹息一声，再次拨余杨的电话，电话接通了。
吕亚楠忙问：余杨，你在哪里？
余杨：行了，别来烦我！
余杨说完，就挂了电话。
吕亚楠生气地站起来，大声地：这人！浑蛋一个！
杨过哭丧着脸：你别怪余杨了……都是我的错！
吕亚楠安抚杨过：杨叔，你别难过了，我们找他去！既然我今天把话都说出来了，我还就管到底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还就不信了！
杨过：你知道他在哪？
吕亚楠：就他？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他！他就算翻了天，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去！
杨过忙站起来：那赶紧找他去！
吕亚楠点头：好，走吧。
杨过急切地走向门口，吕亚楠紧随其后。
……
酒吧
余杨坐在吧台边，吧台上摆着10多瓶啤酒，其中好几个瓶子已经空了。
余杨抓着酒瓶，狂饮着啤酒，一副郁闷透顶的模样。
余杨喝着喝着，喝不动了，趴在吧台上。
余杨嘴里喃喃着：你们都瞒着我……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不明事理……就不能让我知道真相吗……我也会考虑的……
吕亚楠和杨过走进酒吧，寻找余杨，杨过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吕亚楠看到余杨坐在吧台旁，拉了杨过一下：他在那边。
吕亚楠走向余杨，杨过跟着走过去。
吕亚楠走到余杨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哎！
余杨抬头看了眼吕亚楠，扒开她的手：干嘛？
吕亚楠：不干嘛，回家！
杨过站在一旁，惶恐不安。
余杨抓起酒瓶又喝一口：不回去……（指指旁边）你坐下……陪我喝酒。
吕亚楠皱眉：好了……你喝了不少了！
杨过颤抖着手，颤声：儿子……回家吧？
余杨微醉看着杨过，傻笑着：呵呵……你现在来管我了？
杨过嘴唇抽动着：我……我……（过去扶住余杨）儿子……爸对不起你……
余杨推杨过，自己却摔倒在地。
吕亚楠和杨过忙搀住余杨。
余杨醉得站立不稳：我不回去……我……要喝酒……
杨过对吕亚楠：他都喝成这样了……我背他吧。
吕亚楠：杨叔，你身体还没好，我来背他。
杨过蹲下，将余杨背起来：没事……我记得以前，我只要说，儿子，来，爸背你，聂杨就高兴得不得了。
吕亚楠看着杨过和余杨，笑笑，点头：那好吧……我扶着点他。
杨过背着余杨走，吕亚楠在后面扶着，三人走向酒吧门口。
……
天微微亮。
余杨卷曲着躺在床上，睡觉。
余杨觉得嗓子干痒，他咳嗽一声，醒过来，揉揉眼，掐掐脑门，坐起来。
余杨看到杨过的大衣盖在自己身上，而杨过躺在他旁边，身上什么也没有盖。
余杨看着睡眠中的杨过，表情复杂。
一阵海风吹来，从房间破裂的窗户吹进来。
杨过打个抖索。
余杨忙把大衣盖到杨过身上。
杨过醒来，看到余杨正在给自己盖大衣，忙坐起来：儿子，你醒了。
余杨看着杨过，点点头。
杨过挤出笑容，看着余杨，两人先是略带尴尬，随即这种尴尬的感觉消失在杨过慈祥的目光之中，余杨感觉到了杨过眼神中的慈爱。
杨过：渴吗？喝了这么酒……我去给你倒水。
杨过起身要下床。
余杨忙拉住杨过：我不渴……你坐着。
杨过坐下，又痴痴地看着余杨，好像看不够似的。
余杨被杨过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躲开杨过的眼神。
杨过：对不起……
余杨顿了顿：为什么把名字改成杨过？
杨过讪讪地：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有很多过错……我对不起你和你妈……（扇自己耳光）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们！
余杨拉住杨过的手：你这是干什么？！要我同情你吗？！
杨过嘴唇颤抖着：……我不值得同情……我现在这样……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只要看到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余杨看着杨过，鼻子酸酸的：是！我确实很恨你！你知道吗？当我回到家知道你不见了，我有多难受吗？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
杨过眼泪直流，嘴里喃喃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余杨的眼泪也流下来了：你一去就是15年……你真的好狠心啊！
杨过忍不住抱住余杨：儿子……爸错了……你给爸一个机会……好吗？
余杨挣了下，杨过抱的紧紧的不放手。
杨过滚烫的热泪滴到余杨的手上，余杨手颤抖了下，想要去抱杨过，又犹豫着……
杨过颤抖着声音：儿子……我在牢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们……爸没有本事，本来想死在海南算了……别回来连累你们……可是爸太想你们了……呜呜……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儿子……呜呜……
余杨终于忍不住了，抱住杨过：爸……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也受了很多苦……我不怪你了……爸，你别说……我不怪你了！
杨过激动地抱紧余杨，哭出声来：儿子……儿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余杨抱紧了杨过：爸……
吕亚楠倚在门口，看着余杨和杨过紧紧地抱在一起，高兴而踏实地笑了……
……
饭店包间
王智博和一个中年大胖子坐在一张硕大的圆桌旁，桌上摆着几样酒菜。
王智博对中年大胖子：刘总，这个价格已经很优惠了。
刘总：我可是听说，你公司有不好的信用记录哦。
王智博怔了下：是，我不瞒你，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手头紧，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公司的车和仓库都是我回来后新买的，本来准备回来后大干一场的……这样的价格，要不是我急着走，我是万万舍不得卖公司的。
刘总：这个……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王智博：你要考虑可以，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了……不瞒你说，问我的可不止你这一家。
刘总：好好……我尽快给你答复……（拿起杯子）来，预祝我们交易愉快！
王智博与刘总碰杯：好，干杯。
……
花胜医院门诊楼门口
余杨驾车到停车场，停好车，走向门诊楼门口。
王智博从背后走过去：余杨。
余杨听到叫声，转过身来冷漠地看着王智博。
王智博走近了，对余杨笑笑：余杨……谢谢你昨天点醒了我。
余杨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智博继续说：我准备卖了公司，带余欣去海南……海南那边有我父亲的老朋友，他们都挺照顾我，我带着余欣去那边……希望她，在新环境下，可以忘了这边的不愉快。
余杨脸上有了笑容：你能这么想，也算余欣没有看错你。
王智博点头：余欣这么爱我……（严肃地）我要是再辜负她，我真不是人了……余杨，我来找你，是有事求你。
余杨：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力。
王智博低头想了想，说：我就是有点放心不下玥玥……还有向婷……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忘记向婷……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她们。
余杨顿了顿说：我……我和向婷能不能在一起，我现在已经……（苦笑）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她们的……你和余欣都要保重！
王智博（犹豫）：余杨……以前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兄弟？
余杨笑笑：看你说的……我就一直当你是兄弟，兄弟之间，再打再闹……都还是兄弟，以前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多包涵。
王智博欣慰地：那就好了！过去的就都让它翻篇好了！
余杨点头：好！以后不再提了。
……
王智博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王智博的手机响，他忙掏出手机来看看，面露欣喜。
王智博忙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接听：喂……刘总，你考虑好了……行行……我一会还有点事要去办，这样……（看表）下午6点，我们见面签合同。
王智博挂了电话，高兴地：好了好了……我这就去买票……
王智博看看卫生间：先不告诉你……等买完票，给你一个惊喜！
王智博脸上又变得惆怅起来，他叹息一声，翻着手机里玥玥的照片，眼神里都是不舍和矛盾……
王智博叹气，又找出向婷的手机号码，拨通：向婷……我们，明天就要离开闽州了……去海南。
向婷：余杨跟我说了……祝你们幸福！
王智博：我想见见玥玥。
向婷：玥玥还没放学，你要见她……
王智博：这样……我去接你，然后一起去接玥玥。
向婷：行。
王智博挂了电话，想了想，走进卧室。
余欣从卫生间走出来，面露不悦。
片刻，王智博从卧室走出来，走向门口：老婆……我出去一下。
余欣没好气地：干嘛去？
王智博笑着：先不告诉你……等我回来再跟你说……等我哦。
王智博走出去。
余欣忙走向卧室。脸上的怒气在放大。
余欣跑进卧室，拉开床头柜，翻了翻。
余欣着急地：放卡和身份证的包呢……一定是王智博拿着了……（皱眉）不对……刚才他说去海南……还给向婷打电话，说接她和王玥……难道他们要一块走？
余欣愤怒了，一把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摔到地上，气急地：好你个王智博！让我在这等着！你们好跑是吧？！当我是笨蛋呢！
余欣跺跺脚，转身踢开地上的台灯，跑出去。
……
王智博的车停在育才路派出所门口附近不远处的路边。
王智博坐在车内，抽着烟。
余欣的车停在不远处拐角（正面的方向），余欣坐在车内，双眼冒着火，盯着王智博的车。
向婷从门口走出来，王智博按下喇叭，向婷朝王智博的车走过去。
余欣看到向婷走向王智博的车，气得眼睛喷火：好，好，果然没猜错！
王智博下车，帮向婷拉开副驾驶的门，向婷犹豫了下，拉开后座门，坐进去。王智博尴尬地关上副驾驶门，走回去。
余欣脸扭曲着：你们想跑！我看你们怎么跑！
王智博的车已经启动。
余欣忙启动车，深踩油门，朝王智博的车冲过去……在拐角处，王智博猛地看到余欣的车，来不及反应，两辆车重重地撞在一起……
王智博的车内，王智博趴在方向盘的气囊上，向婷撞在后座玻璃上。
余欣的车内，气囊爆开了，余欣被挤在气囊和座椅之间。
周围的行人都惊诧地看向两车相撞的地方，有的人向现场跑过去。
……
聂琼花和杨过面对面坐在茶楼包间里。
杨过给聂琼花倒上茶，紧张地：琼花……你请我来这么好的地方喝茶……又让你破费。
聂琼花瞪了杨过一眼，见他惶恐的样子，笑了：恭喜你啊，儿子肯认你了！
杨过陪笑着：都是你教的好……儿子这么懂事，这么孝顺。
聂琼花：德行……你以前可没这么会说话！
杨过挠头，呵呵傻笑：哪会说什么话。
聂琼花：你看你看，余杨就是从小跟你学的这臭毛病，一说话就挠头！
杨过继续挠头：我这一身臭毛病，幸好儿子是跟你过。
聂琼花又瞪杨过：你什么意思，合着你这一走十多年，还有理了！
杨过忙摆手，急得结结巴巴地：没没没……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聂琼花拉着脸，看着杨过。
杨过：琼花……（打自己的嘴）哎呀，我错了！你别生气！
聂琼花憋不住，笑了：好了，看你吓的……我跟你开个玩笑。
杨过长舒一口气。聂琼花笑着，不说话了。杨过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
此时，聂琼花的手机响，她掏出手机，看看后接听：喂，你好。
手机：我是交警3支队，你是余欣的婶婶吗？
聂琼花：对，我是。余欣她……
手机：她……她出车祸了，正在抢救……我们从她的手机里看到你的号码，所以就打给你，希望你能尽快赶到市中心医院来。
聂琼花惊：正在抢救？！天啦……我马上去，马上去。
聂琼花挂了电话，对杨过：余欣出事了，我得马上去医院。
杨过：我陪你去吧。
聂琼花站起来走向门口：那快走吧……我得赶紧给余杨打个电话。
杨过起身跟着聂琼花。
聂琼花边走边打电话：余杨……余欣出事了，你快点去市中心医院……
……
闽州市中心医院急诊抢救室外走廊
聂琼花和杨过急匆匆从走廊一侧走过来，碰到走廊上的护士。
聂琼花向护士打听了几句后，走向抢救室。
抢救室外，向乾堪和妻子守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聂琼花走过去，看到向乾堪：你们怎么在这？
向乾堪看到聂琼花，没好气地：你还问我？！你们家余欣开车撞了我女儿和王智博，现在他们都在里面抢救！
聂琼花惊讶地：不会吧？余欣干嘛要撞他们啊？
向乾堪：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有人看到，余欣开车撞了他们！我跟你说，如果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家没完！
聂琼花瞪圆了眼：你别胡说！警察跟我说，他们两辆车在拐弯的地方相撞，根本看不出来是谁主动撞的谁！也许是场意外呢？而且余欣现在也在里面抢救，你要找谁算账去啊？
向乾堪：你！
聂琼花：我，我什么？
杨过过来拉住聂琼花：好了，等孩子出来再说吧。
余杨急匆匆地跑过来：妈，余欣她没事吧？
聂琼花：正在里面抢救。
余杨又看到向乾堪和向母：向叔叔，你们怎么也在？
向乾堪没说话，扭头走到一旁，在等候区坐下。
余杨对聂琼花：怎么了这是？
聂琼花：他说余欣开车撞了向婷和王智博……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余杨惊讶地：什么？余欣她……她怎么会？
聂琼花：我也不信。
此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士推着向婷、王智博和余欣出来。
众人忙围过去。
余杨：大夫，他们没事吧？
医生：男的没大事，只是轻伤，现在已经醒了，另外一个女的伤得也不重，还有一个女的伤得比较重，要动手术……（对护士）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
余杨和聂琼花忙着察看向婷和余欣的情况，俩人都昏迷着。
向乾堪和向母也跑过去，察看向婷的情况。
聂琼花：余欣……
余欣皱皱眉头。
向乾堪和向母：女儿……女儿你怎么了……（对医生）大夫……我女儿怎么还没醒？
医生：你女儿撞到脑部，情况比较危险，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
向母惊得坐到地上。
余杨不敢相信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余杨又忙跑到王智博身边，王智博睁着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余杨大声地：王智博，到底怎么回事？
王智博嘴唇抽动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我……
护士：先别说了，都让开！
余杨让开，护士将三人推走。
众人又跟着护士们走着。
……
余欣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输着液，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
余杨和聂琼花守在余欣病床边。
聂琼花看着昏迷的余欣，着急地：她怎么还不醒？不是说伤得不重吗？
余杨：大夫说需要一点时间……妈，你别担心了，余欣不会有事的……只是向婷，现在还在抢救……唉……佛祖保佑她们都能快点醒过来，都没事才好！
余欣先是手动了一下，接着皱皱眉头，然后无力地睁开眼，慢悠悠地：王……智……博……
聂琼花一把抓住余欣的手：余欣……你终于醒了！（对余杨）快去叫大夫。
……
王智博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腿上绑着夹板。
向乾堪和向母领着王玥走进来。
王玥奔向王智博：爸爸……你怎么了？
王智博强撑着挪动屁股，疼得咧嘴，欠着身子：玥玥……爸爸没事……（对向乾堪和向母）爸，妈……你们来了。
王玥拉着王智博的胳膊，哭喊着：爸爸……妈妈呢，妈妈呢？
向母走过去，捶打着王智博的胸膛：王智博！你害了我女儿啊！向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向乾堪过来拉开向母，小声地对向母：孩子在这……
向母又气愤地甩了王智博一巴掌，瞪了王智博一眼，走出去。
向乾堪手指了指王智博，摇摇头，也走出去。
王玥扯着王智博的胳膊：爸……我要找妈妈！
王智博一把抱住王玥，眼泪流下来：玥玥，玥玥，妈妈没事……爸一会就带你去找妈妈。
……
余欣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面色苍白。
聂琼花和余杨站在病床旁边，看着医生给余欣做检查。
医生检查完：没什么大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聂琼花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
余杨：谢谢大夫。
医生点头示意，转身走出去。
余欣看着余杨：王智博呢，他怎么样？
余杨：他没事，比你先醒过来。
余欣：向婷呢？
余杨脸色黯淡：向婷……她在手术室……还没有脱离危险。
余欣冷笑一下，没有说话。
余杨：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撞上的？
余欣恶狠狠地：这都是报应！
余杨不解地：报应？
王智博拄着拐杖走进来。
余欣看到王智博，猛地坐起来，愤怒地将枕头扔向王智博：你还来干嘛？你不是要跟向婷走了吗？
王智博看看余欣，又看看聂琼花和余杨，然后看着余欣，嘴唇抖索着：我……
聂琼花拉了余杨一下：我们出去。
余杨点头，跟着聂琼花走出去。
余欣将头扭向一旁，不看王智博。
王智博走到余欣身边：余欣……我不是要跟向婷走……我卖了公司，是打算带你去海南，开始新生活……走之前，我想见见王玥。
余欣惊讶地看着王智博：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王智博：我是想买完票，再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让你误会了。
余欣一下子瘫倒在床上，随即又害怕地颤抖着：怎么会这样……我真的错了吗……怎么会这样……
王智博抓住余欣的手：余欣……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
余欣还在发抖：我害了向婷……我有罪……怎么办，怎么办……智博，我害了向婷，我有罪……警察是不是要来抓我了？怎么办，怎么办？智博？
余欣挣扎着要起床……
王智博忙按住余欣：你的伤还没好，你现在不能动！向婷不会有事的……余欣，你冷静一下！
余欣看着王智博，神情恍惚地笑着：我有罪……我有罪……
王智博抱住余欣：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两个……（哭）余欣……对不起……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余欣慢慢地安静下来。
王智博扶着余欣躺下。
余欣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
王智博看着余欣，表情复杂（os）：余欣……错的不是你，是我……从我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做错了，错得不可饶恕！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有的责任都应该由我来承担！
余欣慢慢睡着了……
王智博俯下身，吻了余欣一下，余欣在睡梦中，笑了下。
王智博从兜里拿出一封信，塞到余欣的枕头下。
王智博滴下一滴眼泪，再痴痴地看着余欣，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
医院偏僻处
余杨和王智博并排站在树荫下。
王智博已经换下了病号服，心事重重地看着前方。
余杨：你打算怎么办？
王智博：我去自首。
余杨：这可是故意伤害罪，你想清楚了？
王智博哀伤地：总得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我不能让余欣再受伤害了……余杨，只能求你照顾余欣，照顾向婷了……我没想到，我会把她们害得这么惨……
余杨想了想，拍拍王智博的肩膀：好，我答应你！
王智博挤出笑容：谢谢！
余杨表情复杂地笑笑。
王智博顿了顿，转身离开。
余杨长叹了一口气。
……
吕亚楠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摆着吕亚楠上次去湖南跟小朋友们拍的照片。
吕亚楠翻看了一会照片，又摸着肚子，内心翻腾着：宝宝……妈妈如果离开一年，你爸爸还会记得我们吗？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他的意见？
吕亚楠掏出手机，顿了顿，发微信给余杨：余杨，你没有发现……我最近有什么改变吗？
吕亚楠发完微信后，充满期盼地盯着手机屏幕，久久地不见余杨回微信，脸上越来越失望。
吕亚楠又摸着肚子：宝宝，你爸爸的心思根本不在妈妈这里……你说，妈妈这样做对不对？我们瞒着他，不让他知道你，他以后会不会怪妈妈呢？宝宝，你说，妈妈要不要给爸爸打个电话？（纠结地）还是算了……妈妈害怕……（眼睛红了）妈妈好没用……其实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却怕你爸爸知道后，再也不理妈妈了……可是宝宝，妈妈不告诉爸爸……爸爸还是不会理妈妈……爸爸的心思都在你向婷阿姨那里……（流泪了）宝宝，你说妈妈该怎么办？
……
公安局投案自首中心
中心接待室，一张桌子，桌前一张凳子，坐着王智博，低着头，满脸的哀伤表情，桌后坐着两名威严的警察A和b，警察b做着笔录。
警察A：你为什么要开车撞击余欣的车？
王智博顿了顿，平静地说：我离婚后，跟余欣结了婚，才知道余欣一身的公主病，难伺候，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也把我看得死死的，哪里都不让我去，每次我去看我女儿，她都要跟我大吵一架……我受不了她，跟她提出离婚，她不同意，我们吵得很厉害……昨天下午，我又去看我女儿，事先跟我前妻说好了，接着她一块去，结果没想到被余欣知道了，她开车阻拦我们，我一气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就撞了过去！
警察A和b相互看看，交流眼神。
警察A：你的陈述我们已经做了记录……同时我们会展开调查，如果你有故意隐瞒或者欺骗的地方，我们希望你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王智博：我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警察b点头：好，那你看看笔录，是否跟你陈述的一致，如果确认一致，请你签字。
警察b将笔录推给王智博，王智博拿过笔录，扫了两眼，签字。
……
吕亚楠和曹小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曹小妍抚摸着吕亚楠的肚子：亚楠……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
吕亚楠苦笑：幸好还有你这个好姐妹，经常过来陪我说说话……不然，眼看着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捱过去。
曹小妍：你不能再犹豫了……你应该跟余杨说清楚了！
吕亚楠：以前都没说，现在怎么说的出口。
曹小妍：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说，我帮你去说！
吕亚楠幽幽地：说了……还不是让他痛苦……他爱的是向婷，而且我也不想因为孩子，而让他勉强跟我在一起。
曹小妍叹气：唉……你真是上辈子欠了余杨的债了！
吕亚楠低头抚摸着肚子，表情复杂：可能吧……那我这辈子就还给他好了。
……
余欣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上在不断地痛苦地扭曲着，做着噩梦……
突然，余欣惊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惊呼着：王智博！
余欣挣扎着下床，却摔到床底下，把枕头也带到地上，王智博压在枕头下的信，掉落在地。
余欣看到了信，慢慢的捡起来，拆开，看着……慢慢的，余欣的眼泪流了下来：亲爱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向婷，对不起玥玥……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去赎罪！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亲爱的，你总说，你太爱我了，失去了自由……到今天，我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一直不懂得去珍惜！对不起……亲爱的！
余欣抱着信，痛哭不止……满含愧疚和忏悔。
……
《闽州晚报》社新闻中心
吕亚楠从门口进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
吕亚楠刚坐下，主编就急匆匆地走过来，对着吕亚楠着急地说：哎呦，你可来了，我都找你半天了！
吕亚楠：什么事啊，主编，这么着急？
主编：就是去湖南驻访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了，上面又催了！
吕亚楠不安地：我……还没考虑好……
主编：后天就得动身了，不能再拖了……不然我没法交代啊。
吕亚楠烦躁地：好了好了……下班前给你答复，行了吧？
主编看看吕亚楠：好好好。
主编摇摇头，转身走开。
吕亚楠呆坐在椅子上，片刻后拿起手机，找出余杨的手机号码，顿了顿，拨出去……
向婷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余杨坐在向婷的病床边，关切地看着向婷，接着电话：喂，亚楠，你有事快说，我这边正忙着呢。
吕亚楠努努嘴：哦……你忙什么呢？
余杨（心情不佳地）：向婷还没醒过来，我得照顾她……我还得看着余欣，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吕亚楠（失落地）：没事……我就是想见见你……向婷有她父母照顾，你出来，我们……
余杨：见我……（不解地）见我做什么？
吕亚楠顿了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余杨（不耐烦地）：晚一点行吗？向婷马上要再做手术……我不放心……（暗暗叹口气）要不，你电话里说吧？
吕亚楠暗暗叹气：那算了……你忙你的吧。
吕亚楠挂了电话，表情哀伤，看着手机发愣，片刻，眼泪流了下来。
吕亚楠伏在办公桌上，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既然你心里只有向婷……我还是去湖南好了……一个人在那边，把孩子生下来，谁也不告诉，谁也别来烦我！
余杨坐在病床边，看着手机愣怔了下，摇摇头吸口气，收起手机，然后拿起脚下水盆里的毛巾，拧干，给向婷擦脸、擦手。
……
吕亚楠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余杨的照片。
吕亚楠看着照片，眼泪直往下流。
金币跑过来，摇着尾巴蹭着吕亚楠的脚。
吕亚楠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抚摸着金币的头（依依不舍地）：金币，本来想在你爸爸生日的时候，带你去见你爸爸的……可是……妈妈现在要走了……（挤出笑容）你在家等爸爸过来……好吗？
金币不情愿地趴下，呜呜叫。
吕亚楠拍拍金币的头：金币乖……你小妍阿姨会来照顾你的……
金币耷拉着脑袋。
吕亚楠的眼泪又下来了。
片刻，吕亚楠擦了擦眼泪，将余杨的照片放进背包里，然后拉着行李，走出去，带上门，金币对着门呜呜地叫。
……
杨过正往三轮车上搬货。
吕亚楠开车到路边，下车，走过去：杨叔。
杨过抬头看到吕亚楠，高兴地：亚楠，你来了。
吕亚楠：杨叔……你身体不好，就别干这种活了。
杨过：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习惯了，不干身子骨难受。
吕亚楠：你这样……余杨……我们都会担心你的。
杨过：没事！比以前干得少多了，这就当活动活动了。
杨过放下手里的活，看着吕亚楠，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亚楠……你怎么了？心里有事吗？
吕亚楠：没事……
吕亚楠说着，觉得一阵恶心，忙跑到旁边，弓着身子干呕着。
杨过看着吕亚楠，突然反应过来，忙走过去，高兴地问：亚楠……你是不是怀孕了？
吕亚楠止住了干呕，犹豫片刻，点点头。
杨过又惊又喜地：真的？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我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吕亚楠幽幽地：余杨……他……还不知道……我们俩是酒后……
杨过意外地：啊……这个浑小子！亚楠，你放心……
吕亚楠：杨叔……你别告诉余杨，我还不想让他知道。
杨过不解地：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吕亚楠苦笑：没有……好了，杨叔，我看到你，心里就舒服了……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杨过皱眉想了想，掏出手机：亚楠，你先等会，我给琼花打个电话。
吕亚楠见杨过拿出电话，忙摆手：杨叔……你别打电话了！我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
吕亚楠说完，拉开车门，快速地上车。
杨过忙放下手机，追过来：亚楠……你别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吕亚楠启动车，没再说什么，开车就走了。
杨过急得跳脚：这是怎么回事啊！
聂琼花在电话里喊：喂，老杨……老杨……
杨过对着手机：我在农贸市场门口……你快过来，我们一起去找亚楠！
聂琼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杨过：你先过来接着我……车里我再跟你细说。
……
吕亚楠驾着车，看着前方的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脸上表情哀伤。
吕亚楠放在车载手机架上的手机响，她看看屏幕，显示主编来电。
吕亚楠擦掉眼泪，稳稳情绪，按下免提键。
主编：亚楠……你出发了吗？宣传部的人在机场等你呢。
吕亚楠深吸一口气：我在路上了……开车呢。
主编：好好，那你小心开车，不多说了。
吕亚楠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按下了关机键。
……
杨过站在路边，着急地朝公路上张望。
聂琼花的车快速地驶过来。杨过忙向聂琼花招手。
聂琼花急踩刹车，停住车。
杨过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快速上车。
聂琼花：什么事，这么着急？
杨过：亚楠怀孕了！
聂琼花惊喜地：好事啊！（拍拍胸口）哎呦，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杨过：你先别高兴……亚楠说她是跟余杨喝醉酒无意怀上的……而且她还不让我告诉余杨！
聂琼花皱眉，片刻叹息道：我明白了……唉……上次亚楠找我聊天，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聂琼花有些乱了）亚楠她……你不明白，怎么说呢……余杨他现在还忘不了向婷，亚楠是怕余杨为难……唉……以前我和老余总逼迫他们……没想到把孩子们都逼成这样了……都是我们的错啊！
杨过着急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自责也没用……还是想办法补救吧。
聂琼花点头，忙启动车，狠踩油门：我们去找亚楠！
……
吕夏明坐在客厅里沏茶。
吕妻坐在旁边织毛衣（心神不宁地）：今天这右眼老跳……也不知道怎么了……
吕夏明：你就是闲的！
吕妻：去去……别烦我！
吕夏明悠哉地喝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不应该有烦心事了，老婆子，学学我，你看我，多开心……
吕妻无奈地摇头：好，你洒脱……
……
聂琼花和杨过站在门外，焦急地拍门：亚楠……亚楠……你在不在啊？
没有回应。
聂琼花掏出手机，找出吕亚楠的电话，拨出去。
手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聂琼花着急地：怎么还关机了呢？
聂琼花想了想，说：我们去找亲家他们，让他们劝劝亚楠……余杨这边，我来想办法。
杨过点头：行……只能这样了。
两人忙又急匆匆转身往电梯口跑。
……
吕夏明优哉游哉地品着茶。
吕妻放下毛衣，烦躁地：行了，我也不织了……（看看墙上的钟表）都快11点了……我做饭去。
：门铃声。
吕妻走过去，开门。
聂琼花“冲”进来，一把抓住吕妻的手，着急地：亲家母，亚楠的手机关机了，我找不到她，你们有什么办法找到她？
吕妻皱眉：亲家母，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聂琼花吞吞吐吐地：有事……有……很重要……的事！
吕夏明站起来：别着急，别着急，我给亚楠单位打个电话。
吕夏明走到电话旁，拨号：喂……亚楠……哦……是《晚报》新闻中心吗……什么，她去湖南了……还要去一年……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聂琼花、吕妻、杨过都跟过去，凑在旁边听电话。
吕夏明放下电话着急地：这孩子，去湖南出差一年！居然不跟我们说一声。
聂琼花颓然坐下，瘫倒在沙发上。
杨过着急地过去扶住聂琼花：琼花……你没事吧？
吕夏明和吕妻关切地看着聂琼花，不解地：怎么了这是？到底出什么事了？
聂琼花眼睛红红的，抓着吕妻的手，带着哭腔：亲家母……对不起……
……
向婷躺在病床上，昏迷着。
余杨一边给向婷擦着脸，一边喃喃自语：向婷……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你不要忘了，你还要照顾玥玥呢……
余杨给向婷擦完脸，坐在病床旁边，静静地看着向婷。
余杨看着看着，眼前突然蹦出吕亚楠的样子来。
余杨揉揉眼睛，皱着眉头，继续平静地讲述着：向婷……你是要告诉我……要我去找亚楠吗？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呢？向婷……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向婷……你说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我想，我真的……可能……不懂得什么是爱……（苦笑）向婷，其实是你害了我……是你让我沉浸在过去，长不大……向婷，我这么说，你不会怪我吧？其实我这么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也不后悔，曾经那么地爱过你！你说得对，我是时候……去寻找我的幸福了！谢谢你，向婷！
向婷眼角滚出一滴泪水。
余杨看到向婷的眼泪，高兴地：向婷……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向婷的眼角稍微动了动。
余杨欣喜地：我这不是错觉吧？
余杨凑过去，给向婷擦去眼泪，向婷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余杨看看旁边的监护仪，握住向婷的手：我也是医生，我知道，以你现在的状况，你还醒不过来，不过我对你很有信心，你要坚持下去啊！
此时，聂琼花、吕夏明、杨过、吕妻冲进病房。
聂琼花看到余杨正握着向婷的手，走过去，一掌拍在余杨的头上：浑小子！你老婆怀孕了！你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讨好向婷！
余杨听得云里雾里，松开握着向婷手的手，不解地问道：妈，你说什么呢？
吕夏明指着余杨，痛心地：余杨，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前我还觉得你挺不错的，所以一直鼓励着亚楠跟你交往……没想到你……这么混蛋……你辜负了我的期望啊！
吕夏明说完，恼怒地甩手走出去。
吕妻瞪了余杨一眼，失望地摇摇头，也走了出去。
吕夏明走出去后，又放心不下，站在窗外往病房里面看——
病房里，聂琼花痛心疾首地向余杨讲述着……
余杨听着聂琼花的讲述，脸色一直在变化，从惊讶变得越来越自责，越来越愧悔……
片刻，余杨猛地站起来，冲出病房……
……
余杨推开吕亚楠卧室的房门，“金币”摇着尾巴跑过来，蹭着余杨的腿，好像看到了老朋友一样。余杨蹲下来，抚摸着金币的头，金币朝余杨“汪汪”叫着，然后跳向床头柜……
余杨走过去，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册。
余杨翻开相册，看到里面是他做饭时，吕亚楠偷拍的照片，还有吕亚楠去欧洲旅游拍的照片，照片的右侧，吕亚楠已经画上了余杨的画像。
余杨看着相册，脸上表情复杂。
余杨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里面夹着吕亚楠粘好的结婚证……
余杨看着吕亚楠房里的一切。他和吕亚楠在这房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如在眼前重现——
余杨将吕亚楠抱到床上，让吕亚楠躺好。
月光下，吕亚楠衣衫不整，因喝了酒，面色红润，显得有几分娇媚，余杨看着，有点冲动，抚摸着吕亚楠的脸……
——余杨的记忆似乎一下子被打开了——
余杨和吕亚楠喝醉酒后，“缠绵”的情景全部从脑海里涌出来……
余杨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