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余杨锲而不舍，亚楠渐释心怀。
吕亚楠坐在办公桌前，手托着下巴，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我要不要去赴聂阿姨的约呢？去了我跟她说什么呢？
吕亚楠叹息一声，敲了摆在办公桌上的一个小布娃娃的头一下（按照余杨的样子定做的）：都怪你！讨厌鬼！
电脑屏幕上，吕亚楠的微博跳出新关注的提示。
吕亚楠慢吞吞地拿起鼠标，点开新关注提示。
用户“爱归来”关注了用户“吕亚楠”的微博。
吕亚楠：这谁啊？取个这么傻的用户名！
吕亚楠刚要关掉微博，又跳出一条私信提示。
吕亚楠点开私信，是“爱归来”发来的私信：亚楠，你看我以后的表现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现在所有的心愿就如我的用户名一样……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
吕亚楠看着私信，淡然一笑，点了下回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关闭了回复窗口。
此时，吕亚楠的手机响，她拿过手机，看看，是曹小妍的微信。
曹小妍：亚楠，有空吗？我找你有事。
……
余杨眼巴巴地盯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怎么还不给我回私信呢？（不断点着刷新）没在线吗？刚才还在的啊！唉……还是不肯理我！
余杨又点开吕亚楠微博下的评论，赫然看到@刘涛的评论：这张照片拍得不错，你看着很有气质。
@吕亚楠回复@刘涛：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漂亮吗？
@刘涛回复@吕亚楠：（不解的表情图标）怎么会呢？你美得像仙女一样！
余杨烦躁地放下鼠标，揉一把脸，酸溜溜地：哎呀……这两人！这是在干嘛啊？打情骂俏吗？！气死我了！当我透明的吗？
余杨眼睛里冒着火，想起前几天见到刘涛去接吕亚楠的情景——
刘涛驾车缓缓地过来，将车停在吕亚楠身边。
吕亚楠拉开车门……
——
余杨咬着牙：好你个刘涛！别以为亚楠生我气，你就有机会了！你妄想！
余杨猛地站起来，砸一下拳头，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出去，重重地关上门。
……
吕亚楠和曹小妍面对面坐在咖啡厅一角。
曹小妍从包里拿出一叠楼盘宣传资料和户型图，推到吕亚楠面前：亚楠，你一定得帮我啊！我现在还在试用期，要是卖不出去房子，我被炒鱿鱼事小，我们姐妹丢人这事可就大了！
吕亚楠白了曹小妍一眼：你就顾着卖你的房了，我跟你说的事情，我猜你是一点都没在意。
曹小妍笑：哪有啊，你跟我说的，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吕亚楠笑：这还差不多……（拿过一张楼盘宣传资料，看了看）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买不起房。
曹小妍：你买不起没关系啊，你的亲戚朋友，说不定有买的呢？
吕亚楠：行，我帮你扫听着。
……
海棠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大楼门口
刘涛从门口出来，站在那，招招手，司机开着他的奔驰车迎上来。
此时，余杨从一旁窜出来，拦在刘涛面前，面色不佳。
刘涛看到余杨，颇为意外：余杨？你找我有事？
余杨没好气地：我来找你算账！我问你，你跟亚楠是怎么回事？
刘涛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我算账？你连跟我竞争的实力都不够！你以前不懂得珍惜，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已经晚了，既然亚楠选择离开你了，就不应该再纠缠，给亚楠带来困扰……现在亚楠怀着孩子，如果你再纠缠，对孩子也不好。
余杨：孩子是我和亚楠的，就凭孩子，我也要亚楠原谅我。
刘涛：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亚楠怀孕的？
余杨嗫嚅着：我，我……
刘涛：怎么，说不出口了？你啊，到今天这个地步，纯属活该！
余杨涨红着脸：是！我以前是混蛋，没有好好珍惜亚楠，可是现在我醒悟了、明白了，我就是不能没有亚楠！
刘涛带着让人恼火的笑容，挑衅似的看着余杨，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吕亚楠低头搅拌着咖啡，曹小妍不经意地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余杨跟刘涛站在门外不远处，俩人正纠缠着。
曹小妍忙叫吕亚楠：亚楠……亚楠，（指着窗外）你快看看，余杨好像正在在跟刘总吵架。
吕亚楠忙顺着曹小妍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有点慌了：这个呆子，他到底想干嘛啊！（站起来要走出去，顿了顿又坐下）不行，我还不能去见他……（看着曹小妍）小妍……
曹小妍无奈地：得……又得我去做这个恶人了！
吕亚楠：好小妍……我知道你最擅长的就是把恶人做成好人啦！
曹小妍：好吧，好吧，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
曹小妍站起来，对吕亚楠扬扬嘴角，走出去。
吕亚楠对曹小妍笑笑，待曹小妍走出咖啡厅，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余杨激动地：你最好不要去做那些破坏我和亚楠感情的事！
刘涛低头想了想：花胜医院现在内忧外患，最需要的就是资金了！如果你以后不再去打扰亚楠，我可以给花胜医院注资。
余杨：谁稀罕你的臭钱！
刘涛笑：你不稀罕是吧？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接受我给你网站的投资呢？我很清楚，现在花胜医院根本就是军心不稳！你现在非常需要一笔充足的资金来稳住阵脚。
余杨：你放心，我自己有能力搞好医院！像你这种人，脑子里除了交易还有什么？你根本不懂得爱情，不配跟亚楠在一起。
刘涛：那咱们就走着瞧，看最后谁能得到亚楠的心。
余杨眼神凌厉地看着刘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想怎么竞争，我都奉陪！我相信以我的真心，一定能够打动亚楠！
刘涛不屑一顾地嘲笑余杨：你真的好幼稚！你知道亚楠需要什么吗？
余杨怔住了。
曹小妍从门口走出来：刘总，余杨，你们在这里啊？
刘涛点点头：是啊，刚巧碰上。
余杨瞪着刘涛，哼一声，没说什么。
曹小妍走过去，小声地：别杵在这丢人现眼了！
余杨：你什么意思啊！
曹小妍：别废话，跟我走！
余杨赌气似的：不走！
曹小妍在余杨耳边小声地：你不想去见亚楠吗？
余杨忙说：当然想了！怎么，她让你来……
曹小妍：你跟我走吧！
曹小妍说完，对刘涛点头示意下，然后转身就走，余杨想了下，忙追着曹小妍过去了。
曹小妍在前面走着，余杨走在她后面两三步的距离。
余杨：亚楠到底在哪里啊？！我们这都走了快半个小时了！
曹小妍没好气地：你就这么没耐心吗？现在是你想见亚楠，不是亚楠想见你！你搞清楚了！没耐心你就别跟着！
余杨想了想：哦……你是不是跟刘涛串通起来耍我的啊？你在他公司上班是吧？一定是这样了！
曹小妍看着余杨，无语地摇摇头：余杨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余杨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怎么了？
曹小妍在路边的长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余杨：唉……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我跟你是一样的，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爱情的可贵！就如这世上的每一个爱情悲剧一样！唉……我是悲剧了，可是我不希望你和亚楠也悲剧了。
余杨苦笑：你不知道，我从小跟着我妈在医院呆着……看惯了生老病死，人生无常，我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我只想抓住现在，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我的生命，我也一定要让亚楠原谅我。
曹小妍被余杨说得眼睛红红的：行，就冲你这番话，我也一定帮你！那天你站在白塔上，我就被你感动了！你能感动我，我相信，亚楠也一定被感动了……只是你以前做的事情，伤害她太深了，她现在还不敢相信。
余杨：那我该怎么办？
……
王玥拉着向婷往前跑：妈妈，快点！
向婷拉住王玥：玥玥，你慢一点，别摔着了。
王玥：我要坐过山车！你快点嘛！
向婷：玥玥，坐过山车太危险了，等你长大一点，我们再坐好不好？
王玥摇着向婷的手臂撒娇地：不嘛！上次爸爸就带我坐了！
向婷叹口气，板着脸不说话了。
王玥：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向婷无奈地蹲下来，抚摸着王玥的脸，看着王玥，考虑了片刻，说：玥玥……爸爸在服刑，暂时回不来了。
王玥似懂非懂地：爸爸……他去哪里了？
向婷想了想：爸爸他做错了事，要承担责任……就好像你们学校的小朋友，如果做错了事，老师会惩罚他，放学后把他留下来，不让他回家。
王玥：那爸爸要留多久啊？
向婷：4年。
王玥眼睛红红的：爸爸好可怜……妈妈，我们可以去看他吗？
向婷：可以……玥玥想爸爸了，我们就去看他……明天我们就去看他。
王玥拍掌：太好了，我可以去看爸爸了！
向婷强笑着，表情复杂。
……
余杨和曹小妍坐在酒吧一角。
余杨举着杯，对曹小妍讨好地笑笑：小妍……
曹小妍举杯跟余杨碰了下：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人心啊，就好比一把锁，不怕打不开，就怕没找对钥匙，现在你这把钥匙，跟亚楠的锁眼还有些地方不合，所以你就得改！
余杨：是，我愿意改！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改！
曹小妍认真地看着余杨，考虑片刻说：爱是要做出来的，而不是光凭嘴说，亚楠为你做过多少，你知道吗？我猜你根本不知道！那你又为她做过什么呢？你要让她相信，你们会有好的未来，你能让她一辈子幸福下去！女人最需要的是安全感，你明白吗？该怎么做，你好好想想吧！
余杨皱眉思考着，频频点头：是是，你说得很对……谢谢你小妍！
曹小妍：不用谢我，我也算为爱情做点善事！减轻一点我的负罪感。
余杨笑笑，看着曹小妍，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小妍：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陪我喝酒！
余杨举杯：好，干杯！
余杨一口喝干。
曹小妍看着余杨诚恳的样子，内心起了波澜（os）：亚楠……恭喜你找到了一个这么执着，这么爱你的男人！我真的好羡慕也好妒忌你……你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
向婷领着王玥在探视王智博。向婷和王玥坐在王智博对面。狱警站在一旁。
王智博眼眶含着热泪：谢谢你带玥玥来看我！
向婷看着王玥强笑：玥玥想爸爸了。
王玥要起身跑到王智博身边去：爸爸，玥玥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向婷忙拉住王玥：玥玥，爸爸不能抱你。
王智博转头对狱警：能让我抱抱孩子吗？
狱警看看王玥，犹豫了片刻，点头。
王智博对王玥伸开怀抱，王玥跑过去，王智博一把抱住王玥：玥玥乖……以后要听妈妈的话，等爸爸回家了，带你去坐过山车。
向婷看着王智博和王玥，忍不住滴泪，面露柔光和慈爱。
……
陌生男人打开门，余杨走进去。
陌生男人：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跟你说了……
余杨：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下，你能不能把房子再转租给我？
陌生男人：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才刚刚租到的这个房子哎！
余杨：不好意思，这房子对我确实很重要……这样，你多少钱租的，我全部赔给你，然后再以双倍的房租从你手里租，你看这样行吗？
陌生男人惊喜：你没开玩笑吧？
余杨：没有没有，我非常严肃！
陌生男人想了想说：那行，给现金。
余杨掏钱包：当然当然。
……
吕亚楠和聂琼花坐在茶几两侧。
吕亚楠拿起茶壶，刚要给聂琼花倒茶，聂琼花就按住她的手，拿过茶壶来。
聂琼花疼爱地看着吕亚楠，给她倒上茶：亚楠，你现在这样，需要人照顾，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你要是不愿意余杨照顾你，我来照顾你，好吗？
吕亚楠沉默。
聂琼花握住吕亚楠的手：亚楠，我不为难你，去原谅余杨，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让我这个做奶奶的，来照顾你们母子俩，好吗？
吕亚楠犹豫着，表情复杂。
……
余杨牵着金币，背着包，打开房门，走进房里，打开灯，关上门。
金币回到熟悉的地方，撒欢地汪汪叫。
余杨拍拍金币的头，抚摸着它：好了，儿子，我们回家了！
……
余杨一边在卧室里挪动着家具，一边自言自语：应该是在这个位置……（对金币）金币，是不是这儿？爸爸没记错吧？
金币汪汪叫。
余杨高兴地：等妈妈回来了，看到我们把家布置回原来她喜欢的样子，她一定会很高兴的！金币，你高兴吗？
金币汪汪叫。
余杨摸摸金币的头，继续布置（快进，欢快的音乐起）。
余杨的手机响，他掏出手机来看看，接听：喂……什么？死胎？（惊讶、着急地）出这么大事，怎么不早点向我汇报？！好，好，我马上赶过去！
余杨挂了电话，急匆匆快步走出去。
……
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灯亮着。
余杨的助理在手术室门口，急得团团乱转。
余杨急匆匆地跑过来，助理迎上去。
余杨：你把情况具体跟我说说。
助理顿了顿说：上午10点28分，急诊收到一位怀孕6个月的急性阑尾炎病人，因阑尾病变位置粘连子宫，本来外一科的邓主任不敢下刀，也叫了产科薛主任前来会诊，但是病人情况危急，如果不动手术，大人和孩子都可能……死亡，患者家属再三请求，我们也跟家属沟通了，并让家属签了字，邓主任才做的阑尾切除手术；但是病人还是动了胎气，濒临早产，现在薛主任正在里面抢救孩子。
余杨显得有些慌乱：但愿孩子不会有事！
病人家属（一个30岁左右的小伙子）跑过来，对余杨：你们一定要救救孩子！（就势要跪）求你们了！
余杨忙扶住病人家属：我们医院最好的产科医师正在里面抢救你们的孩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此时，手术室门打开，薛主任一脸的倦色和哀伤从里面走出来。
余杨走上去：孩子没事吧？
薛主任叹气：是对双胞胎，一个死亡，一个早产，早产的孩子，视力有些问题，具体还要再做筛查……已经送往特护病房。
病人家属听了薛主任的话，瘫坐在地上。
助理走过去，扶起病人家属，扶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病人家属突然发狂地返回来，揪住薛主任：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薛主任任由病人家属揪着，一动不动。
助理拉开病人家属：先生，薛主任已经尽力了，请你谅解。
病人家属抱着头，蹲下，痛苦地揪着头发。
余杨将助理拉到一旁：所有的医药费，都给免了……还有，尽快安排给孩子做全面的筛查。
助理：好，我都会安排的。
余杨点头：通知医务科处理这件事，尽量满足家属的要求，还有，你也要跟家属好好谈谈，劝慰他……尽量消除他的负面情绪。
助理：好的，放心吧，余总，我会处理的。
余杨：那你去做吧。
助理点头：好。
……
曹小妍和同事在大厅内接待看盘的顾客。
曹小妍在向一个顾客讲解：我们海棠苑开发的楼盘，是市级优质工程，临近学校，医院，配套设施完善，双水双气，温泉入户，地采暖，而且我们小区的园林设计参照苏州园林式设计风格，四季风光怡人，你们来这买房可算是选对了地方……
顾客频频点头，面露赞许的神色。
此时，余思军和林丽手拉手走进大厅。
曹小妍扫了一眼，看到是余思军和林丽，忙转过身去，正好让顾客的身体挡着自己。
余思军和林丽看了看楼盘，林丽的双眼四处搜寻，好像在找谁一样。曹小妍躲闪着，生怕林丽和余思军看到她。
林丽发现了曹小妍，大声地打招呼：小妍！你正忙着呢？我找你半天了！
曹小妍干笑：不好意思，就顾着忙了，没看到你们进来……怎么，你们要买房吗？
林丽：是啊，我们买房，我听亚楠说，你在这边卖房，她嘱咐我们买房的话，就来你这买，我想，我们在别处也是买，干嘛不捧好姐妹的场？（对曹小妍）小妍，你卖出去一套房，都有提成的，对吧？我们在你这买，也能帮着你点。
曹小妍尴尬地笑笑：是……谢谢你们来捧场……
曹小妍偷看一眼余思军，余思军颇为尴尬。
林丽看看曹小妍，又看看余思军，拉了拉余思军的手，炫耀似的笑：老公……你说，我说得对吗？
余思军强笑，附和着：对，你说得对！
曹小妍深吸一口气：那行，你们跟我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下。
曹小妍说完，走向沙盘。
林丽跟上，余思军愣怔着，站在那。
林丽回头：老公，走啊。
余思军顿了顿，跟上。
……
病人家属在医院门口拉上了一条白色的长横幅，上面写着大大而丑陋的毛笔字：花胜医院，草菅人命！还我儿子！
病人家属领着一帮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的10多个人围在医院门口，拿着喇叭喊着：花胜医院，草菅人命！还我儿子！
来往的患者围观着，有些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拍照。
保安在维持秩序：好了，好了，别拍了……有什么好拍的。
……
余杨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助理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余杨。聂琼花坐在一侧的沙发上。
余杨对助理（着急地）：不是让你好好跟家属谈谈吗？怎么会搞成这样？
助理嗫嚅着：本来说得挺好的，他也同意了你说的……可是中途他接了个电话，态度就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聂琼花叹气：他一定是受我们竞争对手的挑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看那些闹事的，有一半是他们请的职业医闹……唉……虽然我们理不亏，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医德上来说，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是这样闹下去，外人又不知内情，对花胜医院的声誉是致命的打击啊！
余杨：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找他们谈判吗？
聂琼花摇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不能再想着靠妥协息事宁人了，让医务科与家属去协商吧，协商不成，就让他们走法律程序好了……（对助理）如果家属不听劝说，你就报警吧，他们这是扰乱医疗秩序！
余杨：妈，最好还是别报警吧？
聂琼花摆手：你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惯不得，我们已经做足了所有的工作，如果不是我们抢救及时，大人和孩子都不可能活下来，现在3个中已经活了两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不知道感恩，反过来讹诈我们！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纵容！
余杨：可是……
聂琼花：好了，你别管了……交给医务科去办吧。
余杨点头，无奈地：好吧。
聂琼花站起来，对助理：你去大门口盯着。有事给我或者余总及时汇报。
助理点头：好。
助理走出去。
聂琼花：好了，你别担心了，有事解决事，医疗纠纷是避免不了的……平时多有防范就好。
余杨点头。
聂琼花：累了一天了，我回家歇会，有事给我打电话。
余杨：好的，妈，你路上小心。
聂琼花点头，走出去。
余杨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靠在椅背上，揉揉太阳穴，叹口气，发怔着。
片刻，余杨打开电脑，点开微博，先是翻看了一下吕亚楠的微博，见没有更新，返回到自己的页面，愣了一会，开始写微博。
余杨写微博：我的爱人，我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你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以前不好的地方，我都已经改过自新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你回来帮我好吗？我真的很需要你，没有你，我心里发慌！亚楠！我爱你！
……
吕亚楠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忙碌着。
主编走过来：亚楠，准备一下，去做个采访。
吕亚楠停住：什么采访？
主编：花胜医院出大事了，网上到处是视频，你看看就知道了。
吕亚楠一惊，忙点开浏览器，搜索“花胜医院”。
搜索页面跳出搜索结果，出现很多标题为“花胜医院草菅人命”的视频。
吕亚楠点开视频——
视频内容
【病人家属在医院门口拉上了一条白色的长横幅，上面写着大大而丑陋的毛笔字：花胜医院，草菅人命！还我儿子！
病人家属领着一帮亲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10多个人围在医院门口，拿着喇叭喊着：花胜医院，草菅人命！还我儿子！
来往的患者围观着，有些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拍照。
花胜医院的保安在维持秩序：好了，好了，别拍了……有什么好拍的。】
吕亚楠顾不得关视频，站起来朝门口快步走过去。
主编：急什么，带着点相机啊！
吕亚楠停住，怔了下，走回来拿起相机，走出去。
……
患者家属（丈夫）领着一帮“三姑六婆”在医院大门口，缠着余杨不放。
“三姑”抱着余杨的大腿，哭天喊地的：可怜我的小侄儿啊！
“六婆”拍着巴掌：还我的小孙子啊……你们不得好死啊！
余杨无奈地看着发疯一般的家属们：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非常抱歉！
患者丈夫揪住余杨的衣领：一句尽力了，就想推掉你们所有的责任吗？你信不信我揍你？！
家属们阻挡着病人们进入医院，向婷和另外几个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此时，吕亚楠驾车到医院大门口，停车开门，拿着相机下车，站在那里，看着余杨被家属们纠缠，犹豫片刻，走过去。
余杨手挡着患者丈夫：先生，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
保安过来拉开患者丈夫。余杨的衣服和头发，被家属们拉得凌乱不堪。吕亚楠看着余杨，表情复杂。
患者丈夫跳脚指着余杨：把杀人凶手邓建平（外一科邓主任）薛敏（妇产科薛主任）交出来！我要他们偿命！
余杨：先生，邓主任和薛主任为了救你爱人和孩子，他们在手术室连续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已经拼尽了全力，希望你能理解，医生也不是神仙，他们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患者丈夫甩开保安，冲过去推搡余杨：无能为力？是！你们就是无能！既然无能，就不应该做医生！你们医院就应该关门！不要再耽误人命了！
余杨被患者丈夫推得往后退，几乎站立不稳，正好吕亚楠过来，伸手扶了余杨一下。
余杨看到吕亚楠，先是惊喜，再看看周围的人群，颇觉得难为情：亚楠……你怎么来了？
吕亚楠微笑下，没有说话。
余杨看到了吕亚楠手里拿着的照相机，觉得尴尬又失落：你……是来采访的……没想到，我们再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患者家属见记者来了，都围上来将余杨挤到一旁，把吕亚楠围个水泄不通。
患者丈夫：你是记者吧？你一定要给我们老百姓讨一个公道啊！
吕亚楠表情复杂地看看余杨，掏出笔和本子，对患者丈夫：你慢慢说，别着急，我一定会如实记录。
现场环境很乱，余杨看着众人围着吕亚楠，担心吕亚楠肚子里的孩子，忙挤进去：你们散开！亚楠……吕记者有身孕！你们，别围着她，有事找我说就好！
患者丈夫：找你说有用吗？你说来说去，都是那样！今天要不把杀人凶手交出来！我谁也不会放过！
余杨看看吕亚楠，无奈地：好好！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不管赔多少钱，我都认！这样行吗？！
三姑和六婆将患者丈夫拉到一旁，三人嘀咕着。
余杨关切地看着吕亚楠，吕亚楠也感受到了余杨对她的在乎，心里暗喜，但是脸上不动声色，余杨显得有些尴尬。
患者家属们商量了一阵，走回来，对余杨：你要陪我们钱！
余杨：赔钱的事情，我已经让医务科跟你们在商量了，是你们不放心，才要搞出这么多事来！
患者丈夫：你们可以赔多少？
余杨：具体的数目，你们可以跟医务科协商，我今天把话说都到这个地步了，希望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这个事情是什么情况，相信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
患者家属们，相互看看，沉默。
急救车的笛声。
一辆急救车驶向急救中心。
余杨看看急救车，对患者丈夫：好了，赔偿的事情，医务科会跟你们交涉……我现在要去急诊看看……（对门口站着的助理招手，助理走过来，站在旁边。）
余杨对助理：你领他们去医务科。
余杨说完，看了眼吕亚楠，然后急匆匆朝急诊那边走过去。
助理待余杨走开，强忍着怒气对家属们：走吧，各位，我们去医务科谈吧。
家属们相互看看，点头。
助理领着家属们走向医院内。
保安们开始拆挂在门口的横幅等物件。
向婷走过来，对吕亚楠笑笑，吕亚楠回以微笑，两人眼神中，内容复杂。
……
余杨急匆匆赶到急诊室，吕亚楠和向婷随后赶到。
一名孕妇躺在急救床上，疼得额头冒着虚汗，咬着嘴唇，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护士长和另外一个护士正在给孕妇扎液。妇产科急诊大夫正在给孕妇做心电图检查。
余杨走过去询问急诊大夫：什么情况？
急诊大夫小声地：疑似宫外孕。
孕妇腿边流着血，余杨看到血，不由得皱眉，面色苍白，露出痛苦的表情，忙扶住旁边的墙，又极力的忍耐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吕亚楠关切地看着余杨，顿了下，走过去，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掏出一片药材，递给余杨：你嚼碎了，含着。
余杨接过药片：什么？
吕亚楠着急地：让你含着就含着……这是湘西的一个苗医老乡给我的。
余杨忙将药片放进嘴里嚼着。
吕亚楠：怎样？
余杨脸色好看了很多：真的管用，舒服很多，谢谢！亚楠……想不到你……
吕亚楠：好多了就快看看病人吧，事够多的了，别废话。
余杨点头，走过去对护士长：联系患者家属了吗？
护士长：患者是来闽务工人员，除了丈夫，在闽州没有别的家属。
余杨：那赶紧联系她丈夫！
护士长看看孕妇，对余杨：病人不愿意告诉她丈夫的电话，我们联系不上。
余杨俯身对孕妇：你必须马上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把你丈夫的电话告诉我，我给他打电话。
孕妇疼得说话气喘吁吁的：他不会来的……他巴不得……我……死了……
吕亚楠走过来，蹲下来，眼睛与孕妇的眼睛在一个平面，关切地看着孕妇：我看你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吧？你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如果不能及时动手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想想，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孩子怎么办呢？你忍心他（她）这么小就没有妈妈吗？
余杨见吕亚楠在劝说孕妇，本来焦急而黯淡的脸上，露出感动和喜悦。
孕妇眼睛红了，考虑了下，说出一个电话号码。
余杨掏出手机，拨号，接通电话：你好，你是……（向护士长招手）
护士长：王素素。
余杨：你是王素素的丈夫吗？你妻子因为宫外孕大出血，现在花胜医院抢救，需要马上动手术，希望你尽快赶过来签字。
王素素丈夫：她死了最好，我现在跟她没关系了！她要是死了，省得我跟她离婚了！
余杨：喂，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的话呢？
王素素丈夫挂了电话，余杨听到电话忙音。
余杨看着电话，生气地：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孕妇惨然地笑：我就知道……他不会来的！
余杨对孕妇：不想来也得来，他有义务来给你签字！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找他去！
孕妇眼睛红红的，不说话。
向婷：王素素，想想你的孩子……我也是做妈妈的人，每个做妈妈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你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孕妇哭了：好，我告诉你……他现在应该在工地里……他在城建公司的工地做小工。
吕亚楠在一旁看着余杨和孕妇交谈，脸上露出笑容。
余杨点头：好，我这就去找他……（对护士）把签字单给我。
护士拿着签字单递给余杨。
余杨接过签字单，对急诊大夫：保持电话联系，你们做好手术的准备！
余杨说完，疾步走向门口，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走到吕亚楠身边：亚楠……你陪我去，好吗？
吕亚楠将装着药材的荷包塞到余杨手里：我还有事。
吕亚楠说完又看看旁边的向婷，紧走几步，走出去。
余杨和向婷相互看看，向婷暗叹一声，朝吕亚楠追过去。
余杨拍拍脑门，片刻后，也走出去。
向婷紧走几步，追上吕亚楠：亚楠，你擅于做人思想工作，请你陪余杨一块去，好吗？
吕亚楠站定，考虑下：你去吗？
向婷：我去，余杨刚刚接手医院，有很多困难，我们应该帮帮他。
吕亚楠：有你帮他，就够了，我就……算了吧。
向婷怔了下：亚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请你帮帮余杨……余杨他需要你……
余杨走过来，看着吕亚楠：亚楠……
吕亚楠：好，既然向警官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向婷尴尬地笑笑。
吕亚楠走向自己的车：坐我的车吧。
余杨忙跟过去：我来开吧？
吕亚楠点头，将钥匙递给余杨，余杨接过钥匙，拉开副驾驶的门，护着吕亚楠，让她上车。
吕亚楠在副驾驶坐好，对向婷：向警官，上车吧？
向婷看看余杨，余杨点头，向婷走到车旁，拉开后座的门，上车。
……
曹小妍和余思军、林丽面对面坐在签约室的长桌两旁。
林丽在面前的《购房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曹小妍伸出手，对余思军：恭喜你们，房子是你们的了！
余思军犹豫着，没有伸出手，只是淡淡地说：谢谢！
林丽看看余思军和曹小妍，伸出手，跟曹小妍握手：小妍，你现在的工作也不错啊，海棠苑是大公司，房子卖得好，相信你很快也可以买房了。
曹小妍：我这就是凑合干着，跟你们没法比。
林丽挽着余思军的胳膊：我能挣什么钱？都是我老公有本事。
余思军笑笑，低头不语，林丽一脸的幸福笑容。
曹小妍表情复杂看着余思军和林丽，先是皱着眉头，慢慢眉头舒展开。
……
城建公司工地
工地一处空地，余杨、吕亚楠、向婷和孕妇的丈夫站在一块。
孕妇的丈夫手里拿着签字单，看了看，递给余杨：我不能签！
余杨：你是王素素的合法丈夫！现在十万火急的，你不签，谁给签？
孕妇的丈夫：你去找她的奸夫签去！孩子是他的，跟我没关系！
余杨惊讶地：什么？你说什么？
孕妇的丈夫没好气地：你耳朵聋吗？我说了，孩子跟我没关系，我不签字！
余杨想了想：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但你现在是王素素的丈夫，你还是有义务给她签字！
孕妇的丈夫：那我马上跟她离婚好了！
余杨气极：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问你！你娶她的时候，有没有承诺过要照顾她一辈子？
孕妇的丈夫怔了下。
余杨稳稳情绪，拍拍孕妇丈夫的肩膀：我们都是局外人，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跟王素素，既然能够结为夫妻，我相信，你们之前一定是相爱的……王素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是她的错，你就不能看在你们曾经相爱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吗？你一定要她以死来赎罪吗？
孕妇的丈夫眼睛红了，考虑了片刻，点头：好，我签字。
余杨忙把签字单递给孕妇的丈夫，他接过签字单，签上字，然后还给余杨。
孕妇的丈夫：字，我已经签了，你们帮我转告王素素，让她好好养着，等她好了，我会去找她，跟她离婚。
余杨：好，你的话，我一定带到，不过……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下。
孕妇的丈夫：不敢劳烦你操心了！我还有很多活要干，不奉陪了。
孕妇的丈夫说完，转身走开。
吕亚楠在一旁看着余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带着赞许。
……
余杨、吕亚楠和向婷从工地走出来，走向吕亚楠停在路边的车。
余杨陪着笑对吕亚楠：亚楠，你最近忙吗？有时间的话……我请你……
吕亚楠冷淡地：我最近很忙！
向婷对余杨：余杨，你打车回医院吧，那边还等着签字单……我送亚楠回去好了。
余杨不明所以地看着向婷：我打电话给医院了，不用马上送签字单回去……我可以去送亚楠……
向婷：好了，让你走就走……我去送亚楠。
吕亚楠：不用了，我自己回报社就行了。
向婷从余杨手里夺过钥匙，走向吕亚楠的车，打开车门：走吧，亚楠……
吕亚楠看着向婷，想了想，点头，走到车边，又回头看看余杨，然后上车。
余杨站在那，看着向婷开车离开，皱着眉头，一脸茫然而又痛苦的表情：亚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亚楠，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呢？
……
向婷驾车，吕亚楠坐在副驾驶看着她。
吕亚楠：向婷，我知道你是有话跟我说……你说吧。
向婷减速，靠边停车，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吕亚楠：你说吧……我现在心里很平静，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向婷侧头看着吕亚楠：亚楠……你认为我会对你说什么？
吕亚楠冷笑：不是我认为的……是你和余杨……
向婷：亚楠，你真的误会我和余杨了……没错，余杨是爱过我，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余杨是个简单而固执的人，他过去爱我，好像失去我，就没法再爱一样……可是自从你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以后，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现在，余杨真正爱的女人其实只有你一个，也只有你让余杨改变了，也成长起来，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变得成熟了……他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吕亚楠稍为动容地：就算是这样……我和他也是……有缘无分，感情的事情，失去了就很难再找回来。
向婷：你错了，亚楠，当一个男人真的认清了自己的感情，愿意为你承担的时候，是最值得信赖的时候。我可以原谅王智博，你为什么不能原谅余杨呢？我们都希望你能再给余杨一次机会。
吕亚楠低头想了想，叹息一声：谢谢……谢谢你向婷，你这么关心我和余杨，我真的谢谢你！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信心……我不像你……这么了解余杨……向婷，以前我，真的很羡慕你，余杨那么爱你……后来当我爱上余杨的时候，才知道爱是多么沉重的一个负担，现在我可以放下这个负担了……我觉得很轻松。
向婷看着吕亚楠，表情复杂，片刻叹气：好吧，爱情的事情，还是你们俩自己最清楚……你好好想想……我只能祝福你们！
吕亚楠点头：谢谢你！向婷，真的谢谢你！
向婷点头，表情复杂地笑笑，没再说什么。
……
余杨坐在酒吧吧台边，面前摆满了酒瓶，其中有些酒瓶已经被余杨喝干了。
余杨喝得有些醉了，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表情痛苦：为什么……会是这样……亚楠……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为什么……
……
余杨喝得大醉躺在长椅上，歪着脖子，好像睡着了。
巡逻的民警小李走过来，认出了余杨。
小李推推余杨：哎，余杨，你怎么躺在这里？
余杨迷迷糊糊的：别管……我……睡觉……
小李：别在这睡觉……像什么样子！
余杨呵呵傻笑：这……舒服……
小李无奈掏出电话：行，那你睡！我给向姐打电话，让她来收拾你！
……
向婷驾车到报社门口，停住车。
吕亚楠对向婷笑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向婷微笑着点头：你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
吕亚楠点点头，开门下车。向婷也下车。
吕亚楠又朝向婷笑笑，走向门口。
此时向婷的手机响，她掏出手机接听：喂……什么……行行，你先把他带到派出所去，我马上回来。
向婷挂了电话，想了想，叫住吕亚楠：亚楠……你等一下。
吕亚楠转过身来，看着向婷。
向婷走过去：余杨喝醉了……在派出所……他想见你。
……
余杨扶着墙，站在垃圾桶旁，痛苦地朝垃圾桶里呕吐着，小李站在一旁，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一卷卫生纸递给余杨。
小李厌烦地：擦干净了！对准了垃圾桶，别弄得到处都是！
余杨吐得难受，干脆在垃圾桶旁边坐下，抱着垃圾桶。
小李摇摇头，走进办公室。
余杨醉醺醺的，对着垃圾桶，好像面对的是吕亚楠一样，迷迷糊糊地说着酒话：亚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不理我了……我真的好难受……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亚楠，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上班也没有力气，脑海里，心里，眼里，全都是你的身影……没有你，我真的活得很难受……亚楠，你回来好吗？求你了……
走廊一侧，吕亚楠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余杨，流出了眼泪。
向婷在一旁看着余杨和吕亚楠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既心疼又欣慰。
吕亚楠侧头对向婷：向婷，麻烦你去照顾一下余杨，我……
向婷：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心里都是你，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吕亚楠：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让我再想想……拜托你了。
向婷叹息：唉……好吧。
吕亚楠再看看余杨……
余杨抱着垃圾桶，胡言乱语着：亚楠，亚楠……原谅我……我想你……
吕亚楠顿了顿，转身走开。
向婷看着吕亚楠走开，犹豫了片刻，朝余杨走去。
……
吕亚楠和曹小妍面对面坐在咖啡厅一角。
吕亚楠对着笔记本电脑，正认真地写着稿子。
曹小妍拿着手机，在翻看着什么：亚楠，你看看余杨的微博，他有更新了。
吕亚楠嘴里说着：有什么好看的。
却忍不住打开余杨的微博。
余杨微博上，更新了大量余杨与金币在租房的照片。租房已经被余杨布置到吕亚楠没走之前的样子。
余杨在签名栏写着：我在等你回来！
吕亚楠看着照片，脸上露出感动的神情。
曹小妍感叹道：没想到余杨浪漫起来这么吓人！我让他用心多想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他居然把房子租了回来，还把房间布置得跟以前一模一样，真是太有心了！
吕亚楠脸微红：他就是个呆子！
曹小妍：这样的呆子不好吗？哎呦……亚楠，你快投降吧！你不投降，没准哪天我受不了，就把余杨给收了！
吕亚楠白了曹小妍一眼：去去去！没个正经说话的时候！
曹小妍摇着吕亚楠的手：亚楠……可以了！你这么折磨帅哥，让我看得都于心不忍了！
吕亚楠暗带甜蜜地：他活该！
……
余杨与医务科金科长及4名工作人员在单独开会。
余杨神情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后，金科长等人坐在余杨对面的沙发上，显得有些紧张和惶恐。
余杨：最重要的一件事，这次的医疗事故……（看看本子）病人王美溪，虽然我们事先已经让家属签字，并告知了手术的风险，但是现在，家属无理取闹，将责任都推给了我们……花胜医院现在正处于上升期，不能被负面新闻困扰！家属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这也给我们一个教训，以后接诊一定要慎之又慎！
金科长：这样的情况，真的预料不到，如果不接诊，他们也会有话说。
余杨：不接诊是不行！我们开办医院就要做到有求必应，但是没有把握的手术，一定要仔细会诊！金科长，你安排下，明天召开全院中层会，我要重点说说这件事。
金科长点头：好，我回去就安排。
余杨：另外，你跟家属就赔偿事宜商谈得如何了？
金科长：赔偿数额他们还没有具体提出，他们现在提出让我们承担孩子的视网膜修复手术的全部费用。
余杨点头沉思片刻：视网膜修复手术……我亲自来处理吧，你们重点跟进赔偿的事情。
金科长：好的。
余杨看看表：好，那先这样吧，散会。
金科长领着众人走出去。
余杨掐掐脑门，强忍着继续看着文件。
敲门声。
余杨：请进。
财务科张科长拿着一叠财务单据进来，将单据摆在余杨的办公桌上：余总，这是这个星期的报销单，请你签字。
余杨点头，拿过单据：行，我先看看。
张科长点头，走出去。
余杨翻看单据，然后挨个签字。
余杨的办公室里，各种人等拿着单据、文件等进出，汇报工作，签字，余杨忙着应付，脸色的疲倦越来越明显。
窗外的光线变化——从白天黄昏，到黑夜。
余杨顾不得休息。
……
聂琼花坐在客厅看电视，餐厅的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
墙上的钟敲了晚上9点的报时。
聂琼花看了眼墙上的钟，走到旁边的电话旁，拿起电话拨号，等待接通。
余杨拿着手机推门进来，神容疲倦：别打了……我回来了。
聂琼花放下电话：忙到这点才回来……累了吧，儿子？
余杨强打精神，笑笑：还好……
聂琼花：饿吗？快吃饭吧。
聂琼花走到餐桌旁，给余杨盛饭。
余杨：我不饿……妈，你还没吃吗？
聂琼花：没有呢，等你一块吃。
余杨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嚼了几下，放下筷子：没什么胃口……妈，你吃吧，我先去洗个澡。
聂琼花：没胃口？儿子，人是铁饭是钢，工作压力大，更得好好吃饭！
余杨强笑下，没有说话。
聂琼花：别着急，工作要一步步做。
余杨：我没事……放心吧妈，我能处理的。
余杨说完，站起来。
聂琼花：你好赖吃点啊。
余杨摆摆手，话也懒得说，走向自己的房间。
聂琼花看着余杨走进房间，脸上都是担忧的神情。
……
余杨坐在会议桌最前端，助理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会议桌两侧坐着各色人等。
余杨打开记事本：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有三件事。
余杨看向众人，众人各自打开记事本。
余杨继续讲着：第一件事，医院的信息化建设，各科一定要全力执行，电子病历在这个月底要彻底实行，各科有没有什么问题？
众人回答：没有问题。
余杨点头：好，第二件事，经过董事会商议，为了方便患者就诊，从下个星期一开始，花胜医院将实行中午连诊制度……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现在工作量这么大，中午还不让休息……这工作以后还怎么干啊？
余杨威严地打量众人，大家看看余杨，停住议论。
余杨：大家想想，平时老百姓工作都很忙，在工作日，只有中午才有时间过来医院，如果医院不接诊，会给他们造成很多不便。
……
杨过从房里出来，走到旁边停着的三轮车旁，擦擦车座，准备骑车走。
聂琼花的车停在旁边不远处，她从车里下来。
杨过看到聂琼花，停了下来：琼花，你怎么来了？
聂琼花：你这是什么高级地方，我还不能来吗？
杨过：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聂琼花：你这是要出去吗？
杨过：是，刚想出去拉点货……你找我有事？进屋去说吧？
聂琼花：不了……长话短说吧……最近余杨工作也忙，加上又挂念着亚楠……弄得身心疲惫，茶饭不思的，我很担心他。
杨过听了聂琼花的话，马上担心起来：那可怎么办好呢？
聂琼花埋怨地：你呀！什么忙都帮不了！
杨过不好意思地笑着：我……我本来就没什么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聂琼花：没能力，没能力！你总长着嘴吧？你哪怕去找找亚楠，跟她说点好话也好啊！我看你根本就不关心余杨，反正也是，你心里都没有我们母子俩！
杨过不知所措地：琼花……你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吗？
聂琼花：行了行了，谁要看你的心！你不知道亚楠跟余杨现在都不说话了吗？你真要有心，就应该想想办法！
杨过：行行行，我这就找亚楠去，我这张老脸也不值什么，只要能帮到他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聂琼花脸色稍微好看点：知道就好！要是亚楠能原谅余杨，我也会考虑考虑，让你（脸微红）……搬来跟我们一起住。
杨过喜得抓后脑勺：真的？琼花，你说的是真的吗？
聂琼花笑：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杨过高兴得像个孩子，忍不住抓住聂琼花的手：琼花，你对我真好！
聂琼花推开杨过：去去！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杨过搓着手，呵呵傻笑。
……
办公桌上堆着大堆的文件，余杨埋头其中，不时地揉揉眼睛，掐着太阳穴，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聂琼花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汤盒：儿子，歇会……来，喝点汤。
聂琼花走到沙发旁坐下，将汤盒放在茶几上，打开。
余杨站起来，伸个懒腰，走过去，在聂琼花面前坐下，感叹地：以前不管理医院，不知道这么难！老余做了这么多年，真是不简单啊！
聂琼花：唉……医院现在缺一个院长，这么下去，非得把你累坏了不可。
余杨：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我们医学院的刘子天教授，之前我一直跟他有联系的，他在眼科方面，颇有研究，我想借着这次给王美溪的孩子做视网膜修复手术的机会，请他出山来当花胜医院的院长，不知道你觉得怎样？
聂琼花：好啊，你只要能请得动他，我当然欢迎了。
余杨：好，那我明天就去找刘教授一趟。
聂琼花：行……先喝汤。
余杨点头，拿过汤来喝。
聂琼花心疼地：儿子，你不要只顾着工作，工作做不完的。要注意身体！
余杨笑：妈，以前你老骂我不顾医院，现在才干点活，你又说我只顾工作了。放心吧，你儿子身体好着呢！
聂琼花：还有，亚楠……唉，你们一天不和好，我心里这个难受啊……
余杨：好了妈……你就别操心了，亚楠她……总有一天，会原谅我的。
聂琼花点头：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亚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