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的是我召唤的
“挺住……挺住啊！”
李玄浑身颤抖，从牙缝中挤出几字。
从冲击第二经脉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三刻钟。身下床板上，大片大片的水渍晕开……
“轰！！”
终于，坚持许久，经脉第二声轰鸣在体内爆开。第二经脉、通！！
“厄啊……”
伴随着虚弱的呼声，李玄单手撑在床板上，大口喘息。
“第……第二经脉……可恶！”语气间，不甘与愤恨表露其中。
抬起头看看窗外，刺眼的光芒洒在屋内。目测此刻是上午时分，距离午饭后凯琳到来还有一个时辰。
“呼……”
调整气息，李玄开始探查身体。
气机，已消耗殆尽，残存的气机无法再次冲第三经脉。
没有气馁，李玄深知修炼一途任重道远。整理一下情绪，开始恢复……
“咚咚咚……”
“艾尔，你在吗？是我。”
不知多久，一阵敲门声将打坐的李玄叫醒。听声音，是凯琳。
“凯琳老师，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就好。”李玄回应一声。
“吱……”
“我还以为你在休息呢，给~这是你的餐补，快吃吧。”
一边说着话，凯琳一边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桌上。
从凯琳四下转动的眼神中，李玄解读出……她在寻找落脚地。
“哎？这是？？”
“！！！”
顺着凯琳的目光看去，李玄瞬间原地“爆炸”！前些天地上的魔法阵，自己忘记处理了！！！
虽然魔法仪式成功，魔法阵会渐渐自行消失。但眼前这位是谁？是亡灵魔法系的老师！仅凭地上依稀的痕迹，和屋内还未彻底消散的亡灵气息，她便会知晓一切……
“这个……你召唤亡灵生物了？”
眼神从地上移开，重新注视李玄，凯琳开口问道。
从凯琳的语气中，李玄听出了凝重和谨慎。
“额……嗯。”
对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强者”，最好的方式就是承认一切。“嘴硬”，是最蠢的做法。现在……只能祈祷，凯琳对自己没有恶意！
“什么？！你真的召唤亡灵生物了？！！！”
出乎李玄意料的是，凯琳此刻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
“我的天哪！这……这怎么可能！！”
惊诧的说罢，凯琳三步并做两步，根本不管脚下的肮脏，径直来到李玄床边。
“你别动，给我看看！”
说着话，凯琳伸出右掌，轻轻悬在李玄头顶上方一寸处。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玄和凯琳的脸上各自浮现出愈来愈浓的“恐慌”！
李玄恐慌的是，凯琳施展的“搜魂”术，让自己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强大且陌生的气息在自己脑海中“放肆”游荡。
要知道，在李玄的那个世界里，搜魂术是只有元婴、和元婴级别以上的修士才能施展！
自己现在毫无修为可言，是不能看出凯琳的真实水平……
另一边，凯琳恐慌的是……艾尔的脑海中竟然有精神力存在！虽不如自己的精神力庞大，但论纯净程度……远非自己可以比拟！
“这么说来……你已经能施展亡灵魔法了？”
数十秒后，凯琳收回手，整理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道：“是谁教你亡灵魔法的？！”
“……是这个。”
既然选择“坦诚相待”，李玄没有隐瞒，直接从怀兜内摸出几张残纸递上。
接过残纸，凯琳仅是快速扫视几眼，便明白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你是通过它们学到的魔法？”
晃晃手中的残纸，凯琳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嗯。”
抿着嘴，李玄不知凯琳要干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摆在面前，她到底要确定到什么时候？光是这种无聊的问题，自己已经回答三遍了……
“天哪……你是不是偷听我讲课了？！”
突然，凯琳像一只炸毛的猫，瞬间惊呼。
“不对……教室里有扭曲魔法阵，你是绝对听不到的……”抢在李玄回答之前，凯琳自言自语给出答案，脸色随之缓和。
“那一定是有同学偷偷教你！该死的！亡灵魔法怎么能随便外泄呢？！”
“……”
看着凯琳像“变脸”似的表情变化，李玄犹豫一下道：“凯琳老师，没人愿意教我，真的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你确定？”
“……”
无奈，李玄第四次点头。
“也对……你是奴仆，应该没人会和你说话……”
“……”
“那你召唤出来的亡灵生物呢？”
好奇心爆棚的凯琳，没注意到李玄面部变化，而是追问出下一个问题。
“失败了。”
对于这个问题，李玄自然不能如实相诉。因为他还不准备将小骸骨公布出来，毕竟……里面还有自己前世的功法。要是她见到再问起来，这可解释不清啊！
“失败了？不……不像是失败……”
听李玄“撒谎”，凯琳闭上眼细细感受屋内的亡灵气息……
“额……我召唤出来一堆碎骨，以为失败了，让我扔了！”
妈呀……再让她感知一会，说不定还真能将床下的小骸骨找到！为了避免情况发生，李玄只得再次扯谎。
“嗯……确实……还好你失败了。”
听罢，凯琳睁开双眼笑道。
“啊？为什么这么说？”
面对突如其来的笑脸，李玄愣住了。
“因为这里，没有写解除亡灵生物的相关事宜啊。”
“解除？”
听到这里，李玄不禁开口问道。
“对啊，解除。亡灵生物只不过是亡灵魔法师召唤而来的生物，并不是这个世界本有的事物。所以，亡灵生物还需要回到亡灵世界。不然……”
“不然会怎样？”
“施术者会有精神错乱的风险。”
“！！！”
几句话，李玄懵了！他实在想不到，小骸骨还得回什么亡灵世界！！！这一下，便打乱了李玄原本的计划！
“那……那亡灵生物能存在多久？还有……怎么解除亡灵魔法？！”
此时，李玄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话，让自己显得像一个乖巧的学生。
也不怪千岁的李玄此时方寸大乱，因为精神错乱在他听来，就是“走火入魔”。
放在前世，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可现在……艾尔的身体可处理不了这些麻烦事啊！
“一周，最多八天。不过这也跟施术者精神力的强弱、召唤生物的等级有关。据说亡灵导师，能将高阶亡灵生物滞留一个月之久。在往上的大魔导师……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就连我也没见过……”
凯琳没有因为李玄的身份，就吝啬自己的知识，而是尽可能的用李玄能听懂的方式讲解。
“哦……那，那这个解除亡灵魔法……怎么施展？”
“艾尔！你越界了！”
李玄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问题，却让凯琳震怒了。
“老师……我……”
“……”
看着凯琳厉色的眼神，李玄止住了后续想说的话。此时，他心中计划着怎么从图书馆中偷一本低阶亡灵魔法书出来……
“算了……既然你能自学亡灵魔法，也算你是个天才。”下一秒，凯琳缓下语气继续道：“我知道，以后你肯定还会自行召唤。与其让你精神错乱……”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从未当面说谢的李玄，此刻像个“拜年”的孩子，不停点头鞠躬……生怕凯琳改变主意。
看着李玄的殷切，凯琳无奈的笑笑，并开始讲解道：“那你听好了，这是解除术：*&……%#！@#￥%……&*”
“好了，我知道你听不懂，等你有空……哎？你干嘛去？”
话说一半，李玄翻身下床东翻西找起来，让凯琳大为不解。
“试试效果。”
一边回应，李玄一边找出前些天那只羽毛笔。
“你打算现场召唤亡灵生物？”
“嗯。”
“哈哈哈哈……”
“……？”
看着凯琳笑的前仰后合，李玄不解……这有什么可开心的？
“艾尔啊艾尔，勤学好知是好事，但你是绝对召唤不出亡灵生物的。因为精神力的释放，并不是自学就能学会，这需要大量的冥想和对魔法的钻研。”
“试试呗，万一成功了呢？”
说罢，李玄为羽毛笔沾了一些墨水，伏地开始画魔法阵。
“给你，千万别画错了。”看李玄不像开玩笑，凯琳递上残纸。
侧目看去，李玄笑着拒绝。开玩笑~这么简单的魔法阵，不就是简笔画吗？这有什么可“照抄”的？
相较于前世修习的阵法，这种“涂鸦”看一眼便能丝毫不差的记下。
“谢谢老师，我不需要。”说罢，李玄凝神，开始快速画图。
“我知道你很想证明自己，但这样……！！！”
李玄起笔后，凯琳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完美的线条！完美的比例！这……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画出来的！更像是通过器具辅助得来！
虽然自己也能轻易画出魔法阵，但要说完美……
“老师，我画好了，现在要开始召唤了哦。”
最后一笔完美勾下，李玄弃笔闭眼，开始吟唱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