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真的离大家很近，但是在苟活的尊严面前，往往不值一提。”
“真残忍啊。”
“是啊。”
“做一道菜吧，通过普鲁斯特效应找回最初的记忆。”
“我曾经也有段时间觉得幸福是只要我去到了我想去的地方然后留下来租房子也好打工也好，一个人生活就行。”
“那现在呢？”
“我觉得我当初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你要是把重心和注意力全部放在你想要的东西上，就会离你期望的越来越远，幸福真的是一种赠品和运气，不是你追来的，是你注意力在其他类似于工作这种痛苦的事情上的时候，上天附赠的。”
“你和公司签的合同是几年。”
“三年。”
但是过了半年的试用期就不用交八千的违约金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那辞职之后干什么呢？”
“就正常生活。吃饭睡觉混日子。说实话，我感觉是在等上天的安排。”郑丹笑了：“很玄吧。”
“我最近经常回忆起来之前的感觉，小时候的感觉，说不上来，不是什么具象的东西，是一种生和死的界限，觉得内心深处平静下来，然后就特别想哭。”
“我特别不愿意别人看到我不好的状态，别人看到了我就会觉得当下特别没有尊严。”
“我也是，我们都只能在努力的过程中顺其自然。”
“我最瘦的时候只有92斤，可那是我几乎绝食情况下的极限值。”
郑丹又笑了，“你看我的极限就只是别人最差的状态而已，和别人比是真的没用的。”郑丹顿了顿。
“我妈是个非常节俭的人，这是我最讨厌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点。”
“我爸也是。”
“有爸爸是种什么感觉？”
“没啥特别的，说不上来，就多个人的感觉吧。”
“我今天看了一家面包店的工作招聘，和那个老板聊了聊，2500一个月，算下来每个小时十几块钱。”
“你不愿意？”
“其实我挺愿意的，但我觉得我还没到那一步。”
“哪一步？”
“拿时间去换钱。”
“要这样算的话，我不辞职每小时有四十块钱，也是拿时间去换钱。我就是已经厌烦了那种拿时间换钱的感觉才辞职的，怎么能让自己又进入那个状态呢。”
“可是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我今天还准备去申请失业补助金，结果在去的路上打了电话问了，我所在的地方没有开通这项补助，我心中感慨，可能这就是小城市最大的不好吧。”
“要是不用时间换钱，你还想用什么换钱？”
“用钱换钱，用我的智慧换钱。”
“你觉得你现在的工作没有智慧？”
“有，但是是我不想要使用的那种智慧。”
“哪种智慧？”
“弄虚作假装疯卖傻的智慧。”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天真，不都是这样吗？”
“怎么大家都觉得只要大家都这样，这件事就合理呢？”
“因为少数服从多数。”
“杨幂也这样说过。”
“大家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