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风的气压
“风的产生与气压，还有地形有关。”亚历山大讲解说道：“风叶转动之时，就会引起气压的变化……从物理上讲，就是风元素密度的变化，我这样讲，你们明白吧？”
众人都皱眉，也只有风之女神教会的信徒才是心领神会的模样，早在黑门纪年之前，大气牧师们就已经知道真空不空，空中充满了风元素，并且会因此产生压力。1650年，伽利略的学生托里拆利作了一个实验，确定了大气压是七十六厘米汞柱。为了纪念托里拆利的重在发现和科学贡献，真空压力单位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几百年来，大气牧师们在托里拆利的基础上进行孳孳不倦的研究，但一直进展不大。空气分子太小了，他们现在连细胞里面都看不见，更别提空气分子了。
“你是通过风叶旋转来改变魔法阵的旋转效果，但是你的几何……奥术几何有了一些偏差，使用的方程少了一个，这导致效果出现了偏差。”
狗头人不屑地说道：“缺了哪一个方程？”
“所缺失的那一个方程，正是有关地下水的或者河流的。当水元素和风元素在双子座下联接过，不可避免的会因为风叶的转动出现偏转，这个偏转的角度你没有……我是说考虑得有点少，导致无形无相的妖魔之力可以从这条缝隙当中溢出。”
白眉老祭司神色顿时悚然，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方程。当初是疏忽，后来也是因为无法解开这过于复杂的多维线性方程组，才用了近似的办法。没有想到，这一点疏忽就引来了大祸。
事实上，他近期已经怀疑学生的异常与妖魔有关，所以不再让他们接触法阵了。但不接触法阵，也就没有办法来引导女神荣光来驱逐妖魔之力。老祭司都准备放弃，让学生们前往米德尔堡的大教堂接受治疗了。
“只要有近似值，照样可以用。”黑髓术士淡淡地说道。
瞎子巫师往后一躺，不屑地说道：“你说算错了，那就算错了？”
“这种事情并不难验证。”亚历山大从容镇定地说道：“只需要我们激活祭……不，激活法阵在尝试一下，就可以发现我对它的修正是如何的正确。”
他望向老祭司，“妖魔之力的变化，大祭司肯定清楚。”
白眉老祭司先是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激活法阵本来不算是什么，但如果亚历山大的铜柱转错了，就有可能造成祭仪出差错，这可不是他希望见到的。
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亚历山大的风元素自旋论文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资料，此外，亚历山大之前的演示也对他有了一定的信心。
随着法阵的启动，清风徐来，渐渐地汇入墙壁之上。众人处于风眼当中，倒是未察觉有何不妥，但是能看出风车上部的夹层之内逐渐地风力加大，雷电交加，甚至还有雨水凝集，顺着墙壁再流回到夹层之内。
渐渐地，顶部的风号越来越大，闪电密集，一道紧接着一道，仿佛雷雨天气一般。
“确实，妖魔之力收敛了。”白眉老祭司神情振奋了许多。虽然并不难驱逐妖魔之力，但应该可以保持不再恶化。而只要不再恶化，就可以借助风之法阵引导真神神力来拔除妖魔之力。
“叹为观止。”严寒颅骨拍着巴掌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黑髓脸色不太好看，严寒颅骨这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就是为了挑拔他和亚历山大。明知道是挑拔，黑髓也只能硬吃下来，因为他确实是不爽亚历山大出得风头了。
“风生水起双子座……”狗头人地卜师似乎也有意拱火，尖笑着说道：“厉害，真是厉害，亚历山大，看来你这水准要超过在座所有人了。”
黑髓的脸，更黑了。
“我不算什么，厉害的是布阵的大师。”亚历山大笑道：“在我看来，风车里的魔法阵一环套一环，不仅是局中局而已，更是连环套……”
“连环套？什么意思啊。”连塞隆都十分奇怪。
“就是还有一环。”
“什么，还有一环？”
严寒颅骨也是懂行的，一听到连环套，立即震惊张望起来：“这是四连环？除了螺旋布置、天星石、双子座和地下水之外，还有什么？”
“就这些，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了。”白眉老祭司下意识地摇头，但是来不及收敛的惊诧表情，却让大家知道他另有玄机。
“亚历山大，快说说看，风车里还有什么隐密的布局？”库伦很感兴趣的追问起来。
“我已经提示过了呀，风叶……”亚历山大轻轻一笑，举手示意窗户外面正在旋转着的巨大风叶。
“风叶？”
“风叶不是讲过了吗？”温思横也迷糊了。
“之前说的风叶是引起气压变化，但作为动力来源，它还可以提供额外的变化。”亚历山大从容地说道：“墙壁上的夹层和孤棱，你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
众人连忙抬头张望，只见在墙壁的上空，却是一串串的夹层和孤棱，它们是被设计用来旋转轻风，令其螺旋上升的。设计得精巧，效果也出众，但大家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也并未觉得这种手法有何出奇的地方。事实上，在风神圣地、教堂，这种设计确实是比较常见的，唯一不同的是大家设计的魔法阵有多么玄妙。
“啊。”
然而白眉老祭司反应极大，在众人往上看的时候，就微微惊呼一声，心中喀嚓响了，如雷似鼓地打了个突。然后惊疑不定地看向亚历山大，非常希望他只是碰巧，而不是看出什么情况来了。
“阿历，你让我们看什么呀？”打量片刻，库伦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干脆问了出来。
就连一旁的塞隆也树起了耳朵。虽然她在教会当中也颇有地位，但在祭仪这一块也不算多高超，尤其是对教会秘传的法阵并不了解多少。
亚历山大笑了笑，如实说道：“你不觉得它们正在转动吗？”
“什么？转动……”龙巫教的黑髓和亡者之森的严寒颅骨首先面色大变，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抬头观望。相比之下，瞎眼巫师、温思横、塞隆则落后了许多，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
同一时刻，白眉老祭司的脸色更是大变，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亚历山大，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心里已经肯定，亚历山大真的看出来了。
“转动？风叶可以推磨，难道它们也算是磨盘，准备来磨面粉？”库伦开起了玩笑，但是却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回应。
看到白眉老祭司震惊，黑髓和和严寒颅骨大有所思的样子，塞隆也忍不住问道：“亚历山大，这转动代表着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未等亚历山大解答，黑髓突然一拍大腿，脸上充满了兴奋、激动、震惊之色：“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啊……”
惊叹之余，黑髓也不由得埋怨起白眉老祭司来：“大祭司，你这里居然还藏了一手，而且藏得这么严密，从来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太不应该了。”
白眉老祭司只能苦笑，“这可是教会机密……而且，这布置可不是我布置的，而是出自本教的大主教的手笔，其中有什么玄机，我肯定是一知半解。”
“装，继续装。”别说黑髓不相信，严寒颅骨也压根不信：“就算这法阵不是你布置的，但大主教布阵的时候，肯定会向你阐明其中的含意和用法。你现在却说不知情，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事实就摆在眼前，白眉老祭司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否认，只能讪笑起来，不好再辩驳。
“真是大手笔啊，居然在暗中布置了一个元素转换法阵，太出乎想像了。”说话之间，严寒颅骨一脸的感慨万分：“魔法理论当中，当风元素原子正向自旋时会变得更长，更大，也更易与其他原子结合，它最终变成闪电原子。闪电原子的光亮如此之强，甚至能照亮其所在的区域。这些闪亮的超长风元素原子在大气中滑过就产生了闪电。”
“原来你是用闪电来镇压它的。”狗头人地卜师干笑了一声。
“大地之主？”白眉老祭司看了狗头人一眼，“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狗头人与大地元素有关，否则也不会得到一柄大地突袭法杖。而风神教会一向与大地教会冲突，而他们镇压的也正好是一位大地元素，所以对狗头人还是相当警惕的。狗头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干脆闭嘴不讲话了。
“不简单，不简单。”严寒颅骨也是一脸的佩服，能如此设计巧妙地将环境与魔法融为一炉，确这实是让人大开眼界。而这些设置巧妙的物体无一不是精心设计出来的法器，能大幅度增强法阵的威势。但就算如此，一个元素转换法阵也是相当艰难的，更罕见的是将这一法阵无缝链接到原有的风元素法阵之中，互相配合，互相提升，这难度又得加大十倍不止。至少，严寒颅骨就不自信，自家的那些仪式大师们可以设计出如此巧妙的阵图来。
想来，那前来布置此地的大主教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说不定就是从费伦亲自过来的大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