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姜羡忍着脚背上的痛，凑近陆洲一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其实还好啦。”
她觉得陆洲很有趣，像一只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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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主人的时候会出手，平时的他又可爱又乖巧。
盛况远在KtV打了个喷嚏：你什么眼神？
少年的头发很软，在今日的晴空下还有点儿暖和。
他身上的松木依旧好闻，是寒冬里清冽的味道。
“乖！”
也许是后来这句话令陆洲听出来别的意味。
他仔细品了品，一本正经地问：“姜羡，你在哄狗吗？”
糟糕，貌似被发现了。
姜羡向后撤了一步，背着手摇头：“当然不是。”
“真给你牛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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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洲一向“出口成章”，伸手要抓住姜羡，却被她灵活躲闪过去。
她像是一只小精灵，头发一晃一晃地跑开。
再回头，她甜甜道：“陆洲，回去吗？”
他已然忘记这是姜羡第几次叫他的名字，只觉得那一声比任何时候都好听。
陆洲的跑车还没有进西交的地盘便被姜羡喊停。
“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这要是让周围的邻居看到了指不定在姜怀耳边添油加醋。
说她和徐月一样会和野男人跑了。
陆洲的大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骨节突出，手指轻轻点着方向盘，看着姜羡拿东西的动作。
“姜羡，你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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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誉私高不算穷，但和陆洲的身家比起来确实有点比上不足。
好多女生因为他的车，因为他的钱，也因为他的脸想要和他接近。
即使2017年情书已经落后，但是他的桌洞里依旧有很多粉色的信件。
简媛也是如此。
她自认为是优秀的，就要找最耀眼的那个，毫无疑问，陆洲就是。
这么多人里，只有姜羡不是这样。
她刻意躲着他，好像他有瘟疫，又好像刻意接近，时不时给他一点与众不同。
像一只小野猫，挠得人心痒痒。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跑车和这里格格不入。”她现在倒是能说会道。
姜羡下了车，站在马路牙子上和陆洲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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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戴好墨镜，脚上松开离合连拜拜都没说，只留下一屁股尾气。
姜羡回家换了衣服又将舞蹈服送在干洗店清洗。
周日她没有出去，在小小的书桌前刷题，一直到晚上周围住户的灯都亮起来。
长夜漫漫，海里无风，人间总会有一两盏灯为她而亮。
—
姜羡的脚其实没什么大碍，正常上课走路都没有问题，就是痒。
舞蹈大赛的成绩得一周之后才能公布，奖金的话便会顺势推迟到一个月后。
这年头挣钱是真不容易。
周一的第二节课后学校会升国旗，姜羡翻遍了自己周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看到胸牌。
班主任宁芳特地强调了今天市领导要来检查，每个同学需要做好仪容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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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回头叫她：“姜羡，赶紧走了。”
自从姜羡让夏微出糗后，两个人便再也没有过交流。
陈望便成了姜羡在这个学校仅有的普通朋友。
而夏微和隔壁班的刘文玉相处甚好，她相处朋友向来如此。
一定要找一个比她次的，这样她才可以pua朋友。
再看贺遇，对她更是嫌弃，里里外外都是白眼。
也好，她自己乐得轻松。
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
姜羡站在队伍倒数第二排第二列，相当于在里面的位置。
正常情况下学生会的人是不会查里面的人，但今天却格外认真，一个挨着一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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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的主席是八班的王子成，他穿梭在站队的同学中，背着手先把气势拿捏住。
“你胸牌呢？”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引起了老宁的注意。
老宁一听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怎么回事儿？”
升旗台前领导正在讲话，正逢马上期中考试，希望每个学生都可以取得好成绩。
姜羡知道这件事儿确实她自己的问题，也不想狡辩：“宁老师，我胸牌丢了。”
王子成大义凛然，在手中的小本本上写了个-2。
那些年学校提出了优秀班级的激励制度，小道消息称只要获得优秀班级的称号学校就会给班主任奖金。
因此，每个班主任对这件事儿特别认真。
差班想方设法扣分，坚决不让班主任挣一分钱；前面的班级则是拼命内卷，争取不挨班主任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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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听点儿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沐城一中的规则层出不穷。
王子成走后，老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姜羡。
不爱说话的学生，成绩中游，总是习惯低着头，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即使个子高，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精神。
宁芳对她很无奈。
班级扣了2分，意味着老宁的奖金没了，也意味着他们班拿不到流动红旗了。
姜羡刚回到座位一脚踩在了胸牌上，周围的同学纷纷看过来。
接着他们回头，说话的声音生怕姜羡听不到。
“真是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汤。”
“我都怀疑她故意的，脚底下的东西竟然没看到，她不会是个瞎子吧。”
同学笑着：“戴那么大眼镜是用来装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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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时候姜羡还不明白是有些人恶意的把戏，那她上辈子真是白活了。
没有遇见盛江之前她尚且天真，遇见盛江之后，她见过他的手段，为人处世的狠辣，自然也学了不少东西。
八班的王子成是贺遇的狐朋狗友之一，姜羡几乎肯定这件事儿有贺遇的参与。
至于原因，她暂时还没想到。
难不成是因为上次没有替他打扫卫生？
如果是这样，那十八岁的少年未免也幼稚了。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姜羡跑完400米后坐在树下看书。
陈望递给她一瓶水：“姜羡，你还喜欢贺遇吗？”
手上的资料书合上，姜羡接过水：“我只想好好学习。”
喜欢贺遇？她可不是什么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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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前几分钟姜羡去了一趟卫生间，正逢听到隔壁男厕所贺遇和八班的同学吹牛逼。
“简媛追的我。”他点了烟草：“陆洲气急败坏要打我。”
没有一句话靠谱。
姜羡洗完手正要出去，又听到：“今天谢你了。”
“客气啥，都是兄弟，你不是不喜欢那个丑八怪吗？搭理她干吗？不怕再缠上你呀？”
王子成的话里带着嫌弃和调笑。
贺遇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媛不喜欢她。”
抽出卫生间的纸巾，姜羡擦完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原来如此。
陆洲：你喜欢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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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羡：喜欢啊。
陆洲：我等于钱，就等于你喜欢我。
姜羡：数学谁教的？
陆洲：自学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