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荣哲傻眼了。
但偏偏，那些从凶残变得佛系的蛇，外界突如其来的寂静，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说过，你和我的差距，比天和地的差距还要大，你所谓的无解底牌，对我来说挥手可破，弱，实在太弱了。”
卫离失望的摇摇头。
这一幕，如一根刺一样深深插入荣哲的心里。
荣哲苦笑一声。
“原来，原来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小丑啊？天才，我算什么天才……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幸存的学生们冷笑着。
“对不起有用吗，难道，对不起就能让那两百多个被你害死的学生复活？”
“荣哲，你犯下了滔天之罪，万死不辞！”
“杀杀杀，卫师兄，杀了他，斩草除根！”
“是啊，若是让他活着出去，天知道他还能做什么妖！”
面对众人的指责，荣哲垂下头，眼神晦暗。
“诶……”
这时，卫离的叹息清晰地穿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疑惑的望去。
却发现，卫离不知何时，脸上的冰寒杀意已经消失了，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佛陀模样。
卫离轻抚荣哲的头顶：“你当真认错？”
荣哲愣了愣，脸上蓦然留下两行清泪，他微微垂头，泣不成声道：“当真，这次，我真的错了……。”
“善。”卫离欣慰地点点头，“荣哲，你虽犯下滔天大罪，但现在迷途知返，还不晚。”
“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荣哲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朝闻道，夕死可矣，卫离，卫星城的大家，是我对不起你们！”
话音一落。
荣哲脸上的表情凝滞了，大彻大悟的喜悦，永久凝滞在他的脸上。
荣哲，一代天才，自断心脉而死。
“圣，圣人出世？”
石海洲、张东川、余欣安、甚至顾婧雪，皆呼吸一滞，瞳孔猛缩，望向卫离。
卫离依然带着悲天悯人的神色，带着无尽的唏嘘，叹了口气。
——并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把无面小人从荣哲体内收回。
嗯，刚才的话是他夺舍荣哲，自己说给自己的听的。
……
万蛇大裂谷的一角。
“稷哥，那群蛇真的上不来诶！”
“话说我们这样不算作弊吧？”
“都快出裂谷了，试炼规则不是说，只要离开裂谷，就算作弃权吗？”
在裂谷的峭壁上，有一个临时营地，七个少年躲在营地里，紧张又兴奋的俯瞰谷底。
谷底聚了一大群蛇。
这群蛇像疯了一样，想要吃掉他们，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裂谷有五六百米高。
虽然这些诡蛇会爬墙，但爬不了太高，爬个一百米就是他们的极限。
而这群少年，则在五百米的地方驻扎营地，几乎差点就能爬出裂谷了。
少年们的领头，唐子稷叼着一根草杆，无所谓道：“规则书上的确写了，只要出了裂谷，就是做弃权，但，我们这不是没出裂谷吗？”
说着，唐子稷还高举手臂。
他的手，只差几厘米的范围，便能够到山崖的边缘。
“看吧，还差几厘米呢。”唐子稷笑了笑，“嘿嘿，我们就等着吧，等我叔他们来救咱就好了。”
“稷少牛逼！”
“啧啧，下面那些蛇真可怕啊，能和稷少一样，想到这种钻空子的方法的人应该很少吧？保守估计，至少有一百个学员已经丧生蛇口了吧？”
“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要能活着出去就是天骄学员了？”
“真爽，跟着稷少真是太爽了！”
唐子稷摆了摆手，叹息道：“唉，没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这些蛇要暴动多久，若一直暴动下去，我们下不去，只能等我叔他们来救援，唉，麻烦！”
唐子稷自责道：“我也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准备的干粮太少了，也就够我们在这里生活一周吧，若是再多准备一点，撑过整个试炼也未尝不可，唉！”
与此同时。
在中央营地里，唐鸿章等人，看着唐子稷自怨自艾，却是个个脸色奇怪，似笑非笑。
“这位唐小公子，竟然能想到这种钻空子的方法，躲避蛇群的袭击，也算独树一帜了。”
“看看卫离和荣哲那边，他们现在还在闹内讧呢。”
“虽然唐小公子天赋一般，不过修行之道也不全看天赋，这唐小公子很聪明，未来也许能比那卫离和荣哲走得更远，唐家又出了个麒麟儿啊！”
“而且这位唐小公子也蛮会装的。”
“哦？”
众人齐齐望去，带着好奇之色。
便见领主强者欧培森捋着胡子，嘿嘿道：
“劣势邀功，优势自责，装得一手好逼！”
唐鸿章严肃的脸有些绷不住了，他干咳两声。
“我这弟弟的孩子尽是些小聪明，天天想着钻规则的漏洞，却不想着如何提高自身实力，本末倒置，回头却要好好教育一番。”
说是这么说，但唐鸿章脸上的骄傲之色却藏不住。
当他的眼神扫过另外两块屏幕，看到卫离和荣哲竟然还在内讧，当即失望的摇摇头。
大敌当前。
卫离和荣哲二人，不想着办法一同携手逃出，竟然还闹内讧。
“纵使天赋再高又如何？不堪重用！”
唐鸿章冷哼着下了判断。
其他诡爵们也纷纷点头。
不少人都感到惋惜。
荣哲，是原来的新生第一，卫离，是十年一出的延迟觉醒者，都是天赋极高的人，但却没有与天赋匹配的心性，未来注定走不远！
“少有唐子稷，老有唐志强，有顶梁柱唐鸿章，恐怕，未来唐家还将统治十七号卫星城数十年不止。”一些诡爵眼睛一转，打起了婚约的注意。
嗯，决定了，等唐子稷出来，就携人上门提亲。
“咦？你们快看！”
在众人各自打着小九九时，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快看，卫离那边！”
众人望向屏幕。
屏幕里。
众人齐齐向卫离发难，出现数名诡士。
“这些荒野之人，真是好胆，都不掩饰了！”
“等等，那荣哲，为什么随身携带者三头诡士三层的诡异，甚至还有我十七号卫星城的守护族群木灵的御诡？”
“叛徒到底是谁，看来身份不低！”
“唐先生，我们出手吧！”
眼看着卫离陷入绝境，唐鸿章都准备出手了。
突然，卫离施展出强绝到极致的力量，将所有敌人尽数碾碎，没有一个人，敌得过他的一脚！
“半，半步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