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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绥见她反应这么大,一时也有点愣住,上前一步关上茶水间的门。

“我只是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沈蓁也意识到自己态度过激,她捋了一下耳边的发,清了清嗓子道,“我不告诉你自然是怕你多想,你现在不就来质问我了吗?”

时绥皱眉,“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参与了项目,很多事就比外人更清楚。”

沈蓁轻笑,在餐桌旁坐下,一双凤眼斜睇向时绥,“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何况我们交易中并没有指明需要帮助对方这一项。”

她顿了顿,“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件事和傅时聿有关,你现在还要去查,难道是不相信我说的?还是说你不相信这件事和傅时聿有关?”

“我只是不想冤枉别人。”

时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然而正是未经思考的话让沈蓁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托着腮勾着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绥,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

她红唇缓缓道出,“你喜欢上傅时聿了。”

时绥脸色一僵,撇开视线,否认,“没有。”

沈蓁却不信,她脱下手套,也不去追究时绥的话是真是假,慢条斯理地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的交易中我的部分已经完成,而你的部分还在继续。当然,要我帮忙也可以,只是,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自然也需要你的回报。”

时绥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你要我帮什么?”

沈蓁挑了一下眉,“时机到了我自会和你说。”

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她又停下来,“我劝你不要陷太深,不然痛苦的是你自己。”

时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开门走出去。

她靠着墙,垂着眸整理思绪。

她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和沈蓁交易是与虎谋皮,不论她有何种理由,是她找上自己进行交易,却隐瞒对她来说关键的部分。

至于沈蓁为什么要隐瞒,无非是两个原因。

要么是她知道的信息有限,觉得没必要提,要么就是她也和这个案子有关。

“看不出来你和沈蓁关系这么好?”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时绥,她猛然抬眼,见宋轻倚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时绥站直身体,走到咖啡机前,边倒咖啡豆边说,“婆媳关系能有多好?”

“是么?”

宋轻语气阴阳怪气的,时绥暗暗蹙了下眉,并没有接她的话。

宋轻走进来,“别人家的婆媳关系有好有坏很正常,可是沈蓁……你难道不知道她和傅时聿的关系有多恶劣?还是说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时绥拿着咖啡豆的手一顿。

宋轻双手环胸,靠着橱柜,眼睛紧盯着时绥的表情。

时绥把咖啡豆倒进机器中,按了自动模式,然后转过头对上宋轻的眼,“那你猜猜我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咖啡萃取好,时绥拿出牛奶,做了一杯拿铁拿在手中,继续道,“既然他们关系已经很差了,难道我要在中间加深他们的矛盾吗?都是一家人,难道非要你死我活?”

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宋轻不甘心。

她刚才看到两人鬼鬼祟祟地走进茶水间,本来要过来的,可临时被人叫住,等她来的时候沈蓁已经离开。

有什么事非得避开人单独说?

加上傅时聿和沈蓁的不合,如果时绥爱傅时聿,她又怎么可能和沈蓁关系好?

但是她抓不到时绥的把柄。

时绥心里则有一种说不清的沉重,好像很多事慢慢在浮出水面。

她知道沈蓁和傅时聿关系不好是因为很多原因造成的,但是从没有想过两人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难道宋轻知道什么?

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旁敲侧击地问宋轻,“去年西郊分公司那个项目你知道吗?”

宋轻倒着茶的同时睨了她一眼,“你想问什么?”

时绥耸肩,“我在学习傅氏的一些成功案例,偶然看到一起失败的,很好奇,所以想请教下你。”

姿态放得有点低,这举动算满足了宋轻部分的优越感。

当然,她也想从时绥嘴里套一些话。

所以当作交换,她回想道,“西郊分公司那个项目算是傅氏的一个败笔,主要也是因为当时那个公司被傅总收购没多久,就接到了这么大的一笔单子,人员交替期间被人钻了空子。”

“我听说当时项目死了人?”

“对,当时的财务部长因为挪用公款被起诉,他自杀了。”

时绥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攥紧,喉咙变得干涩,话都说不出来。

宋轻瞥了一眼沉默的她,“不过谁知道呢?当时那个公司是从沈策手里抢过来的,说不定是他们挪用了,让那个财务部长做了替死鬼呢?”

时绥浑身一震。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那个分公司原来是沈策的?”

宋轻嗤笑,“所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沈蓁关系那么好。去年出了这个事,连董事长都怪傅总办事不力,如果不是后来遇到大少爷出事,傅总只怕会被打入冷宫,根本不可能继承傅氏。”

时绥已经听不下去她后面的话。仟千仦哾

她所有的思维被打乱重塑,简直难以置信。

这算贼喊捉贼吗?

如果事情如宋轻所言,那件事极有可能是沈家兄妹所为,毕竟他们动机更明显,傅时聿并不像是会为了五亿资金把自己陷入艰难境地的人。

就算他无法继承傅氏,他的资产也绝对不止五亿。

又或许,是宋轻故意和她这么说。

因为她喜欢傅时聿,所以包庇替他维护。

时绥脑子很乱,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话了。

她已经没心思再听什么,放下杯子回到自己的位置。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问傅时聿,然而他人在地球另一端,退一步讲如果他在自己面前,她也不见得有这个勇气。

宋轻也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她拿起手机给傅时聿发了一条信息。

时绥能接触到的信息有限,也不可能去找凌成周,更不可能直接和沈蓁对峙,毕竟没有意义,就算是他们,难道他们会承认吗?

时绥纠结了两天,这两天她没有联系傅时聿,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一个人实在想不通,她去了一趟时经年那。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沈蓁也好,傅时聿也好,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如果不是在十足的证据前,他们没必要去得罪人。

从时家出来,她打的回南苑,这两天她也没让傅九接送,她怕傅时聿肯定要通过傅九找她,然而并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

傅时聿也没有任何音讯。

回了南苑,她身心疲惫,想要泡个澡,然而回到浴室才发现不太对劲。

浴室内水蒸气弥漫,玻璃隔断后是高大精壮的身影。

等时绥反应过来时,水声骤停,男人一丝不挂的从隔断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