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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特里克生物研究基地。

米国陆军少将布兰顿再次来访。

“桑德斯教授,请问新的重复实验有没有成功?”

自布兰顿走后,桑德斯又进行了几次意识置换实验,却依旧以失败告终。

桑德斯不免丧气,摇头没回答。

布兰顿并没有觉得意外,就说:“你上次说有办法确认那头章鱼实验体的位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布兰顿回去后,将情况汇报给了上司,得到命令尽一切办法捕获那头章鱼(必须是活的),为此他可以调用米国国境内的一切必要资源。

桑德斯打点精神,回答:“那头章鱼身上有特殊的生物芯片。”

布兰顿不明白:“什么特殊生物芯片?”

桑德斯:“你听过NFc射频芯片,或者RFId技术吗?”

身为军中高官,布兰顿当然不会没有理论基础,说:“这是常用在畜牧养殖中的设备吧,为了实时监控蓄养物的状况,防止走丢……怎么,你在它体内安了这些东西?”

桑德斯摇头:“当然不是,我说了,是生物芯片,生物形态的芯片,不是硅基的。”

布兰顿:“教授,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是据我所知,这类芯片可提供的感应距离比较近,还可能需要相应的信号采集基站来配合,您的生物芯片能感应多远?”

桑德斯:“最远,一百公里。”

布兰顿抽口气。

这个不近了。

桑德斯却无奈说:“这是理论的最远距离,需要使用特别频段的生物雷达波来感应,可不久前我让人搭载这种雷达波设备去往马兰州(德特里克基地所属州)的大西洋入海口去探测,却毫无结果。”

这也意味着,那头章鱼已经不在入海口一百公里范围以内了。

布兰顿忧虑问:“那是不是去了远海?”

距离海岸线20海里(37公里)内算近海,超过就是远海了。

桑德斯摇头:“远海的海面下,就是真正的深海。”

“那头章鱼拥有人类的意识和智慧,不会贸然去往深海冒险的,再说它的品种也不适合过深的海域,我觉得,它依旧在近海活动。”

但是米国东海岸海岸线漫长,东边也有上万公里了,所谓近海,根本无法提供有效情报。

布兰顿提议:“那不如我让海岸警卫队协助,使用他们的船只,大量搭载你们那种生物雷达设备,铺开探索?”

桑德斯:“也只好如此。”

大约一周过去了。

布兰顿又来访,颇有些无奈,说:“教授,海岸警卫队忙活了一周,差点让海军帮忙了,可是依旧没有探测到那头章鱼体内生物芯片的回馈信号。”

这一周,以马兰州入海口为起始点,往南往北纵横数千公里,却都没有探测到目标。

而那种设备数量有限,生产成本很高,不可能大量列装。

还涉及到核心科技机密,否则布兰顿都有心召集那些海上渔业公司,让他们的船上统统装上了。

桑德斯耸肩:“那我也没办法。”

表面淡定,心下却焦躁。

当此时刻,他比布兰顿还要想快速捕获到那头章鱼,好搞明白实验一直失败的原因。

副手哈尔犹疑后说:“那个,教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桑德斯和布兰顿同时看向他,视线迫人。

哈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说:“近海有许多渔业公司,还有很多渔船,会不会——”

桑德斯脸色一变:“你是说,它被当成了渔获被渔民捕捞到了?”

布兰顿脸色也一变。

章鱼是种很常见的食材。

距离它从实验室逃脱,现在已将近一个月。

一个月里,什么事都不排除发生。

桑德斯忽然揪住布兰顿的衣服:“快,你们军方快去联系那些渔业公司,如果从近海捕获了章鱼,千万不要售卖,更不要杀掉。”

“如果是之前已经卖出去的,也要找出去向!”

“哈尔,你把7号实验体的照片身体数据等资料拿给布兰顿少将。”

“是,教授——”

布兰顿脚步匆匆走后,桑德斯在原地来回徘徊,安不下心来。

7号,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又3天后。

布兰顿风尘仆仆来见桑德斯。

桑德斯抑制着焦躁,问:“少将,有消息吗?”

布兰顿面色古怪:“要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桑德斯:“什么意思?”

布兰顿:“这三天里,我们大量联系渔业公司,寻找他们捕获和贩售过的章鱼,和教授您提供的7号实验体资料做比对,都没对上。”

桑德斯又问:“那好消息呢?”

布兰顿:“为了调查那头章鱼,我联络了Fb.I,请他们帮忙。”

“Fb.I?”桑德斯莫名其妙。

“那些家伙能做些什么?”

布兰顿:“他们眼线众多啊,在调查、审讯方面都很有实力和经验。”

“Fb.I地方分局的高级搜查官跟我分享了一条趣事。”

“他说他们查到一家渔业公司,从中得到了些有趣的情报。”

“那家渔业公司投保的保险公司,近期联络海事部门帮忙,去确认一艘渔船的下落。”

桑德斯:“那艘渔船怎么了?”

布兰顿:“那家渔业公司近期向保险公司申请理赔,说是他们的一艘船出事故沉掉了。”

“那基本是一艘新船,出故障沉没的概率很小,哪怕出了事故,也有机会发送求助信号,得到救援。”

“所以那家渔业公司的理赔理由稍微奇葩,说是在捕鱼的时候,遭遇了海匪,被海匪劫持走了。”

这——

桑德斯对这个不太明白,问:“我国东海岸有海匪吗?”

布兰顿傲慢地说:“怎么可能,还没有海匪敢在我国海域内放肆的呢,毕竟现在我国的海军实力依旧世界第一。”

“但是,出现类海匪事件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某些走私船、贩-毒船就有可能因为某些理由抢夺船只。”

“他们的船不够了,或者船坏了,想换条船了,等等,反正没有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桑德斯听了半天迷糊了。

这跟7号实验体有关系吗?

布兰顿:“但是,船被抢走了,船上的8名成员却集体活了下来,除了船长挨了一鱼叉,没有其他损伤,多少侥幸过头了。”

“劫匪竟然没有杀他们任何一人。”

“保险公司也觉得这个不太合理,存在内情,于是才请海事部门协助调查,后头还联络了Fb.I里的熟人,因为那艘船的下落早已不明,船体定位信号探测不到,无法查证真伪。”

“而Fb.I觉得这情况诡异,就想从审问作为突破口,问出来真相。”

“事发后,那8名渔船船员,有的被调到了其他船上,有的被辞退,有的还主动辞职了,Fb.I将8人传唤过去,一一问讯。”

“这8人像是提前串好了供,连那些劫匪的外观特征的表述都高度一致。”

“Fb.I只好使用了些特殊手段,他们从其中一名船员的私车上搜出了某类毒-品,而此人恰好有吸-毒-贩-毒前科,Fb.I探员于是用私藏毒-品和贩售罪相威胁,才问出了‘真相’。”

说到这里,布兰顿表情微妙到了极点。

“那名船员告诉探员,说他们的渔船那一天的确是被劫持走了,不过不是被什么海匪,而是一头章鱼。”

桑德斯眼一亮:“是7号?”

布兰顿:“他说,那头章鱼是他们下网子捕捞上来的,尺寸大得惊人,用卷尺一量,竟然接近了3米。”

“那章鱼袭击了他们,将他们赶下了船,投送了救生设备,竟然还将船给开走了。”

“他们里的一名老船员认为对方是‘海神’之类,就集体约定了不对外告知。”

桑德斯哈哈狂笑。

“是他,绝对是他——”

“7号实验体!”

“如果是别的章鱼,绝对不可能连船都会开!”

“没想到啊,这才一个月过去,它就从60厘米成长到了接近3米!”

“哈哈,他进化了啊——”

布兰顿可没有这份狂热,他是来确认情报是否有用的,松了口气,说:“既然您能确认就是那个实验体,那我们就去船出事的海域去搜寻了。”

桑德斯忽说:“如果你们想毫发无伤捉到他,行动的时候,最好带上我。”

布兰顿:“这个是自然,它是您的实验体,只有您最熟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