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60万点数，方少阳优先想到的是两个进化。
速度和防御。
就是将速度2级提升到速度3级，防御1级提升到防御2级。
前面一次列清单集中进化的时候，由于点数不够，这两样就给排除了。
现在正好补上。
这一次，方少阳等待或说半昏迷了接近两天，系统才提示升级完成。
——
速度2→速度3；
防御1→防御2；
——
既然升级完成，首先当然就是要测试效果。
对于章鱼来说，速度这个进化其实有点儿难界定。
章鱼不是普通的鱼类，快速游动并不是特长，因为章鱼还有另外一种游走方式：用腕足在海底行进。
这两者说不上哪个更快。
如果算瞬间爆发力，还是用触须挪动更快，可要是持久移动，还是用虹吸管喷射的方式更好。
当然，这只是对没进化过的普通章鱼而言。
对方少阳，由于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有着力量敏捷体质精神这些基本属性点提升的加成，其实他在海底爬行比游动更快更持久。
现在他很想知道，速度进化到底提升的是哪个方面。
先试试游动吧。
方少阳身体拔地而起，虹吸管猛然喷射，一下子窜出去二十几米远。
他小小欣喜，因为这个数据在升级以前，也就十几米。
初速度不是关键，方少阳继续用同样的喷射方式前行，发现持续时间，以及持续速度，也比之前大大提高。
据他估算，换算成人类的舰船的话，大概是30节。
这已经不慢了，相当于时速55公里，每秒15米，百米的话不到7米。
当然，这个游动方式对单一器官负载过大，恐怕持续不了若干个小时这样。
然后方少阳测试另外一种移动方式。
欣喜若狂。
他发现，用腕足在海底移动的效率，比之前提高了将近一半，最高可达40节，将近70公里的时速。
这效率快到不可思议。
完全可以排进最快海洋生物的前十名了。
让方少阳最欣喜的，还不是速度本身。
他在海底移动，是靠着腕足的快速切换、挪动。
也就是说，他的速度提升一半，相当于腕足的动作效率提高了50%。
这可就相当逆天了。
如果两个人类像西部牛仔那样拼枪，在精准度一致的情况下，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快了一半，比一万次，决斗结果也不会改变。
那么对日常战斗的提升会有多高呢？
难以估量！
因为方少阳的战斗主要手段，就是触须。
触须旋转，触须穿刺，触须缠绕。
然后是防御的进化效果。
说实话，方少阳之前对防御进化的体验，不是很明显。
他防御力再高，被巨齿鲨那种东西咬上一口，照样被咬断而殒命。
而且在海坑的时候就开启了防御进化，却依旧被子弹射击破防，被金属钩锁穿刺进皮肤。
现在从防御1提升到了防御2，会不会有质的变化。
比如，可以近距离挡住口径不是那么大的子弹？
嗯，十分想尝试啊。
方少阳开启了两项进化，战斗力肉眼可见的大大提升。
他有点儿心痒了。
可在这1000米深的海底，有资格作为他的对手，测试他战斗力的海洋生物，依旧很少。
海坑那次，虽然很多大型海兽进化了，可以称为海怪，可海怪毕竟是少数，分摊到整个大西洋中，他能和对方遭遇的概率，实在低之又低。
所以方少阳仅仅测试了下现在的极限水深，得到了1600米这个数据后，就上浮了。
或许是缘分使然。
方少阳上浮到500米左右的水深时，又发现了老对手：那头巨齿鲨。
由于浮在水中，不是那么适合战斗，方少阳并没有亮出自己本体，而是使用了拟态、身体半透明化，防范被巨齿鲨发现。
巨齿鲨的确没发现他，而是正从附近游过，速度很快。
要搁往常，方少阳肯定跟不上，可现在进化了速度，即便用虹吸管喷射前行，他也能险堪堪缀上对方的尾巴。
巨齿鲨在持续向水面游动，看样子，不像是狩猎，因为其对途中行经的大鱼们不屑一顾。
方少阳有些好奇。
最终方少阳尾随巨齿鲨，上浮到了海面。
到了海面，巨齿鲨背鳍露在水面上，破水前行。
方少阳依据其游动方向，才发现了真相。
原来如此。
在巨齿鲨行进的方位上，竟有两艘人类大船。
这两艘船乍看像是货轮，可船的甲板上，却没见太多的货物。
巨齿鲨径直朝着大船游去，静默无声。
方少阳心念一动。
莫非，巨齿鲨是想攻击那两艘大船？
回想一下，前面一次，巨齿鲨就是主动攻击了一艘人类游艇。
但那次是那艘游艇上的人犯贱，用诱饵引诱海生物，又胡乱射击制造了大量血水。
而且那艘游艇长度也就十五六米。
可眼前海面上那两艘大船，目测却都在25米以上，巨齿鲨块头比前一次遭遇时小小增长，但也不过是18米的体长。
这样的它，根本不可能撼动那两艘大船。
方少阳不解，那头巨齿鲨却貌似有什么更好的打算，依旧不远不近地尾随大船。
直到，方少阳忽然觉得天上一暗。
抬头，发现了一块儿无比厚重的云层。
该不会是——
两艘大船，其中一艘，风浪号上。
水手长特洛夫正哼着一首拉米民谣，用手把持着自家水龙头，越过船帮朝外放水。
大副兼临时代理船长约克调笑：“特洛夫，我发现你很喜欢往大海里撒尿啊。”
特洛夫满脸银笑：“只要你把身下的大海，想象成要征服的女人，岂不是……感觉就来了？”
两个老色批不约而同嘿嘿怪笑。
就在此刻，旁边船帮的动静打断了他们的发骚。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船员飞扑到船帮上，呕的一声往大海里噼里啪啦呕吐起来。
酸臭的气味随风飘出老远。
约克和特洛夫同时撤出一步，满脸嫌弃。
特洛夫捏着鼻子不满地说：“亚当斯，你这一天里吐了几次了？”
亚当斯，拉米裔，拥有鲜明的棕色皮肤。
是加入船队不过半个月的新人。
除了体格壮实些，并不显眼。
亚当斯苦笑一声，并不解释，又继续往船帮外呕吐。
约克倒是不很在意，哈哈笑了：“很正常，这小子毕竟之前没有上过大船远航嘛……对了，亚当斯，你说你之前进过国民警卫队来着？”
亚当斯强忍着呕意，回答：“约克大叔，不是进过国民警卫队，我想考警卫队，但没通过审核。”
特洛夫特意瞅了眼亚当斯体格，不解：“你这身板儿，为什么没通过啊？”
亚当斯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闪即逝。
“他们说，考评我的家庭，发现我家人有长期吸-毒史……可恶，我的家人吸-毒，管我什么事！”
亚当斯满脸的恨意，一拳头锤击在了船帮上。
约克和特洛夫对视一眼，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流。
特洛夫用手拍了拍亚当斯肩膀，安抚说：“那帮官老爷，一向都是那么苛刻的，你一旦自身或者家里有了什么污点，就会变成他们高高在上的依据，挑你的刺。”
“或者不排除你被什么人给针对或者妒忌了。”
“别在意，国民警卫队也不见得有咱们这行好。”
约克也上来说：“是啊，你还年轻，未来前途光明大大滴有，好了，吐完了就回宿舍休息吧。”
亚当斯点点头，略微虚弱地离开了。
看着年轻人的背影，约克低声问：“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靠谱吗？”
“怎么说呢，”特洛夫琢磨，“要按着我多疑的性格，这家伙一开始冲到船帮上呕吐，说不定是想窃听咱们讲话来着……你觉得呢？”
约克：“我觉得……我觉得他没必要特意强调考国民警卫队失败是因为家人吸-毒。”
的确。
特洛夫：“哈哈，我们想那么多做啥，一切不有船长的嘛，一旦有问题，就请示天秤号上的船长，让他做主。”
“或者，根本不用请示船长，咱们自个儿就做主，把那小子丢进大海喂鲨鱼了——”
正说着鲨鱼，约克就疑似在很远的海面上发现了一个类似于露出的鱼鳍的东西。
可是他想具体去看，那东西却不见了。
也不知是沉了下去，还是被船尾挡住了。
算了，不重要。
虽说这段时期总有流传米国东海岸近海有海怪作祟，许多的船只糟了难，甚至一些海岸被下了禁止游玩令。
可天秤号跟风浪号毕竟没遭遇到过，就十分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甚至约克想，就算真的有什么海怪，还能顶翻他们这艘满货状态可达千吨级的货轮不成？
就在此刻，起风了。
约克抬头看了一眼，说：“回桥楼里吧。”
“恐怕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