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四辆车,浩浩汤汤从江城开往京城。
期间郝铭无数次想和时欢搭话,但时欢灵力消耗太多,逐渐没什么心思搭理他。
在林重平稳前进中,靠在安九笙的身上睡了过去。
江城距离京城一千八百多公里,耗时二十多小时,但是这是完全不靠谱驾驶人疲惫驾驶情况的用时,所以因为需要不停的休息,他们一行人用时两三天才终于到达了京城。
期间安九笙醒了一次,他抵着时欢的额头,有些缱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喊她名字。
时欢不知道安九笙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她灵力恢复了一些,用灵力探入他体内才恍然发现。
安九笙心口的那把锁,好像有一丝松动了。
也就是说!
安九笙是不是就要想起来曾经救过自己的事情了!
时欢那么想着,他们也终于到达了安宅。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赫铭呢?”
“赫少东家刚才已经下车了,只是……少夫人你一直在看大少爷,所以没有注意到。”
“啊,是吗?”时欢有些羞赧。
安九笙用他宽厚的大手掌盖住了时欢的娇嫩的手背:“那么关注他做什么,看我就够了。”
时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用手环住了安九笙的脖颈,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的眼里只有阿笙!”
安九笙勾了勾唇角,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布满了亮光,漂亮的眸底满满都是时欢。
他勾住时欢单薄的背,将她更靠近自己一些:“时欢,愿意嫁给我吗?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时欢抱紧了安九笙,点了点头,问他:“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想起来一部分,但还没完全想起来。”安九笙优越的鼻梁蹭了蹭时欢的脸颊:“但是这都不足以影响我对你的情谊,夫人。”
这是安九笙第一次喊她夫人,时欢有些想要落泪。
两个人在车内温存了一会,车子也停稳了。
在路上的时候,时欢把安九笙昏迷过去的事情告诉了安爷爷,所以算着他们回来的时间,安爷爷一老早就到这家庭医生在门口等着。
“回来了,回来了!”家庭医生三十几岁,正年轻,视力比安爷爷好很多。大老远就看到了时欢他们的车。
安爷爷连忙起身,一脸着急。这明显的偏爱让汪美仁快要气到晕厥,但还是整理仪容,装作一副大家闺秀,为儿子着想的好母亲形象,跟着安爷爷出去了。
“爷爷!”时欢刚下车就对着门口的安爷爷挥手,另外一只手被安九笙攥着。
安爷爷就乐在看小夫妻两个人甜甜美美,见此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好,好,安全回来就好。”
汪美仁不甘被忽略,也往前凑了凑:“呀欢欢回来啦!”
她说着还想要去抱时欢,却被安九笙不动声色地挡了一下:“阿姨,我们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脏。”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身上脏,但是落在汪美仁身上的眼神才像是看脏东西一样。
汪美仁勉强笑了笑,想到自己后面的计划,决定小忍不乱大谋:“嗨怎么说话呢,妈妈怎么会嫌弃你们脏呢。”
“阿姨。”时欢突然开口。
一个称呼却让汪美仁好似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阿笙这几天身体不好,需要看下医生,您还是别站在这里了吧?”
汪美仁:……快要笑不下去了,想挠人!
但她还是得体的侧了侧身体。
安九笙和时欢手牵着手进了屋,安九笙没有急着让家庭医生对自己检查身体,而是弯腰抱了抱安爷爷。
俺爷爷拍了拍安九笙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安九笙这才让家庭医生给自己进行一些简单的身体检查。
汪美仁这边也进了屋。
“爷爷,我想给时欢一场婚礼。”
安九笙突然开口,满屋除了家庭医生,都有些震惊。
时欢:这就说了?
安爷爷:好!好啊!
汪美仁:终于娶了这个无权无势的女人了,看你拿什么跟我儿子争!
安九笙不管他们的想法,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安爷爷当然是高兴的不行:“当然可以啊!”
“我想再等等。”
时欢突然开口。
安九笙抬头疑惑的看她,时欢解释说:“我想写一封家书,让我师父下山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从小被父母抛弃,如果不是师父就没有今天的时欢……所以我想……”
“好,好孩子!”安爷爷本来以为是时欢不愿意嫁,但是一听说是这个原因更加喜欢时欢了:“有孝心,爷爷喜欢!”
不同于安爷爷的欢喜,安九笙却有些心疼时欢,他坐在那里,对时欢招了招手:“时欢,过来。”
时欢有些扭捏:“做什么?”
安九笙不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她。
时欢突然心领神会,知道了他的意思,她靠近了安九笙,蹲在他腿边,很小声的问:“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安九笙不说话,只是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这一幕恰好被进门的安易深看到了。
“正好,过几天是我这个老人的生日,我们先过了生日,再说婚礼的事情!”
“婚礼?什么婚礼?”安易深问。
汪美仁这才发现儿子回来了,赶忙走过去了:“儿子,回来啦,公司累不累?”
“还好,不累。”
安九笙和时欢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妙。
“哎呀,怎么会不累呢?当初九笙坐在你这个位置的时候可是经常不回家呢。难道是你比较熟悉流程。”
汪美仁抢了下人的活,为安易深脱外套,明里暗里讽刺安九笙能力不行。
时欢冷笑。
安爷爷面色一沉:“回家了就不聊公司的事情了。”
安九笙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由家庭医生摆布。
他其实向来不太在乎这些事情。
“老爷子,这都是你的八十大寿了。”汪美仁说:“不如让易深帮你操办吧?”
时欢:………卷王。
安爷爷向来对他们这些明里暗里的争斗都门清,但是觉得一介女流翻不起什么波浪,也就任由他们去了,现在听了汪美仁的提议,便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