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没有。”
“住址。”
“没有。”
“年龄。”
“不知道。”
“……”
陈枫额角青筋跳动了几下，怎么感觉就算这个家伙配合了，也什么都没得到。
“你没有在敷衍我吧。”陈枫一脸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
“没有。”小女孩的头像是拨浪鼓一样，飞快地甩动了几下，然后昂起脖子骄傲地说道，“我才不会耍赖呢。”
在缓和了一会儿之后，小女孩的情绪也平稳了下来，没有那么敌视陈枫，也没有那么伤心欲绝了，和陈枫面对面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进行着一问一答。
仿佛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人不是她一样。
陈枫怀疑地看了一眼这家伙，总感觉这熊孩子是在借机报复他，但是他没有证据，只得再次问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哪儿？”小女孩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环顾了一圈之后，看着陈枫反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我的意识之海。”陈枫指了指身下的地面，说道。
“不知道。”女孩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反正在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了，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醒来？
陈枫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的信息，这么说来，这孩子之前一直是处于沉睡或者是昏迷的状态？是到了他的识海之内以后才苏醒的？
可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识海之中有什么刺激到她了吗？
陈枫心中的疑惑仍旧没有得到解释，于是接着问了下去，“你有以前的记忆吗？就是来我的识海之前的记忆。”
“……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小女孩沉思了一下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有关自己以往经历的记忆，有些慌乱地回答道，还问起了陈枫。
小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害怕的表情，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用担心，我还在这里。”陈枫看出了小女孩的害怕，赶紧安慰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会一见面就叫我‘坏人’呢？”
一提起这话，小女孩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愤怒了起来，看陈枫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似乎是见到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一样。
可是当她仔细思考陈枫的话之后，却发现她的这股愤怒好像不是她的感受，而是凭空冒出来的，连忙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我就是看到那三个东西就觉得很不开心，你出现之后就感觉所有都是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做了。”
第二人格？
不对，不是！
如果是人格的切换的话，应该会伴随着行为方式和说话语气的变化，但这孩子从始至终除了情绪之外，都没有其他变化，不是第二人格。
这样说来的话，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她。
这样想的话，应该就是……
“你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陈枫问道，“比如说一个光团之类的。”
“光团？是这个吗？”小女孩想了一下，在身上找了一下，忽然张开手，从手里浮现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光团。
北山山灵！
陈枫心想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小女孩果然与北山山灵有关系。
他之前就有了这个猜测，但是碍于山君令当初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西山山灵，非金非玉，非人非兽，无形无状，无情无欲，天地所生，山脉所养，一得山灵，便为山君。”
所以他并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北山山灵，因为她有着思维和情绪存在。
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孩子就算不是北山山灵本身，也和北山山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然而就在残缺的北山山灵出现在意识之海的一瞬间，不管是血色玉鼎，还是黑色巨锤都停顿了一瞬间。
尤其是黑色巨锤，在北山山灵出现之后，就停下了敲击的动作，巨大的锤头不断地在山君令所化作的大山与北山山灵之间来回转动，似乎是有些懵逼。
怎么出现了两个气息差不多的家伙，它该敲哪个？
转动了几下之后，黑色巨锤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小女孩的上空，抬高锤头，小心翼翼地想要敲下去。
陈枫：“……”
陈枫脸都黑了，你这家伙的智能识别也太差了吧，那么大个目标你不打，偏偏来找这个小的，还是不完全的，想摸鱼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别来捣乱，一边玩去。”
陈枫挥了挥手，操控黑色巨锤重新飞了回去。
倒是血色玉鼎很淡定，只是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压制着山君令，没有像黑色巨锤那样，跑过来看个热闹。
在黑色巨锤飞过来的一瞬间，小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脸都白了，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直到陈枫把黑色巨锤赶走之后，整个人才好转了一些，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陈枫看着小女孩依旧有些后怕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不会在我的识海里吓尿了吧。”
小女孩：“！！！”
“才没有！！！”小女孩瞬间站了起来，捏着衣角，通红着脸，大声地说着，“我才没有害怕！也……也没有……没有……”
小女孩的脸红得像烧红的炭火，都快要冒烟了，感觉要是陈枫再说点什么的话，她就能扑上来和陈枫拼命了。
“那就好。”陈枫也没有在撩拨小女孩的神经，装作如释重负的表情，顿时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小女孩怒气冲冲地重新坐下，死死地盯着陈枫，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眼神上下打量，似乎在找从哪里下口，像是要把陈枫生吞活剥了一样。
在得知她对于陈枫的愤怒不是来自于她自身的想法之后，她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毕竟陈枫这人还是比较……
不！陈枫这家伙就是一个混蛋！一个一点大人样都没有的混蛋！
她还是最讨厌这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