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初，护卫开罗的这些人的这种技术，【人】，或者说，我检测到的那些【意识体】，是消耗品。”小离严肃的说道。
“包括后来，我们与UGA的冲突，蓝色宇宙的冲突，图书馆的冲突……他们都掌握了这种技术。”
“但与之不同的是，护卫PLANT网络的这个意志……它来自一个生命体。”小离说道。
“……也就是说……”马宁泽皱起眉头。
“对。”小离点点头。
“它不是消耗品，而是中枢核心。”
“您可以理解成，无论是Logos还是图书馆的这种【人肉防火墙】技术，其本质，以类比的说法来说，是用杂兵人命，在填我的进攻。”
“而扎夫特的……或者说，迪兰达尔麾下，研究出来的这个东西……是放大了一个智慧生命的战斗力，用一个智慧生命的意志，来与我抗衡。”小离肯定的说道。
“它从根本上摆脱了，成为【消耗品】的命运，是一种在先前的技术基础上，累计起来开拓的，新的技术。”
“你知道它的代号吗？”马宁泽问。
“知道。”小离点点头。
“我收到的最多的，关于这个存在的称呼，叫【天使】。”
“在我搜集到的情报中，迪兰达尔这个现任议长一共成立了四个新项目。”
“一个是常规的【新式战舰和MS研究技术】军备升级项目。”
“一个是【弥赛亚】终极震慑武器项目。”
“一个是这个防御我的进攻的，叫【天使守护】网络防御项目。”
“还有一个项目……目前未知。”小离说道。
“……”马宁泽眯起眼睛。
“等等，如果说你已经很难再入侵扎夫特的民用网络了，那岂不是说……”马宁泽突然皱起眉头。
“对。”小离显得有些无奈。
“我们的众度，在搜集数据方面，已经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轻易的就可以搜集PLANT殖民卫星内部的数据了。”小离说道。
“……也就是说，与众度绑定的智环，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清晰的提供PLANT境内民间的情报了？”马宁泽严肃的问。
“是的。”小离点点头。
“而同一时间，我收到消息，PLANT境内开始发放一种基于智环的内部逻辑，设计出来的一种新的，能移植到手机上的官方APP。”
“由于我们在PLANT境内获取数据的效率严重下降……”小离严肃的说道。
“我们已经无法，再向位于PLANT境内使用智环的客户们，提供准确无误的消息和情报了。”
“这也意味着，我们的智环，已经遇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迪兰达尔。”马宁泽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好手段……很好！”
“长官，不仅如此。”小离见马宁泽有些咬牙切齿，却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说道。
“刚刚说过，PLANT方面，已经开发了一个新的官方情报APP，专门用于PLANT内部的大数据搜集。”
(
“现在，由于我们【智环】与【众度】两个生态位的缺失，PLANT内部的这个APP，已经开始在PLANT境内大幅度抢占市场。”
“这个APP名字叫什么。”马宁泽问道。
“重黎。”小离回答。
“重黎？”马宁泽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绝地天通么？”
想到这里，马宁泽再次眯起眼睛。
“很好……这名字起的好啊!”
“宁泽，这是什么意思？”伊莎见马宁泽握紧拳头，气的青筋暴起，便握住对方的手，担心的问道。
“人之初，天下通，旦夕上天，朝暮有语。”小离却突然说道。
“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
“若古有训，蚩尤惟始作乱，延及于平民……黄帝哀矜庶戮之不辜，报虐以威，遏绝苗民，无世在下。乃命颛顼，绝地天通，罔有降格。”
“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
“……啊？”伊莎愣了。
怎么……小离说的每个字，她都知道意思，但……
这些字连起来，她怎么就听不懂了？
呃，不对，好像也不是每个字，她都认识……
“咳咳。”马宁泽无语了。
“这些话，出自东亚国的古代神话。”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啊？”伊莎茫然的看着马宁泽。
“我们天人不是自称天人吗？”马宁泽解释到。
“在古代东亚国的神话中，在人类刚刚出世的时候，神明和人类，是混居在一起的。”
“而随着女娲、伏羲返回天上，之后几千年里，陆续出现很多，在人间显圣的神。”
“但是在黄帝执政时期，蚩尤盯上了中央天帝的宝座，煽动下界苗民造反，爆发了涿鹿之战。”
“在九天玄女和九幽素女的帮助下，蚩尤虽然被黄帝打败斩杀，但其造成的流毒甚广，灾厄无数。”
“而在此之后，又有刑天叛乱，但皇帝很快也将刑天打败，并砍下他的头颅。随后黄帝也飞升天界，将地位传给了他的曾孙颛顼。”
马宁泽冷静的说道。
“由于经历了蚩尤和刑天的两场战争，颛顼觉得神的能力太强，人间的凡人难以抵抗，于是就将神明驱逐到了天上，让人留在了地上，以此，想要断绝天、人两界往来之路。”
“于是，颛顼选择，让自己的两个孙子，一人顶天，一人压地，让天地远远分开，并让重、黎二人监管天地，断绝天地的沟通。”
“这，就是所谓的，绝地天通的传说。”说到这里，马宁泽也平静了下来。
“我不得不说，某个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杀。”
“迪兰达尔，你果真名不虚传。”
“小离。”马宁泽突然冷静的问道。
“迪兰达尔的这项技术，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有其问题所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