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因为成了“独手兽”,宋然已经两天没处理工作了,浑身都不自在。
和江沫沫说想出院了,又被无情拒绝。
他一只手臂僵硬地垂着,有气无力地站在女人面前。
“沫沫,我真的想出院了,我们回去后找个私人医生怎么样?”
女人坐在凳子上,抱手一脸严肃。
“不行,你回去之后肯定不会好好休息,万一弄到伤口怎么办?再说了你这伤的可是骨头,别的医生又不了解情况,如果遇到上次那种不良医生怎么办?”
“不会的,你放心,再这样待在医院里面,我真的受不了了。”
江沫沫霸气眨眼,想了想,抬眼望着面前大高个的男人。
“我们可以出去,但,只能在医院里面,不能去其他地方!”
男人嘴角一撇。
“行,总比待在病房里强。”
见宋然这“妻管严”的样子,江沫沫心里一乐。
顶流怎么样?公司总裁又怎么样?还不得得乖乖听她的话!
哼,妥妥的拿捏。
江沫沫扶着宋然悠闲的在医院院子里散步。
这个季节,医院里的银杏已经开始枯黄,夕阳西下,更是给黄叶镀上了一层金。
一阵微风吹过,叶子落下,犹如漫天飞舞的黄色蝴蝶,提醒人们,秋天已到。
“宋然,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里,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我喜欢夏天。”
“为什么?”
“因为我在夏天遇见的你。”
咦,宋然说的情话就是甜。
他反问江沫沫:“那你呢?”
“我喜欢秋天,都说秋天是悲伤的季节,可我觉得秋高气爽的天气很舒服,而且比其它季节安静。”
“嗯,说的对,那我也要喜欢秋天。”
“哼,一点都不坚定。”
“哪有?我喜欢的人喜欢秋天,顺势推导,我喜欢秋天。”
“啊,逻辑鬼才!
……
忽然一熟悉的身影匆匆从不远处经过。
江沫沫瞄到,忙叫了一声:“爸!”
对方停下脚步,眼神寻找。
她挥了挥手,示意。
“爸,这里!”
江文斌瞧见了银杏小道下的两人,走过去。
见宋然穿着病号服,他眉头一皱,一脸的问号加震惊。
这宋然,不至于虚成这个样子啊!
“怎么住院了呢,不会是被我打的吧?”
宋然解释:“不是的江叔,我只是旧伤复发了。”
江文斌听了,点头。
虚惊一场。
“爸,你来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来看一个徒弟。”
徒弟!?
她爸什么时候还出师了?
江沫沫狐疑:“我没听说过你有徒弟呀,新收的吗?”
江文斌双手插进衣服兜里,摇头:
“不是,有好几年了,他身体不好,他爸就把他送来和我学学武术,全当强身健体。”
“他现在在医院是怎么了?”
“不清楚,我现在正要去看他。”
哦,原来现在才要去看。
江沫沫见他爸两手空空,心里一阵唏嘘。
这哪是去看病人的样子啊?
“爸,你来看别人也不买点东西?”
她爸低头瞧瞧:“哦,我刚从剧组出来,匆匆忙忙的忘记了。”
江沫沫放开宋然的手,上前两步:
“看病人怎么好意思空手呢?你帮我陪着宋然,我去医院门口帮你买点东西?”
江文斌点头。
“行吧!”
江沫沫回眸:“不可以乱跑哦,和我爸就在这里待着,我等一下就回来。”
男人点头。
江沫沫离开后,两人坐到了路边的石凳上。
江文斌见宋然虽然面色红润,但行动起来小心翼翼,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便问:“宋然,你身上有什么旧伤,看着挺严重的样子?”
宋然动了动刚做完手术的肩膀,从容回答。
“当练习生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胳膊,被人算计,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如果不是您打的那三棍让它复发,我可能要等这只手废了才知道。”
“啊,谁算计你?”
宋然摇头:“不清楚,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对方听了,不由得双手怀抱在胸前,带着防御的味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这事你得赶紧查清楚,别到时候把我女儿搅进去。”
宋然眼神坚定:“江叔放心,一定不会。”
江文斌身体放松:
“对了,你找导演谈合作的事进程怎么样?刘铭导的戏还是不错,你怎么后面再也没来找过他?”
男人顿然,在“老丈人”的眼皮子底下拍戏,心理压力蛮大,还是躲一躲为妙。
他笑笑,说得含糊:“又有一个导演叫我去试戏,而且还选中了男一,所以我就打算在这位导演手下发展了。”
“哪位导演?”
“王晓。”
江爸脑袋里检索着这个名字,片刻之后摇头。
“不认识。”
宋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认识就好,如果认识,关系还不错,那他又得换地方了。
“是个女导演,应该才入行不久,我看过她导演的处女作,还是有水平。”
江文斌拍拍他的肩,给予肯定。
“行,找到了‘窝’就好好发展。”
“爸,我回来了。”江沫沫抱着一束金丝杜鹃花,提着一个果篮朝他们走来。
江文斌见状,上前接过花,打量一番。
“看病人一般都送百合,康乃馨,你干嘛买一束杜鹃?”
江沫沫眉毛一挑,说的头头是道。
“这您就不懂了吧,习武之人豪迈粗犷,这花名曰金丝杜鹃,俗称‘死不了’,师傅看徒弟送它,这情感不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说完,她又把果篮塞到她爸怀中。
“好了,您快去看你徒弟吧,准保没问题。”
江文斌一笑:“死丫头,鬼点子还挺多。”
抱稳东西。
“行,那我就先上去了,等一下再来看宋然。”
“好嘞,您快去吧!”
她爸走后,江沫沫哼着小曲儿上前,到宋然面前。
“宋先生,是要继续溜达,还是要回病房?”
男人眯眼笑笑,回答得极其认真:
“沫爱妃,扶朕回房吧,朕乏了。”
……
江沫沫弯腰,伸出胳膊。
“是,皇上。”
……
“哈哈哈,我们俩这样,别人会不会以为是精神科的病人?”
“不会。”
“为什么?”
“我是演员。”
江沫沫噗嗤一笑。
“你这哪是演员,分明就是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