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们所见，两个房子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现在都9月份了，就算有什么痕迹也都清理干净了呗。那电视剧里不都演了吗？拿漂白粉一洗，什么血迹都给你洗干净了。”
孙锦炎撇了撇嘴，成功地刺激到了陈钊的自尊心。
陈钊的手指又在平板电脑上快速地滑动了几下。
孙锦炎的平板上发出了信息提示音，陈钊的嘴角得意地扬了上去。
“点开看看。”
孙锦炎不以为然，点开了陈钊发给他的那个链接。
那是截取自外国电视剧的一段内容，里面的痕检人员正在检测一个嫌疑人家里的走廊。这个案子显然发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嫌疑人已经和其他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
那个痕检人员，一边进行操作，一边对她的同事和嫌疑人（其实是对观众）解释了一番。
“漂白粉不会让血迹消失，只是人的肉眼很难看见而已。”
果然喷过药剂的墙面很快就检测出了血迹，犯罪嫌疑人无所遁形，同时也回应了孙锦炎的那段话。
“你跟我说电视剧，我也跟你说电视剧。就算再狡猾的犯罪分子，就算再怎么仔细清理现场，总会有漏网之鱼。我们有句古话说得很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而且你要知道，如果是进行分尸，那段时间两个嫌疑人的家里都会有异常用水情况。但我们已经证实，这两家都没有过这种情况，水表数据都很正常。特别是紫荆花园，就是那个谢薇租住的房子在3月10号至新的住户入住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用水情况。”
“那……那就没有可能他们俩是跑到别的地方去分尸的吗？你们忘了？石云镇54号院。”
石云镇54号院是发现0402失踪案的受害者的地方，也是嫌疑人转让出去的一个房产。当时的嫌疑人在那个荒废的院子里购置了一整套冷冻系统，将受害者的遗体完整地保存了起来。
“小炎的想法也没有错，正好，你可以跟这一条线，查一查祁俊逸和谢薇有没有其他的房产，老郭你继续跟顾泽那条线，仔细查查潜水艇的销售情况。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林青刚走出会议室，一个手机屏幕就顶到了他的眼前，难得吓得他上半身向后倾了一下。紧跟在后面的钟子期没能及时反应，额头和他的后脑撞了个正着，赶紧伸出双手抵住了林青的肩膀，这才缓冲了一下冲击，但额头还是被撞得红了一块。
“最近忙着学习呢。你呢？宝宝是不是更可爱了呀？超级奶爸。”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聊天记录，是谢薇发给成峰的聊天记录，而手机的主人正是白筱实。
“她回信息了！”
“所以呢？”
“我让成峰继续和谢薇保持联络，已经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了。怎么样，我的工作效率不错吧？”
林青推开了白筱实高举的手臂走出会议室，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反倒在里面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林青没有搭理白筱实，大踏步地向楼梯走去，白筱实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会议室里面的人这才像一只只跟在领头雁后面的大雁一样，又一窝蜂地走了出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先不说水芷珊是什么情况，谢薇一定是最后一个目击活着的水芷珊的人。我已经查过了，中学的时候，谢薇和水芷珊虽然没有上同一所中学，但的确是水芷珊害得谢薇在班级里被孤立的！”
那天成峰约来的高中同学并没有给出有用的线索，只说当时在学校的论坛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帖子，都是在说他们的中学有一个行为极其不检点的女生。帖子里面事无巨细地描述了那个女生做的每一件见不得人的事，甚至传了一些看不清面目的不雅照片。
当时班级里的人都在玩论坛，那些照片和帖子很快就在年级里传开了。大家都开始专注于扮演侦探的角色，想尽一切办法去找那个贴子里描述的女生到底是谁。很快这个人就被锁定了下来——谢薇。
当然，谢薇本人也看到了那些帖子，所以才会深受影响而成绩下滑。
成峰还说，那段时间他和谢薇的联系比较频繁，虽然都是在网上见面，也只是带着她玩游戏而已。现在想想，谢薇就是以这种方式逃避了现实。
白筱实也从谢薇的妈妈那里得到证实，在中学二年级的某段时间里，谢薇的确每天都会早一个小时出门上学，每周六和周日也一定会出门。
成峰也告诉白筱实，他们的确是在那些时间段里一起打游戏的。
现在随着网络安全的加强，一些不太符合网络安全标准的帖子和照片都被下架处理，关于谢薇的那些内容也已经无法在网上找到了。
但白筱实也顺藤摸瓜找到了几个水芷珊的中学同学。虽然很多同学都已经记不得当时的事情，但也有个别几个女生还有些记忆。
她们说，当时因为学校里有一些不良风气盛行，很多孩子都走了歪路，其中水芷珊是最严重的一个。后来因为水芷珊的继父工作调整，全家人都跟着离开了昌林，水芷珊的事才告一段落。
谢薇也在同一时期恢复了正常的中学生活，这才得以考上绿荫高中。
“你的工作难道不是寻找水芷珊吗？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谢薇？”
走出警局的大门，林青终于停了下来。白筱实一个急刹车，差点就撞在他的后背上，好在钟子期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孙锦炎等人又整整齐齐地停了下来，尤其是蓝馨悦格外地注意着门外的状况。
白筱实重新站好，收起自己的笔记本，抬头看着林青。
太阳正好在他的后脑勺，橙红的光刺得白筱实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陈恒，水芷珊可能已经遇害了？”
“因为我们也无法确定水芷珊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林青说的的确是实话。
“我问你，年初那个碎尸案，你们有进展了吗？”
“碎尸案是网上的说法，我们从来没有对外发布过什么。”
“不确定水芷珊是不是遇害了，碎尸案又是网上的说法。呵，你敢不敢承认现在查的案子就是跟这两个都有关？”
钟子期在白筱实的身后对着林青眨了眨眼，然后走过白筱实的身旁，从林青的手里接过车钥匙，向林青的车走了过去。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谢薇和水芷珊的失踪有直接关系吗？”
“有！不然谢薇为什么突然出国？谢薇的爸妈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谢薇到底去了哪？如果不是谢薇害死了水芷珊，就是当初水芷珊想谋害谢薇，这让谢薇感到害怕所以不得不逃出国。”
“那为什么谢薇不选择报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