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time to Say Goodbye
宋清舒敏锐地察觉到，程小妹说的那些恐怕不是做梦。
她一向和程小妹说的都是父母很关心他们很爱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他们很不靠谱。
但程小妹却梦到了。
她犹豫了片刻，问：“你还经历了什么？”
听宋清舒这意思，她是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程小妹说做梦，只是看看宋清舒的反应，其实她比谁都清楚，那不是她的梦境，她曾经穿越回过去，和姐姐上过同一所高中。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姐姐，你们不是都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对你的高中同学那么熟悉？为什么我能和你的高中同学相处得很好？为什么我这么关心他们，因为我和他们一起上过高中。”
程小妹在脑海中想：怎么才能让姐姐接受这个事实呢？
她开口说：“我还和你经历过父母喝毒药自杀。”
宋清舒整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了。
过了很久很久，宋清舒的身形才稍微动了一下，她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话都带着叹息：“对不起，关于这件事，我不应该瞒着你。”
“姐姐，我知道你瞒着我是为了我好。”
她缓缓开口，讲述穿越回去那段时间的心得：“我穿越回去其实是想改变所有的事，改变父母死亡的结局，改变你独自一人把我扶养长大的结局。”
“但是等我回去之后我才发现，我的父母并没有你描述地那么好，他们不爱我们，他们只会给我们的人生带来麻烦，甚至，他们为了逃脱责任，竟然自杀，把所有的负担都留给了你。”
宋清舒听到从程小妹口中说出来的话，鼻子一阵酸涩。
就连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他们死后，我又劝说你，让你把我送到福利院，你不同意。后来大伯大伯母听说我们父母去世的事，过来看我们，他们没有孩子想收养我，我劝说你，想让你把我送出去，虽然中间你动摇了一下，但是很可惜，你还是没有听我的。”
“所以直到最后，我也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父母还是死了，你依然辛苦，患癌的事并没有改变。”
宋清舒听程小妹徐徐道来，根据自己的记忆，大概知道了程小妹经历了什么。
“这件事是你在晕倒的那三天发生的吗？”
程小妹点了点头。
宋清舒叹了一口气：“难怪，这次醒来之后，你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她看着程小妹，认真地说：“话虽如此，但程小妹，我并不后悔将你养大，即使我的生活非常辛苦，如果没有企图把你养大的我，就没有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
程小妹问：“哪怕因为我得了癌症吗？”
“患癌这事，或许是我吃的东西不太健康，也可能是我工作环境不太健康，不见得一定是累出来的，所以别总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程小妹小声说：“什么没有关系，明明就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你哪里会这么惨？”
“小妹，虽然我独自一人把你带大非常辛苦，但也是因为你才让我在繁重的生活中获得喘息的机会，我从你的身上同样也获得了很多的快乐，如果没有你的话，你觉得我能在父母去世之后，坚持活下去吗？”
程小妹哽住了。
“或许，所有一切没有改变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改变吧。”
宋清舒伸手，抓了一把程小妹的头发，揉了揉：“原来你经历了那么多，辛苦了。”
“辛苦什么？”程小妹无奈地笑着说：“我一点都不辛苦，我没有姐姐千分之一辛苦。”
宋清舒笑了笑，继续说：“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得向后看，看看未来。”
程小妹点头，松了一口气：“这些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今天说出来了，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也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难。
“有什么事就告诉姐姐，姐姐会一直相信你的。”
宋清舒拉着程小妹的手，宽慰她。
“姐姐，你未来有什么计划或打算吗？”
“我最近在看学校了，看看有那个院校适合我，我想在保持工作的同时继续进修，不过也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也要看人家学校愿不愿意要我。”
“姐姐，你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的。”
宋清舒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程小妹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她感觉自己从来都没睡得这么香过，好像把这辈子的瞌睡都睡完了一样。
到放假后一周，程小妹就开始无所事事了。
她开始计划去哪里玩。
她找到宋清舒：“姐姐姐姐，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什么事？”
“你说你身体好了之后要和我去旅游，我也毕业了，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你睡够了？”宋清舒笑着问。
她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出去旅游了，不过程小妹一直在睡觉，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宋清舒就想着等她完全休息好了之后再去不迟。
程小妹撒娇说：“这几天一直在睡觉，睡得我都不想睡了。”
“你想去哪里玩？”
程小妹摇摇头：“我还没有想好。”
“那就慢慢想。”宋清舒拍了拍程小妹的手，说：“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多去几个地方也可以。”
从决定出去旅游之后，程小妹每天能刷八百遍旅游攻略，从各个方面对比旅游胜地，终于才确定了一个。
是附近的一座小岛，最近几年因为大肆发展旅游业的关系，小岛被发展成了旅游景点。
不仅过去安全，上面的酒店餐厅都很符合旅游的需求。
最重要的是，在小岛上还可以进行野炊等各项活动。
最近一段时间，那里已经发展成了最好的旅游胜地。
程小妹和宋清舒在商量之后，当即决定订下酒店房间。
第二天，程小妹和宋清舒便出发去了小岛。
这天恰逢温度和空气都适宜，程小妹便和宋清舒一起去了。
正值大夏天，两人恨不得把防晒霜装满整个行李箱。
纠结到最后，留下四瓶防晒，两人各提着一个24寸的行李箱出了门。
他们这里是沿海城市，这个点不仅热，还总有股风，吹得两人在风中凌乱，好不容易做的头发现在也没了型。
程小妹和宋清舒对视一眼，都被对方现在凌乱的发型逗笑了。
笑了一阵，车就来了。
他们这次出门比较奢侈，是叫的滴滴，一路给拉到高铁站。
上车后，因为没有强风，两个人的造型总算是好了一点，看着也挺眉清目秀的。
坐上高铁，行驶了半个小时，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最近大部分学生还没有放假，出行人数不多，排队的人也没有几个，程小妹去窗口买了票，等了两分钟，就和宋清舒坐上了船。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宋清舒出来玩，对沿途的风景都非常在意，又是拍照又是拍视频，忙了一路。
一个小时后，船靠岸。
程小妹和宋清舒出来一看，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这是一个远离大城市的小岛，一眼望过去，全是绿色的大树，大树之上，是整片整片蓝色的天空。
沿着蜿蜒的小路走进去，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穿过停车场是一排排酒店。
两人先进去把行李放在酒店里，就开始在这里闲逛。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在这片小岛上待五天，等到了之后才发现五天时间根本就不够。
便又把时间延长到了四五天。
因此，高考出成绩这天，她也在这座小岛上。
宋清舒和之前程小妹高考的时候一样，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太迫切，也不要给程小妹压力，就算小妹没有考上，也不要让小妹不开心。
即使是这样，在查成绩的时候，宋清舒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心急。
等程小妹把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证号输进去后，页面闪了一下，而后就404了。
本来就是紧张的时候，查不到成绩就更加紧张了。
程小妹一直不停地试不停地试，试了五六次之后，终于放弃了。
她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把查成绩的心思放在别处。
一个小时之后，程小妹重又回到手机旁边，这一次打开手机的时候，成绩出来了。
四百多分，作为艺术生来说已经很好了。
按照往年的成绩来看，这个成绩可以上她之前报考过的任何一所大学。
程小妹激动地跳起来：“姐姐，没问题，我肯定能过！”
宋清舒比程小妹还高兴，当即在之前为程小妹筹备生日宴会的群里把这件事和大家说了。
【白静：哇哇哇，我就说小妹没问题！】
【秦思若：恭喜恭喜！】
【李滢滢：清舒，你终于熬出头了，以后再也不用这么累了。】
【李滢滢：说真的，我之前就没见过清舒这么激动的样子，她好像从来这么大肆宣扬某件事吧？】
【秦思若：自己的妹妹考上理想的大学了，这事能和之前发生的事一样吗？我要是清舒我能把一口牙笑掉。】
【孙娇龙：就是啊李滢滢，管好你自己吧！】
【李滢滢：孙娇龙，你是不是想打架？［中指］】
【孙娇龙：切！】
宋清舒眼看着群里的人要打起来了，赶紧关掉手机逃离了现场。
我敞开了心怀
空荡荡的心
是你带来光
——《time to Say Goodbye》·Sarah bright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