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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的天赫大陆,在神元国境内有一个叫瑞云庄的小村庄,此处居住的都是些朴实勤恳的村民。

村里人基本都是自给自足,闲时种种庄稼、打打猎为生,也喜欢互相帮助,一般一家有事,别的人家都会前来帮忙。

这天入夜,恰好一孕妇要临近生产了,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她的丈夫阿德急急忙忙跑到村头稳婆刘娘子家,找了人来帮忙。

虽然他就是个大夫,但毕竟男女有别,他媳妇儿生产,他始终不方便的。

刘娘子赶到的时候,那孕妇见了红,刘娘子虽然不提,但此孕妇心中有数,她这一胎怀孕都怀了整整一年,虽说庄上的人没有乱说什么,但无论如何,她这一胎都透着古怪。

她的丈夫阿德呆在小院落里,着急地走来走去,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一般。

人人都说,生孩子就像过一趟鬼门关,他娘子这一胎又怀的比寻常人要长久些,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真希望他的妻儿能平安。

忽然,天边一道星辉落入这户普通的农家,谁也不知道,这道星辉的降落,会给此地带来极大的不凡。

阿栀只觉得眨眼之间,她原本清明一片的意识,猛然间却像是坠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海水中一般,只是这海水包裹着自己,她想要张嘴呼吸,却是不能。

不待她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着一阵阵挤压感与些许皮肤的触疼痛感袭来,她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她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此地的,而且还是非来不可的缘故,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却始终想不起来,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声自她喉间传出,她的意识也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丫头。”刘娘子欣喜的声音响起,阿德急急从屋外奔进去,高高兴兴地把这个小女娃儿搂紧怀里,满眼地疼爱,爱不释手,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爹爹。

这小女娃儿生的玲珑精致,肌肤赛雪,漂亮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不凡的灵气,让人一看就欢喜不已。

屋内的人在这一刻尽皆沉浸在欢愉的气氛中,殊不知屋外的花丛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白发人的虚影。

他伸手一拂,就见那屋内原本亮着星辉般的光芒忽而被掩盖了一般,虽然,这道星辉的神光,不是肉眼凡胎之人能看到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只见,这白衣白发人盯着屋内看了好一阵子,见那神光已经消失,这才松了口气,“小主的身份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末了,他又在繁复的花枝间一点,道了一声:“开。”

顷刻之间,满满一个院落的栀子花尽数开放,霎时间,整个小院落内的空气中都弥散着这淡而清新的栀子花香气,沁人心脾。微风时而送来,一阵阵幽香扑鼻,令人瞬间心旷神怡。

“阿福,你快看,咱们院子里的栀子花咋全都开了呢?”阿德一边对他娘子说着,一边伸出头往窗外探去。

刘娘子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也满眼喜色地盯着二人说,“这可是祥瑞的吉象,说不定咱们这个小女娃儿今后必能成大气候呢!快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阿福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方才的努力,使她现下有些脱力,她想了想,才疲倦地睁开眼,半晌才道,“既然她一出生,咱们院落里的栀子花就全开了,那不如就叫她栀子吧。这花儿,咱们瑞云庄随处可见,叫这名儿,也好养活。”

“栀子?”阿德反复在口中念着,连声说好。

那屋外白衣白发人的虚影顿了顿,心中暗道,“栀子……小主,这就算是我送的一份迎接您降生的礼物吧。”

紧跟着,他眉头皱了皱,好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虚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白衣白发人刚走,一个御剑而来的年轻修士,就从云端降落在栀子家的院落中。

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方才那院落中出现的白衣白发人的虚影,也无暇顾及那满院盛开的纯白栀子花,信步便朝栀子降生的屋中走去。

阿德一见屋中忽然进来了一位仙长,就赔着笑脸迎了上去,“仙长好,你您来小民的家中,是有事儿吗?”

他很奇怪,自家媳妇儿生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引来了一位仙长呢?还有这位仙长好生无礼,人家屋里的产房,他不管不顾,说进就进,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想到这里,一丝不快就袭上心头,说话间,他也偷偷观察着这位仙长。

只见这位仙长身穿一身玉色的衣裳,脸上戴着一张玉面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的轮廓,但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仙气飘飘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的普通人。他腰间还别着一柄长剑,剑柄处坠着以红绳编好的丝绦,编作了一个玉结的模样,煞是神气凛然。

“本尊,太虚山北冕。特为你家小女前来。”北冕声音冷冷的,淡淡道明来意。

阿德与阿福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白这位仙长为何会为了他家女儿而来,但太虚山仙名在外,享誉五国,门下修士众多,专门做些除魔卫道之事,这些,他们倒是有所耳闻的。

不等阿德再次开口,北冕走上前去,看了看阿德怀中的女娃儿,见她五官灵气逼人,心中多了几分欢喜,嘴里却又说:

“此女乃无垢道体降世,命中注定会多有劫难,若想要她平安顺遂的长大,那十六年后,必须让她上太虚山拜本尊为师,方可保性命无忧。”

阿德一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忙把栀子交给刘娘子,跟着连连摆手道,“我家栀子一出生,满院的栀子花就开了,人家刘娘子都说是吉象,怎么你这位仙长一来就说这浑话呢?”

他不懂北冕口中的“无垢道体”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家女儿是他的宝贝,一家子疼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么这个叫北冕的仙长一来就说,他家栀子有劫难,不拜他为师,就会有性命之忧呢?

想他家世代行医,他家栀子出生,以后必定是要承继他的衣钵的,好端端的女儿,却为何要去太虚山离家那么远的地方,拜这位仙长为师呢?

更何况,这位自称北冕的仙长,一来就出言不逊,明明就见到他家娘子刚生了孩子,还净说浑话,又戴了一张面具,连面容都不敢示于人前,真是晦气得很。

他气打不一处来,连推带搡,就把北冕往屋外推,阿德是个实诚人,别人惹他不高兴了,他就要撵人走的,他才不管这仙长是不是来自太虚山呢。

北冕见他这样,面上也看不出生气,只点了点头,“原来是取名叫栀子,好,那本尊且等十六年后再来。”

他手心里却已经多出了一件物事,他不动声色悄悄藏于袖中。那是那个襁褓中的女婴原本捆在肚脐上的护脐带,上面还沾着些许的新鲜血迹。作为一个有法术傍身的修士,想要从普通凡人身边取走一两件随身的物件,并不是一件难事。

原本这十六年,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本就如同白马过隙,对于他来说,还不是弹指一挥间。若不是前日他梦境中有预示,此生必须要收栀子为徒,他也不会在人家刚喜诞灵儿之时,就来说这样一番话了。

再说,这孩子若真如梦境预示所说是无垢道体的话,那么,她的降世,日后必定会掀起一番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