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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个月多过去,白府里的玉兰花全部都盛开了,白玉兰雅致,紫玉兰娇艳,一树树花儿盛开的甚是纷繁,将白府装扮地如玉兰花海中的仙府。

忽一日管家传来口信,说主人就快要回来了。

这下白府里忙碌了起来,为迎接主人,上上下下都在洒扫整理。

过着米虫生活的恒蔷不由得开始紧张了,在陌生的地方平白又多出个有婚约的男人,还马上就要回来了,任谁心里也没底,更何况她这逃犯一样的人。

于是,她动了想逃走的念头。无奈这一月多时间每天都有人在身旁伺候,也不让她出府,说是主人的意思,她落得进退两难,只好惶惶不可终日。

一日午后,恒蔷还在午觉,说是春困,不如说因心里焦虑夜里睡不好,所以白天犯困。

朦胧中,恒蔷感到脸上被什么细腻的毛在刷脸,似乎还有温热的气息吐在脸庞,这感觉似曾相识……脑海中一只纯白的小狐狸,眨着黑葡萄般的大眼,轻摇着蓬松大尾巴的样子浮现出来。

“无尘,你别闹了,又来搔我的脸了,你快下去!”恒蔷眼都没睁,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嘤嘤……咕咕……”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无尘,别吵我!我困得不行,让我再睡会儿!”恒蔷半醒不醒,眯着眼用手去推它。

“呵……懒丫头,还和以前一样惫懒!”清脆夹杂磁性的男子声传来。“无尘,还不过来。”

小白狐马上离开恒蔷的枕头,嗖的跳下床,蹲到主人脚边。

这声音让恒蔷瞬间石化,更似晴天霹雳,“鬼畜男!”她惊呼,后背凉意如藤蔓般蜿蜒滋生,随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呼吸急促,慢慢转头,果然,那个白色的恶魔般的身影就杵在床前。

“啊……!”恒蔷捂嘴尖叫一声,双手抱肩。

“李忍冬,你……你不是死了吗?”恒蔷的脑子里回荡着莺哥儿的话:“那个李大夫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呵……”那白色的身影笑了起来。“我可不是鬼!呵呵……别害怕!”他继续笑着,“不说李忍冬死了,你能乖乖呆在府里等我回来?总不能一直给你灌软香散让你动不了,那对你身体不好!”

“你!”恒蔷顿时气得银牙紧咬,“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对方嘴角微扬,不语。

“不说是吧!我马上叫人来赶你走!”恒蔷生气地吼起来。

“呵……看来这一向在府上过出了主母的感觉,下人不曾亏待你,甚好。”对方依然微笑,毫无生气的样子。

闻言,恒蔷怒瞪向他,可这一瞪,却让她吃了一惊。

只见对方头戴金冠,面庞依旧清雅俊美,但又多了几分贵气,一身白衣不再是粗布质地,乃是极品锦缎长衫上罩着考究的浮光纱,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上面佩戴着一块盈润通透的羊脂玉佩,脚上的小白靴绣着精致的云纹,做工精良绝非普通。

这那还是大夫的穿戴,俨然一副王孙贵胄的样子。

恒蔷不禁蹙眉思考,心中疑云重重。

“我曾说过,做我的女人便许你一生荣华,你想要的豪宅,金银,仆人一样不少都会给你,绝不会食言。我其实……就是这白府的主人。”李忍冬郑重地说道。

“你还真是白胜一?”恒蔷暗暗吸气,心中疑惑得到证实,这个推测她不是没想过。

“你一点也不惊喜?”李忍冬缓缓走近恒蔷,面色也很平静。

“我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在大梁时,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可梅少见。你一个大商贾有什么稀奇!”恒蔷假作镇定,其实还是有些吃惊的。

“那我再给你个大惊喜好不好?”对方眸光深邃,一脸神秘的靠近恒蔷。

“不必了,离我远点!”恒蔷的身子往后躲避,“大惊喜?你那么虚伪阴险,肚子里纵有惊天的阴谋也不奇怪。”她扬起下巴,斜睨他一眼。

“好。”李忍冬点点头,往后退到礼貌的距离,“你总说我虚伪,我今日就给你撂个大实话!”

李忍冬将右手举起,做发誓状:“其实辛夷城的富商白胜一也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叫……白望春,是这玉华国的王。”

“啊……?”恒蔷惊得瞪大了眼,嘴已合不拢,只好单手捂住了嘴。

“你总说我虚伪,你可知我为了活着承受了多少常人承受不了的苦难?八岁时,身患怪疾,整个玉国的大夫都治不好。母妃只得带我远赴南海的妙手岛求医圣药铭医治,不想他却外出诊病不在到岛上,我们只得在附近等机缘遇他回来。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玉国惨遭政变,我满门被屠戮,唯有我与母亲在外躲过一劫,从此亡命天涯。后来与母亲也走散了,我一人拖着病体躲躲藏藏,快病死之际,被大梁王拯救,捡回性命,还助我赶杀仇人,后被扶植为王,那年我才十岁。”他深深的叹口气,“一个小孩子能当什么王,一切都得听命于大梁,而我,只想活下来。”

“但我的怪疾一直困扰着我,犯起病来生不如死。此事又不宜外传,大梁王便暗中派人护送我去妙手岛求医,谁知去后连医圣药铭的面还没见到,就因属下自报家门来自大梁,被他拒绝医治。”他苦笑着摇头。

“为了治病,我只好装成久病不治的弃儿,打探好医圣药铭出岛的时间和必经之路,装作与他偶遇,求他诊治。药铭当时相信了我,为我诊断后发现是中了一种罕见的蛊毒,需要进岛由多名神医合力医治才能治好。我为了治病就跟他去了妙手岛,后来机缘巧合的拜了师学了医,一学就是十年。与玉华国联络只能借出岛之日悄悄为之,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你说我虚伪,实属我情非得已!”

恒蔷听得目瞪口呆,觉得匪夷所思,“你这也太扯了!玉华国的君主不在国内十年,难道没人发现?”

“我可以不用住在宫里,我一个提线木偶,处处受制于大梁,本就可有可无。但我毕竟是正统的国君,该有的待遇还是齐全的,替身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我出宫的时候,替身就上。”他自嘲似的笑了。

“那这白府,是你宫外的府邸?”恒蔷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府邸算不上,只能算是我在辛夷城落脚的地方,也是我行医在外与宫里联络的暗庄,我化名为白胜一,暗喻我白氏家族就剩我一人。”

空气变得凝固,恒蔷被惊得不知所措,但是内心对他的厌恶感已直线降低。

“这个大惊喜怎么样?我比那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可再高贵点?我为了你放弃即将攻破的重要医术,违背与师傅定的十年之约提前离岛,更兼为你做下抢亲之举,背信弃义,丢人现眼之事都做尽了!如今,我皇帝都不做了来玉华国的边城辛夷陪你,你可不明白我的心?”他说到激动处,想要扣住恒蔷的双肩,手快接近时又缩了回来,只因他脑中已设下不能冒犯眼前人的红线。

恒蔷依然目瞪口呆,脑子里不停的梳理着这个自称玉华国皇帝的人说的话。

最终,她照着对方的额头就是一拳,“你脑子有病?什么都敢编!你是玉华国的皇帝,那我还是大梁的皇女!赶紧放我走!你这个无敌大话王!”

“啊?呵……这个可以有!”他不觉笑了。

“我与大梁的大皇女恒蔷可是有婚约的,听说她脸大如盆,腰粗如牛,痴痴傻傻,我想到就怕。若她长你这样,那我倒愿意。可惜,她已经被刺杀了。”

恒蔷暗自吃了一惊,“与玉华国的国君白望春订婚,是因为国师南宫研星偶然发现了他的生辰八字符合九星中的一个,母皇当时只与我口头商议过,并未下旨,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是……”

恒蔷双手抱头,指尖摩擦头皮,不知所措,“我现在也只想活下去,可是这个人真是白望春的话我随时都会送命。”

“你怎么了?阿柔。”他关心的问道。

不想恒蔷突然抬头,一脸恭维的假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俩今生无缘是真,你赶紧放我走!你既是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得到!何必执着于我这个东桑歌姬?”

他蹙眉,一脸愧疚,“不,你听我说完,你不要说气话。那年,遇到你的时候,你确实断气了。我作为一个大夫,研究尸体真没有冒犯之意。后来听说你是东桑人,出自青楼,还和男子有私情……我白氏一族是十分反感东桑人的,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才亡国的。所以,我当时才对你那样……”

“住口!”恒蔷想要反驳,但又觉得对方说的有点道理,只能气呼呼把头偏向一边,“对仇人的憎恨怎能转嫁到所有东桑人身上,又不是我杀你全家!既然反感,现在就让我走!”

不想,他一听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早就不反感你了,在白云谷你我朝夕相处犹如夫妻,你还救了我的命,我……我已经……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才舍不得你离开,把你强行带去了妙手岛。”

被他那么一抓,恒蔷又有了被冒犯的感觉,赶紧把手挣脱了回来,“你自重点!我可是有婚约的人,你别碰我!”

他一听婚约二字,心中又泛出丝丝酸涩,定定的凝视恒蔷,不想她又是一脸嫌弃,使他黯然神伤。

“我为以前对你做出的逾矩之举向你道歉,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遂目光坚定,“我从小到大,先被病痛折磨后又失去双亲,为保命专心学医,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你的出现,却让我第一次了解了女人的身与心,真的很美……那时我就认定,你今生必须是我的人!”

“呃……还身心真美?”一听这话,恒蔷脑海中呈现出在白云谷被做“妇科检查”的羞耻景象,顿觉脸颊发烫,怒火中烧。

“美个毛线!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鬼畜的男人!还敢提起!滚!”

他被吼得有些惭愧,想要抓恒蔷的手解释,又担心被骂,双手就停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阿柔,你莫要再记恨那些事!以后我们做了夫妻,你心里那关自然就会过了。从此后我一定对你悉心呵护!百依百顺!”

“你要是真对我感恩,你就放我走,你我今生不可能有缘的!”恒蔷决绝的说道。

面对如此冷漠的恒蔷,他却丝毫没泄气,继而温柔耐心的说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还要好好宠你!请花些时间来接受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卖萌似的挤了挤眼睛。

“呸!”恒蔷竖起眉毛,一口啐去。

白望春本能的往后一闪,动作也不敢太大,只感觉脸上有星星点点的湿润,遂眨了眨眼,硬忍住没擦,“哎呀呀,我的阿柔,为什么一见我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气大伤身!”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在我昏迷的时候研究我身体,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我醒来后,你以我是东桑人为借口继续折磨我,动不动就拿针扎我,拿我试药,让我痛不欲生,这是不是禽兽之举?任谁也不会原谅你的!哪怕你是皇帝!”恒蔷瞪他一眼,甩脸。

他暗暗吸口气,面露尴尬,脸也红了,“这个……咱们一报还一报行否?我十倍偿还你!今日起你每天拿银针扎我十次,扎十个月不间歇!至于研究身体,你不嫌弃的话,我也让你研究十个月!至于试药这件事,就别拿我试了,从明天起我每天送你一件礼物取悦你可好?”

“呃……”恒蔷蔑他一眼,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冷冽,没有一丝虚伪,整个人散发的气息是和蔼温暖的,和以前截然不同。

恒蔷低头,心想:“这是错觉?这还是那个阴狠的李忍冬?不……他最虚伪,最会装!”恒蔷瞬间抬头,“不用了,你的虚伪我见识过了,与其费那些心思,不如放我走,便是最好的补偿。”

闻言,他无赖一笑,故作困倦状,打个哈欠,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继而转身,“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我回京的路上,发现大梁捉女飞贼的告示都贴到我玉华国了,别说还有点像你。你现在出去万一被扭送官府,可就不好喽!”

说完,又打个呵欠,“今天就说到这,你再休息会儿,有事吩咐丫鬟去做。我这一路颠簸,回来都没洗漱整理自己,就先来看你了。”遂向恒蔷抛个媚眼,“我先走了,用膳的时候,叫人来接你,到时候我还有件从京城带来的礼物送你!”

“你……”恒蔷嘴巴张了又合,竟无言以对,暗暗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这又是什么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