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声音未免太小了些。
外人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也就身为同桌的李子虚勉强能听出‘哼哼’的声音。
于是她装作聆听的姿势，然后小眼睛一瞪，叉腰死亡凝视班级门口的杨重宇：
“小优优你说什么？杨重宇是个没爸的鳖娃儿？”
林优优红着小脸，急忙解释：“不，不是。”
“好，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
李子虚根本没听清林优优的话，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如机关枪的小毒舌，哒哒哒的冲杨重宇就是一顿狂喷：“杨重宇你就是个鳖娃，你瞅瞅，小优优多么可爱善良的一个人，都对你看不顺眼。
你住嘴，别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还有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你再看看我身后的小姐妹，全都是我的支持者。
要不是为了揭开你丑恶的嘴脸，我都不稀得跟你吵。
恶心。
呸呸呸！”
“我……我也有支持者。”
“不想我把你们的作业本丢进水桶里，然后被小方老师罚站，就都给我走！”
‘哗啦啦~~’
一群男性小朋友，本着自保的原则，乖乖退后好几米远。
甚至有一部分反叛到李子虚身后。
眼瞅着这家伙动用班长的特权，欺压自己，杨重宇红着眼：“……你……你不讲理！”
“姐妹们，我讲不讲理？”
李子虚扭头看向身后一群看戏的小姐妹们，然后就得到山呼般的：“讲理！”
“嗯哼！”
她得意的扬起光洁白皙的小下巴。
杨重宇气的直跺脚，这也太欺负人了。
林优优有点儿看不下去，咬着嘴唇，扯了扯李子虚的衣角。
小声嘀咕：“子虚，刚才……刚才我没说杨重宇是鳖娃儿。”
“我知道！”
“那你还……”
“你没发觉，今天的杨重宇穿的一身黑，看起来很不顺眼吗？”
“……”
林优优下意识的看向杨重宇的打扮，黑衣黑裤黑皮鞋，耳机墨镜大背头，挺帅的啊，哪里不顺眼了？
李子虚咬着手指，气哼哼的自言自语：“竟然比我还能耍帅，抢我风头，杀杀杀杀杀！”
“……”
林优优有些无语，他似乎发觉了同桌某个小秘密。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小方老师踩着上课的时间点进入教室。
身为孩子们的克星，杨重宇和李子虚瞬间变得老实。
尤其是杨重宇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摘了，不摘就没收。
很快，一节语文课上完。
林优优在小方老师的带领下，被声母韵母认识了一遍。
太难了。
学不会。
完全学不会。
不过这一上午都是语文课，学不会慢慢来，总会学会的。
“杨重宇，你身上这一套衣服，是从哪里买的？”
给老师们送完作业本的李子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指戳了戳斜前方的杨重宇。
没错。
身为经常骂人和经常被骂的两位小朋友，他们还是前后桌的关系。
至于小方老师为何要这么安排，主要是杨重宇经常搞一些奇装异服，能压住他的只有李子虚这个班长。
“我不跟你说话。”
杨重宇还在生着闷气，不想搭理她。
李子虚一副友好的态度：“说说呗，我不说你是鳖娃儿了。”
“哼！”
“我让小优优也不说。”
林优优抬起茫然的小眼神，歪了歪小脑袋，抿着嘴仿佛在说：“啊嘞~~”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的好吧？
杨重宇颇有商人奇才的头脑讨价还价：“还不够，我要所有人都不许说！”
“没问题！”
“那我告诉你，是从……”
“嗯嗯，好的，我记住了。”
李子虚点头，在小本本上，将地址记下。
她决定等晚上回去的时候，让家里的人也给她买一套。
“对了，杨重宇，你今天扮的是什么？”
“大哥！”
“大哥？”
“就是收小弟的那种，这可是我小叔教给我的，说是这样最帅，我还学了一首歌，你想不想听听？”
杨重宇来了精神，颇为臭屁的扬起下巴。
为了听更多消息。
李子虚点头，虚以为蛇的点头附和。
林优优看着这俩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也说不上来。
一件衣服而已，有她赢回来的口琴可爱吗？
为什么没人关注她的东西？
“哼，下次再也不带东西来学校了。”
她心中这般暗暗想道，鼓着腮帮子，小嘴不甘心的嘟成河豚。
“杨重宇，你唱的能听吗？”
“怎么不能？你听着：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停停停，你闭嘴，难听的要死。
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啊啊啊~~我可怜的耳朵！”
“……”
又被李子虚小毒舌一番，杨重宇得意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冷哼一声，扭过头，开始收他的小弟大计。
李子虚掏着耳朵，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拉着林优优说道：“这家伙就是个音痴，刚才没吓到你吧。”
林优优摇头：“还好，比土豆嚎的好听多了。”
“你这么一说，我发觉他比我家大白嚎的也好听不少，他竟然还是个人，啧~~不可思议！”
“……”
林优优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杨重宇就在前面呢。
而且听了李子虚的话，他扭头瞪眼，头顶上冒着热气，显然很愤怒。
于是林优优无师自通的用话题转移大法，说道：“刚才杨重宇唱的是什么意思？无敌、寂寞、空虚，这些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子虚，你最聪明，你告诉我什么意思呗。”
无敌？
寂寞？
空虚？
这什么鬼？
我哪里知道？
李子虚瞪大了眼，一副小优优你辣么可爱，却为难我的痛心疾首模样。
但一旁的杨重宇注视这边，她又不想这么简单认输，于是开动她灵活的小脑袋，片刻后，小手握拳轻轻砸在手心上。
恍然道：“我想到了，无敌，就是一种农药的意思！”
林优优很配合的露出茫然的眼神：“农药？”
“我暑假的时候，回乡下去我外婆家玩，他们那里就用一种叫敌敌畏的农药杀可恶的虫子！”
“可杨重宇唱的是无敌。”
“无敌，敌敌，敌敌畏，他个屁黑儿不晓得字，应该没学好，对，一定是这样！”
李子虚为了表示自己说的对，连方言都蹦了出来。
听着这一切的杨重宇大怒：“李子虚，我认识字，我唱的绝对没错！”
“你闭嘴，不听不听，鳖娃儿念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