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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话 樱花满地,集于我心

还记得,那是王之Saber刚被召唤的时候——

【集……】

【嗯,又见面了,祈。】

【集!(突然抱住)】

【祈?!】

【你讨厌这样吗?】

【不、不是,只是突然这样……不,没什么,只是、只是有点不习惯,而且……很久,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把你抱在手上了。】

【我也是……】

【葬仪社的大家都活过来了,好像是因为什么连锁召唤,这样一来,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嗯。】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要先解决我自己的问题,只要打赢这场圣杯战争的所有敌人,我们就可以改写结局了,这次我要改写所有人的未来。】

【我可以帮上忙吗?】

【不必了,祈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了,既然大家都可以重新来过,那我希望这次你不是作为武器或者其他任何人的道具,我只希望你能作为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如果是这样,我也希望集你也能……】

【我可能……做不到吧,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义务,大家都是因为我被召唤才能被连锁召唤,天下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一定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必须由我赢下这场战争。】

【集……】

【但是我向你保证,等打完了这场仗,我也会好好作为一个普通人,和你,还有大家一起生活下去。】

【嗯,我会等着你的,集。】

……

【(基德)哟,把你们放置这么久,竟然还有人没有变成恶人吗?真是稀奇啊。】

【(集)Rider……】

【(基德)话说回来,这次召唤出来的Saber真是特别,竟然是两个人共用同一个灵基,你和那个Lady(楪祈)组合在一起才算是Saber,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你身为Saber的剑鞘,是你身为Saber的资格。除此之外,你还触发了连锁召唤,把原本生活的地域和你见过的Npc全部召唤出来了,你一个人牵连召唤了几十个无职阶的英雄从者,不愧是‘虚空之王’啊。】

【(集)王什么的,我已经不想,也不会再成为那种人了!】

【(基德)由不得你哦。】

【(集)你想做什么?!】

【(基德)没什么,你只管好好过你的日子就行了,你不想出门抢圣杯也没问题,我就当这场圣杯战争没有你这一员吧,随随便便打搅别人的生活也不是我的乐趣,我也不喜欢把其他人随便扯进我的私事。当然,如果有要紧的事情我也会向你通报,至于你想做什么,全看你自己的抉择咯,哈哈哈。】

【(集)真的……吗?】

【(基德)虽然我经常用外表骗人,但我一向信守承诺,凡是已经写下或说出口的承诺,我都会不早不晚、分毫不差地完成,在这方面我从未失误,现在的我也不会失误。】

【(集)我不相信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看得出来你明显对我隐瞒了什么,我不敢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被利用的地方,但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依附于你!】

【(基德)嗯,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的人就是不一样,好吧好吧,这次就算了,但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请随时准备好接待我哦,开玩笑的啦,好好珍惜最后的平静生活吧!虚空之王!】

【(集)别再来了……】

……

【(基德)我又来了。】

【(集)你——】

【(基德)我说过会给你带来有必要的消息,我留下了这个承诺,我就一定会遵守承受来帮你。】

【(集)祈,你先走吧……那你快点告诉我,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给我这种无关角色来汇报?】

【(基德)caster输了哦。】

【(集)……】

【(基德)caster不是被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下手干掉的,是外面来的一个骑扫帚的Rider……她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手上有个威力很强的光炮发射器,有个东方八卦的图案。巧合的是,没想到她和我一样是个小偷呢,】

【(集)能干掉caster,她肯定很强吧。】

【(基德)其实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她已经离开新宿了,应该是不会再回到这里的。】

【(集)既然不会牵扯到我的生活,就不要给我制造不存在的恐慌。】

【(基德)看来你相当讨厌我呢,不过没关系,我这次只是来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的。】

【(集)这是……?】

【(基德)这是用caster的魔力残渣合成的英雄卡,只要你带在身上就能用她的技术做出你想要的人偶,但因为这些魔力量还不如她本体的1%,做不出太夸张的东西。我仔细考虑过了,还是送给你吧,我留着没用,万一你这边也发生了危险,你也可以多一份力量不是吗?】

【(集)那……我收下了。】

……

某一天,机甲Npc大规模暴走了。

基德到场的时候,“王之Saber”樱满集正捧着一个全身晶石化的女生。

可以治疗伤痛的绷带虚空正在支离破碎,那个女生的身体就和这些碎片一样,慢慢崩坏成沙。

直到那个女生的晶石化遗体完全消失不见,樱满集对天发出了凄惨的痛绝哀嚎,基德才出来露面。

【(基德)那个女生……是变成了石头吗?因为虚空坏掉,所以变成石头了吗?】

【(集)虚空……虚空坏了,人也会死吗?她会死都是因为虚空坏了吗?】

【(基德)应该就是这样……喂!你要去哪里啊?!】

【(集)其他人还有危险,我不能……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不久之后,机甲的暴动被平息下来,但这一次樱满集的战斗风格异常残暴,强行抽出他人的虚空,不要命地斩杀一切敌人,就像是要粉碎世间万物的魔王。

樱满集的同伴也聚在一起了,自认有错的一个男生也愿意站出来。

【对不起,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拜托她去修理那辆车子……】

【(集)没错。】

【集?】

【(集)她会死都是你的错,都是为了你那无聊的虚荣心把她带出去了!】

【集?!】

【(集)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

混在人群里面的基德(乔装成学生)看见一向温柔的樱满集挥出了拳头,用力的一击轰在那个男生的脸上,连基德都吓了一跳。

樱满集骑在那个男生的身上,继续挥出拳头。

【(集)都是你害死了她!让她活过来啊!你让她活过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集!】

【(集)她一直都很相信我……她说过我有很多优点……啊啊啊啊啊啊……】

基德有点看不下去,他可不喜欢看这种打架撒气的场面,只好赶紧过去推开他。

樱满集也稍微冷静下来了,没有失控,只是掩面哭泣。

然后,樱满集抬起了头,满脸都是干涸的泪痕,眼神变得灰暗,下定决心地说:

【(集)是我错了,温柔根本毫无意义,没有任何价值的废物就该被区分出来……】

【(基德)……】

【(集)我,要成为王!】

那一天,失去重要之人的樱满集立誓为王,抛弃了平静生活的理念,忘记了改写结局的愿望。

他坚信这座学校的外面都是杀人的恶魔,都是盯上他的敌人,唯一能信任的只是曾经给予了帮助的Rider怪盗基德,除了基德以外的人,只要不会添乱,稍有敌意就只能被一律抹杀。

为了更好地运行团队,樱满集举行了分级制度,根据可利用价值对每个“部下”区分对待,不论是资源供给、生活质量还是工作劳务,等级不同的人都有天壤之别。即使被人怨恨,他也不在意,反倒是稍微说错一句话的人也要被关起来监禁,怨恨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强颜欢笑。

所以营造出了大家表面上都认可了这位王的场景,连他自己都要相信这就是他的王国,他是受人爱戴的虚空之王。

后来,樱满集开始利用基德送给他的caster英雄卡,凡是彻底失去价值的人,比如企图反抗或者即将死去的人,都会被他抽出虚空,把虚空转移到空白的人偶中,虚空主人的肉体就会死去,虚空却能保留。如果变成了人偶,这些只会对团队有害的人都会变成随手可用的方便资源,显然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比浪费人力的死刑好多了,而且还能用这种形式保留他们的精神体,拿到圣杯之后还能全体复活。

可光是这样还不够,樱满集甚至把葬仪社的其他人也都变成了人偶,因为他们都认为樱满集的人偶技术是惨无人道的极端行径,拥有强大战斗力的他们不愿意再接受樱满集的指挥。樱满集也只好大义灭亲,把曾经亲密无间的同伴都变成了人偶。

樱满集相信他这么做是对的,他是为了大家,然而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堕落为恶。

这个不温柔的世界,为王的诞生献上了血与泪编织的罪恶王冠。

他坚信,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保护大家,这是他身为王必须承担的罪恶。

即使他隐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能独自一个人在心里流泪,他也深知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唯有继续走下去,背负罪恶把一切走到底。

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得救。

……

与白林交战之后。

“集……”

名为楪祈的粉发少女到达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白林的固有结界撑不住魔力消耗,被强制收回,最后两人单靠剑技互相厮杀,决出了最后的胜负。

白林的白色灵衣有一大半变成了红色,整条右手臂都不能用了,身体虽然还能保持站立,可光是吹来的风就快要让他倒下了。一旦倒下,这种身体状况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白林左手上的投影剑落在樱满集的右肩膀上,悬停在上面一动不动。本来可以一剑削掉樱满集的手臂,只要失去了寄宿【王之力】的右手,樱满集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白林没有那么做,他留了一剑。

并不是犹豫着要不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为了拿到圣杯,从一开始白林就下定了决心要打败他的,所谓的打败也是建立在“终结生命”的基础上。

白林只是给他留下了第二次“最后的尊重”。

让他作为“王”战败,所以让他重新拿起虚空认真战斗;让他作为“樱满集”战死,所以在楪祈来到他身边之前给他们留下最后一面的时间。

白林在体育馆那里听见“集”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大致猜到那个少女是楪祈,想不起名字,只知道她是对樱满集来说最重要的人。樱满集追上白林的时候,他手上还能拿着那把大剑虚空,就说明楪祈没有被对城宝具一起烧死,他也没有任何失控的情绪,也就表示楪祈平安无事。如果不出所料,楪祈一定不会放任樱满集一个人胡来,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假如楪祈来到这里的时候,看见樱满集断了一条手臂或者被砍成碎渣,不管怎么想白林才是坏人,对他们来说也过于残忍了。虽然他们心底可能早就打算接受那种结局,但白林也真不希望拿圣杯当借口随意践踏他们的感情和短暂的生命,即使结局注定,还是给他们留下一点时间比较好。

不管樱满集或者其他人如何看待白林的圣母心作祟,白林都打算坚持放他一马的主见。

果然,在白林收剑的那一刻,楪祈来了。

樱满集腿上的机械虚空已经支离破碎,从他的腿上剥落下来,然后他一点一点地爬向楪祈那边。

接下来就是生离死别的恩爱画面了,白林不想掺和进去,靠在一面断墙上,静静地看着樱满集和楪祈。

然后回想一下这场战斗的过程和收获——

白林模仿Archer的战术,在固有结界内使用已经制造完全的刀剑,只要樱满集想要伸手拿出新的虚空,白林就会立刻打碎他的虚空人偶,让他拿不出新装备。就像Archer打断白林的投影魔术,放在游戏里来说,这就是盯着别人的技能前摇发起进攻,强制打断技能,再造成伤害和控制。

在了解敌人战术的前提下,这样就可以做到先发制人。如果不了解敌人,那么在樱满集取出虚空的时候,可能白林还会傻傻等待不敢进攻。看来情报确实是极其重要的因素,只要手上的情报充足而且实用,这个固有结界就是用来播放处刑cG的开关。

再看看四周,明明这场战斗仅有的武器只有“剑”,竟然把几条街的建筑全部夷平了。不过这些基本都是樱满集的大剑伤害,白林的高斯光剑也就只劈了四栋楼而已,其他地方全是被大剑虚空摧毁的。

就算现在樱满集输了,白林还是必须承认,樱满集的虚空兵器是远在投影魔术之上的多样化魔术,假设白林没能打断他的虚空取出过程,单靠投影魔术根本不是对手。因为是纯精神体打造的兵器,所以这可能也是唯一能看透却无法模仿的对象,用投影魔术做出来的也只是个徒有其表、失去光泽的空壳虚空,只会毁掉它的美感,所以白林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看着樱满集和楪祈泪流满面的重逢场面,白林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如果可以的话白林还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他还没有忘记原本的目的——为了圣杯,白林不能放过他们。

这是时机的问题,不是下不了手,白林只是希望可以让自己入宅时最喜欢的角色们得到善终。如果樱满集愿意赴死,白林倒是可以痛快地给他一刀,那样的结局是个不错的收尾,起码是白林能想到的最好的收尾方式。

“这次又是你赢了啊,白林。”

“是谁?!”

白林迅速地转过身,抽出一把投影细剑,指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君莫笑。

看见君莫笑的时候,白林本该安心的,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放下警惕。

君莫笑只是轻笑着,绕过白林,走向樱满集那边。

白林也不敢随便出手攻击,只能拿着一把临时造出来的投影剑,靠着墙壁慢慢后退,找机会开溜或进攻。

樱满集和楪祈之间的温馨气氛被第三人打破了,樱满集露出了十分不满的表情,重新握住大剑虚空,对君莫笑露出敌意。

“没有补上最后一刀就想走,如果这是在真正的圣杯战争,已经够你死好几次了,白林。”

“player,你这是……”

“你叫我player?嗯,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啊,白林,一定要听好了,这很重要的一件事——在Lancer(美猴王)的安保工作委托结束之后,player就已经回去了,现在正在和英雄王玩纸牌吧。”

君莫笑回过头来,咧起嘴角,露出一个非常违和的阴险笑容,

“所以啊,白林,你应该叫我Rider才对啊,怪盗Rider,那才是我的代号。”

嗖!

樱满集还来不及把剑抬起来,君莫笑突然从伞柄中抽出太刀,砍飞了樱满集的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