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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默默的在客厅坐着,到三点多,听到楼上有声音,贺锦穿着睡衣,小心翼翼的从楼上下来了。子佩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脖子,像小孩缠着大人一样,对着他的脸道:“子佩,我忘了告诉你,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子佩一下泪目。拥住我,道:“傻孩子。”我轻轻吻住他,道:“你撒谎,你不爱我对吗?”他的泪就流下来,我用唇吻着他的泪,轻声道:“那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他搂住我,紧紧搂住,道:“锦儿,你会受不了的,你的心脏不允许你生的。这个孩子会要了你的命的,知道吗?”我低下头,听着他的心跳。许久,道:“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要留住这个孩子。”忽然推开他,对着在一边落泪的朱玉道:“朱玉,快点祝福我,快点。”说着,向着他笑。他看着我,许久才道:“锦儿,不要任性好吗?你要是真的爱子佩,就不要从他生命中消失,知道吗?锦儿。”我点点头,重重的点头,道:“嗯,好的。我听你的。”转身对子佩道:“子佩,我答应你,一定不让自己离开。”子佩以为我想开了,笑着拥住我。

我又去厨房,对阿姨道:“我怀孕了,您恭喜我吗?”阿姨一惊,又担心的看着我。我道:“没事,不用紧张,晚上给我做点好吃的好吧?”她点着头,向厅上看了看。我知道她的意思,也没去理她。高高兴兴的又回到厅上。拿起电话。

子佩和朱玉就那样傻傻看着。我拨通电话,那边人说的是粤语。子佩和朱玉一头雾水。我放下电话。开心的来回踱着步子。一边想到什么。又急忙去打电话。叽里咕噜说了半天。放下电话。回头看到子佩和朱玉。向他俩一笑。朱玉觉得后背都在发凉。

子佩忽然起来,拉我坐下,道:“傻孩子,怀孕了还这样溜达什么。”朱玉怀疑的看着子佩。子佩看到他的表情,含泪向他一笑,那笑容,像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视死如归,又像即将离别的恋人,最后看一眼对方。朱玉立刻就懂了过来。他能说什么呢?如果,他是子佩,也会这样成全她,然后,一起奔赴死亡。而且,即便他是朱玉,也想跟他们一起的。他坚定的看着子佩。子佩哽咽了。他懂朱玉的眼神。他明白,那就造一个三人同穴的坟墓吧,他愿意和朱玉一起,守护锦儿。

傍晚,来了一个搬家公司。他们把楼上衣帽间的衣服和鞋子都搬到楼下主卧。收拾好以后才离开。吃饭时,两个男人像对待病人一样照顾我。我向他们笑着。

晚上,朱玉就在楼下客厅睡的。三天后,羽鸿来了,她看着我幸福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去劝我,打击我。我开心的拉着她,悄悄告诉她我怀孕的事。她有点阴郁的审视我。把我拉进屋里,很郑重的对我说道:“妈妈,您真的爱我爹吗?您真的爱他吗?如果您爱他,您现在站在他的位置上想想,好吗,妈妈。如果因为这个弟弟或者是妹妹,真的就离开这个世界,我爹该怎么办?我朱叔叔会怎么办?他们都是三十年才又再和您相聚的人啊。如果真的您就此离开了,会带走什么?我懂您的心,只是,您要为他们想想好吗?”这些话,我听了如同晴朗的天空响起的一个惊雷,把沉睡的我惊醒。我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出去的,就那样久久坐在那。一直到天黑。

是啊,是啊。我贺锦儿,此生都在说爱着子佩,到如今,子佩可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我的所谓爱,都是如此的任性。我为他做了什么?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摸索着打开灯,拿起电话,预约了医生。然后,走进卫生间洗了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抚摸着肚子,道:“孩子,对不起,我们今生不能相见,来生,你早早来投胎啊。母亲等着你。”

客厅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低头沉默。看见我出来,子佩急忙过来扶着我,道:“饿了吧,锦儿,我们去吃饭吧,好吗?”我点着头,笑道:“你们吃过了吗?是有点饿了。”又对着羽鸿道:“羽鸿。你回家吧,妈没事了。啊。”羽鸿点头,道:“妈,那我走了啊。”

三个人吃着饭,我忽然放下筷子,道:“子佩,对不起。不能留住这个孩子,是因为我爱你。你知道吗?”说着落泪。子佩也扔下饭碗,拉着我的手,道:“锦儿,锦儿,我知道,我也爱你,无论你留下这个孩子,还是不要这个孩子,我都爱你,爱他。”我点着头,和他一同哭泣。

朱玉也过来,抱住子佩我俩的肩膀,三人一起哭泣。夜里,我在子佩怀中温柔的拥抱他,亲吻他。爱,像一首歌,一幅画。

做完手术后,我变得有点沉郁,不爱说话。在窗台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子佩又有点害怕,他想起生完军儿的我。急忙带我去看了医生。医生给了药,建议细心观察。

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也许是子佩朱玉的关心和爱护。我才慢慢开朗起来。喜欢和子佩朱玉一起在阳台上轻松的喝茶,聊天。喜欢听他们说过去的事,有些事。我们共同经历过了的往事,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别有一番味道。

朱玉喜欢看我笑,喜欢搂着我像爱护小孩子一样宠溺着我。子佩总是在旁边笑着说:“你就像宠着你家孩子,看把她宠坏了。哼。”朱玉不以为然。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回到bJ老宅。每天除了写作,还和子佩夫子一起研究些历史与文学。先是,岑先生病倒,不久离世。孩子们把他葬在祖坟的旁边。又送走了母亲,父亲。

一天早上,天灰蒙蒙的,刮着东南风,天气异常的寒冷。朱玉起的早,打开炉子做早饭。总是感觉心里不安,到北屋门口看了好几次。因为天还没亮,屋里什么也看不见。

天刚亮一点,他就又跑去,这一看可把他显些吓死。只见子佩趴在外屋地下,一动不动。他一脚把门踹开。疯子一样去拉子佩,子佩身体软软的,没有一点气息,去屋里看贺锦,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睡袍,安详的睡在那里。朱玉过去试探她的鼻子,也是已经没了气息。他疯狂的把门窗打开,抱起贺锦到院子里。又把子佩拖出来。打了急救电话。又给郑浩男打了电话。接着又是按胸脯又是人工呼吸。贺锦那还有余温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

救护车和浩男浩军赶来时,朱玉已经不能动了,他一手拉着子佩,一手拉着贺锦,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晚,正房屋里停上了三个人。浩男哭的晕过去不知道多少次,这三个人啊,是他生命中最最至爱的亲人啊。浩军已经傻了,不会哭不会笑,让做什么做什么。夜里,两个人守在那里,浩军忽然看到母亲坐起来,向着她笑,她又拉起旁边的父亲和朱玉,三个人手拉手的走出门。谈笑风生的出门而去。浩军叫着母亲,母亲。追了出去。只是,大门外只有风声和路灯撒下来散淡的光。追出来的浩男拉他回去。他看着那三个冰冷的尸体。放声痛哭。

春去春又回,这所老宅,已经被列入文物保护。所以,每年都是国家负责维修。住进来的,依然是郑家的长子长孙郑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