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莫佑闲没想过白清秋会这么刚。
他多少算是个继承人吧,就算得不到言听计从,但他说的话,多少应该有些重量吧?
面对他的质问,难道白清秋不应该低头服软,诚恳道歉,然后下不为例吗?
他说那么重的话,一方面是为了在找他撑腰的虞桃夭面前赚赚面子,另一方面是为了杀杀白清秋的傲气。
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他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足以让他对“白清秋”这三个字,产生恨意的消息。
没想到,自己踢中了一块石头,还是嶙峋千古的硬石!
莫佑闲有些发懵,呆在了原地。
一直躲在莫佑闲身后,只露出半张脸的虞桃夭突然开口了。
她带着哭腔啜泣道:“闲哥哥,都怪夭夭多嘴!夭夭受了气就该忍着,干嘛说出来让闲哥哥跟着受气?”
“这下好了,有些人挑软柿子捏,欺负夭夭就算了,要咬上闲哥哥了!”
“都怪夭夭嘴笨!说不过那些牙尖嘴利的人!”
“夭夭一直都知道,公司里好多人,背地里都说闲哥哥不是个合格的接班人。”
“只有夭夭从来没这样觉得!夭夭还义正言辞地制止过她们!”
“但她们都骂夭夭!说夭夭是因为爬上了闲哥哥的……床,才会为闲哥哥说好话!”
“她们怎么污蔑夭夭都不要紧!但夭夭不能忍受她们这样诋毁闲哥哥!”
“闲哥哥,我们走吧!夭夭丢的脸,夭夭不要了!”
“夭夭不想闲哥哥,也中了这个妖女的套!”
“都怪夭夭多嘴!夭夭以后一定不多嘴了!”
“闲哥哥,我求求你,我们走吧!”
“我们怎么可能说得过她啊?闲哥哥你没看到她在台上颠倒黑白吗?”
“就算说得过,夭夭也不敢说啊!外面都说,她是莫董最宠爱的下属呢!”
“闲哥哥千万不要为了微不足道的夭夭,就破坏了与父亲大人和谐的父子关系啊!”
白清秋的眼微微眯起,她从来没发现,虞桃夭竟是这般神奇的女子。
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出的话,却是猪狗不如。
这瓢自银河系以外倾斜而下的脏水,真让人佩服她的联想能力。
只是这回居然把莫董都牵连上的,不得不说,虞桃夭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就是如此轻巧随意的污蔑,触动了莫佑闲敏感的神经。
他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清醒,眼神里顿时冒出两道骇人的杀气。
“不要说了!”莫佑闲大吼。
虞桃夭浑身一颤,随即乖乖的住了嘴,但她狡黠的眼神里,藏着一抹大功告成的喜悦。
莫佑闲缓慢而坚定地朝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与白清秋的距离。
他死死地盯着白清秋,试图从那张虚伪的面孔上找寻无耻的证据。
白清秋毫不退缩,直直地盯了回去。
她的眼神干净清澈,让被怒意充斥大脑的莫佑闲都险些有些动摇。
然后,莫佑闲想到了那个,在空荡的大房间里背向而躺默默流泪的女人。
他的神色再一次狠厉了起来。
随着体内被拱旺的火,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他以前最鄙视的,便是没本事,只会打女人的人。
但此时的他,理智已经完全丧失,控制权已完全下放给了本能。
白清秋猜测出他接下来的动作,但她没想过要躲!
她倒要看看,这个彻底沦陷为“耳边风”傀儡的“少主”究竟要怎样给她安一个“无证之罪”!
白清秋冷静而坚决地盯着莫佑闲,盯着那只携着风快速下落的手。
在那千钧一发之时,一声暴呵在门口响起。
“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