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刘美萍从过山车似的跌宕情绪中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韩二少爷……”
韩隙打断了刘美萍,“家族生意我不感兴趣,也不是什么少爷,叫我韩隙就行。”
白清秋忽然发现,韩隙原来也是可以正常说话的,主谓宾一个不缺,词也不是几个字几个字地蹦。
“好,韩……隙,你刚才说,虞桃夭是受江若初的指示,所以才和莫佑闲偶遇。”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虞桃夭之所以进入光辉,并且成为莫佑闲的小情人,全是江若初一手策划?”
韩隙不语。
“那江若初的目的,是什么?对秋秋不利?”
刘美萍托腮沉思,片刻,她摇了摇头。
“不,她是想对光辉下手。”
白清秋也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她曾在一部悬疑片里演过一个法医,那个角色说过一句台词。
“当你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最后只剩下一个的时候,那不管有多么的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相。”
用在此处尤为合适,尤其是得知江若初的神秘情人是影环的掌权者之后。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影环终于要对光辉出手了吗?”
刘美萍问出这句话之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椅背上,显得异常无力。
“不。”韩隙斩钉截铁地否定。
“他不会对光辉下手。”
“为什么?”白清秋和刘美萍异口同声。
韩隙重新沏上一杯茶,顺带把刘美萍面前的玻璃杯加满,又拿了个干净的被子,为白清秋倒了杯茶。
“他不会,应该说,他不屑于做这些脏事。”
白清秋不置可否,连夫妻父子都有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更何况是堂兄弟。
特别是,像韩隙这般简单耿直的男人,真能看透别人的复杂性?
“这不是直觉,是推理。”
韩隙学着白清秋,在脑门处点了点。
“他和我一样,有精神洁癖,这些事,他不会做。”
韩隙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而且我问过他了,他不知情。”
刘美萍忍不住质疑。
“谁用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会承认?还不是全推给底下人?”
“你就那么相信你大哥,确信他不会对你说谎?”
韩隙没有说话,但用沉默昭告了刘美萍,他对韩邺的话,深信不疑。
刘美萍也没招,毕竟人家是兄弟,和她没有关系。
她只得顺着这个前提继续向下推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江若初自作主张搞出的这些幺蛾子?”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搞光辉啊?”
“难道她以为影环想要吞并光辉,所以特意先下手,然后去主子那邀功?”
“还是说,她自作多情地把自己摆在老板娘的位置上,做这些来为公司扫清前路?”
“或者,光辉惹着她了,她纯粹是打击报复?”
刘美萍的推理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
韩隙将玻璃杯壁上的水渍仔细擦净,说道:“她的目的很简单。”
韩隙抬起一只手,指向白清秋。
“她想要你。”
“来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