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秋从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开始,便粒米未沾滴水未进。
她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废寝忘食。
直到日影西斜,她才将台本放下,心里有了八九分的底气。
人一旦松懈下来,累积的困倦与饥饿便似滔天洪水般席卷而来。
白清秋仰面躺在柔软的床上,感受着随时将她拽入梦乡的困和深入骨髓的饿相互拉扯,她却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心跳声和肚皮的抗议声。
直到“咚咚咚”三声轻微的敲门声和张追追的低语打破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听到“饭”这个字,白清秋的眼都放出光来,但因为浑身的疲惫,她连答应的声儿都发不出,只得慢慢地挣扎着起来。
好不容易才缓慢地挪动到门口,她极为吃力地拉开了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张追追错愕与疼惜的脸。
看到白清秋这非人的模样,张追追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手扶住马上就要倒下的白清秋,一手将挂在把手上的饭菜拿了下来。
“老白,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紧啊?”
张追追扶着白清秋坐了下来,打开了包装袋。
白清秋摇了摇头,张了张干得起皮的嘴,略显沙哑地说道:“水。”
张追追赶忙将矿泉水的瓶盖拧开,递给了白清秋。
“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白清秋才面前缓了过来。
虽然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至少能正常说话了。
“我这是,饿的,没啥大事。”
张追追又好气又好笑地把筷子拿出来,递给白清秋,“别说话了,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食物,尤其是带着热气的食物,比任何恢复体力的药都要好用。
张追追知道白清秋明天有一番苦战,所以特意打包了一些清淡的饭菜。
白清秋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小炒,脸上慢慢地恢复了生气。
张追追看着白清秋如狼似虎的模样,叹道:“老白,你一直都这么拼吗?”
白清秋含糊应道:“也分情况。”
张追追欲言又止。
白清秋察觉,说道:“你是想问我,如果庄导那没过关,新歌的事,怎么办吧?”
张追追不好意思地说:“老白,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知道,”白清秋神色如常,“庄导很严格,所以我也没办法打包票。但是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大家的努力打水漂。”
张追追摆手,慌忙解释,“我们都没什么所谓的啊。反正都是不务正业地玩乐队,玩也玩了,吃也吃了,还每天这么开心,这样就够了。”
“不够。”白清秋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放下筷子,转向张追追,郑重其事地说道:“追追,我知道大家是好心,担心我太累。”
“但是,这首新歌,不仅是我的,更是大家的。我不会,也没有资格,因为怕累,辜负所有人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
白清秋停顿了片刻,然后坚定说道:“我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看到你们,看到四马布追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