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躺在与世隔绝的房间,虞桃夭觉得,就这么放弃,也挺好。
所以,她对白清秋的恨意,慢慢变得没那么强烈,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也变得无足轻重。
面对白清秋,她没有喊打喊杀,也没有哭天抢地,这已经说明了她态度的转变。
虞桃夭冷笑,“状况?抓了个现行,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请便!”
白清秋察觉出了虞桃夭的不对劲,沉声问道:“你不想活了?”
虞桃夭轻蔑一瞥,“我活不活,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死了,不是大快人心吗?”
白清秋冷笑,“你想拉我垫背,怎么不关我的事?”
“对啊,黄泉之路漫漫,不拉个人,多寂寞多吃亏啊?”
“可惜了,事情并没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
“要不是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估计咱俩现在就站阎王殿门口了。对了,那人是叫韩隙吧?你和他好上了?”
白清秋不明白虞桃夭为何突然扯上韩隙,但她面不改色,“关你什么事?”
虞桃夭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太大,以至于有些破音。
白清秋静静地等着她发作完毕。
虞桃夭擦了擦眼角浸出的泪,“我看你是,爱上他了吧?也对,人家可是韩邺的堂弟,有了影环撑腰,光辉还不得把你当老佛爷一样供着?”
“搞定这个男人,就是搞定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啊!”
“哎,到底是前辈,格局就是比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后辈大!”
“想我虞桃夭,手段用尽爬上莫佑闲的床,还不是被人一脚踹下?!”
“作为过来人,我劝你啊,别把男人的话当真,女人啊,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心血来潮的玩物,真遇着事了,溜得比老鼠都快!”
“这全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全天下的男人啊,一样的薄情。”
白清秋冷笑,“你利用他在先,现在反咬一口,贼喊捉贼,你这后辈,道行也不浅。”
虞桃夭目露凶光,“你是想翻旧账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虞桃夭对不起他,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教训?”白清秋嗤之以鼻,“我没这个闲情。我只是觉得……”
“把造成自己糟糕境遇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他人身上的人,很……可、怜。”
白清秋眼神凌厉,口气清冷,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因此下降了几度。
虞桃夭不寒而栗,眼神闪躲,“我利用他,他抛弃我,扯平了。”
“那咱俩呢?你一次次置我于险地,扯得平吗?”白清秋微嘲。
虞桃夭冷哼,“今天你过来,就是想质问我吗?我早就说过了,要杀要剐,请便。”
“不,你想多了,我也说过了,我没有闲情找你要说法。”
“那你过来干什么?无聊?找乐子?”虞桃夭语气中的轻蔑意味越发明显。
白清秋站起身来,“我说过了,你还没搞清楚状况。”
“什么状况?”虞桃夭将双腿缩回,警惕地盯着白清秋。
白清秋走到虞桃夭的床边,俯身凑到她眼前。
“你欠我一条命,接下来如何处置你,我,说了算。”
白清秋的脸近在咫尺。
那双如动物般犀利危险的双眼,像蛊术一样,定住了虞桃夭的心神。
就像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猛兽对底层猎物的天然威慑,虞桃夭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