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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母亲可还记得,我叫什么?”顾泽言紧逼欧阳宛,朝着欧阳宛大吼:“说。”

欧阳宛跌倒,抬起头,去看顾泽言,她不记得了,这么多年,她的眼中只有一个顾泽言,完全不记得另一个儿子叫什么了。

“说啊,啊,我叫什么?”顾泽言痛苦大喊,他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他想知道,他牺牲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怪只怪酒不够烈,他还不够醉,心,才会这么痛。

如今,只要他的母亲能叫出他真正的名字,他会觉得,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他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心剖出啦,然后丢了,扮演顾泽言,一直一直扮演下去,他只要知道,他的母亲还是记得他的。

欧阳宛没有说,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她被震慑,顾泽言的样子,让她害怕,这是她从未在顾泽言身上看到的疯狂。

“我让你说,我叫什么?啊。”顾泽言大吼。

可是,等了好久,欧阳宛说:“你是顾泽言,我告诉你,你要听我的,顾家一家全在你一人身上,若你不能建功立业,就不是顾家的好儿郎。”

顾泽言退后一步,大叫一声,房顶震动。

突然,他转身抽出佩剑,来到欧阳宛面前。

欧阳宛面如死灰,她害怕起来,强撑着后退:“小言,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弑母吗?”

顾泽言抹了一把眼泪,什么也没说,眼里,全是疯狂,他发疯了,这酒,没让他醉,倒是让他疯了。

他提剑,冲了出去,日头正烈,他到底是醉了,没有控制住自己,掉在竹林里,尖利的枝叶划破了他的脸,他的衣裳。

就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他猛地推开顾邗的书房门,跌倒。

顾邗吓了一跳,停笔去看,见是顾泽言,松了一口气,绕过桌子,走了下来。

抬手摘干净顾泽言头顶的树叶,顾邗的语气温和:“这是怎么了。”

顾泽言满身酒气,可,神思清明,眼中含着一层薄泪,望着顾邗的眼睛,他抓着顾邗的手,问:“父亲,儿子叫什么?”

顾邗有些懵了,直直说:“泽言,顾泽言啊,怎么?”

“儿子问的,是儿子真正的名字,不是顾泽言,父亲,儿子只要你说,只要你说出来。”顾泽言爬起来,跪下,祈求着。

顾邗忙去扶,在此去看顾泽言的眼神,他却是心虚的,真正的顾泽言太过优秀了,以致于,他从未将自己这个儿子放在眼里,渐渐的,也忘了老二叫什么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更是记不起来了。

顾泽言也知道,真正的顾泽言光芒万丈,自己无法比拟,可是,他卑微的祈求,只有一件事,起码,他的父母能够记得他的名字,其他的都可以忘记,只有一件事,他的名字。

望着顾邗的眼睛,顾泽言喷出的气息全是酒气,他不敢去打扰顾邗的回忆,他是多么企望他的父亲能够想起他的名字。

欧阳宛追了过来,进门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顾泽言一身狼狈,顾邗思考着,空气都凝滞下来。

不敢去打扰,两人的希望都在顾邗身上。

“泽言,你何必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名字,你是顾泽言,是我们唯一的儿子。”长久的沉默后,顾邗只能说一句这样的话。

盯着顾邗的眸子,顾泽言只是觉得鼻头发酸,他不可自已的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顾邗是愧疚的,顾泽言不同寻常的反应让他不敢动作。

“父亲还是爱你的,泽言。”

酒气翻涌,顾泽言仰天大笑,举起手中的剑,指着顾邗:“爱?真是可笑,爱,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爱什么?爱顾泽言带给你的荣耀,是吗?爱,哈哈,真是可笑,我,顾泽楷,这一生,真是可笑,可笑至极,扮演顾泽言,到最后,竟没有一个人记得真正的我,哈哈,父亲?母亲?真是可笑,我怎么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原来,所有的牺牲都是不值得。”

割了头发,转身,仍在欧阳宛身上:“从今以后,我,顾泽楷,与顾家再无瓜葛,从此以后,我不会再顾及顾家。你,也不再是我的母亲。”

转头,看向顾邗,抹了一把眼泪,将泪水逼回,他的心变得冷硬:“你,也不再是我的父亲。”

丢了头发,顾泽言越过欧阳宛,离开。

不值得,他认识到,为了顾家放开慕清,不值得,只有慕清,是真心实意爱着他,她爱着的那个人,是他,是顾泽楷,不是顾泽言,是真正的他,可是,他却放开了她的手,为了顾家,为了可笑的顾家,他放开了她的手。

半夏发现,她让慕清失忆了,却近不了慕清的身,她不记得自己哪一点引起南御墨的怀疑了,要这样防着她,她的计划已经定好了,再怎么样,也要进行下去。

一筹莫展之际,她看到了安排在皇宫中的眼线在回宫途中听见了顾泽言帐中传来和公主的争吵声,这争吵好像是因为顾泽言打了公主,那个眼线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兵,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在巡逻,也不敢停下来细听,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而这只言片语,已经足够半夏去判断了。

半夏见了顾泽言,这是那次谈话之后,半夏第二次见顾泽言。

“是你让慕清失忆的?”顾泽言显然是愤怒的,也是冲动的,刚出现,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动手跟崔轻玉打起来了。

“这是做什么。”半夏不慌不忙,她说:“莫非,你还在想些什么?你早该认清的?没有权利,你什么也不是,心爱的人,只能在别人怀里微笑。怎么样,心痛了吧。”

顾泽言更怒了,他痛下杀手,招招狠厉,直取要害,毫不留情,崔轻玉渐渐招架不住。

半夏看到这种情境,依旧不慌不忙:“我只是让她失忆而已,怎么选择,不是我能控制的。”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顾泽言大喊,身体里涌出的气流,震碎了案几上的花瓶,半夏由于没有防护,也是受了伤。

吐出一口血,擦了干净,依旧不慌不忙:“那你怎么不去举报我?”

她嘴角含笑,慢慢坐了下来。

“因为,你被我说心动了,对吗?”她没有去看顾泽言,只感觉到顾泽言的怒火渐渐平息。

顾泽言收了功,刚才的打斗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三人脸上平静,只有翻到的座椅和震碎的花瓶控诉着。

“坐下来吧。”半夏悠悠说道。

崔轻玉见顾泽言没有什么杀气了,他便退了下去,轻轻关上房门,这整个茶楼已经被包下来了,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顾泽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逼视着:“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你不会只是想让我认清。”

半夏轻笑,看了眼裂开的桌椅,说:“我既已选择了你,自然坦诚相待,若是你一直这样,我可无法好好说话。”

“哼。”顾泽言冷哼一声,走到窗边,冷声说:“你最开始的计划是什么?”

“你不觉得,皇后的戒心太重了吗?”半夏站起来,走到顾泽言身边,掰过他的脸。

被他一把挥开,眼里,明显的是厌恶,他厌恶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思太重,心计太深,让人看不穿,他讨厌这个女人身上那种气定神闲,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的感觉。

半夏也不恼,她的嘴角,依旧是一抹淡笑:“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跟皇后一模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泽言开始不耐烦了。

“我想说什么,你难道听不出来吗?”半夏理了理头发,她说:“若是你听不出来,那我当真是选错了人了,现在换人,还来得及,你说,是吗?”

顾泽言的手放上窗沿,抓紧:“你为了降低她的戒心,就给她下药?是吗?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我说了,你是我选中的人,我会全部告诉你,毕竟性命攸关,现在不行,我对你,还不够信任,不能全部交代,若是,你能让我满意,我会考虑。”她转头,看着顾泽言。

顾泽言没看她,他冷哼一声:“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看到你的决心,毕竟,这件事,一失足,成万古恨,若是没了我,这天下万民可如何是好,你说,是吗?”半夏转身,慢慢走到椅子前,慢慢坐下。

顾泽言已经站着,姿势没有半点变化:“你要我做什么?”

“你自己想。”半夏勾唇。

一阵沉默,顾泽言再次开口,声音里全是关心:“她吃的药,对她伤害有多大?”

“她毕竟是我的侄女,我的姐姐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忍心害她的性命,于性命无忧,况且,我这里有神医,他在我的手心里,就是情况再坏,也不会伤及性命。”半夏说。

顾泽言转头,看着半夏。

半夏抬眼,与他对视。

“如果你敢再害她,我会让你死。”

对上这样的眼神,饶是半夏,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那种眼神,让人害怕,那是王的眼神,具有震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