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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我。”慕清拉着南御墨的手,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看着半夏虚弱的样子,她责怪起自己,想来,一定是她在没有失忆之前做了什么错事,才惹来这一场祸事,回想起来,第五梦,那个女人那么恨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别胡说。”南御墨挡在慕清身前,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江谦易倏地转头,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人一样。

“你说什么?”江谦易问,想要越过南御墨去抓慕清。

“是我,第五梦是因为要杀我,才会伤了姨母的,都是因为我。”慕清痛哭,忏悔,就差跪下了。

“不是她。”南御墨挡住慕清,拉着她的手,语气里,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坚定:“这件事绝不是因她而起。”

“不是她是谁?她自己都这样说了,你这个女人。”江谦易指着慕清。

南御墨伸手,挡开江谦易,拦在慕清面前:“朕会查清楚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她是皇后,注意你的言行。”

慕清哭着,她的头又痛了起来。

蹲在地上,她抱着头。

南御墨回头,察觉到异样:“慕清,你怎么了?”

慕清痛得不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头像是要炸裂一样,四面八方的力量拉扯着她。

她抓着头皮,要把所有的头发都扯掉。

“快,过来看看她。”南御墨似乎能感觉到慕清的痛苦,大吼,再次失了态。

“哼。”江谦易冷哼一声,沿着床沿坐了下来。

“朕让你过来。”南御墨怒极:“来人。”

“哼。”又是一声冷哼。

宫人奉上宝剑,南御墨抽出长剑,指着半夏,冷声说:“去看看她。”

江谦易冷哼一声,慢悠悠的站起来,说:“你就不怕我治死她?”

南御墨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那你可以试试。”

慕清用过药以后,慢慢平静下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加上头脑本来就不好,才会这样。

可慕清还是不肯去休息,她还是守着半夏。

江谦易倒是冷着一张脸,都守候着。

三天三夜,几人没有睡一下,南御墨倒是怕慕清撑不住。

总算,江谦易说半夏的情况稳定下来,慕清才肯去睡觉。

南御墨犟不过她,只能由着她,如今慕清去睡了,他也跟着去了。

这一觉醒来,慕清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她醒来,睁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是:“阿墨,姨母她怎么样了?”

“江谦易一直照看着,不会有事的。”南御墨回答,他揉了揉额头,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了,天色昏暗,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

“我要去看看。”慕清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她伸出手,摸索着向前。

“先把鞋穿上。”南御墨下床,同样没有穿鞋,打横将慕清抱起,放在床上,蹲下,给慕清把鞋子套好。

慕清摸索着:“我自己来,阿墨,你陪我过去。”

“好。”

终于,南御墨察觉到慕清的不对劲了,他伸出手,在慕清眼前晃了晃,她的瞳孔,没有焦距,就像,一个盲人一样。

慕清站起来就要走,被南御墨拉住:“你能看见我吗?”

慕清转头,一脸茫然,笑了,说:“你说什么呢?”

“你看不见了。”南御墨一把抓着她的肩膀,她怎么能这么平静,还想着来骗他。

“我,这只是一时的,我们快去看姨母。”慕清挣扎着要走。

南御墨抓牢,他心疼,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事的。”慕清假装灿烂,她已经够让南御墨操心了,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御墨的力道大了几分。

“我,我不想让你担心。”

“真傻。”南御墨如是说,他摸了摸慕清的发顶,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神医就在宫里,让他给你治好就行了,下次,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南御墨说得轻松,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此刻是有多么心疼。

现在,他必须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慕清的脑子有些笨了,她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点了点头,心里放松了一点,淡淡笑开:“我什么都告诉你。”

时光慢慢流转,日子平静下来。

转眼,慕清就要生产了,她的眼睛依旧看不见,也不知是神医故意作恶还是慕清的病难治。

半夏那一次,伤了筋骨,毕竟是大伤,过了这些日子,唇色依旧苍白,她是豁出命去赌了一次,索性,她赌赢了。

皇帝相信她是真心为慕清好,对她很是感激,给了她最好的照顾,更甚者,她能睡在慕清的侧殿,这是完全对她不设防了,真把她当亲人亲近了。

即便如此,她知道,她不能迷失在温情之中,也不会迷失方向。

慕清生产,南御墨在外面急得要死,完全没了往日的气定神闲。

产婆抱着孩子出来那一刻,他也问出了世间父亲会问的同样一句话。

他问得小心翼翼,额上一滴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孩子怎么样?”

半夏心中鄙夷,脸上不露分毫,说什么爱情?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贱德行,女人在他们的心中,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

“恭喜陛下,喜得,啊,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皇后娘娘可还好?”半夏恭喜着,眼睛没看南御墨,此刻,她看南御墨,只剩下厌恶了,但她必须控制自己,虚与委蛇。

这完全是半夏误会南御墨了,他先问孩子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担心慕清在孕期一直喝药,对胎儿有伤害,慕清知道后,一定会责怪她自己。

他只是不想让慕清难受。

若是这孩子真落下病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换个健康的孩子来。

“恭喜陛下,皇子生来七斤八两,面色红润,哭声嘹亮,是母子平安啊。”

南御墨听后,大喜,眉眼松动,他控制不住的大笑,“赏,都有赏。”

说着,便进了产房。

叶惜文忙将人拦下:“陛下,产房血腥,陛下龙体,事关社稷,不宜进入。”

叶惜文的病也在两个月前好了,半夏达到目的,自然放过了叶惜文。

“有什么不能的?”南御墨笑了,他的心情极度的好。

“不行。”叶惜文跪下,犟了起来,对着南御墨,她向来是有一点怕他的,此刻,她必须驱赶内心的惧意,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

“让开,朕今天心情好,不追究你了。”

“不行,奴婢听说,民间传说,进了产妇房中的夫君必定会与产妇离别,便是此,奴婢才不让陛下进去,为了能让娘娘与陛下长相厮守,奴婢只能犯大不敬之罪了。”叶惜文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

南御墨倒是不信这些的,什么鬼神,不过是欺骗世人的把戏,他从未信过,就连慕清是天命之凰的预言,他也只在那时慕清要死之际相信过一次,那一次,只不过是为了抓住一丝希望而已,事后想来,竟觉得有些许荒唐,世间哪有什么鬼神,不过是上位者愚弄下位者,下位者愚弄自己的内心罢了。

抬脚,就要走进去。

叶惜文扑倒,就是不让南御墨进去:“就是陛下今日杀了奴婢,奴婢也不会让您进去的。”

南御墨今天心情极好,使了个眼色,只是让人将叶惜文扒开。

叶惜文大叫:“陛下,您就信奴婢一回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南御墨对这些神啊仙啊的事,向来比较反感,要不是今日心情好,谁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少说也是一顿杖责。

抬脚,走了进去。

慕清睁开眼睛,瞳孔空洞,她伸出手,即便眼前都是黑暗,但慕清能明显感觉到南御墨进来了,空气流动,带着他独有的味道,驱散产房血腥的气味。

那是朝夕相处而结下的熟知,是她黑暗中的光明与依赖。

门口的动静她是听到了的,如今南御墨进入此间,她心中甚是温暖,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她说不上来,只觉得,孤独的黑暗中,她能将手交给此人。

“孩子怎么样?姨夫说我喝的药或许会对孩子有影响,他怎么样?”慕清问,她的额上还布满汗珠,产婆细心为她擦拭着。

南御墨抬手,从产婆手里接过汗巾,擦了擦,他的动作熟练,好似平常。

“孩子很健康,你听,他的哭声是多么嘹亮,这样的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倒是你,担心伤了孩子,一直不肯喝药治疗眼疾,现在孩子出来了,可不准再不喝药了。”南御墨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这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他有妻子,有孩子,有不含杂质一心一意关心自己的人,也有他关心的人。

慕清放心下来,说:“刚才我痛极,大喊出声,那一瞬间,我好像回忆起来一些什么,好像,我曾经也曾如此痛苦。”

南御墨僵硬住,他已经不止一次从慕清这里听到这样的话了,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那些记忆,只是一闪而逝,可他每次都会担心,担心哪一次慕清真正想起来。

他现在太幸福了,幸福到他再也不愿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