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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夫人一时无言,不由得回身去,眼神幽怨地看了荀翊。荀翊不为所动,见惯那些不入正道的散修之士行事风格之后,他对其大部分人已心中有数,已不会再有多高的期待。

荀翊自忖杀心并不滥用。

可即便如此,那些散修之士仍能引动他的杀意,可知其的确有当杀之处!无怪乎一众散修自诩“中立”,原来是根本不敢与正道走得太近,生怕自己的勾当泄露,引来杀身之祸!

“你就是施沅?”

桃夫人干脆不在与他赘言,直接开口道出目的,“那你就听好——我们今日来此,正是要招揽于你!现在,告诉我们你的答复是什么?!”

狮龙堡内,狮髯中年听到这话心里边“咯噔”一下!

——完了,竟真是“招揽”!莫非今日就是狮龙堡的覆灭之日?

短短一瞬之间,施沅心中浮现诸般念头,是揭破其虚伪面具抗争到底,还是抛开尊严委曲求全?他并未迟疑太久,外边的桃夫人就听得堡内浑厚声音传出:“等等,切莫动手,我从了便是!”

桃夫人闻言愣了一下,遇上那么多人,不管最终结果如何,那些修士血性不缺,都经过一番苦战方才有最终结局。可眼前此人,怎地还没交过手直接就选择屈服?

“你说什么?”桃夫人以为自己听错。

“你们不是要招揽于我么?”浑厚声音再度传出,道是,“我愿意加入贵派,不知能否放过我狮龙堡?”

桃夫人回头没见指示,沉吟片刻后开口:“好,那你将狮龙堡门户洞开!”

当“咔啦咔啦”的机括之声,已经眼前狮龙堡厚重门户升起,桃夫人才确信施沅所言不虚。厚重门户升起之后,门洞中龙行虎步般走出个九尺昂扬壮汉,狮髯深目,阔口圆鼻,面貌生得如同化形的狮兽精怪。

桃夫人深深地看了来人一眼,回身转向荀翊:“宗主?”

荀翊并未因其主动投效而有何不同,挥手下令:“控制狮龙堡,查探之后再说。”桃夫人领会荀翊的“查探”为何意,当即对狮髯阔口的施沅道了句:“你留在此处!”

接着招呼下属,飞快掌控了狮龙堡。

施沅双目凝视着荀翊,并未有何异动。在荀翊近来见过的修士中,眼前此人当数修为最深者。然而也正是修为精深,他更能觉察到眼前不动声色的青年,究竟具备着何等可怕的力量!

“阁下,究竟是何人?”施沅忽地开口。

荀翊看着他。

在他不远之处站着刘镐,刘镐身旁另有一人,生得颀长昂扬,瘦脸鹰目,衣衫宽袍大袖,却是个生面孔。其人,正是吕丘山“龙庆散人”!也是唯一一个荀翊看得上眼,留下性命招揽到“天道盟”之人。

“我叫荀翊。”

施沅目露异色,惊讶道:“你不是,圣教‘炼血堂’的宗主么?”

荀翊轻笑:“你知道我?”

施沅苦笑道:“早知是阁下到来,我必定远远出迎,何至于闹出这般误会?荀宗主,施沅得您看重,情愿侍奉左右,还请宗主宽恕冒犯失礼之罪!”

荀翊并未接话,只淡淡地说了声:“不急。”

等了好一阵,桃夫人与“玄天部”一众属下鱼贯而出,荀翊问道:“如何?”桃夫人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道:“宗主,这‘狮龙堡’内,倒没有寻见什么以人做畜的行径。”

荀翊颔首,深邃目光转到施沅身上:“你可愿加入我‘天道盟’?”

施沅自知处境,干脆利落地半跪而下:“既蒙宗主看重,施沅安敢不识天数?情愿侍奉宗主,唯命是从!”

“可,起来吧。”荀翊竟没有多言,又问桃夫人道,“下一个,是谁?”

施沅闻言一凛,无意间与旁边龙庆散人相顾而视,都看到对方眼眸中的淡淡无奈与苦涩。

“宗主,原先既定名单这片区域已‘拜访’得差不多了。”桃夫人欲言又止地道,“不过——”

荀翊好奇:“不过什么?”

桃夫人定了定神,接着道:“不过最近又有弟子来报,说幽州有个和尚名气不小,我们是否要去见见?”

“和尚?”荀翊眉头一挑。

幽州没什么有名的正道门阀,荀翊也知晓以“天道盟”的出身,不可能引得正道中人加入。故此他根本未去寻过正道一方,也是因此,他之前遇上的散修个个行事无忌,手底下大多都沾染着无辜者的血腥罪孽。

可、一个和尚,竟也能入“玄天部”的视野?

“什么样的和尚?”荀翊问。

桃夫人似有几分无奈,道:“是个杀性极重的破戒和尚,其最知名的事情,就是灭了一家满门,屠了城外寺庙,手上也属沾满鲜血之辈。”在她看来,这等凶恶和尚多半不被荀翊看入眼,费时费力找上门去,也不过是将其打杀。

她一个圣教出身之人,哪有这闲心?

故此方才有些吞吞吐吐,不乐意多说。

“杀性极重的破戒和尚?”荀翊想到什么忽地一笑,“有意思,走吧,那就寻上门去见一见!”

桃夫人此先并未想寻那和尚,故此没怎么过多关注。如今宗主有令,她只得将属下派出去,没多久,寻得那和尚消息,其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幽州龙湖城附近的城镇!

是日,天朗气清。

龙湖城东的道路旁,支起一处茶摊。

夏日炎炎,正午前后阳光最盛,地如火燎,林中的蝉鸣也显得有气无力。正此时,大道之上走来一个胖大和尚,身上僧衣乱穿,袒胸露乳,浑身豪气,倒像是个行走江湖的豪客。

在他那宽袍衣袖中,倒提着一柄厚背重刀,刀身的血色如染,分外惹眼。

日光如灼,照得人口干舌燥。那和尚见有茶摊径直昂首阔步行来,选副树荫下的座头落座,粗大手掌拍着桌面道:“掌柜的,有什么吃的喝的,赶紧给洒家上来!”

茶摊那边传来个声音:“哎,好的,客官稍等!”

茶摊此时没什么客人,和尚往旁边那唯一一桌三人看了眼,虎目微凛,心中警觉提升几分。

无他,那一桌三人模样委实不同寻常,一个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上狮髯颇为引人瞩目;他旁边坐着宽袍大袖的鹰目汉子,气势同样不凡。而如此威武的两人落座,却明显有些敬服他们身前的那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如此情形,自然引得和尚警觉。

不多时,凉茶、吃食奉上。

已然引发警觉的和尚多了个心眼,暗中检查了凉茶与肉脯,发现并无异样方才松了口气。随手将血色厚背重刀放在桌上,那沉重的分量竟直接让木桌下陷两分。

和尚不以为意,端起凉茶长饮一口,随即抓起肉脯就开吃。

如此炎热的天气,能有这般吃相,这和尚端的好胃口。正当他吃得尽兴之时,忽然听得旁边那青年开口:“和尚,你杀过人?”

和尚虎目精光陡绽,斜睨而视,似是不屑地笑了笑:“废话,洒家大好男儿,岂能连人都没杀过?”

青年对他态度也不介意,微笑着道:“听你这么说、感触良多啊,你杀过多少人?”

和尚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洒家杀过多少人,与你有何干系?!”

“我只是好奇而已,”青年似是分毫感觉不到他的愠怒,继续道,“怎么,不能说?”

“嘁,有什么不能说的?”和尚咬下一大口肉脯,几口嚼碎咽下,“洒家到底杀过多少没个准数,怕不止千儿八百?”

“呵呵~”青年一笑,“吹牛。”

和尚恼怒,一拍桌子,桌上的碟儿、碗儿的都在此一瞬跳了下,他瞪着荀翊问道:“你们几个到底是谁,缠着洒家问这无聊问题作甚?”

青年也不再兜圈子,那双颇为深邃的眼眸盯着他,问道:“和尚,我问你,双田镇外的‘度恩寺’、龙湖城的卫家,是你屠戮一空的么?”

“呵~,原来如此!”

和尚一把掣起桌上血色重刀,怒视三人,“洒家早就觉得你们几个不对劲,敢情是来向洒家寻仇的?!”

“不不,你误会了。”青年摇头,“我们与那‘度恩寺’、卫家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有一点很好奇,他们都说你杀性极重,出手既是屠戮,鸡犬不留——可那卫家之外、‘度恩寺’旁,都有寻常住户,你怎地没有一块儿杀光呢?”

和尚眼眸神光变了变,冷笑道:“洒家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小子,洒家劝告你一句,你若不想替他们出头复仇,那就最好别来招惹洒家,否则惹得洒家兴起,连你一块儿宰了也是寻常!”

“好大的口气!”

青年没说话,旁边狮髯壮汉已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一个破戒的野和尚,焉敢如此张狂?”

和尚虎目一转,咧嘴笑道:“洒家说话就这样,不服气?不服气那就出来过两招!”

狮髯壮汉没有立刻应对,而是先往青年看去。青年笑着道:“既然和尚有兴趣,你陪你玩玩也无妨。”狮髯壮汉得到应允,方才顿首:“是!”

当即跃身而出,手掌虚托,祭起一块神纹玄妙的印。

“和尚,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礼貌’二字为何物!”

那和尚闻战而喜,也不惧对方有三个人,血色重刀指向狮髯壮汉,咧嘴笑道:“休说大话,洒家这‘杀生刀’,今日就拿你来试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