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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维斯特拉玛战纪 > 九:可见之光,无睹之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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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9日贝鲁克,梓,克朗勃,利奥波德

“以主与诸神之名。”

议会代表们统一宣誓后,陆陆续续踏入神殿魔法门中,很多的人,尤其是下层议员都是第一次进入这个神圣的区域。这里是由魔法构成的一个里世界,从世界上任何其它地方都没法到达这里,如果继续向前走,就会来到众神存在的世界,但是现在入口正在被严格的圣位保护着。

“大家请就座。”议会主持兼信仰领袖兼皇帝宣布道,声音中带有神性的空灵,他现在没有名字,因为这是一种极度虔诚的表现。“请互相交流意见后进行提问和表决。”接着身影消失在主座上。

贝鲁克正在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这里的穹顶被流动的魔力盖住,从众神之地传出来,流向魔法门外,能够看到一些神的影子在穹顶和墙壁上若隐若现,是众神也在眷顾我们,关注着这个重要的会议吗?接着不小心和身后座位上的议员对上了眼,尴尬地退了回去。

这是自由讨论的时间,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商量着,对面坐着的是各个社群的领袖和代表,他们代表着不同的小型结社和大型结社,有很多都是从其他的国区翻山越岭飞来作为前线的艾尔门吉国区与会。也有以个人身份参加的,而下层议员大多都是当地的个人身份。

这次议会是一次重要的时间点,与联邦的战争已经让国内的厌战情绪开始飙涨,现在又出现了叛逃的迹象,在作为人员输入国的极东帝国来说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我将揭露总督利奥波德·哈泽纳尔的恶行,包括对神明的亵渎和对传教士的侮辱和策动反叛,如果有愿意与我同样意见的人请表示支持,收集到的相关材料也可以交予我用于统筹。”大家都满意地点了点头,几个人为他叫好。他下到两边座位之间的台上,将资料摆在上面用魔力浸泡获得信息,大家也开始用魔法投递着一些资料。

“我将揭露以明野蕾,明野雅尔敏,弗雷西亚麻里奈,姓名未知,代号‘爱丽丝’等从属利奥波德传教团的成员的罪行,包括亵渎神明和与敌国勾结及叛逃等罪行。请多帮助。”他也走到台上去处理资料。

会场继续喧闹了起来,看起来有不同意见的人开始争辩起来,贝鲁克畏缩地坐着没有吭声。渐渐地争吵声安静了下来,这样是不会得到反馈的,台上的人也处理好了资料,静待皇帝的出现。

“那么请轮流提出议题吧。”皇帝的影像出现在众神之地入口的高台上。

“首先,我们一致认为应该立刻停止和秘银联邦的战争,即使我们将会在谈判桌上失去主动地位。”一位像是群体代表的人立刻站起来对着全部的人呼吁道,大家都对这个做法表示赞同,纷纷点头。

但是很多人看起来有点踌躇,因为这将会让整个帝国丢失大部分西面的地区包括维斯特拉玛大陆和一些新建起的神殿。这些神殿本来应该在撤退的时候自发地毁掉,但是联邦进军的速度之快和打击之准确使大部分人都被俘虏和溃散失踪。

大家都想要报此之仇,但是很明显大部分的人对这场战争出现了抵触情绪,因为战争的起因是一个卑劣的总督对诸神的亵渎和品行恶劣挑起的,议会正在商量追捕扣留或者直接放逐那个总督及其传教团的时候,联邦乘此机会以帝国非法扣留本国人民为借口悍然突袭了包括维斯特拉玛大陆在内的几处边陲领地。秘银联邦和总督及其船员将为这次的巨大的损失负全责,但是法律可没法约束化外之人。

“我认为我们不需要与那些野蛮的恶魔们谈判,正在前往的谈判团也应该立刻返回,否则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另一个也站起身来呼吁道,大家有的人觉得合理,有的人摇摇头。不过大体都是不太乐意进行谈判的,因为偌大一个帝国如果低下头来,那么失去的尊严可能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弥补回来的。

“那么那些被占领的地区应该怎么办?”有个人发出了疑问,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神殿里的魔力流会将清晰的声音传递到各个角落。

“以目前的能力看我们并没有能力再夺回来,那些被亵渎的神像将会见证他们的暴行。”他的语气虽然很坚定,但是这种做法就像鸵鸟一样欺骗着自己,不过联邦掌握着的高科技武器已经具有与帝国引以为傲的信仰和魔法抗衡的地步了。

让帝国的议员们忍气吞声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他们是完全正义的一方,可现在继续战争收复失地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帝国的尊严已经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我代表众位议员们提出对总督利奥波德·哈泽纳尔的指控……”接着宣读着准备好的资料,陈述了有关他的不洁行为和叛道行为,现在仍然在逃,请求加大追捕力度以挽回帝国丢失的形象和尊严。大家听完之后义愤填膺,纷纷低声咒骂着他,是他给帝国带来的这一切。这将是接下来的重头戏。

接着是另一个议员的陈述时间,这次大家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一种被胁迫的行为,可能是受到了利奥波德的欺骗和利用。不过更多的人认为这种对帝国形象的污化和不敬是确实存在的一种现象,这场战争也因此爆发,使帝国蒙受了很大的损失,以帝国强大的实力应该对这种行为也进行控诉。皇帝不言,默默地看向台下的激烈争论。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她们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也只是从结果来安排因果而已。”

“从一开始就不虔诚的才会因为那种小恩小惠而使帝国蒙羞,她们如果真的信仰纯洁应该会立刻报告议会的。”

“是战争让整件事变成这个样子的。”

“联邦对我们的新大陆早已窥伺已久,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而已。”

“无论如何,她们都要为我们损失的土地和名誉负责。”这些已经是极大的克制,在众神面前的表现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他们可能知道的并不多。这个时候的神殿外面,万人集会的帝国艾尔广场早已人声鼎沸,他们的投票已经送进了神殿中,很多人在振臂高呼驱逐邪恶的总督和叛教者,这些里面的议员透过单向魔法门都能看到。

清点完投票后,算上下层议会的权重,支持驱逐利奥波德总督的票数占绝对多数。而在驱逐相关船员的投票上,支持驱逐的人占大多数,弃权的人也有很多,所以仍然记为支持结果。

这个时候又有一些消息通过魔力流传输进来,是说又有人叛变了,一个叫泰莎的自建传教船队全员失踪,从最后通过破法之息传回来的残破的信息表示是船长泰莎驾船逃逸,其中还有明野贝妮和她的朋友帕莎·南丁格尔与前面的那些叛教者勾结的可能。其他人并没有那么重要,而帕莎是地方的优秀代表,曾经造福了一方,可现在却也有了嫌疑,这让所有人都感觉背后一凉。接着辩论又持续了很久。

“我说,之前那些证据,有多少是真的?”

“大部分。”台上的代表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那是多少?”

“先别说那么多了,现在问题可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就会有更多的人看到我们的失败后就叛逃离开帝国。所以我希望能提出继续战争和加大预算的议案。”一个人突然站起来说道。

“别开玩笑了,这次战争我们可不是损失维斯特拉玛岛那么简单。本身和联邦的交流就容易污染到我们中意志不坚定的人的信仰,而且没有人愿意为了这么一个落后而危机四伏的破地方再费那么多的心血了不是吗?”他颇有舌战群儒的意味,环视着两边的议员。贝鲁克望向穹顶,那里已经没有了诸神的幻影,只有像云一般的流纹。

这时就有反对派发声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将那些有嫌疑的人先驱逐,等到自证清白后再考虑回流。”

“直接赶走算了,也别什么审判了,他们就不该挂着我们的名号去做那种事情。”

“我们帝国足够的大,他们这些害群之马带来的影响不比战死的信徒大,能够尽量减少损失就最好。所以我的建议也是直接除籍,而且要在战后对来自联邦或者经由联邦的游客进行管控筛查。”

其他人听到之后面面相觑,但是也没发声。反对的大都是外面的群众中信仰虔诚的代表,他们的决定甚至比那些结社的代表要重要许多。

“还有她们相关的人,这种时候不可能不去偏袒和帮助她们,这种之后必然是一个祸患。”争吵依然在继续,大家都各执一词,但是很快支持放逐的人说服了那些反对的人。

皇帝看向那些大型结社的代表,他们似乎并不关心这些。看起来没有人想多说什么了

“大家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这次会议就到这里吧。之后会做出相应的处理。”说完最终化成烟消散了。这些觉得将会在一会之后作出决定,他的决策永远不会违背所以议员的群体意愿。魔法门再度打开,代表们一出门就受到了万人的欢呼。

从里面出来后,贝鲁克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下来,很多人也离开了,但是有很多的意志坚定的人仍然坐在广场上,用坚毅的颜色看向他们。原来恍然隔世的感觉就是因为内外时间的不同啊,贝鲁克感叹道。

在发出撤回谈判代表团的指示后就是处理战犯而进行的摘牌的仪式。很快,生命之树下就围着很多想观看仪式的人,树上永远都发着神圣的白光,那是每个信徒的挂牌挂在随着树枝生长而延长的魔法线上。生命之树下则是今天供奉着的绘卷和贡品,深夜的时候就会被生命之树吸收用于生长。

神树住持腾空而起,循着每个信仰的枝节开始确认信仰之神,然后再蜻蜓点水般走在树枝上,洞悉着每个信徒的名号。首当其冲的就是“万神之节”信仰的栞奈一家,她们的铭牌被从线上取下,收进住持袖中,每取下一个就有一阵欢呼声,生命之树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健康,大家这么想着。

其实之前的时候利奥波德,蕾、麻里奈、“爱丽丝”、雅尔敏的名号就已经被视作应急状态下的防范处理被划去了,信仰带来的魔力池也早已被驱散。然后是“魔法御史”的弗雷西亚姐妹和利奥波德,最后是“万物之友”的未名者,这些人信奉的神明都是拥有着众多信徒的神。那些有着同样信仰的人无不为自己的神感到难过,这也是在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接着是后续的一些相关成员,从显赫的神逐渐到无名之神,而对于帕莎的决定则不会在这个时候作出,大家也陆续地离开了生命之树,开始继续逛着庙会。这里从来不缺庆典。

一个人看起来很像找别人搭话的样子,他想了想拍拍我的肩。

“你觉得对她们的判决怎么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一点?明明没有什么证据和理由。”

“啊,我觉得就这样吧,没什么影响的。”贝鲁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觉得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你也这样想的吗?”看起来他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又转身去问另一个人。那个人可就没那么和气了。

“什么过分了?你知道她们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吗?以后我们出去被提起有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会这样觉得我们是嘴上虔诚,心里两面三刀的样子。你不会想要为她们申冤吧。”

这时大家听到这么大的声音,纷纷转头过看向贝鲁克,他马上躲进走下阶梯的人流中,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言语。

“我……我只是觉得只用惩罚那个总督就可以了,其他人应该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恶劣。”

“那一提到那些人,就会想到利奥波德,就会想到亵渎和叛变,没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没错……那会不会牵连的人太多了?”

“或许如此,但是我们之前也没有这样严肃对待过,所以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杀鸡儆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啊。”

“可是我还是觉得无根无据地就把一堆人除籍会不会……”

“好了老兄,别为她们难过了,如果是你的朋友,我表示惋惜。但是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帝国和神明在上。即使像你说的,她们或许是无辜的,那我们也将为她们的自我牺牲致以敬意。”

这个回答虽然就像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还是让那个人安心不少,至少有人和他的观点差不多了。

那么就是执行的阶段了,不过艾尔门吉地区和其他的国区一样没有警察等机关的编制,因为帝国良好的环境和浓厚而广泛的虔信氛围让这个机构显得多余,大都是以公民自发组成的卫队来执行判决和维护治安,这也将被视作奉献的一种。

所以在这次裁决后,大量的反联邦组织成员自发地报名参与行动,进行对本地区的联邦公民和相关涉事者的清理排查工作,顺便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月夜笙歌,曼舞霓裳,众人把酒敬月,赞美诸神与所有人的奉献带来的绝世繁华,让这个极东地区的土地都成为安全而美好的归宿。即使是在战争中失利也不会影响到的庙会正在进行着,那些化作诸神模样的歌者舞者穿着定做的精致服饰于各个阆苑之间,演奏着前人谱写下的优美乐章。台下聚集着来自世界上各个地区的人们,或行步迟迟,或驻足观看,很少有其它的地方能够像这里一样,每天都可以是庆典的假日。

魔法凝聚而成的烛光亮在每个屋檐下的灯笼里,永不会熄灭。是生命之树和众神给了这里的居民一片繁荣而清闲的日子,也是所有居住在这片大陆上各个国区的人的奉献与信仰造就的。烛光从庙会街直铺到山林之中的寺院和神庙,光芒之下到处都有着行人的身影。

这片土地原本群山纵横,没有人烟,一个旅行者带着逃离世俗想法的一群人历经艰险地走进了这块大陆的深处,在那里他见到了神明,通过指引获得了信仰之力祝福。于是他们就在那里定居下来,种下了第一颗生命之树的种子,将自己最重要的名字刻在了上面而获得了魔法的力量,那个人也获得了永生。

有的人敬称他为“主”,有的人称他为“皇帝”,有的人称他为“统领”。其他人惊异于这种无边的力量,有的人想要传播开来,造福更多的人;而其他人则希望保守着这个秘密,因为他们安于现状,也担心这种力量会带来不好的事情。“主”什么也不说。

渐渐地,外出的人遇到偶然来到这里的探险家,向他们传播这种信仰。那几个信徒每个人带着一颗生命之树的种子,来到每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种下,在那里发展成一片片文明的摇篮。“主”说他见到的是众女神,代表着“爱”与“性”,“美”与“柔”,这便是帝国以女性为尊的母系氏族由来。

脚比路长,他们有的人回到了以前各自的国度,宣讲着有这样的一个美好的地方,但是当他们回到极东之地的时候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山河崩塌与再构,一切又归于虚无,“主”也去向不明。他们只能四处寻找,唯有生命之树挺立,怀抱着信仰的他们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人,这就是我们祖先的传说。

听完歌舞展演的一出名剧《帝始之初》,贝鲁克感觉相见恨晚,如果能早日移居至此,就不用之前遭受那么多的苦难。

得益于信仰之力的馈赠,人们的生活就是一种享受的过程,它赋予信徒魔力,使他们不用受到饥饿和病痛的困扰,即使年迈去世也可以面带安详。他们能够看见神,与神近距离地接触,去学习和模仿。就连所有文明都视为根本的货币体系也逐渐失去其价值,因为这里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商品交易,魔法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就连食物只是一种生活调味品。人们自给自足,都享受着清闲而平淡的日子。

正是因为这些种种美好让极东帝国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乌托邦,再加上一直以来传道于世界的信条,大量的人涌入了这片土地,开始走前人走过的路向着各个方向传播着这里的一切,试着让信仰之力到达世界上每一个区域。可是,这种狂热的行为渐渐地让一切开始失衡,文化交流让这个极东地区的人们发现了其他的思潮和更加广阔的文明,大量的新元素也开始涌入和冲击这个地方。

这里,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一场变革。人们不再满足于当前的环境,魔法之力也被用来破坏环境来扩大可用的土地,每个人都想着圈一片地,为了自己和子孙的未来,种种的一切带来了争斗与破坏。为此上层决定没收破坏性与战斗性魔法以解决纠纷与维持稳定,这种方法不能说高明,但是确实有效,一切仿佛安宁如初。可是这将意味着什么呢?

“刚才人间的那些领导者开了会,你去围观了吗?”

与人间的时间不同,这里现在是深夜,心术之灵正在莲花池湖中亭内冥想,这里比人间更多了一份的宁静和神性。戴着遮住整个脸部的面纱的她不愿意被人们看见,手心悬浮着一个没有匀称而不会反光的球体,她就是通过这个这个东西去观察万物的。

这时火神来到她的身边,想要叫她一起去看看人间的故事。其实火神明白她即使坐在这里也能看到万物,所以这只是想找个理由晚上一起出去转转而已。

“我已经看过了,他们将要放逐那些人。”

“诶?”火神感到疑惑,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她正在观测未来,“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刚进到神殿前呢。”他想假装不知道来卖乖博取心术之灵的关注,但是很明显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请回吧,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想一个人休息一下。”她的声音低沉而空灵,从言语和表现中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恙。大家都是以“神”的名号自居于此,但是肉体凡胎将永远伴随着他们。

“要我帮你准备什么药物吗?”

“不用了,这是一种心病,草药是治不好的。”

听到这样的话,火神感觉再说下去就是在自找没趣了,便行礼准备离开。

预测未来,洞察他人内心,观察时间万物,这样的能力对于神界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上一任心术之灵将这个能力传授给了我,任命我作为她的继任者。我当初不曾有一丝疑惑,在痛苦地接纳魔法的时候如此,在万神殿面前誓言的时候如此,可现在我却感觉有点迷茫,我逐渐看不到自己的心了。

“这么晚了应该休息了。”火神最后关心地说道。

“我正在休息,不过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那我便可与你共度良宵。”

火神感到有一丝的机会,虽然自己只是烈火般的武夫,但是也能够像其他神一样明白一些东西。如果不能回答上,能多谈几句话也十分地满足了。

“请问吧。”

“我是读心者,你是御火者,你我能力有何不同?”

“是读心和御火的区别。”

“我和你的价值有何不同?”

“你可以预测未来,为我们指引方向;我可以将枯败之物燃尽,作为生长之肥。”

“你我地位之比如何?”

“我你同为人间所信,无尊无贱。”

“比起那些正在会议的领导者和他们代表的众生之比如何?”

“众生崇敬着领导者,领导者供奉着我们,我们也在眷顾着众生,不需要谈论地位之分。”

“我们如何眷顾着众生?”

“万物有灵,我们即是灵。”

“请回吧。”我叹了口气,内心中那块盖板依然紧紧地盖着。火神听到后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但是还是点头离去了。

万物有灵,而我却不是任何人的心,也不是他们脑中之物。我只是能通过神力去看到他们的念想,通过所作所为去预知未来而已。但是力量一直都在衰弱着,我不再能通过人心去预知未来,因为他们会违背内心地去做着事情,而我却找不到原因。

我看见了战争,是我们的信徒与其他的人的战争。他们怀抱着必胜的信念,对我们的强大能力会为他们带来胜利而深信不疑,却被我不曾见过的东西击败。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为了自己信仰之神而奉献着,最终成为了那个神,但是我却无法再去帮助他们。“神存于无形。”先代这样和我说过,但是我依然不解其意。

我看见了喧嚣,是我们的信徒对叛变者的驱逐,在神殿里激烈的争论。我知道叛变者脑中的想法,虽然她们已经与诸神并无联系,但是我能感受到内心中的那种无辜的感情,错的不应该是她们,那个总督也背负着太重的罪孽,这会让他在地狱也无法得到安宁。

但是我不应该说出来,去告诉那些正在开会的人,先代曾经就抱有对他们的怜悯而泄露了真相,带来的是一个人人互相怀疑的结果。如果他们有错,请在限度内宽恕他们。

可是对于我和诸神的信徒们,对于其他的人,我感到摸入他们内心的难度越来越大,就像被什么东西包裹起来了一样,即使我幸运地闯了进去,但是得到的结果与现实却不是那么一致。他们为了什么而做了一件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一个难题了。人类啊,太复杂,太复杂了,和我们一样。也许只是我的能力开始衰退了,人们不再愿意崇拜于我的存在,我应该做一些什么吗?

或许我不应该去试着洞察众生。我多想告诉他们将要发生的一切,将要发生的美好与灾厄会如期而至吗?这样做也只会让结果变得扑朔迷离,他们即使想知道未来如何如何而做各种各样的计划,但他们的未来应该在他们的手里,我应该当一个观察者,其他的诸神们看到自己在众生中的地位,也许也会这样想的吧。

那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我的头有点疼了起来,肉体也难以提供度过整个夜晚的精力,最后我还是起身离开。微微发光的洞察之眼转向我,睁开了它的眼皮,我想看清它的想法,但是我的能力都是它赋予的。在我面纱顶上的那个眼球槽也打开来,向着四周扫视着。它们曾是我的双眼,现在也是。

我看见了他们奉献出的绘卷中我的形象,脱下面纱后是那么的美,是个无所不知的神。靠近池边,灯笼的光在水中映出了我的面容,只是一个戴着面纱露出白净的下巴的人形而已。

他们会有光明的未来的,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使是恶意也无处遁形,我们也在这里眷顾着这片大陆。我由衷地祝愿着。

“这么晚了,不需要休息一下吗?”耳边传来细柔的声音,是命运使者,她站在我身后的阶梯上看着我。她是这个神界里资历最老的一批人了,最近也在寻找着继任者。

“我只是,有点心烦。”我揉了揉感觉到头疼的地方。

“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世界仿佛就是那个样子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改变,连我都没有感觉到。

“要不要我给你占卜一下?虽然我觉得给读心者占卜是一件不讨好的事情。”

“你说,我们会不会消失?”我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一句话,把她给惊住了。

“这个嘛……也许会,当我们不再拥有信徒的时候,我们就会随着价值一般消散在风里。但是你看,这片土地上都是各种信仰的人们,包括着你和我,比起那些没有信徒的‘神’,我们的能力更加强大。”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他们就这样追随着我们吗?”

她长叹了一口气。“没错,因为我们每个‘神’的能力都是不同的,而我和你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人们对于这种能力的渴求让你我成为了显赫的‘神’。”

“这让我的压力很大。”

“你没有做错什么,也什么都不需要做。在人们需要信仰的时候,你的形象就会浮现在他们的身边,指引着他们的路——其实人都是在自救着。”

“可是我感觉他们似乎在做着不那么正确的事情。”

“那就当好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吧。我们神界不会像世俗一样那么的混乱,他们中如果有被众神选中的人也应该会出面指出的。能够晋升到神界的信徒不一定很虔诚,但一定很有想法。”

我的心结像是松开了一点,已经感觉没那么压抑了。

“谢谢你,我感觉舒服多了。”

“不要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这里就是你经历了许多之后得以休憩的归宿,他们中没有人不想成为我们,但是机会永远只有那么多。纵使主给予了我们无尽的魔力,我们也没法全部分给他们,每一份魔力的背后也是一份代价。”

我听完命运使者的经验教诲后,恭敬地行礼离开。

弗雷西亚.梓是一个歌手,但是在满是艺术家的帝国来说显得微不足道。虽然艺术家在帝国中永远都是受欢迎的对象,也是奉献的主力军,梓的身影在其中也还是显得太过瘦小了。所以她在参加团队之后只好屈居后位,在为了扩大活动面扩建出的地下剧院来进行表演,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是帝国这样文明的国度也不可能不染指世俗。

“在这样的繁华里,能否看到我的身影?~”

这一天梓也是有排班的日子,在庙会的时间里站台演唱,就像黄金剧场的歌手一样。不过这里不是上面的黄金剧场那样演唱或演奏帝国传统曲目的地方,也没有那种神圣的仪式感,而是整个世界上能够听到的歌曲,都可能在这里能能够听到,无论俗雅。

不过受到一些激进的人提出要发扬和保护本国的文化要减少这种地下剧场的数量,而且本身也容易滋生罪恶。后者的理由可能更吸引受众,支持的人也在逐步增加。但是很明显背后有很大的利益纠缠,这种声音即使存在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歌毕,梓鞠躬下台休息,不过她没有直接去后台,而是从旁边的阶梯走了下来,只有寥寥几人上来请求签名,她匆忙地笔划几下就微笑一下后走开了。场下突然掀起了一阵的掌声与欢呼,当家花旦将要登场,那种美艳与动人的歌喉是梓无法企及的,据说很多其他国家的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她低着头加快了脚步,想要马上离开这里。

正绕着场边走着,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梓一个不注意就撞在他的身上,就要摔坐到地上的时候被直接搂住肩救了回来。

“谢……谢谢你,我有点事先走了。”不过话还没说完,那个男人就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是欢乐城的通用货币,粗略一看有足足十万文!他抖了抖那叠像扇子一样的纸币,试着把看入迷的梓唤醒。

“啊啊对不起,这个是……”

“下班后介意和我一起去逛逛庙会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些异味。

如果不是打赏的话,那这个肯定是……“不用了,谢谢!”梓羞红了脸把面前的手推了回去,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据说有的帝国女孩会赚这样的外快,在这样的地下剧场也默许着这种现象的存在,但是如果被知道甚至是怀疑的话就会身败名裂。

“哦,那这点是一些打赏。我是你的粉丝啊,之后每次都会来看你表演的。”他明显话里有话,对于梓这样有过几年打拼经验的人能明显感觉的出来。

“谢谢你的支持,我也会加油的。”她还是收下了这些以打赏名义的钱,然后马上就跑开,去后排找弟弟琳。

“怎么样,我的姐姐唱的还不错吧?”琳在姐姐鞠躬的时候高兴地和克朗勃说,克朗勃也觉得,至少比之前上场的那些中的70%要好的不少。

在执行观察弗雷西亚.梓的时候在后排认识了她的弟弟,一开始看她的表现以为是个小女孩,不过问过之后才知道是男孩,是家里的几个姐姐把他从小教成这样的。

好可爱啊!克朗勃第一次见面后就这么想着,自己也想当个可爱的女生,但是却意外地学会了那种粗壮肌肉男的魔法,为了不被误会和排挤就假装自己是个男生了,不然只好把变身他们打趴下了。但是再怎么样,装扮还是不想像特蕾莎那样变成大男人一样,结果在别人看来就成了四不像。不过我并不在意啦,我还只是个小孩而已。啊,好喜欢琳君啊,这算是早恋吗?

“姐姐!”琳朝着跑过来的梓打着招呼,梓看到了我,把我当作琳的朋友也问了好。琳看到姐姐手上的钱,张大了嘴。“哇,今天得了这么多吗?是奖金吗?”“啊,不是啦,是打赏。”

我尽量不要引起注意,悄悄地离开琳的身边,靠在出口的门边观察。

梓长叹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今天帮一个人代唱感到劳累,而是手上的这笔钱。这些够她和琳一个月不止的伙食了,还能还掉前半年没还完的钱,那个人就这样轻松地给了出来。

“我们回家吧。”在父母去世后,大姐因为没有竞争上名额而提前地参加了外出传教的活动,二姐则跟一个青梅竹马跑到了外面去闯荡了,现在家里只有自己和弟弟琳住着。父母留下的积蓄还在交着房租,不过继续这样默默无闻马上就会入不敷出的。也许我应该去找那个粉丝,让他帮帮我的忙……不不不,我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呢。

“姐姐,你今天的歌真好听,我以前没有听过呢。”

“好好,下次如果可以就给你唱更多在这里听不到的歌。”

正在边走边烦恼的时候,出口处突然闯进来几个戴着发光袖章的人,这代表着他们有公务在身,私人保安也不好阻挡他们,而且还给他们指认名字,然后往里面看来,直直地指向我。他们也马上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是,我看一下啊,弗雷西亚·梓,是吗?”

我谨慎地点点头,琳有点害怕地躲在我的背后,抓住我的手也更加地紧。这些人我有点印象,他们有两个个是经常在庙会上举着“净化山羊”图像的反联邦斗士。

“我们怀疑你参与了支持弗雷西亚.麻里奈等人的叛逃支持活动,请和我们去接受调查。”

“诶?我的姐姐?她不是出去传教奉献了吗?”

“对,她现在是我们的在逃人员,因为她有一个恶贯满盈的船长。而且你的二姐也据说与另一个叫泰莎的逃犯有密切关系,所以我们自然有理由怀疑你,你之前也和明野家有过来往吧,她们家现在全部都是嫌疑犯了。”

“怎么会?我每天都在这个地方上班的啊,没有时间去帮她们的。”

前场正在热情地与花旦互动着,而后排一些人眼光看向这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地方?那就更可疑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打造成神明的模样出卖自己,用铜臭亵渎我们的信仰。你手上那些钱是怎么回事?”

梓低头一看,发现手上攥着的钱没有收进口袋里。

“这些只是打赏而已,表演的好的奖励。”梓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起来。

“不是什么其他来源的钱?”那个人挑起了眉。

“不是,不信我可以去给你找那个观众。”

“不用了。这种金钱交易最近又兴起来,就是你们在背后捣乱吧。不过你应该只是个普通卖唱的,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这里可不是用钱就能保释的哦,像这种工作也不太可能积累多少信仰吧。总之先走一趟吧。”

“等一下,我可以把我的弟弟先安置好吗?他还不怎么能自己生活——我明天就会去自首。”

梓最后加重语气强调道。那个人看到琳泪眼的样子也不太忍心,和旁边的人低声讨论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心来。

“你可以交一笔钱来作为神殿建设和奉献资源的购入资金,这样你的信仰就可以让你暂时保释一段时间。不过你的出国申请就不可能实现了。”

梓有点犹豫,但还是老实地把钱递了出去。

“所有人为证,这些钱将会用于正确用途,日后会公布在公告栏上。那你先走吧。”日后证明这笔钱确实用在了地方,神树住持收到了新的一批空的木牌用于为那些新加入信仰的人书写名字,也为生命之树新芽宫的小朋友买来了卷轴和教材,冠以弗雷西亚·梓的名字,希望日后有人能记住她的贡献。

接着他们沿着场边走了下去,开始从后排开始检查身份,那些裹得严实的很多都是接种过恶魔病毒的人出现的轻微变紫症状,还有一些联邦的普通人和资本家也在其中。他们被马上赶出这个地方,限明日中午之前离开帝国边境。会场很快冷落了下来,这可能也是他们的目的。

梓灰头土脸地牵着琳走在小道上,没有回答琳的问题。这时身后突然跑来剧场的经理,他有点生气地责怪梓带来的经济损失。

“你现在应该好好在家里休息,等到你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我们再考虑让你回来的。”经理撂下这话就掏出钱包,将不到一半的月工资给了梓。梓明白了,自己被解雇了,那些话都是假的,这里不缺想要出名和赚钱的歌手,自己的位置很快就会被顶替上。

“拿着。”经理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但是梓只是悲哀地看着那几张纸币。最后经理抓住她的手臂,把钱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就回去了,零碎的硬币掉了一地,不过所幸没人发现来捡。

梓蹲下身去,琳也在帮着捡,把几个硬币双手呈给她。“谢谢。”梓挤出笑脸去摸摸弟弟的脸颊。“你以后也会像姐姐一样当歌手吗?”琳受到自己的影响也在学着唱歌,不过歌喉还是太年轻稚嫩了。琳微笑着点点头。

不过严峻的事实摆在面前,自己的事情会被公开,那些竞争对手也会说我是帮凶,甚至会造谣我和谁谁谁有私下关系之类的,而且经过这种怀疑的人永远都不会被用正常的眼光看待了。不光是我,琳的未来也会有影响。

梓站起身来,拍了拍裙下沾到的灰,牵着琳的手准备回到地下剧场。该去找那个人了,不然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也付不起其他的生活费了……

“你是要回去吗?”我拦在梓的面前,虽然现在没有活性肌肉支撑体型,但是也足以让她们停下脚步。

“诶,你是琳的……”梓疑惑地看着我。

“大姐姐!”琳叫道。

“是大哥哥哦。”我笑着纠正道,接着清了清嗓子,用成熟的语气说道:“你是要回去找那个人包养你吗?”

“你……怎么……知道的?”梓羞红了脸,别到一边去。

“没用的,那种人只想着玩够了就离开,你这样纯情也什么都得不到,比你有吸引力的女孩在帝国比比皆是。”这些话有点刺激到她了,不过道理就摆在这里,虽然我也没有和谁交往过。“而且,你迟早也会被带走调查的不是吗?即使自证清白,那也不可能没有影响的不是吗?你的工作已经被换掉了,我知道明天就会有另一个人顶替你的位置,那些观众不会在意你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嘛?!就这样白身出户?找个谁都能干的工作苟活着?那为什么不先卖一次身换点钱呢?”她生气地抓住我的肩膀,我才发现我还没有她高。琳已经被吓哭了。

“离开这里,这里对你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也抓住她的肩,尽量不要过分地用力。

“为什么?难道有比帝国更好的地方吗?”

“也许没有,但是有能让你正常地生活的地方。”

“开始我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我有办法。”

梓震惊地看着我,向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抱住琳。

“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我受命来监视和保护你的安全,这是因为你的大姐和二姐的事情。”

“麻里奈?梅兹?为什么?她们现在在哪?”

“离开这里之后我再和你解释,带你离开这里只是一次意外行动,不过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我应该怎么相信你呢?”

“以他的名义,我发誓。”我指向梓怀中的琳,他茫然地看向我。

“好吧,我只能相信你了,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趁他们没有对你进行秘密监控,赶快回家带上点东西,到庙会街的公厕旁碰头”

庙会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的余裕的,大家都在享受着帝国带给人们的闲适脱俗。三人轻易地搭上克朗勃和相关随行告示者的小型快艇离开了驻兵空虚的帝国边境。在船上,我不禁脸红起来,刚才那个是对琳君的表白吗?哇,羞死人了。“额,你没事吧?”梓关心地问我,我注意到琳也在看着,急忙摆摆手,还不小心打翻了蛋白粉的罐子。啊这,回联邦再买一罐吧。

是我给我的帝国带来了战争?是我背叛了我的帝国?是我毁掉了帝国在维斯特拉玛的一切?是我不够虔诚?是我无比的狡诈而残忍?是我想要她的身体来满足我?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是恶魔吗?

我只能回答其中三个问题。

一个人正在海边坐着,没人能看清他现在的表情,这是一张用魔法波纹封印住的脸,为了保护自己和耍帅,即使从侧面看也只有一张留着一撮胡子的下巴。艰难地啃着最后的一点干粮,额啊,没有水可以喝,这就像石头一样割着我的喉咙。

我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留着伤口,有被魔法激光擦伤的伤口,有逃跑时被荆棘刮伤的脸部,还有被那些恶魔的戟刺中的手臂。背叛!都是背叛!我狠狠地吐了一口血痰在沙地上。

几天前带着船队靠近维斯特拉玛岛时候,一群联邦的军队装成海盗来袭击了我们,我以为他们只有那么几个人来就率领着船上的随行帝国武士和魔法师进行战斗,就是他们之前烧掉了我的一些资料,大家都生气地屠杀着那些召唤小鬼的恶魔使者们,很快就把他们赶回了海盗船上。

可是没想到有两个穿着黑袍的,好像是叫告示者协会的人,他们通过魔力传输向我的部下们发送了一些信息,结果他们就背叛了我!就在敌人面前,把手里的光柱对准了我。他们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还记录了证据,从哪来的?黑魔法的力量这么强大吗?

如果不是我马上翻下动力应急船,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咒骂着一切了。那些小鬼居然突然想帮我战斗了,真是稀奇,我就让他们掩护着我离开,至于有没有让他们干掉帝国的人,我已经记不清了,也许将来被复活之后审判的时候会给我适当减轻量刑吧。

至于他们,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被那些恶魔干掉就是逃走了,我记得我要对一个人下手,想要抹去她的记忆,可是却遇到这种事情。她如果活着回到帝国,那我就不可能得到好死了。我的魔力池也被直接抽空,连点灰都不剩,恶魔之毒还在渗透着我的皮肤,我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可是我也只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啊,我是一个男人,不可能没有那样的欲望。都怪我没有信仰,不够虔诚和纯洁才遭受这样的折磨啊。可是我之前的那些贡献呢?帝国会把我的信仰抽离生命之树吗?那我为此画了大笔的钱去为了帝国的传道,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找到我致命的缺陷和归宿吗?是的,是这样的,我已经走不动了,没有了食物和水,就在这里结束我的一切吧,将来复活可能会更加痛苦。

“你是……利奥波德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我的幻觉吗?还是恶魔最后给了我想要的?

“是啊,是我,把神像画在符咒上封印自己的人还能有谁?是利奥波德总督大人!”我开始癫狂,这种感觉是最舒爽的时候了!她的着装我认不出来,但是她的身后有一个绿色头发的女孩,眯起眼睛看向我,我有点印象,她好像是船上的一个传教士,但是除了打招呼外从来没有开过口。

“啊哈哈哈,果然是啊。那么……”那个女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接着听到什么东西叮铃作响,接着我就被地下伸出的东西给架了起来,双手被背扣在横梁上,整个人跪在地上,脖子也被两根冰冷的细柱给钳住,只能看向前方的海面。

“你是帝国的人吗?要来抓我回去的?”她没有回答我。

是那个绿色头发的女孩站到我的面前,像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用手上的两根发着光的指挥棒重重地打在我的胸上,我嘴里吐出血来。“好了好了,这个只是发泄用的哦。来,张嘴。”她轻轻推开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孩,然后撩开我脸上的封条,把一个像是药丸的黏糊糊的东西递到我的嘴边。我拼命地摇头,死死地闭上嘴。

她有点失望地皱起眉头,然后用力给了我腹部一拳,我当场把吃过的东西吐了出来,她也不管脏不脏手,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捂上嘴后,接着按压我的脖子逼迫我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有个试验品就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如果起效的话能维持你三天左右的体能,不要乱动浪费能量哦,不然实验就不准的。”她用着阴森的语气提醒着我,我根本没法动弹,连膝盖也被地上长出的金属框架给定死了。

“那么,再见了。希望下次见到你时能够改正错误哦,如果觉得没有错的话,那就继续找吧,总会在哪里找到问题所在的。”她故意在我面前笑着挥手再见,“拜拜。”

啊,多么平静的海面,如果有谁看到我把我抓回帝国,可以领到不错的奖励吧,比如继承我的身份和地位之类的。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身上的枷锁突然消失,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后,感觉恢复了一点的活力,还能继续走着,但是胸口被重击之后的压抑感沉重地打击着我。

我该去哪?还是在这里等死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