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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日诺艾尔西奈

“你们知道魔法吗?”诺艾尔用世界语问道,那些乡民点了点头,这就像知道空气中有能让自己呼吸活下来的氧气一样是个常识。

“那么你们知道怎么控制这些魔法吗?”乡民们摇了摇头,对面前的这一个穿着有点像帝国的人感到奇怪,以为她又要讲一些关于自己的信仰如何如何的事情。不过诺艾尔听到这个回复之后便没有了多大的兴趣,走开来去找到下一个采访者了。

没有任何收获啊,我有点想回去了。这两天从自己的后花园往东北边走了一点,发现这边居然有很多的人居住着,本来以为他们都对这个地方很了解的,没想到连自己生活在一片破法之息中都不知道。大部分都是旧欢乐城的流民和不知道哪个国家和城邦的人,虽然有的人从外表上看有点像帝国的样子,但是确认了之后才发现只是以前的人传下来的,很多人都没有“信仰”的痕迹。不过至少他们有食物,我就拿联邦币买了一些。

这个村落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和情报,我走过河上的小桥离开了这里,继续沿着若有若无的路向前走着。

不过我发现了一种图鉴和知识里面没有见到的动物,那些农户的畜栏里养殖着一种像是马一样的动物,可是它们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头顶有几撮毛和身上短短的汗毛蔽体,皮肤的结构和人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前肢退化成短肢但是后腿异常强壮,我将它分类为类马和类恐龙的种。这个很有趣,先记下来这些特征和这个地方大概的位置。

小d看起来有点累的样子,默默地坐在石头上,指挥棒搭在脚下。就先小小休息一下吧,正好太阳暂时被云遮住了,享受一下短暂的凉爽。不过总会在这个时候有事情打扰到我们,一个身影突然从路边的树林中走出来,但是在看到我们之后又马上地钻了回去。

我以为只是打猎的原住民,不过小d看到之后却反常地先动起了手,直接摆出“解除限速”的指示牌之后就踩在魔法赋形的面包车上向那边冲去,然后跳车一头扎进树干之间。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好像发生了什么,放下记录的笔后往那边走去,森林中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绿发的人偶正骑在一个衣服破旧的人背上,指挥棒如同剑一般插向下握着准备插进那个人的胸腔,“禁止通行”的标志立在那个人面前的地面上,小d的另一只手上也拿着一根指挥棒,正在向着左手上握着的棒下方释放着魔力。“限制载重”的标志被紧紧地定在棒和背部中间,那个人就是被这样的力量给压制了。

不过显然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完全不等我就结束掉眼前这个人的性命,但是听话的人偶才是好人偶。

“啊呀,这不是老熟人吗?”我走到那个人的前面看了看他的脸之后认出了他,难怪小d会有如此反应。

“我和你不熟。”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样子,不过声音对了就差不多了。我试着撩起他脸上的那个符咒,还是紧紧地黏着的,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饥饿而失去魔力。

“那我的人偶看起来和你很熟的样子。我们又见面了,那个药的效果怎么样?看起来有效果嘛,你还活着,虽然效用期看起来短了一点。”

“我是自己找到东西吃的,你的药一点用都没有。放开我,或者把我抓回去,我快被压死了。”他一副渴望解脱的样子,让我有种想要继续看着他无力挣扎的动作。还是克制一下比较好,按照网上的说法,减少一点情绪的波动,以后就不会变丑了。

“这样吗?反正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兴趣,你走吧。”我看向小d,用眼神示意她接下来的动作。她的眉毛皱了起来,微微张嘴表示出疑惑的神情,但是还是听话地收回了魔力,从那个人的背上跳了下来。似乎是判断没有威胁,他不紧不慢地在原地拍了拍身前的尘土,明明衣服都已经脏成那样了。

“别急着走嘛,我还有几个问题呢。”我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一下。

“啊?是生理上的吗?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在行的。”我对黄色笑话接受程度很高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小d也听不懂,这下就比较健全了。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这个人偶,他便靠着树坐了下来,一如那些知道自己命运的囚犯一般。

“这倒不用了,吸口气就能解决的问题。我想你应该知道魔法的吧,那么这个问题跳过,你知道怎么控制魔法的吗?总督大人?”这句话似乎成功地激怒和羞辱到了他,一副不情愿配合的表现从他一瞬间的偏头和随意摆动的膝盖表现出来。

“我怎么会知道,我早就没有魔法了。”

“那你脸上的那个东西,难道不是魔法吗?”我指向他被封印住的脸,不需要双眼就能获得的视觉,也是魔法的一部分。

“吓,只是我以前给自己设计的名片罢了。染发伤身,面具不舒服,这个东西可以让人印象深刻,而且你懂的,魔法物件又不是自己提供魔力。”其实我不懂,先记下这句话,然后装出一副了解的样子。

“所以你能用那个东西控制魔法吗?”我继续追问道。

“这个?不行,它的魔法是它的,又不是我的。空气中全是魔法,要是我的胃也是魔法物件,那我现在就不会挨饿了。你有吃的吗?”他似乎在等一个时机问出这句话,我点点头,把牛肉粒递了过去。他直接狼吞虎咽起来,把调味粉涂得满嘴都是,然后粗鲁地用袖子擦掉。“如果我被抓了,不会告诉别人你帮过我的。”饱含着感激之情,他起身准备离开,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问的了,他只是个没有魔法的逃犯而已。

看起来有人不太乐意的样子,小d一副冷漠的表情看向我,似乎在责怪我为什么要善待这个罪恶滔天的犯人。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脸贴在她的脸上感受那种冷冷的感觉,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抚她,她需要人类的温暖。

我喜欢所有事情能够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这当然不是善待,那些牛肉里面可是加了一点东西的,下次找到这个实验体就更简单了。不过即使这样,我也从他的回答之中找到了一些端倪,为我接下来的研究能提供很大的帮助。

在我向着这个方向跋山涉水的过程中与联邦的军队获得了联系,虽然他们对我这样的泛帝国人的态度因为现在的局势变得不是那么友好,但是当知道我是一个科学家,和我的人偶的厉害之后都对我肃然起敬。

他们也知道这起战争的导火索现在还在这个岛上,如果将他抓获之后送回帝国,也许会得到不错的赏金,或者送回联邦去当做魔法实验的实验品,现在就需要这么一个不会引起帝国愤怒的人。也有更多的选择,比如在谈判桌上当做一个不大不小的筹码。

从他们的手上我得到了一点标记粉尘,能够与胃粘膜上的酸发生反应产生轻微的辐射性质,即使在这一片被破法之息覆盖的大地上,也能够通过太空观测镜发现这个标记。真是炙手可热啊,好色的总督先生。

我继续向着北边穿过丛林,在接近傍晚的时候走到了一条公路上,眼前是一面茫茫的大海,巴尔提克海。

看起来又回到了维斯特拉玛的北岸,这里的情况与内陆的落后反差太大了。亮起的路灯照在地面上,让我能够看清路面铺平的柏油路,还有不会突然变成魔法消失的路标,让小d试着把它拆下来,但是触电之后让她的好奇心被打消了很多。路上会经过一些车辆,在双向的路上前往另一边,我真想拦下一辆带我到西北边的营地,然后回到现代的生活中。这次的探险已经得到了最大的收获——那种能够与魔法之息反应,带着叫做“维斯”物质的花。

这片大陆上不只是在那个阴暗处有着这种花丛的生长,在野外的岩石中,在海边的沙滩上,似乎在任何地方都能有这种花的出现。它给人的最大印象就是颜色,那种带有诱惑性的红让人不禁会为它留下视线,但是脆弱的根和简单的结构让它无法长久存活。那些附着在物件上的根也让我感觉疑惑,也许它不需要土壤就能存活下来,可是这些无机物是怎么做到提供苗床这一点我还是有很大的疑惑。

对了,如果往那边的反方向走,会到哪里呢?路可不是单向的啊。我拦下了一辆小轿车,司机是一位穿着热裤的潮流女性。

“哟,帝国人,要去阿勒贡?”她关掉车载音响里放着的摇滚说唱,在刻板印象中帝国人不太喜欢这种音乐。

“对对对,能搭个便车吗?”我知道东北边有一座双子城,不过没想到这条路居然会通向那边,联邦与帝国得到联系居然会在这条路上出现。

“80欢乐城劵。”她开了个价。呜哇,居然还要收钱,我换算了一下联邦币,然后估计了一下距离。这个价钱还算是合理,不过我想了想,可以省一笔钱。

“只有联邦币,3000联邦币怎么样?”她有点犹豫,我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世界总是在运作中的,汇率也在变化,她的车内还是老的那一套风格,一看就不像是炒股讲外语的这一代人,自然对汇率这种东西就不会那么敏感。这会吃亏的啊,年轻的老古董。“汇率是一比三十六,只是我没有零钱了。多关注关注汇率和股市啊。”

这个地方可没有信号覆盖,阿勒贡那边应该也没有,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占一占小便宜。她似乎被我骗到了,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提议。她似乎对我的那个惨白的“皮肤”的人偶表示新奇,不过在帝国人眼里应该是很平常的事情。

现在放着的是二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流行过的“红鼻子”乐队的老歌,轻慢的摇滚配合悠扬的萨克斯声,还不错,虽然老了一点,但是终究还是好的。

“你是帝国还是联邦的人?”我试着搭话顺便刺探一下消息。

“不,马卡斯的。”不知道是哪个石油之国的城邦吧,我们都用世界语交谈,她的口语中也带着石油之国上的那种没有起伏的唇音。“你是帝国的人?”

“是啊,我准备回去了,这里可不好受。”

“还好吧,我在两边跑业务,战争也没有影响到什么,至少路还是通的。”

想不到继续能搭上什么话,我靠着椅背轻轻吹起口哨来,看向平静的海面和昏黄的路灯。旋律是正在播放着的《无辜》:

假如我有十宗罪中的八宗,那么剩下两个离我越远越好。

假如我在牢里能够还清,请不要在之后和我算账……

流浪的人啊,你们的家在哪?

远方,没有人的远方。

“多谢啦。”在经过简单的身份观察和入境提醒过后我们被放进了城内,哇,真是别具特色的一座城市啊。我对着石头基座的魔法萤灯和紧贴着的高高的电力路灯,还有古风味及其充足的城门拍了拍照,还有帝国特色的传统民居,由各种各样的神社演化而来,按照传统像我这样的神使追随者就应该住在这种样子的房子里。但是在这些低矮而显得有点缺乏修缮的建筑背后,有着那种钢筋建成的毫无特色的森林在城市的另一边出现形状。那边是海,再远一点就是极东之地和旧欢乐城以及一些独立城邦。

本以为要吃帝国的清淡食物当晚餐了,不过意外地发现了快餐店和特色厨屋,走进店之后还发现支持世界货币使用。于是我照着辣度表上比较偏右的推荐点了一份洋葱胡椒通心粉,然后给小d点了份最辣的恶魔椒炒饭,反正她也没有味觉。

电视里轮播着各个电视台的新闻,现在是新闻档,也是晚餐时间,但是在这家店里似乎并没有几个人,他们也都是闷着头一声不吭地吃着,微微发出嗦面的声音。整座城市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虽然从格调上来看就像是几种城市风格的融合,不过里面缺少了很多最重要的部分——人。能够看到在路上行驶着的车辆十分有限,夜幕降临之际这里也没有那种灯火阑珊的感觉。

我和小d也只是低着头品尝着,没有多余的交流。“秘银联邦的移民工作正稳步开展中,作为一种减少城市压力,增加就业机会的政策,有许多的人积极投身其中。”我听到了这个新闻,马上把意识都集中在那个屏幕上。上面是傍晚时分在一个搭满帐篷的海岸边用摄像机拍摄一艘船的影像,还远远地把联邦科尔岛的影子也拍了进去。

诶?联邦居然有移民地?我读过一些联邦的历史资料,他们的传统让他们对土地毫无概念和兴趣,可是现在居然开始鼓励移民,是去哪呢?答案十分明显,旧欢乐城的军事区是不会需要移民的,那么就只可能是这里,这片叫做维斯特拉玛的大陆。

我们吃完饭之后,帮小d擦干净嘴边的油渍后回到了石街上。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在这个地方也已经见不到了那种战争来临时的紧迫感,即使是这样的一个位于前线的地方,能够反映出战争的格局的不是残垣断壁和战备动员,只是变少的居民。

就当做是一种旅游吧,我还是一次来到这样一种地方,没有帝国本土那样的古色古香,而是一种现代与古代的融合。在路边的建筑下能够看到有那种魔法供能的泉眼和灯罩,但是现在都枯竭和熄灭了。

街上的人也不像是帝国街道上全是那种穿着各式追随者服装的人,在这样的夏夜也会有穿着清凉放浪的人在街边吃着烧烤,还有穿着改修过的西服从工作中返回的人,也有自发组成的卫队在巡逻着,像是车辆和手机这种在帝国并没有流行起来的事物在这里至少能够看到有不少的人在使用着,变成照亮城市的灯光。

我边走边拍照,闪光灯甚至还激怒了一个一般通过路人。总感觉对于一个帝国的城市来说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对,是魔法与信仰的痕迹。这里似乎与现代的融合太过于彻底,除了那些服饰和建筑,我甚至没有感觉到帝国城市中存在的那种氛围。如同泉眼和萤灯一样,这里的魔法痕迹也枯竭了,取而代之的是常见的电力装置。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破法之息笼罩了这里,将那些魔法维持着的光亮扑灭,直到现在还是有人在试着寻找这种原因。我也是。不过在这里得以传播开的科技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交通系统几乎是一片空白,在比较繁华的区域还会传来车与人争吵的喇叭声,至少告诉我这里还是有着生气。

街道有一家旅游中介所,我从里面拿了一份旅游示意图开始研究起来。城市从南部小小的一圈向着大海的方向延伸,两边斜出开来如同形状双臂一般向着大海敞开着怀抱,在这座阿尔贡城的东南方向紧贴着旧城区的地方就是双子的另一座——卡斯塔利亚城。从西南边的传统建筑群到东北处渐变成现代的都市,在海滨已经建成了几座办公楼,还有海景别墅和酒店正在规划中。

不过这里会出现旅游中介所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这种东西就像是石油之国的产物一样。那些人说的也是世界语,不过没有各种地方的口音,就像是欢乐城的人一样。

“能和我说说这里的事情吗?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感觉有点奇妙。”我这次是真的摆出寻求帮助的态度。服务员微笑着示意我坐在柜台前的转椅上,开始介绍起这里的历史:

这里以前只有西南部分名叫阿勒贡的城镇,由因为战争离开家乡流落至此的一些人建成,而后极东帝国的先驱者在离那个城镇不远的地方建立了基地,也就是卡斯塔利亚城。帝国对这里的影响并没有多大,因为经过初步的探索这片大陆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开发价值,除了进行传教扩张之外只是作为一个中转站使用。

但是在大约十年前,这里的内陆似乎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一种会破坏魔法的物质充满了这片大陆。一开始是在内陆扩散开来,之后那种物质逐渐影响到了这里,需要魔法的城镇在没有生命之树的栽培下无法获得供给,人们也逐渐离开了这里,前往卡斯塔利亚城去暂避风险,或者直接离开了这个大陆。

这里虽然仍然是由帝国管理着,但是在对外的政策上与其他的帝国国区不一样,需要外面的科技进行补充才能让这个城市运转下去,这座城市的新城也应运而生。因为其中有很多来自联邦和石油之国诸邦国的资本介入,政策上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自治委员会的管理下,允许在尽可能安全和不引起抗议的情况下继续扩建城市和吸引移民。这就有了独此一地的景色,魔法与科技的结晶。

如果您需要参观帝国的特色建筑群,明天会有游览车带您欣赏西南城区;如果想要享受海滨假日,现在西北部分的海景酒店已经建成,海滩也正常地对外开放,那里是整个大陆最大,设施最齐全的海滨圣地;如果想要去参观卡斯塔利亚的城堡建筑群,得到帝国的通行令之后便允许前往参观。

不过最近因为战争的原因这里的旅游受到了一些影响。事实上两方都没有在这里爆发过冲突,都是在离这里比较远的海上,而联邦也没有宣布要占领这里,因为我们很多的行业都有联邦人的注资,所以这应该就是这里没有受到影响的原因。除了偶尔海上会飘过来一些东西之外,这里是没有任何担忧的。

“好的,我的大概知道了,我会考虑的。”这句话在这种时候就是万金油,她也是面露微笑地点点头。大部分都是我知道的,只有一些如同拼图碎片一样的细节需要我去在笔记本上注解一番。

走出去之后,我继续在街头漫游着,欣赏着这片景色。

“有趣吗?”我低头问小d,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城市是不太恰当的,但是我也想不出另一个更好的词了。她低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不过那种表情看不出认同我的话的感觉。就这样一直牵着小d的手晃荡着,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一路上都没有留心看过街景,脑袋里都是想着那个新闻里面讲的移民的东西。

现在什么都还不确定,还是等我去西北的营地去问一问吧。我拿出自已应有的那份严谨,先把这个的思绪抛到脑后,这时已经走到了刚才进来的那个入口,这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一个行人,而海那边的楼是这里的只有几个守卫正在向外面的荒野了望着。看到我们两人向这边走来,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对我们的去留也没有什么关注。

我在街边等着一辆从城区向着外面驶出的车,可是过了很久也没有动静。门口的守卫这时走了过来:“这里的晚上是很安静的,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去到海边的码头那边看看,可能有去到各个地方的船,不过现在应该是打烊了。”

听完之后我说了声感谢,然后在城里面继续走着,街上的灯光将我们两个人孤独的影子拉得特别地长,这里应该是旧城区,住户已经变得十分地少了,于是我们往海的那个方向走去,终于找到了一家旅店,要了一间双人间后就把行李丢给了货童,准备好好冲掉身上的劳累。明天是要一早就离开呢,还是去这座城市的“灯塔”看一看呢?

在旅馆里洗漱完毕,看到小d像个布娃娃一样坐在双人床上无聊地滚着指挥棒,本来应该和她玩一玩的,但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坐在床边打开笔记本,抬头想了想,今天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记录的新东西,那么继续梳理线索。一张照片从末页滑落到地上,我拿了起来,无言地插回末页去。

爸爸,我会找到你的。笔记上潦草地写着我找到的线索:联邦,实验,魔法,恶魔,战争……字符如同碎片化的密码一般被写在纸上的各个位置,其它什么都没有写,为了不让人发现之后看懂是什么,让这一切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那些从实验室里消失的东西去了哪里?联邦的恶魔,实验室里的人,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我没有发现的。我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只和联邦有关,尽管所有的媒体都这么宣传,但是如果这样就不会出现所有有直接关联的事物都消失了的情况——除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主管。而且这件事情的揭露与联邦与帝国的战争的时间过于巧合,让我不禁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即使把今天从那个十恶不赦的总督得到的信息分析了一通,也得不到关于这个事情的进展。即使在这边走了这么多天也一筹莫展啊,我叹了口气,把利奥波德的话中有关魔法的部分记在了笔记本上。

对了,这里应该有网络才是。我马上把我的手机接入了充电口,开始看看世界上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那种“有趣”似乎并没有多少意义,至少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不释手。我看了一会之后就感到无趣,开始利用搜索引擎搜集一些资料,可就连这些资料,我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感觉大难临头了。

那些和我作对的人在议会里面拿到了足够多的支持票,就连几个一直站在我这边的人都背叛了我的决定,我只能争取在下个月的会议上再去想办法牵制住他们。从反对我的人行动来看,我在维斯特拉玛培养势力的计划很有可能被泄露了,他们现在将拨款增加了许多,也对这边的总务处进行施压,我的影响力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少。

不过我这时候只能把大部分的希望都寄托在泰莎的身上,她还是那边的区长,也是由议会的大多数选举推上去的,背后就有不少我的出力,那些反对的人中也有希望她上任来加深与帝国的矛盾,好继续发他们的战争财。

但是现在战争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那些没有赚够的人还在想着怎么样把更多的势力拉扯进来之外,包括我,已经做好和谈的准备了。可就连这种情况下出资出兵最多的我都无法左右这场谈判,他们一直都盯着我,感觉得到我想这样草草结束战争是有所预谋的,就这样在议案中又将我递交上去作为代表的谈判条件给更改了。

我无法判断是不是西江的那些亲帝势力在想办法减少与帝国的交恶。他们想脱离我们的联邦加入帝国,从宪法上来说是允许的,不过因为各种原因,这件在几十年前就开始的工作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进展。现在只能等,那个作为我们的替补谈判家的发挥,可是它从根源上来说也是帝国的人。

我也许更应该怀疑那个告示者协会,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明和暗斗的样子,他们让泰莎进行的那个计划被暴露之后就应该让他们也滚蛋——他们是最有可能知道我的“恶魔计划”真正目的的人。但是这样之后我们就找不到下一个能够为我们提供情报的机构了。没有情报来源的后果,所有人都明白,所以只能在群体会议中把我的这个议案给压了下去,作为提出者的我也表示接受。

真的是满盘皆输,我猛地喝了一口冰可乐,嘴中和大脑中享受着那种刺激的感觉。

实验进行地如何了?我给野田发过去一条消息,很快得到了他的回复:能够发生不稳定的变异,但是产生效果的概率仍然在想办法提高。又是这样一种模棱两可的回复,看不到一点的进展,我失望地关掉手机,这里不建议打开手机和拍照。

脖子后面一直往脑袋传输讯号,一直都有信息发到我的传感器里面,我都会先在视觉系统中过目一遍,只看一些特别重要的,关系到北部的战争和旧欢乐城军事区,还有联邦里面的新闻和情报。直到忍无可忍了,我才把信息接收源转到了我的助手机器人的频道里面去。

什么战争,什么移民,什么暴动,欠债保护,人事调动,这些他人之事通通和我没有关系,我试着把注意力转到舞台上的表演中去,但是却因为前面的分神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着就是几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助手认为有必要让我亲自来处理的事情,是电视台的人。我有意地不去管它,即使坐在我后面的观众提醒我有人打电话来。

“不用去管,骚扰电话。”我说道,他同情地点了点头后躺回椅背,他等下离开可能会被我的保镖严密地盘查一番。这些人想让我为那次播放事故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简直就是在做梦,和我律师团讲去吧。也有可能是采访我关于近期准备着的两国休战谈判的问题和谈判专家空难的事情,我现在可不想谈这些东西。

观众开始鼓起掌来,我也跟着稍微拍了几下手捧场。看着舞台上这些人为着爱情而付出生命的旧时代故事,我虽然感到可笑,不过也为那个遭受悲惨命运的阿萨利加土着感到一阵共情。

我根本不需要保镖坐在我的背后来保护我,这样反而会让我更容易地暴露自己。只需要用用魔力,动动手脚就能把我变成另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这可是我拥抱恶魔之后留下来最珍贵的东西了。座位的背后广告位还贴着我的政治形象,至少在东川,我还是有很大的分量的。

我看到了战争的机遇,从一名应该当炮灰的士兵升级成了掌管几个雇佣兵团的队长;接着我看到了发展的机遇,顺应变化用外派雇佣兵的钱请来了科学家和挑战者,让联邦尖塔屹立于巴尔提克海上的科尔岛;最后我看到了魔法的机遇,人们早就知道星球上有魔法这样的物质,可是他们并不会掌握它,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因为魔法带来厄运,只有极东之地的那些人找到了与魔法共存的方法。

我看到了,这个由那个神建立起来的魔法体系已经开始像被抽出积木一般出现了空洞,劣化,是劣化。尽管他们一直在标榜着自己的团结与伟大,因为只有他们能够运用好魔法,一直在敌视着我们,斥责着我们的暴虐,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团结。只需要等,他们不会发现自己的问题的,就算是看到了,也会想办法把它埋起来,直到腐朽的根系长满大地,然后以尽量小的牺牲去让这个轮回继续。

不只是他们,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我似乎看到了下一个机遇,而且也在为了这个而准备着。我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已经完全地研究过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到不能再深的地方,那个无法被自己感知到,无法被光照到,无法被观察到的地方住着一些东西——恶魔。

人们想尽一切的办法,让它永远地待在那个地方直到自己死去。可是我注意到了,当人们知道自己身体里有那样的地方之后,在需要的时候,似乎渴望从那里的恶魔身上祈祷获得一些什么。而恶魔也会更加渴望着从身体中解脱出来,他们需要魔力和其他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形体。

“海德集团的保健品会使人的皮肤中的酶发生轻度变异使出现紫色,同时头部也会因为代谢紊乱原因出现角质层。”以前的这个报导几乎是要了我的事业的命,就是现在,那些反对我的人也会把这个作为论据拿出来批判我。

我大概会就此破产倒闭,可是我挺过来了,而且现在来看也十分地成功。因为我发现了魔法和恶魔的力量,这种所有人都无法避免被吸引的力量,将为我所用。你们也不例外。

这些和我作对的人,他们还是不知道他们是由什么构成的。

我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所有人都会为这种力量而陶醉,而掌控他们的人,是我!

如果我太过于陶醉于自己的这种想法里,现在很有可能就被变回恶魔的形体,所以还是继续享受这个没有繁杂的事务的夜晚吧。

只可惜现在舞台剧已经进行到了终幕,女孩心爱着的人已经遭受了磔刑,正在墓碑下痛哭。我还是没有想起整个演的是什么,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