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极,气融天地!”
“不对,元门不显,便是气体双修也不应如此。”
镇北王轻声自语,“为何连我也感受不到?”
下一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疑惑淡去,看向李胤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
净世天雷,禁忌!
“王爷……”
“哦~”
李胤的声音打断了镇北王的思绪。
“想到一些事情,好了,回去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朝泾海城赶去。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皆察觉到了镇北王的异样,很复杂,不知该怎么形容,像他那样的绝顶强者不应该会轻易让人感受到他的情绪,更何况是……
恐惧?怎么可能?
皇甫幽幽与皇甫应互视一眼,神色骇然。
他们可以说是最了解镇北王的人,所以更加的不敢置信,那看似随和,实则却桀骜张狂的镇北王竟会露出畏惧的情绪,这怎么可能?
秋凡看向李胤,殷天杰看向李胤,吕栋、路腾、钟亚也随之看向李胤,直至皇甫应他们皆看了过来……
泾海城——镇北王府。
“明日就要走了吗?”
皇甫幽幽不舍的看着陆萱与王晔,“我们难得相聚,如今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多待几日不行吗?”
“幽幽,此届至尊大比很特殊,从我父皇传达出的消息来看恐怕是要提前举办了,我们需得早做准备。”
王晔也有些不舍,但却不得不走,出发前父皇严令,武祖遗迹事了速速赶回皇城,不得拖沓。
“晔儿说的没错,此届至尊大比真的不同以往。”
陆萱盯着皇甫幽幽的双眸,沉声道,“四大皇朝乃至圣地都盯着此次大比,你应该也知晓一点。”
“我知道,可有他们在,我们也只能做个看客了吧。”皇甫幽幽垂首低吟。
“幽幽,这可不像你。”
王晔轻笑,“谁言女子不如男,你不是一向很崇拜她吗?”
陆萱也笑了,不再言语。
看着二位好友,皇甫幽幽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没错,谁言女子不如男?她能做到,我们为何不行?”
“你们回去吧,至尊大比见!”
“好,到时定要让世人知晓,巾帼不让须眉!”
“这世间不只有一个郭木兰!”
三女目光坚定,这是她们共同的信念,亦是她们许下的誓言。
……
“真要走啊?”
皇甫应迟疑道,“不至于这么急吧,还有两年呢。”
李胤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年不长,要知道五十岁之下都可参与,我们并没有优势,好好修行吧,我可不想败的太惨。”
“殷天杰去历练了,秋凡也走了,他们都比你强,难道你想被他们压一辈子?”吕栋面色平静,淡淡道。
“放屁!”
皇甫应顿时急眼了,“什么叫比我强?我会不如他们?你是不是瞎了?”
“我需在两年内悟透所得的东西,方可与那几人一战。”
路腾没有理会他,眼神坚定,光彩流转,“时间真不多了。”
“明日同行。”
钟亚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状元者岂能甘落人后?
“有资格问鼎至尊的就那么几人,你们在担心什么?”
皇甫应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无需两年,一年足以。”
“此届大比不同以往,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人都会走出,除了我四大皇朝,大漠、昆仑、劫土,皆会来人,甚至连异族都会横插一手,万不可掉以轻心。”
钟亚一脸郑重,提醒几人大意不得。
“那又如何?藏头露尾的一群人罢了,难成大器!”
皇甫应根本听不进钟亚的话,他只信他看到的,若是足够强大何必隐藏?
李胤不再出声,许多事他都不甚明了,除了修行,师尊并没有教他太多东西。
“大漠双雄,仙出昆仑,劫土镇神,他们已走出来了,为的便是至尊之位。据说项禹已与自昆仑走出的人战过一场,结局虽没有传出,但以他的心性若是胜了绝不会如此沉默,可想而知……”
钟亚欲言又止。
“不,他胜了。”
路腾面色复杂,出声补充道,“险胜!”
皇甫应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说笑吧,昆仑出来的人能与项禹比肩?”
“不要小看昆仑。”
钟亚凝重道,“那女子不就是出自昆仑吗?”
此言一出,几人皆陷入了沉寂。李胤是不知而不言,吕栋等人却是心有戚戚。
那人真的强的可怕,于众绝顶强者中脱颖而出,除一人外,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世人皆称其为——天仙!
“妈的,我就不信他们真有这么强!”
皇甫应嘴很硬,“瞧你们这幅怯弱的模样,羞于尔等为伍,走吧走吧,都走吧,不就是至尊大比吗,且看我如何镇压所有,横扫一切!”
说罢,便急匆匆的离去了,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四人。
……
天蒙蒙亮。
路腾、钟亚与王晔、陆萱已先行离去。
“我走了,大比见。”
吕栋身负阔刀,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消失在李胤的视线中。
“李公子,我家少主说不来送您了,让您好生修行,待他执掌玄武之力……”
护卫首领眼神古怪,踌躇半晌,还是决定传达自家少主的原话,“到时要教你好好做人。”
说完便急匆匆的躬身退去。
李胤看着护卫仓惶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家伙总是这么不正经,教我做人?你怕是想多了。
泾海城城门口。
道路两旁摆摊的商贩少了许多,远不及上次所见那般热闹。
三三两两的摊位摆放着的都是些寻常之物,对武修而言毫无作用。
李胤随意扫了几眼,便再无兴致,加快步伐向城门走去。
在经过一处摊位时,脚步顿住,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满含爽朗笑意的双眸。
“老哥。”
老陈笑眯眯的打量着李胤,片刻后眼中露出一抹异色,惊讶道:“小哥精神不错啊,比上次好太多了,不错,不错。”
李胤正想寒暄几句时,心中忽然一凛。
抑住体内躁动的剑意,深深地注视着老陈。
“老哥,你……”
“哦?”
老陈缓缓起身,随意拍了拍衣袍。随着他的动作,身下那半丈有余的方形石块轻轻地颤了颤,仿佛在表达着某种情绪。
“看出来了?”
“是剑吗?好厚重的剑意。”
“初次见你,我便看出你之剑纯粹无垢,只要不出差错,必有凌云之日。”
老陈感叹,“却不曾想这才没过几日,你已破极,气融天地。后生可畏啊!”
“前辈……”
“我有那么老吗?”
老陈眨了眨眼,“可别叫我前辈,你当能看出我现在的状况,不过一废人罢了。”
话语虽洒脱,但李胤却敏锐的捕捉到他眼眸深处那一闪而逝的落寞。
“老哥甘心吗?剑,甘心吗?”
老陈神色一滞,不自觉的看向身下的方形石块,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那又能如何?不甘心又能怎样?对吗?”
他似在自问,又像是在询问。
“嗡……”
石块震颤。
它,不甘!
李胤取出一块散发着耀眼光芒鸡子大小的菱形血石,放在摊位上。
“血魂!”
老陈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血石,瞳孔骤缩。
路过的行人与周边的商贩被光芒所吸引,纷纷向这边看来,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升腾而起,震慑四方。
“滚!”
刹那间,无论是行人还是商贩皆如鸟兽散,狼狈逃窜。
太压抑了,他们根本不用选择,也来不及选择。
不走,会死啊!
没有在意那些人,老陈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给我?你确定?”